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手中提著死狗般的外國人,與陳青雲回到屋前,風姿綽約的白雪站在屋前正笑瞇瞇地看著他,陳青雲大吃一驚:「白雪,怎麼是你。」
喬峰回頭看到陳青雲的傻樣,拍拍他的肩膀說:「青雲,吃驚了吧。白雪是我們七處的內勤科長,很少出任務。這次人手緊,處裡的內勤也全部出動了。別看白雪是個嬌滴滴的美女,身手可不比我差。」
白雪來到陳青雲跟前:「青雲,不好意思,我們有紀律,不能輕易洩露身份,請你諒解。」
陳青雲點點頭:「我理解。」心中還是有些彆扭。
帶隊的國安局七處處長魏延也走上前來說:「青雲同學,再一次謝謝你了,想不到喬峰臨時抓差,起了這麼大的作用。」如果不是陳青雲,也許那個外國人就溜跑了,麻煩更大,魏延這麼說,也是發自內心。
十多人在屋內和被抓獲的人身上搜查良久,一個個垂頭喪氣回到屋前。魏延問道:「沒發現。」大家搖頭:「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幫人太狡猾。」
「馬上審問。」魏延果斷地命令,他的部下將躺在門前泥土上的幾個人帶進了屋內。喬峰已經察看了那外國人的傷勢,笑著對陳青雲說:「青雲很老練嘛,知道防止俘虜自殺。」陳青雲哂然:「還不都是你教得好。」兩人相視一笑。
白雪向陳青雲招招手,這時魏延已經進屋去了,倆人向屋旁的小路走去:「青雲,有沒有加入國安局的想法。」
陳青雲搖搖頭:「幫忙可以,不想加入。」
白雪找陳青雲談話,是受了魏延的委託,她自己也想與陳青雲共事,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說:「你的身手不錯,為人正直,思維敏捷,魏處長觀察你很久了,包括你在中洲賭石、協助公安破案、以及在《紫微日報》的成就、在醴泉的招商引資和開辦電腦公司,還有勞倫斯和柯伯特的身份,國安局都做了詳細瞭解,目的就是想你加盟,魏處對你的確很重視,加入國安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以擁有常人不具備的特權,希望你認真考慮。」
陳青雲明白一個道理,權利越大,責任越重。他倒不是怕擔責任,只怕是進去容易出來難,猶豫片刻說:「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處長的意思?」
「既是處長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很希望能與你共事。」說罷白雪的俏臉微微泛紅,她這是第一次向男孩子吐露心思,不免有些忸怩,儘管是一個比她小幾歲的男孩。但冰雪聰明的她,哪會聽不出陳青雲刻意拉開距離的話語,只不過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陳青雲也想錯了件事:國安局是進去不容易,出來更難,並非所有的人都能納入國安局高層的視線。
陳青雲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他委婉地說道:「白雪姐,請轉告魏處長,我還是不想加入國安局,謝謝你們的好意。」他轉身準備離開,這時魏延等人從屋內出來,神色有些沮喪。陳青雲心中微動:「白雪姐,你們是不是要尋找什麼東西,找那些人手中的東西?」
白雪點點頭:「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她不能明確告訴陳青雲是什麼?因為這東西機密程度太高。但她不知道,喬峰已經透露給陳青雲了。
「請跟我來。」說完他向白雪和魏延示意,魏延、白雪和喬峰跟在他身後,來到剛才那外國人曾停留的大樹下。他學著外國人的姿態,蹲下身體,看到樹根下有個隱秘的小洞,不留神還很難發現。難得那外國人逃跑的時候還有這樣縝密的心思,看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
陳青雲伸手從樹根下的洞中搖出一個小包,遞給魏延:「魏處長,你們是不是在找這個?」
