第二天,陳青雲沒有陪趙雲,周吉已安排他去見總參領導。九點整,周吉接上陳青雲,來到玉山的一個四合院,離葉重家不遠的院子。
一個身著便裝、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在院子裡打太極拳,周吉和陳青雲站在旁邊沒有驚動聚精會神的老人。陳青雲見他招式間有阻滯之感,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探查他的全身,發現老人患有風濕性關節炎,病情還不輕,當下也不動聲色。
老人收勢之後,周吉上去行禮:「報告首長,陳青雲同志來了。」
陳青雲也隨即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首長好。」
「好一個英俊的小伙子,比我想像的年輕呀。」老人握住陳青雲的手:「紫微大學的高才生,還沒畢業吧。」說完讓陳青雲與周吉不用拘禮,就在院子裡坐下。
老人很隨和,但他散發出來的氣場讓陳青雲感覺到空前的壓力。周吉不如陳青雲敏感,反而好受多了。
老人也覺察到陳青雲的緊張,也是考慮到這點才有了這次的非正式的接見:「青雲同學,喜歡什麼茶葉。玉山的泉水可是天下名泉,別錯過了。」
此時陳青雲暗自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很快進入凝神內視的狀態。老人見陳青雲一會功夫就平靜下來,心裡暗暗稱奇:這小伙子真不簡單。不免對陳青雲又高看一眼。
老人隨意問了些問題,包括家庭和學業之類,隨後,話鋒陡轉:「青雲同學,有沒有興趣到部隊鍛煉幾年。」
陳青雲懷著歉意地笑笑:「謝謝首長,我隨意慣了,恐怕受不了部隊的約束。我比較喜歡記者的職業,《紫微日報》的領導對我很不錯。」
老人笑道:「陽江下手可真快,既然你喜歡當記者,隨你意願了,今後可以常來此處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周吉知道接見結束了,正準備帶陳青雲出去,不料陳青雲對老人提出個要求:「首長,我可以給你把把脈嗎?」
「喲,青雲同學還是個醫生,行,你看看吧。」說完伸出左手,身後的警衛正要阻止,老人擺擺手:「沒關係,讓小陳看吧」。
陳青雲右手搭在老人左手的脈搏上,一絲乾陽真氣在老人體內轉了一個周天,老人毫無覺察。他可不是裝模作樣,真氣探查比陰陽離合望氣術更準確。
「首長的風濕性關節炎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吧!是不是早晚都有疼痛發作?」
老人驚訝地看著陳青雲說:「青雲同學的醫術不錯呀,你學過醫?」他的身體狀況保密程度很高,只有保健醫生才知道,病痛已經折磨他好幾年了。
「在鄉下隨叔叔學醫,沒經過正規的學習。」陳青雲如實說。陳青雲的資料裡有這個內容,但所有人都忽視了這點,一個鄉下的土郎中能有什麼造詣。
老人平靜地答道:「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陳青雲猶豫了一會,臉上露出緊毅的神情說:「我可以為您扎次銀針嗎?」「不可。」老人還未說話,身後的保健醫生不同意。剛才陳青雲為老人把脈時他已經過來了,給首長治療那可是要制定治療方案的,怎麼可能來個人就隨意地給首長施針,這不是開玩笑嗎。
「無妨。」老人看保健醫生還要阻止,知道他的難處:「你去向醫院領導匯報吧。」待保健醫生走後,老人對陳青雲說:「青雲同學,我們要去房間嗎?」周吉和身邊的警衛還要阻止,老人瞪著雙眼說:「都別說了。」
陳青雲知道此事孟浪了,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在這吧。」說完取出銀針,隔著衣服在老人的大腿上紮下幾根銀針,運轉乾陽真氣纏繞住病灶。沒多大功夫,老人的膝關節處傳來熱烘烘的感覺,舒服極了,而陳青雲頭上則冒出絲絲白氣。
