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水燙不燙?」林婕問坐在大澡盆裡的柳兒。
柳兒搖搖頭。
她先幫他洗頭,這個時代洗頭的東西是一種皂角液,平時先弄好放在罈子裡,用時拿出來就可以直接用,很是方便。先揉出泡沫,然後幫他抓頭。這個世界的人也是麻煩,什麼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男男女女都是從小開始留長髮,六叔每次看見她那頭及肩的半短髮,就搖頭歎息,她還想做精光黨呢!那樣清爽也好護理。
柳兒的頭髮黑中帶點墨綠,光澤度很好,及小腿肚的長髮居然沒有一根枯黃開叉。他又整天披頭散髮的,看著就像以前聽說過的巫山神女,精靈妖魅之類。
「柳兒,我要衝水了!閉上眼睛!」勺了一大瓢水,從他頭頂處淋下來,洗乾淨後,擰掉水分,拿起椅背上一塊類似於前世毛巾的布巾把頭髮整個包在他頭上。
「我夠不著!」柳兒拿著布巾嘟著嘴看著她,意思是幫我洗。
怎麼性子和傑兒那麼像?她每次讓傑兒自個洗澡,他總會來這招。問及原因,說是娘幫洗得很舒服!算了,洗頭小妹都做了,再做一回搓背工也沒什麼大不了!柳兒一見她接過布巾,就很享受地把臉趴在盆沿邊上,半閉著眼睛,嘴角微提。動作和傑兒洗澡時如此相似!這倆人前世莫非是同卵雙胞胎?
柳兒背部的膚質很好,白皙細膩,泡著熱水透出淡淡的粉紅。怎麼脖子上有點發白?她想都沒細想就用兩手指拈起來!柳兒霎地睜開眼睛,騰地坐了起來。他這樣一動,她兩手指正提著一大塊皮晃悠晃悠。柳兒愣住了!
她卻傻眼了,是面具!
面具下的臉,美的讓她移不開眼!那個封神榜中的妲己再世,恐都不及他一抹流光勾人心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算什麼!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可以照一張放在懷裡,晚上做夢都**!
柳兒臉變得獰猙,眼睛的顏色由黑轉墨綠,瞳孔裡全是殘酷的冰冷和嗜血的瘋狂,殺氣在空氣中流溢!
在一旁小推車的婕兒像是感覺到了危險,不安地哇哇大哭!
「那個,當我沒看見!」她陪著笑臉尷尬地說,整個身體緊繃,冷汗直流,這個人太強了!她的心智都要被他的殺氣摧毀掉!小心地不著痕跡地挪到婕兒跟前,擋在她前面!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她心裡很清楚!起碼要拖到魏叔來,把婕兒帶走!
「柳兒,放過婕兒,她不會記得你的相貌!看在這段時間相處的份上!」林婕動之以情,曉知以理!
「我不是他,沒有必要放過你們!」柳兒站了起來,整個一洛神出水,若不是場面不適的話,她真想好好欣賞一番!心裡自嘲的苦笑。不過,為什麼柳兒會稱自己為他?
「見過這張臉的人都得死!……要把眼珠子挖掉!……」他一再重複地說
「我剛才還摸過你的頭髮,你的背部肌膚,你要不要把我的手也砍掉?!」她苦笑地打著趣兒,腳後跟踢了小推車一下,讓其往外溜去!魏叔去哪兒?怎麼還沒有過來?魏叔,你再不過來,你女兒的小命就要沒了!連小孫女都難保!
「那把雙手雙腳一起吹掉!做成人盅!臘起來吃!」柳兒面無表情地說。
「你不是柳兒?你是誰?」她算是徹底分清楚了,這個人絕對不是柳兒!咬字清晰,條理分明,這不是柳兒的個性和語氣!就算柳兒神智不清突然狂性大發也不會是這樣!眼前這個人眼底雖佈滿瘋狂的殺氣,但她卻覺得他一點都不瘋狂,心智精神十分正常!
「柳剎一劍!」他笑了,笑得很是邪魅!仿若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
「你是另一個柳兒,對不對?」見他殺氣卸掉,林婕才輕舒一口氣,先把婕兒給弄門外去,免得等一下他又殺心伺起!
魏叔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身影一閃把婕兒給抱走了。她看著兩空蕩蕩的手,敢情他一直在屋外伺機而動,傑兒也不見在院子,魏叔這個老狐狸!
那個柳剎一劍也不在意,站在澡盆裡托著下巴看著她笑,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還不出來,水都冷了!也不怕生病!」林婕看他這樣笑,心底是直發毛。
他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
「天寒地凍的,快點出來穿衣服!」林婕催促道,澡盆裡的水早冰冷了!也許是心裡還當他是那個讓人照顧的柳兒吧!
他神色自若地跨出了澡盆,由於只圍著一條大布巾,在抬腿出來那一霎那,春光外洩,她是一飽眼福。不過,那兒閃過的銀光是怎麼回事?
「那個?你在玩sm?」
「什麼?」他不解,露著白嫩嫩的兩屁股,背著她正拿椅子上她準備的乾淨衣服打算穿,這個人是啥回事?讓人猜不透!
「就是自虐的變態遊戲!」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啥話都敢說!
