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停止給了阮思姿遲疑的機會,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神緊緊盯在小腹上,她以為他是在嫌棄,一個瑟縮,想要臨陣而逃,卻被他洞悉了心思,將她的小腳擭住,俯身下去,將她的手扣在頭頂,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半響,俯首再次吻上她嫣紅腫脹的唇瓣。
「嗯唔……」她的嗚鳴如數被他吞沒,她的熱情在他的撫弄下被點燃,嬌柔的身子在他身下扭動,一雙小手鑽進他的襯衫內如蛇般滑動在他的背部上。
滾燙炙熱的體溫彷彿能灼傷她的手,而她感覺到的是,他的背似乎不那麼平滑。
他的喘息,他的呼吸,彷彿全都是她的,而她也恍如與生俱來就屬於他的一樣。她一點都不排斥,反倒將他擁得更緊,勾起腰身貼著他火燙的身軀,總覺得這個歡愉之門是他幫她打開的。
她想要動手解開他其餘的扣子,卻被他的手握住,重新抓回扣押在頭頂,難耐的承受著他的愛撫。
她意亂情迷的望著懸宕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閉上眼感受他給予的一切,見到她閉上眼了,遲漓宸摸到床頭櫃上的遙控器,窗簾自動關起,室內頓時變得昏暗。知道身下的女人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了,他迅速脫去自己身上的襯衫。
就在他重新沉在她的身上,疼惜的親吻她時,她掉落在床下的手機響了,濕熱的吻持續不斷,他知道那鈴聲代表的是誰,於是更加賣力的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奪去她的在乎。
四目交接,鈴聲還是不斷響起,久久後,她還是推開了他,拿起被單圈住**的身軀跑過去撿起手機接了起來。
再大的**也沒有失望來得深,遲漓宸翻身下床,撿起襯衫套上,把一顆顆紐扣扣回去,按下遙控按鈕,拉開了覆蓋住所有光線的窗簾,快步走出了房間。
阮思姿接完電話,穿好衣服後,走出他的房間便看到他坐在吧檯前喝著酒,指上還燃著一根雪茄,見到她過來,直接將指上沒燃到一半的雪茄給捻滅,拿起酒昂頭喝進,砰的一聲砸在桌面上,冷厲的看向她,讓阮思姿不禁瑟縮了下,緊張的捏著衣角。
他應該是生氣了吧?不然幹嘛這樣看著她不說話?剛才花羽謙打電話來無非是說些不關緊要的事,他說這是每個交往中的情侶必須的噓寒問暖。
「兩個小時後的飛機。」久久後,他冷冷的說,又繼續給自己倒酒。
「什麼?我們還要飛別的地方?」本來看到他酗酒她不忍,可是聽到他說兩個小時後的飛機,哪裡還顧得了他是不是在生氣,大步過去拉著他的手,「你騙我!飛的不止是一個地方!」
想到家裡的活寶,她歸心似箭,可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過分,這邊忙完了還要飛另一個地方,他想做空中飛人,她可不想。
嗚嗚,她的泉泉,她的恩恩,她好想念家裡的兩個活寶。
看到她水霧般的眸子,遲漓宸無法狠心無視,端著酒看著她,「回……國。」
他的唇形明明已經吐露出了家,卻又將家改成了國。只因,他和她是各回各家。
「啊?回……回國?你說的是回國對吧?」阮思姿趕緊鬆開被她拽皺的袖子,不敢肯定的道。
他點點頭,繼續喝酒。
「太好了!終於可以回去了!」阮思姿高興得原地轉了幾個圈,恨不得跑到落地窗那邊對著外面的海天一色大喊這個好消息。
「還有兩個小時,還有兩個小時……我得去買禮物給家裡的寶貝。」阮思姿高興得嘴裡不停的喃喃,飛快撿回自己的包,躲進房間裡整理自身。
等她出來的時候,坐在吧檯前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半杯酒落寞的待在那裡。
他出去了嗎?怎麼沒吱個聲,還是……他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想到惹他生氣的原因,阮思姿腦海裡浮現出剛才在他房間裡險些走火的事,他的每一個動作煽火至極,她如同受了蠱惑完全癱軟在他身下發出無恥的嬌yin。
天啊!她不敢想像,如果謙哥哥的電話沒有打進來,事情會是怎樣的發展!她差點就做出勾引有子之男的事!
走出酒店,阮思姿發現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男人正倚在車門旁,兩腳交叉,環胸等著她。看到他,她滿腦都揮之不去那些畫面,更別提能夠坦然面對他了。
嗚嗚……她能不能裝作看不見他?
