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漓宸聽她這麼說,以為她還在吃醋,不由得低笑出聲,「小傻瓜,吃醋都吃到這份上了,怎麼?要不要我把行動電話給你看。」
「我要你電話幹嘛!」阮思姿還明白他話裡的逗弄,不客氣的翻了他一個白眼。
「翻翻通訊錄,看看短信裡有沒有姦情啊。」他勾起她的下頜,好整以暇的點明字面裡的意思。
「那是元配做的事,我可不敢。」阮思姿拍開他的手,他們一定要這麼靠著門板以這種高低不就的曖昧姿勢站著嗎?
「喲!暗示我要把你冊封了。」他勾唇,一把將她拉起來,長臂勾住她的纖腰,「走吧。」
「去哪?」阮思姿還沒來得及說明她沒那個意思的意思,就已經被他摟著走出房間了。她完全抓不著他的心思,納悶的皺著小眉心。
「讓你冠上我的姓!」他歪過頭,濕熱的語氣相當於已經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聲而堅定的宣佈。
阮思姿哪裡料到他原來還是行動派的,震驚得呆愣半響後,才回過魂來,「你……我……」
遲漓宸耐心的等她支支吾吾,斷斷續續未完的話,當她是太感動,所以語無倫次,詞不達意。
「我不要!」
阮思姿的答案完全出乎遲漓宸的意料之外,期待的眸光瞬間暗沉,冷銳的看著她。阮思姿對上他冰冷的眼神,才怯怯的解釋,「你還沒跟我求婚。」
「先入場再補票!」遲漓宸鬆了口氣。
「現在已經天黑了。」客廳天頂立即應她的話拉敞開,夜空上果真已經星光稀疏,點點閃耀。
「真是天公不作美。」遲漓宸興趣缺缺的拉長了臉,似是遺憾,擁著她繼續下樓,「下去吃飯吧,啞叔讓廚師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阮思姿看不出他的眼神是否失望,她看到的只是他的包容。
他連要求結婚都可以這麼霸道,這麼出其不意,她並不是因為太快、太隨便,更不是因為他沒有跟自己求婚。
雖然她失憶了,但是她知道他們一路走來已經太漫長,太深刻。
她是害怕,害怕自己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她比他更害怕離開,離開他和孩子。
她的願望很簡單,想要一個能陪他走完餘生婚姻。
如果蓋上章,冠上他的姓只有短暫,她寧可不要。
所以,在那之前,她必須好好保重自己,乖乖聽他的話,什麼都不去想,為他,為孩子,也為自己,為所有關心她的人。
下了樓後,兩個孩子相繼圍過來,遲漓宸就是不知羞恥的緊擁著阮思姿不放,阮思姿羞得想要推開他,卻無法撼動分毫。
泉泉抬頭仰望站得高高的爸爸,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遲漓宸在阮思姿連翻白眼下,笑著在她臉頰上輕啄了口,才如她所願放開她,再不放,他真怕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也要親親!」恩恩拖著悠嘻猴的尾巴過來,見到爹地親媽咪,也賴著要親親。
遲漓宸蹲下身將女兒抱到腿上,大方的在她粉嫩嫩的臉頰上親了口,「先跟媽咪去洗手吃飯。」
「好。」恩恩也在爹地的臉上吧唧了一口才乖乖的跟媽咪走。
客廳只剩下父子倆,遲漓宸挑了挑眉,環胸看著泉泉。泉泉也學他的樣子挑挑眉,環胸,道,「爹地,我完成任務了!」
「嗯,有進步。」遲漓宸只是點點頭,淡淡的誇獎。
「喔!」泉泉失落的低下頭,再也沒有跟他的爹地有樣學樣。
「想要什麼嘉獎?」
遲漓宸的話讓泉泉頓時兩眼發亮,緊抿的小薄唇也快速上揚,黑溜溜的眼睛看向正從門外走進來的魅影,湊近遲漓宸耳畔說了悄悄話。
遲漓宸頓覺得額上滑下冷汗,犀利的眸光射向魅影。魅影覺得那眸光與往常不同,帶著點愧疚,帶著點同情,再看向泉泉那孩子,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極有可能被賣了!
「先生,商、葉、左幾位先生效率驚人,提前把事情辦妥了。」魅影過來說道,心裡還盼望著一絲絲僥倖的心理。
「嗯。」遲漓宸淡淡應聲,那黑眸尋思了下,對上兒子滿眼期待的目光,再為難也忍了。
魅影覺得自己週遭都流轉著不懷好意的氣流,於是,他打算在厄難沒到來以前先溜之大吉,只可惜,他的腳剛踏出一步,就被叫住了。
「呃……魅影啊,事情完成後,你暫時『保護』我兒子吧。」
保護?老大,你說得實在夠隱晦的啊!