空氣霎時又凝聚,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多嘴,她以前可不是多管閒事,多嘴多舌之人,怎麼遇上他就全失靈?!自控力上哪報到去?
他像個木偶似的轉過身來,臉上陰森森的,沒有一絲笑意。
她從來就不是多愁善感之人,甚至可以說是心腸冷硬,可是為什麼現在眼前會一陣水氣朦朦?!「哪個天殺的雜碎干的?該死的!」
柳剎一劍見她雷霆萬鈞怒吼,嚇了一跳,陰霾全無!她在為啥生氣?
「衣服先別穿,到床上躺著!我去去就來!」林婕把他拽上床,用被子蓋好,一溜煙跑出去。
柳剎一劍怔住好半晌,才猛然想起不對勁,他居然讓她跑了?
「娃兒!」魏叔不知從哪冒出來,見她兩眼紅紅的,不解?
「沒事!」林婕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繼續翻箱倒櫃,找到了!
魏叔望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本想說,趁機逃跑的!現在是啥情況?娃兒自個又送上門去?!
「好了!我來試試,看能不能打開!」林婕一把掀開被子,無視這具香艷十足,美妙絕倫的**,臉上也沒有半點羞澀之感和不自在!以前出任務抓壞人時,這種**見習慣了,連正好在辦事的都見多了。有一次有個頑皮一點的隊員,還在那男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引得那正在辦事的倆人一聲尖叫。她那時笑得腸子都扭了,若不是為了維持隊長的威嚴,當時肯定笑趴在地上。事後,她狠狠教訓了那個隊員,隊裡卻一直把這事當茶前飯後的笑料。
弄了好半晌,也不得其門而入。設計這個鎖的人絕對是一大變態!不過,這個柳剎一劍怎會如此安靜?抬頭瞄了他一眼,卻見他怔怔地看著她。
「你在發什麼呆?」她問。
「看一大色女在扒一閨男的褲子!」回過神後的他慵懶地打著趣兒,笑得很是邪惡和妖魅!
「切!什麼閨男!大魔頭差不多!我再試一下,我以前和一高手學過一點開鎖技巧!」她以前搗毀了一個國際有名的毒販組織的老巢,正巧救了一國際神偷。只要是有鎖的地方根本關不住也攔不住他,有段時間他是天天跑來她家喝茶!兩人趣味相投,他教了她開鎖的竅門,讓她前世出任務時順風順水了不少。不過,這事兒被頂頭上司發現,她差點被軍法處置,最後是誰幫她兜下來,她是無從得知!自此後任務危險性劇增,最終送掉了性命!不變是變相的軍事處置吧?
「我說,你能不能別那麼大反應,礙著我動手!」
「被人又摸又撥的,你當它是木偶啊!」
「針刺進去了!快蔫下去!」
「我是經久不衰型的!」
「你不要用手纏我的頭髮!攪得我沒法靜心做!」
……
魏叔在隔壁屋子聽著是滿臉鐵青,背景陰灰灰的一片!喃喃自語地自我安慰,還好倆小的不在!兒童不宜!兒童不宜!他沒有聽人閨房壁角的嗜好,趁早去找那倆小的!
一要心靜;二要耳尖;三要順著它轉;
「叭!」開了!林婕把它拿下來,環內設有倒勾,現在帶出了血絲,都叫他不要那麼大反應!設計這東西的人實足是個心裡超級大變態,起碼以前見過的sm用具可不會這樣傷人,連人的生理反應都要被襟固。
他是傻愣愣地看著她手裡的小東西,他日思夜想擺弄了十五年都沒法子拆下來,居然被她一下子拆下來了!這就是所謂的機關天才?
「這東西最好不是你自己戴上去的!否則我會把它重新扣回去,讓你一輩子玩自虐去!」她揚著手裡的小東西陰森森地說。
柳剎一劍聽此言後,臉色蒼白地急搖頭:「是機關老叟硬套上去的,不是我!不是我!」
「別怕別怕!我和你鬧著玩呢!」林婕見他臉色全變了,趕緊把手裡的小東西給扔門外去,仿若那是一條毒蛇,「你看,我把它扔了!」
「扔了?!」他還是一臉的不放心,兩手護著下面。
「你看!我手裡已經沒有了!」攤著兩手掌給他看。
他才輕呼了一口氣,見她看著他,他又想揚起那要笑不笑的邪惡臉,可惜沒成功!這人還真是!
「快起來穿衣服!還在顯擺你的寶貝啊!」她沒好氣地說道,當他是柳兒一樣,但他又不是柳兒,「快點!我等下幫你弄乾頭髮,耽擱了那麼久,要著涼的,剛才應該先弄乾頭髮的!做事有點本末倒置!」
見他穿好衣物,林婕讓他坐好,幫他擦乾頭髮,梳了條馬尾辮給他,尾端用一小布條綁住,若有扎頭髮專用的布帶就好看多了!她上次進城忘買了!現今她也是一條爛布帶扎頭髮!
「好了!自己瞧瞧!」拿起桌上的銅鏡遞給他,銅鏡是上回進城買的。
「不好看!」他一點面子也不給。
「我就這水平!有本事自己梳去!」敲了他一響頭,自個不會動手的人,沒資格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