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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章 師父 文 / 吾畏

    陳青雲跟在小碧後面奔跑,穿過桃林後,不停地左繞右轉,漸漸後面追趕的聲音消失了.

    十多分鐘後,陳青雲突然眼前一亮,前面出現一片開闊地,綠草如茵,四周各種花草樹木環繞,樹上的小鳥吱吱地鬧騰著,色彩斑瀾的蝴蝶翩翩起舞,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陳青雲呆住了:桃花潭來過多少次了,哪有這樣的美景?

    草地盡頭有一座房子,正面的牆壁開有三張門,正中的大門上有一牌匾,刻著三個大字:「太和觀」,觀門前有一幅對聯:了傳聖道領慈航,普度群迷煉性光;能悟先天窮究道,金仙不老壽延長。

    陳青雲很是好奇,從未聽人說起這紫微山上還有道觀,他隨著小碧向白雲觀走去。大門是趟開的,進門就是大殿。說是大殿,其實也就數十平米。大殿陳設簡單,正面是一個白玉香案,一個道士身著玉色道袍,五柳長鬚飄散,面帶微笑,右手持帚,左手立掌在胸前,逍遙自在地站在香案後的玉台上。香案下一個草蒲團,左邊是一個茶几,茶几後面擺了兩張楠木太師椅,右邊有個硬木兵器架,但木架上卻沒有任何兵器。

    陳青雲正向四周打量,殿後轉出一人,身穿灰色長袍,長長頭髮盤在頭頂,活像電影裡的道士。

    「小友,緣何來此?」道士上前打了個稽首。

    陳青雲四處望望,再沒見其他的人影,奇怪地說:「你好,你們是在拍電影嗎?」

    「拍電影,什麼功夫呀?」道士不解但也沒有追問,微笑著向陳青雲說:「小友不用生疑,我已久不入世,對當今世俗界不甚瞭解,不足為奇。」

    陳青雲不屑地說:「世俗界?你是神仙嗎?我可是無神論者,你別裝神弄鬼了。這裡就你一人嗎?聽說紫微山無人可入,你是怎麼進來的,來這裡幹什麼呀?」

    「小友別急,此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貧道白雲子,是清微派的修士,此地也就貧道一人。修真界是你不能理解的領域,與世俗界有本質的區別。感謝你救了孟余,再說你我相見,緣分不淺,我想以清微派的入門口訣相授,小友意下如何?」白雲子誠懇地說。

    「孟余?誰是孟余,我沒有印象呀,你怎麼會說我救了這麼一個人?再說我是學生,沒時間練武功,我就不學了,謝謝你的好意。」陳青雲越聽越糊塗,面對這樣一個不明來歷的人,心中的排斥寫在了臉上。對道士所說的修真界,陳青雲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世上哪有如虛無縹緲的事情。

    「這就是孟余。」白雲子指了指蹲在旁邊的小碧說:「這是上古異種貂,已經開了靈智。我想傳授小友的並非武術,而是修真界的練氣術,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小友能給我說說當令的世界怎麼樣了?」

    「得了吧!還上古異種貂,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我不上你的套,看你還怎麼裝。我走了,今天還得回城裡去呢。」說完陳青雲就往外走。

    白雲子哈哈大笑:「小友誤會了,我也不攔你,希望你能出去。如果你沒有辦法了,叫喚一聲,貧道自然是出現。」

    陳青雲看了眼莫名其妙的、自稱是白雲子的道士一眼,不再說話,回頭就向外走去。「可能是走江湖的騙子,離他遠一點沒壞處。」陳青雲心想,不願意再與此人糾纏下去。

    白雲子滿臉神秘莫測的樣子,看著陳青雲離去,沒有阻攔,也不再開口說話,他知道此時多說無益。

    陳青雲穿過草坪,來到先前進入的小路中,身影一會就沒入在灌木叢中。

    來時就只有一條道,陳青雲也不緊張,沿著小路前行。走了好一會,還沒看到桃林,陳青雲加快了腳步。

    估計又走了有半個多小時,陳青雲還是身處雜樹林中。這下他著急了,他記得進來時沒花多少時間,沿途又沒有第二條道路,怎麼還沒出去呢。看到前面不遠處有棵較大的樹,他趕緊上前,爬上樹頂一看,眼前一片林海,根本分辨不出桃林的位置,也不知道哪是下山的方向。