魅影心中欲哭無淚,不甘的瞪了眼站在大老闆旁邊的小鬼頭,點頭領命,「是!」
「嘻嘻……木頭叔叔,祝我們合作愉快!」泉泉見他答應了,跑過去拉著人家的手,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魅影的臉部不易察覺的抽動著,合作!要真的能合作愉快就好了。他可看得出來這小鬼那笑容尤為腹黑。不可思議吧,腹黑居然能用在一個四歲小孩子身上……
夜深人靜,正是作案的好時機。
阮思姿趁著某人正在洗澡,偷偷溜出了房間,朝上次她曾經和女兒偷偷拜訪過的禮物屋走去。
她想啊既然他不讓她看到他偉岸的身材,那她可以從那個禮物屋找到答案也說不定啊。
當然,他愛她她是無庸置疑的,只是……她好奇嘛,好奇那裡面所有禮物的署名到底是誰的?除了禮物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小秘密之類滴。
於是乎,走廊內,昏暗的燈光把一抹纖影拉得老長,阮思姿躡手躡腳的朝那扇緊閉的門走去。
正在她想要打開禮物門的時候,身後倏然傳來遲漓宸的聲音,那聲音如同鬼魅,愣是把她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打回原位。
「姿兒,你在做什麼?」
「啊?喔!我……我在散步……呵呵……散步。」她看著遲漓宸從夜色中走來,浴袍把他全身上下的肌肉全都掩蓋了,除了那若隱若現,令女人垂涎的胸膛。
「散步?」遲漓宸走過來,圈住她的身子,懷疑的道。剛沐浴完的皂香清新的沁入阮思姿的鼻端,她假意伸展的動作被他乖乖收服在懷裡,她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那個蹩腳的理由,於是靠著他的胸膛縮了縮脖子,俏皮的吐吐舌,沉默是金。
如果允許,她真希望用念力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剝除去,然後催眠他,再然後好好觀摩他的**,將他身上每個毛孔都記得一清二楚了去。
「夜涼,穿這麼點衣服。」遲漓宸將下巴靠在她肩上,手指猶如魔力般挑開了她的睡衣肩帶。
略帶嘶啞的聲音讓阮思姿頓覺得白光閃過,抬頭,對上他深邃而炙熱的眸,她瞬間明白了,那眼神……是求歡!
「呃……是很涼。」她勉強用手推拒他得寸進尺的大手。
他不是說她穿這麼點衣服會著涼嗎?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動手剝她的衣服?
「所以……我得幫你暖身。」他倏然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一把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箭步回房。
至於那個全部是記憶的房間老早被他鎖住了,除了他,沒人能開得了那道門。
這小女人還是沒放棄啊!
「唔……宸……」
被輕柔放入大床中,阮思姿下意思的叫出聲,有一種叫做歡愉的東西正在體內不安分的流竄。她忍不住叫喚他。
「寶貝,我在!」
遲漓宸覆上她,先是親吻了下她的紅唇,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怕她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量,一手撐著床面,一手撫著她柔軟的細發,薄唇狂熱的吻上她那隨時都會散播誘人氣息的紅唇。
「不關燈好不好?」玉臂自主的圈上他的脖頸,在他身下撒嬌嘟嘴央求。
「好。」遲漓宸不假思索的答應,出乎了阮思姿的意外,她詫異的看著他,「你確定?」
「我想看你。」
他嘶啞的聲音傳達著自己的強大的**,一語雙關,將她的睡衣外襯剝開,露出潔白的粉肩,低頭迫不及待要在上面留下愛的痕跡。
「嗯啊……」
敏感的阮思姿隨即被他撩撥得情不自禁的弓起了纖腰,這一動,更是貼緊他的鼠蹊部。
室內,燈光大亮;屋外,夜,還漫長;床上,情,正濃,歡,才剛開始……
遲漓宸和阮思姿兩人現在的狀況如同走在萬丈深淵中的鋼索上,一不小心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阮媽媽也知道這是目前在剪不斷理還亂中對所有人都好的辦法,既已成事實,她也只好釋懷,剩下的,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她雖然無法阻止二女兒,但是也不忍心看著大女兒如此漠然處世下去。過去四年,她扮演著二女兒的身份享受著不屬於她的幸福,痛並快樂著。
她以為二女兒的事情過去後,花羽謙那小子最終會暮然回首的發現棄兒的好,可惜……準女婿和二女兒在一起的事實都過去一個月了,那小子還是沒有所表示,看來,她還是對他抱有太大的信心了。
「阿姨。」
花羽謙依約前來,桌面上放著他最喜愛的芝士奶酪。那是阮媽媽的拿手糕點,過去二十多年,他經常吃得到。
「坐。」阮媽媽指著對面的位置。
「阿姨,霖兒……」
「喔!他和他媽咪出去了。」阮媽媽直接的回答了他的話,拿起一塊芝士奶酪,說,「這芝士也是經過一波三折,在材料上挑了又挑,試了又試才形成的。如果材料不對,做出來的芝士就沒有理想中的口感,如果味道不對,也沒有人會覺得它好吃,中看不中用。」
「阿姨有話就直說吧。」花羽謙已經聽出了阮媽媽借點心有所暗示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