保健醫生回來時,陳青雲正好在取針,可把他嚇壞了,對警衛說:「把他拿下。」
老人大手一揮:「都別胡鬧了。」保健醫生為難地說:「首長,這可不符合規定呀。」「規定重要還是我的健康重要?」這下輪到保健醫生驚訝了:「首長,有效果?」見老人點頭肯定,不可思議地說:「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陳青雲沒理睬眾人的表情,請警衛取來紙筆又寫了處方交給身邊的保健醫生:「這個處方應該對首長的病情有效,我沒有處方權,請你們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用。」
陳青雲知道該走了,正要告辭,突然外面進來一人,大聲說:「青雲,你怎麼在這?」
陳青雲回頭看見是黃軒,大驚道:「大哥,你怎麼來了?」說完朝黃軒和老人打量兩眼,老小的眉眼之間十分相似。
老人也很驚訝地問:「你們怎麼認識?」院子裡的人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陳青雲。
「這是我家呀,你是來找我的嗎?」黃軒說完,他自己都不相信了,院子裡不少人呀,像是在談什麼事。
「你是小軒的朋友,別走了,留下吃飯吧。」老人說完,黃軒更驚訝了,他爺爺極少留客吃飯的,今天是怎麼啦。
「首長,這合適嗎?」陳青雲遲疑了。
老人微笑著說:「你叫小軒為大哥,還叫我首長。」
「謝謝爺爺。」
有黃軒在旁邊幫襯,這頓飯陳青雲還是吃得很彆扭,他沒有想到黃軒的身世如此顯赫,那王菲呢?好像王菲也住在玉山,但從來沒有邀請陳青雲去她家。
陳青雲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他愛王菲,可倆人的身世差距太大,大到無法逾越的程度,想起以前黃軒和雲飛揚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心裡堵得慌,從黃軒家出來,也沒去近在咫尺的葉重家,悶悶不樂地回到公司。
黃軒接到賀歲電話,約好晚上在紫微大廈相聚,要他一定帶上王菲。
五點時分,一直呆在辦公室的陳青雲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按下接聽鍵,電話中傳出一個嬌軟的聲音:「大哥,有件急事請你幫忙。」
「請問是哪位?」這是一個陳青雲不熟悉的聲音。
「大哥,我是小蘭呀,以前你救過我,如今在燕趙風情酒店當領班的小蘭。」
「喔,我知道了。有什麼事要我幫忙。」陳青雲到底還是熱心腸的人,他對這女孩沒什麼印象,也算熟人。
女孩著急地說:「我在紫微大廈808號房,有件重要的事請你出面解決,耽誤不了多久。」
陳青雲鬱悶的心情沒有得到釋放,遇事也沒細想。當他來到紫微大廈808房間時,房間裡散發的一種淡淡的香味,還以為是王小蘭的脂粉香味。
這時,在紫微大廈四樓的一個包廂內,黃軒、楊卓、陳儒、賀歲、陳陽、王菲已經坐在圓桌上,只等上菜。陳陽收到一個信息,立即眉開眼笑:「各位,一會請你們看場好戲。」
黃軒對他沒好印象,沒有接話,而賀歲笑罵道:「好小子,就喜歡裝神弄鬼。」
王菲本不願來,是黃軒纏她來的,如果知道陳陽也在,她肯定不會過來。
二十分鐘後,大家已經開始喝酒,陳陽取過電視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王菲和黃軒看到電視裡的畫面,蹭地站起來,王菲指著陳陽:「陳陽,你搞什麼鬼。」
陳陽本來將目光放在王菲身上,看到黃軒與王菲的反應,扭過頭去,也十分納悶:怎麼不在床上呢?難道與原定計劃出現偏差?
原來陳青雲站在窗戶前,滿臉通紅,全身散發著絲絲白霧,一個全身**的妖艷少女從後面抱著他,還不斷地扭著身子,在陳青雲身後磨蹭。
好一個香艷的場景。
王菲知道陳青雲站立的姿式意味著什麼?那是鐘鼎式,修練清微訣的姿式,為什麼會這樣?