    太陽當頭照射下來,陳青雲知道已是中午,他感覺又餓又累,心中升起一絲焦慮。

    正當陳青雲焦急之時,白雲子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站在陳青雲面前樹枝上說:「小友沒辦法出去了吧?來的就是客,你要是能自己出去,我怎麼會失禮不挽留你呢。請隨我來,咱們先吃飯,其他的事慢慢聊。」

    有個騙子也比一個人強呀。陳青雲安慰著自己,也不說話,默默地跟在白雲子後面。

    剛才陳青雲在樹林中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而現在不到十分鐘就出了樹林,來到草坪中。小碧的腳下踩著一隻碩大的山雞,表情豐富地看著白雲子與陳青雲。

    白雲子將手一招,山雞就到了他手中,右手在山雞身上一摸,草坪上落了一地雞毛,山雞已經清潔溜溜。隨後右手在山雞肚子上一劃、一揚,一團內臟被扔到樹叢中去了。

    陳青雲看得眼花繚亂,心想這可不像是變魔術,看來這個白雲子還是真有些功夫。

    處理完山雞,小碧又拖來一頭小野豬,白雲子又在陳青雲面前顯露身手,三兩下將小豬處理好。

    陳青雲已經很震驚了,小碧的身材比家中的黑白雙煞還小,卻輕鬆地拖來比他身體大幾倍的野豬,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而眼前的白雲子更加不可思議,竟然可以憑空攝起二三十斤重的物體,很難褪毛的小野豬,白雲子竟然可以憑著一隻手瞬間就處理好,這是什麼功夫?

    白雲子將陳青雲的表情盡收眼中,但他沒有解釋,默默地做著這些令人驚奇的事情。

    倆人沒有交談,白雲子示意陳青雲稍待,他提著已經處理好的山雞和小豬進觀去了。

    也就十分鐘左右,陳青雲耳邊響起白雲子清晰的聲音:「小友,有請。」

    陳青雲隨白雲子來到偏殿,桌上擺了兩大盆菜,騰騰地冒著熱氣。陳青雲心想:這可夠快的。

    「貧道已很久沒有做菜了,今天陪小友飲幾杯,著實開心。」見陳青雲仍然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白雲子笑笑:「不說這些無聊的事,還是聽小友說說你自己和你周邊的事吧!還未請教小友的名字呢。」

    陳青雲心中的認知動搖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就當眼前的白雲子真是世外高人,開始介紹自己及現在的社會:「我叫陳青雲,紫微大學新聞與傳播系學生,馬上就是二年級了。現在是一九九二年……」

    白雲子默默地聽完陳青雲的講述,期間不斷地提出一些常識性的問題,陳青雲見他的神情不像裝假。雖然心中的疑慮未消,但盡量向白雲子解釋清楚。

    倆人喝酒邊聊天,慢慢地陳青雲消除了戒備,看著白雲子產生了一種親近之感。

    白雲子又將話題轉到修練上面,不過這次他繞了個彎子:「青雲小友,人生苦短,百年光陰如白駒過隙。凡人體質太弱,稍有災難臨身,便不可抵擋。如果給你機會,你願不願意改變這種狀況呢?」

    陳青雲哈哈大笑:「你不就是勸我學武嗎?好,只要你能拿出有說服力的東西,我隨你學。」

    一旦心生好感,陳青雲對白雲子的話也產生了一絲興趣,但還是將白雲子歸結為武術界人士。

    白雲子手向桌上一指,桌上的東西,包括盛滿雞湯和豬肉湯的兩個菜碗、酒杯、酒壺、筷子,全部自動漂浮在空中,並且繞著白雲子的頭頂旋轉,轉了一會,又全部落到桌上,還是原來擺放的位置,好像就不曾動過。

    陳青雲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再次驚奇不已,就算他沒有修練過武功,但青浦鎮陳家也有家傳武藝,眼前的一幕已經超出了武術的範疇。就算心中對白雲子的某些言辭存疑,但已確認白雲子是個奇人,心想就是學到剛才這招,比魔術好玩多了。於是陳青雲不再猶豫,站起身來,雙手抱拳,躬身稽首,恭敬地叫道:「師父」。

    「好,好,貧道現在收你為記名弟子,他日入門功夫大成,你可列清微派門牆。」說完白雲子神情一變,流露出道貌岸然的氣勢:「青雲,清微訣是修真界的上乘功法,不可等閒視之。並且我還將授你陸地飛騰身法和天罡掌,天罡掌也叫天罡練體術,與清微訣是相輔相成的功法,需要配合修練。」看到陳青雲認真的態度,白雲子很滿意。這是陳青雲從小養成的習慣,一旦決定要做的事情,就會全力以赴對待。