阮思姿果真很囧的斜著眼睛打算從他眼前偷溜。
「站住!」他的命令像首長大人般威嚴,她的腳步硬是不聽使喚的倒退了。沒等她想到解釋的理由,身子突然一個騰空,緊接著,整個人被塞進車內了。而原本宣稱有事走不開的魅影此刻正穩穩坐在駕駛座上。她這才慢半拍的驚覺,抓著旁邊已經坐進來的男人就問,「你你你你……你居然會開車?」
「不然剛才開回來的是鬼?」他冷冷回她一句,雙手枕在後腦,靠著閉目養神。他在她面前開車不是第一次吧?
對喔!剛才開車回來的人是他耶!她當時怎麼就忘了質疑他一句,『你會開車?』畢竟,平時不管去哪裡都是魅影做司機,她以為他不會開車嘛。
咦?認識他以來,她有見過他開車嗎?好像有?好像又沒有。
掃了兩個小時的購物街後,他們都坐在了私人飛機上,阮思姿心情雜亂的看著機窗外的雲霧,隨後又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落在旁邊躺著的男人在飛機升起後不久就睡著了。她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累的模樣,不由得想起日本子公司的經理前來送行所說的話,她的心深深揪疼。
「阮小姐,早幾年前就聽說總裁極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你吧?」
她笑著擺手搖頭,「我哪有那麼好的福氣。」那個女人該是祝櫻黛,或者是姐姐吧,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呀,他們過去又不認識。
「阮小姐就別隱瞞了,如若不是你,總裁怎麼可能日以繼夜的工作,財務狀況以及海島收購案本來需要三天的時間都覺得不夠,他卻只用了一天半,只為了能盡早回國。」
那個經理不經意提起的話卻讓她的心無法平靜了。那天晚上,就在她酣然入睡的時候,他在工作嗎?
也許對你來說他的電話沒什麼意義,可是……對我來說很重要!他是孩子的父親,如果沒有剛才的意外,可能……我該跟他聊的是,我的孩子今天過得怎麼樣?開不開心?有沒有想媽咪。
你永遠不會懂,一個無法看到孩子出生的母親對孩子有多大的愧疚,你永遠不會知道,對孩子遲來的那份愛有多難彌補!
他邀她出去逛夜市,她卻拒絕了,那天晚上,她真的生氣了,生氣他故意鬧騰,讓她沒能接完謙哥哥的電話,不為別的,就怕錯過孩子們的任何一個消息。
他什麼也沒說,一個人默默的將瀏覽所有的資料,做了計劃,所以第二天才能這麼快的談攏收購案嗎?
是他用藥把她拐過來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因為她思念孩子而拚命的完成工作,哪怕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也無所謂?
我們要參加嗎?
你想參加嗎?
人家一番好意,不參加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她在擔心他身體的同時,他卻因為她一句話就願意赴那個飯局,明知道去了會有喝不完的酒。
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在他心裡到底是以什麼樣的位置存在著?祝櫻黛呢?姐姐呢?為什麼,他要這麼複雜難懂?
「不要……不要離開……」躺臥著的男人突然做起了噩夢,倉惶中抓住了她的手,鷹隼般的黑眸冷冽的張開,額上已是冷汗涔涔,大掌緊張的攥著她的手,那力度大得驚人。
「你……做噩夢了。」阮思姿皺著眉,忍著痛,輕聲告訴他。
話音才剛落,她便被他狠狠納入懷中,緊緊抱著不放。她預掙扎,低沉的耳畔有些無助的在耳邊響起,「我不想放你離開,不要再離開我。」
阮思姿心光當了下,只當他是噩夢後遺症把自己當成了別人,她試圖想要從他堅固的懷裡退出,只是,她一動他就抱得越緊,恍如只要她一動就會消失一樣,他的臂力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別怕!那只是夢。」她試著以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世界。
「不!那不是夢!」他抱得她更緊,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顫抖,那是錯覺吧?他那麼強大,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噩夢而顫抖,一定是她的感覺出錯了。
那真的不是夢,才閉上眼,陷入沉睡。當年的一幕幕全都放映在他的夢中,讓他無法安眠。他一次次殘忍的羞辱她,她哭著說愛他,他始終不曾相信過。直到那場爆炸的大火,他才徹底從夢境中抽身醒來。
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
「你一定是太累了,再睡一會吧。」這一刻,阮思姿再也不敢告訴自己那是錯覺了,他真的在顫抖,而且抱著她的手越收越緊,全然當她是噩夢中那個要離開他的女主角。
柔柔的嗓音讓遲漓宸稍稍冷靜下來,他放開了她,搖搖頭,抬手碰觸她的面頰。當年那一夜,他問她為什麼不敢睡,她也是這樣搖搖頭,然後在他的逼問下,才說怕閉上眼他就會消失。
現在,他終於可以真切的感受到那種害怕失去感覺。當年的她說,她在民政局等了他一天,從天亮等到天黑。她還說她找了他整整一年,她還說: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