「陳陽,你搞什麼鬼?陳青雲在哪裡,我要去找他。」王菲氣得大叫,眼淚涮涮往下流。
「小菲,這是別人錄的帶子,至於這個人,我也不知道在哪裡。不著急,呆會還有好戲。」陳陽無賴地說。
王菲知道不能對陳陽抱什麼希望,哭了一會,忙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打電話。
黃軒也來到王菲旁邊:「小菲,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不然我也不會來。」
「軒哥,不怪你,我們不來這事也會發生,但這樣青雲會有生命危險的,他們會害死他的。那女的我認識,我和青雲救過她,她怎麼會害青雲呢?」王菲急得六神無主。黃軒聽後,再仔細看了一下電視裡的陳青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猛地一拍桌子。
話說兩頭。進了房間,陳青雲四處打量,就他們倆。一個小酒店的服務員開如此豪華的客房,她想幹什麼?
王小蘭看出陳青雲的疑惑,她風情萬種地迎向陳青雲,並解釋說:「這是給我父親開的房間,只要你與我父親打個照面,你就可以離開。」
陳青雲奇怪地問:「為什麼要我與你父親打照面?」
王小蘭羞澀地說:「家裡要給我介紹男朋友,我不願意,等你走後,我就告訴他們,你是我男朋友,不要你說什麼的。」
陳青雲覺得不合適,站起身來:「這不行,你說清楚不就可以了嗎。我走了。」
王小蘭楚楚可憐地望陳青雲說:「公子,求你了,那男的我不喜歡,又說服不了父親,只好出此下策。」陳青雲遲疑了一會,又坐在沙發上。
陳青雲因心情鬱悶,沒有注意身體的反應,淡淡的香味越來越濃,他也感到體內一陣燥動,口中乾渴:「有水嗎?口渴了。」
王小蘭不好意思了:「光顧說事,忘記給公子倒茶了。」說著扭著水蛇腰去給陳青雲倒茶。
陳青雲接過那杯淡紅色的茶水,一飲而盡,還沒坐下,一股邪火蹭地從小腹下面直衝腦門。
糟了。陳青雲意識到這是個陷阱,急忙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還是壓不住邪火。此時,王小蘭已經開始脫去衣服。
陳青雲猛地站起來,朝房門跑去,房門從外面鎖住。他想砸開房門,乾陽真氣運轉不了。
他又朝窗戶跑去,打開玻璃窗,正想從窗戶出去,被口中喃喃地哼著的王小蘭攔腰抱住,掙了兩下竟沒掙脫。
一股涼風從窗戶吹入,陳青雲深吸兩口,乾脆不再動作,站在窗戶前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稍稍平息燥動的內息,按清微訣的行功方式搬運乾陽真氣。
乾陽真氣遇到那股邪火,就如同火上澆油,呼的一下塞滿了丹田,在十二經脈中迅速運行數十個周天後,向陽蹺脈衝去,一陣劇烈的、撕裂般的疼痛散發到全身,陳青雲感覺自己就要炸裂開來。
陰陽離合望氣術不斷地凝聚陳青雲的意識,疼痛的感覺更加清晰,而小腹下面升起的邪火已影響不到陳青雲的神智,後背王小蘭的磨蹭也不在他感覺之中。
像是一瞬間,又像過了幾個世紀,乾陽真氣從陽蹺脈奔流而過,疼痛的感覺潮水般退去。清微訣修練到二層了,陳青雲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情況,剛才的邪火對他也不再起作用,他又回到現實中。
他掰開王小蘭的手,掏出一根銀針紮下去,王小蘭朝地上跌倒。陳青雲抱起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來到門口,運乾陽真氣猛然拍去,房門被拍飛。
這時樓下包廂內,黃軒正要拍掌而起、逼陳陽交出陳青雲,卻被陳青雲的動作驚呆了,整個包廂的人都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呆呆地看著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