魏延驚訝地接過小包,打開一看,驚訝地說:「正是此物,你怎麼知道在這?」
「剛才那外國人逃跑的時候,在此處停留了一下,我看你們要找什麼而沒有找到的樣子,心想可能在這。」
魏延激動地說:「太好了,青雲同學,我們這麼多人,竟不如你一個新手。」喬峰在旁聽到這話,臉色刷地紅了。
陳青雲知道不說清楚此事,得罪的人可多了:「其實我很怕死,就躲在一邊,不料那外國人非要衝我而來,將一份功勞送到我手中。」
喬峰感激地看了陳青雲一眼,而魏延和白雪更加感覺陳青雲不簡單,轉眼之間便明白其中的關鍵,並能輕易化解,心思靈動到如此程度,不納入到國安局,簡直是他們的損失。
公司開業這天,陳青雲不得不穿上西服,繫好領帶,早早地與王菲來到紫微大廈,今天他是名副其實的主角。
紫微大廈大門前的廣場上,已經佈置得花團錦簇,鮮花、紅地毯、麥克風、管樂隊都已經到場。陳青雲很想低調行事,但另三人卻不同意,說陳青雲的意見是沒有信心的表現,陳青雲也只能聽由他們安排。
來賓陸續到場,陳青雲和丁啟詩、侯建業、易大虎站在廣場前迎賓,王菲也激動地陪在陳青雲旁邊。陳青雲正在與一個身著稅務服裝的客人握手,說些感謝的話,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青雲,做這麼大的事業,竟然不邀請咱們兄弟?」
陳青雲扭頭看去,是魚成龍帶著他的師弟、師妹們,趕緊抱拳躬身:「哎呀,是各位師兄師姐大駕光臨,真是不敢當。我這小打小鬧的場面,怕各位師兄師姐笑話,沒敢相請,真對不起了。」
覃精明大笑:「這個陳青雲,越發油嘴滑舌了,這還小打小鬧,你是說我們沒見過世面唄。」唐蓉則來到王菲身邊:「小菲,做了老闆娘,不要師兄師姐了吧。」
眾人轟然大笑,陳青雲和王菲刷地鬧了個大紅臉,王菲更是手足無措,追打著唐蓉。
「小菲,導師來了。」陳青雲叫住了王菲,魚成龍等人也止住了笑聲,與來人招呼:「葉校長」、「任教授」、「歐陽教授」。來人正是葉重、任滿之、歐陽紫,大家簇擁著三人向會場走去。所有的來賓沒有想到,葉重竟然會出席這樣一個小公司的開業儀式,頓時對陳青雲等人高看了一眼。
十一點十八分,開業儀式準時開始,幾個重量級的來賓紛紛致辭,祝福紫微電腦公司興旺發達,而葉重的講話,更令來賓覺得意義深遠。
「今天參加紫微電腦公司開業慶典,我非常高興。幾個在校學生能有此魄力,說明紫微大學在教育方向上是正確的,在教育方法上是成功的。我們要鼓勵更多的同學向陳青雲、丁啟詩等同學一樣,不等不靠,憑借自己的學識,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找準自己的定位,找到自己的目標和發展方向,做出輝煌的業績,成為社會的棟樑。」
剪綵後,葉重與任滿之、歐陽紫與大家一同參觀紫微電腦公司,大家都為陳青雲等人的氣魄歎服,沒料到這個陳青雲不聲不響地擺下這麼大的陣勢,特別是歐陽紫,他是業內的翹楚,知道眼前這些設備意味著什麼?也為自己沒有及時將丁啟詩納入到計算機學院的課題組而懊惱,這個人才算是流失了,他不由得歎了口氣。
魏延和白雪也來了,他們知道,今後要招攬陳青雲,難度可能更大了。
魚成龍他們更多的是興奮,為這個喜愛的小師弟感到由衷的高興,並且想著怎樣為小師弟出把力氣。
葉重沒有出席設在醴泉映月的宴會,陳青雲向參加開業儀式的官員和業務單位敬了杯酒後,將這些貴賓又留給了侯建業和易大虎。丁啟詩也沒來,他在與一個急著找他要軟件的行長討論銀行管理上的一些細節,因為那行長下午就要開會,研究是否要將這個開發銀行系統軟件的業務交給才開業的新公司。
很快要放假了,魚成龍的師兄弟們開始計算著去醴泉遊玩的行程。陳青雲心想,以後在師兄弟們面前說話一定得小心。當然,這次魚成龍他們不想去,他也會力邀,就怕以後不小心說錯什麼。
儀式開始前,白雪悄悄告訴陳青雲,下午魏處找他。午飯後,陳青雲讓王菲隨他師兄弟返校,他則來到醴泉映月的頂樓,魏延在等著他。
頂樓除了兩間辦公室和一間會議室外,整個都是訓練場地。因為是外圍基地,並沒有多少秘密的痕跡,倒像一個健身館。魏延告訴陳青雲,以後有訓練的需求,可隨時來此,陳青雲對這裡一些奇怪的設施很好奇,並且對射擊興趣很大,倒是讓魏延高興了一把:總算有陳青雲感興趣的東西。