    白雲子帶陳青雲來到大殿,在玉像前讓陳青雲跪下磕頭,算是簡單的入門儀式,隨後嚴肅地說:「青雲,一旦修練清微訣,你就必須堅持下去,絕不可半途而廢。待清微訣的入門功夫小成之時,你就能感覺到其中的妙處。輕身健體、祛病延年、凝神醒腦,有著與常人不可比擬的體能和精力,做其他的事情也會事半功倍。至於入門功夫大成之時,你就會具備許多不可思議的能力,壽命至少可延長200歲。

    清微訣的修練是遵循陰陽五行的運行法則,相火之下,水氣承之;水位之下,土氣承之;土位之下,金氣承之;金位之下,火氣承之;君火之下,**承之。此六行之下,各有所承。承者,前之退而後之進也。承之為義有二:一曰常,一曰變。常者如五行各專一令,太極一生,循環相承,地所間斷。故於五行盛極之下,各有相制之氣,隨之以生,由生而化,由微而著,更相承襲,時序乃成。所謂陽盛之極,則陰生承之;陰生之極,則陽生承之。」

    這番話聽得陳青云云山霧罩,不得要領。白雲子清楚陳青雲不會理解,但他沒有故弄玄虛的意思。在白雲子看來,陳青雲雖然沒有理解自己後面所說的話語,但已經被自己成功洗腦,心裡不由得意:看你進來時候拽拽的樣子,現在不也入吾彀中。

    「這些是入門後需要掌握的要訣,你現在只需通過呼吸吐納培養真氣,這是一種純陽真氣,名曰乾陽真氣。」白雲子解釋到此,陳青雲聽後覺得不可思議,不由得笑道:「師父剛才是忽悠我的吧。」

    「非也、非也。」白雲子並不惱怒:「當你修練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能領會其中的奧妙。」

    看著陳青雲輕鬆的心態,白雲子知道今後得改變交談的方式。對於滿腦子天地君親師等級觀念的白雲子來說,陳青雲的心態給了他一種新奇的感受。

    「我可以每天晚上回去嗎?」陳青雲想到一個問題,他知道修練武功,不是短時間的事情。

    白雲子搖搖頭說:「修練清微訣首重機緣,今天你我相見,這就是緣分。紫微山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入的地方,我已忘記有多少年未見外人了。一旦你離開此處,回來時必須達到入門功夫的大成境界。」

    陳青雲知道白雲子說的是實情,他擔憂地問道:「哪我要在此地修練多久?練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離開?」

    白雲子肯定地說:「你必須達到三個要求:熟練掌握修練要領、產生氣感、修練出一縷真氣。這是離開太和觀、入世修練清微訣的基本要求;然後就是熟記和理解運功口訣,別出去就給忘了;再就是要熟練掌握天罡掌的招式。」

    陳青雲擔心地說:「不會影響我上學吧。」

    白雲子哈哈大笑道:「青雲,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資質好的人,半個月內能修練出第一縷真氣,如果一個半月還修練不出,那就說明我們完全沒有緣分,那樣的話,我也會送你一份富貴。至於後兩個要求,一個月內必須掌握,不然你將面臨師父我的雷霆之怒。只要你達到入世修行的基本要求,對你的學業將有莫大的助益,那時你自然會明白。」

    陳青雲已經相信了白雲子的話,他期盼地說:「我出去後師父就不管我了?」

    白雲子無奈地說:「入世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得靠你自己解決,師父不能離開此地。當你再次回來,師父將告訴清紫微派的事情。」

    陳青雲已經進入了角色:「我入世後需要怎麼做呢?」

    白雲子嚴肅地說:「謹守本心,不能作惡,這是清微派的基本要求。如果你出去後憑借乾陽真氣幹壞事,甚至危害了他人生命,你自己將遭受報應,也直接增加我的孽力;如果你將清微訣傳授給惡人,而所被你傳授的人依靠清微訣幹壞事,你我都要增加孽力。現在你只是記名弟子,除前面的要求外,我不增加你心裡的負擔,這樣更有利於你的修練。如果你能在三十年內將清微訣入門功夫修練至大成,打通生死玄關,做到能與天地溝通,那我們就真正具備了師徒緣分。三十年的時間,我將在此等候,希望你能重回此地。」

    聽到這段話,陳青雲明顯感受到了白雲子話語中透露出的真誠,心中所有的疑慮一掃而光,對修練清微訣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頓時倆人有了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相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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