陳青雲以為就是帶他參觀,看完後準備告辭,不料魏延看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走,上哪去?」陳青雲一下警惕起來。魏延看陳青雲古怪的神態,心知誤會了:「別緊張,不會害你。」陳青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魏延親自開車,來到一個神秘的軍事禁區,好幾道崗都要檢查登記。魏延向陳青雲解釋說:「上次絕密材料就是在這裡失竊的,現在還處在敏感的時候,請理解。」
陳青雲淡然的說:「這沒關係,他們也不會咬我。」魏延撲哧一笑:這傢伙,什麼都不在乎。
魏延領著陳青雲來到一個會客室,待勤務員通報後,不一會,一個身著大校軍裝、三十多歲的年輕人進來,魏延起身敬禮:「報告周部長,陳青雲同志已請來。」
年輕人回禮,恭敬地說道:「謝謝處長同志,辛苦了。」然後將右手伸向陳青云:「你就是陳青雲同志,這麼年輕。」這個周吉是總參、乃至全軍最優秀的青年軍官之一,也是總參各部中唯一的大校副部長。今天見到這次偵破間諜案的功臣陳青雲,竟然年輕到如此程度,周吉也不免吃驚,隨口將心裡話講了出來。
陳青雲回答說:「謝謝首長,你也很年輕。」魏延聽到這番對答,在一旁強忍著才沒笑出來。
周吉也忍不住笑了:「好,好,青雲同志不錯,很不錯。閒話少說,言歸正傳。這次我請你來,首先是表示感謝。我們作戰部這次絕密材料失竊,多虧了青雲同志的幫助。」說完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黑色的派司:「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希望今後我們成為朋友,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如果青雲同學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問題,能**作用,並且能在各軍區、各兵種通行。當然,今後如果國家有需要,我們也會給你增添些麻煩。」
陳青雲接過一看:「崗位:作戰部;職務:高級參謀;發證機關:…總參謀部;發證時間:1993年6月6日。」然後周吉又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聘書。「聘書:特聘陳青雲同志為總參謀部作戰部高級參謀」。「這,部長同志,我可受當不起呀。」陳青雲露出少有的、誠惶誠恐的神態。
「這是總參領導特批的,你接著就是了。」周吉對陳青雲的反應很滿意,不驚奇才怪呢。
「你這是屬於顧問性質的職務,暫不授銜,沒有工資,但有一定的補助和費用,不需要上班,暫時也不配備服務人員。如果作戰部需要向你提出咨詢,要有義務提供自己的意見和見解。」陳青雲明白了,這等於是給自己畫了個餅,卻又在自己脖子上拴了根繩子,而這個餅似虛似實,容不得自己拒絕,好高明的手段。
如果今後總參有什麼需求,自己能拒絕嗎?
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說的就是這種做法。
魏延同樣感到驚奇,他並不知道總參領導接見陳青雲的意圖,以為給個獎勵什麼的,不料卻是以直接的、不容拒絕的方式,將陳青雲綁架,同時也佩服總參情報工作真是到位,如果不是對陳青雲已經有比較深入的瞭解,能值得總參下這麼大本錢?魏延覺得自己真是個冤大頭,圖謀了許久的事情被他人揀了個現成,還是自己送上去的,同時也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後悔不已。
陳青雲不知道一時間自己為何成了搶手貨,也不知道自己的資料已全部暴露在有心人的眼底。當然除了在紫微山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