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小朋友,等一下!」花夫人想要追上去,只是……這一路疾奔而來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現在又突然惶急的追上去,整個人不慎跌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帶著酷似她兒子的孩子沒入轉角。
怎麼會這麼像?難道這世界還有這麼相似的人嗎?
花夫人還是不死心的跟上去。她想要弄清楚那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跟自己的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
「泉泉,你跑哪去了?急死媽咪了。」阮思姿牽著女兒的手走出那家店,找不到自己的兒子一陣著急,好在兒子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哥哥不乖!」恩恩也上前指責道,她這可是在幫媽咪罵哥哥呢,誰讓他在她試新衣服的時候偷偷溜走。
「我才不會像你這麼笨,走路都會把自己弄丟!」泉泉對恩恩扮了個酷酷的鬼臉,對媽咪咧嘴一笑,然後一切都安然無事咯。
喔!
看到兒子這麼具有魅力的燦爛笑容,阮思姿不禁扶額,天知道,她對兒子的笑容無法免疫啊。泉泉一年到頭要他笑一個簡直比登天還難,只要他一笑,再強硬的心也軟化了。
「哥哥壞!哥哥壞!」
恩恩不服氣的上前捶打泉泉,泉泉避開好遠,兩人玩著玩著,由打變成追,讓身後的兩位大人頭疼不已。
花夫人耗盡力氣追上來的時候,只看到兩個小孩追逐而去的背影,她失望的看著那個方向,懊悔自己為何不走快一點,要是能快一點就能見到孩子的父母了。
「媽咪!夾娃娃!夾娃娃!」經過一個遊戲廳,裡面的夾娃娃機引起了恩恩的注意,兩個小孩一人一邊的拉著她進去。
看著這台娃娃機,阮思姿的思緒飄回了那個美麗的夜晚,他降低尊分心甘情願的陪著她穿梭在人群裡,用自己的身軀護著她,不讓她被擁擠的人群撞到。他還默默無怨的陪著她玩夾娃娃。
可惜……那場美麗的背後充滿了欺騙,他不是她的,而她只是被他當成一個替身在寵著。他寵她的每一個片段恍如昨日般浮現在她眼前。
「媽咪……媽咪……」恩恩搖了搖突然像木頭一樣的媽咪。
阮思姿被孩子們喚回神,尷尬的報以一笑,趕緊一家三口進行拚殺。
拚殺到最後的結果是,一個娃娃都沒夾到。
「厚!第九次失敗了。」恩恩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不是第九輪,而是第九次,這是他們和媽咪夾娃娃第九次了,每一次都毫無所獲。
「媽咪,為什麼上次你能夾回那麼多娃娃?」泉泉突然迸出犀利的話,以懷疑的眸光看著自個媽咪。
「對哦!媽咪,為什麼你上次可以抱那麼多娃娃回來,這次卻一隻都夾不到。」恩恩也來了勁,捉著媽咪的衣角好奇的問。
「呃……這個……這個……」阮思姿支支吾吾了好久,求救似的看向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達倫。
這個該死的達倫,一天到晚都沒說過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啞巴!救命恩人怎麼會派這麼個奇怪的人回來做他們三人的管家兼保姆兼保鏢啊。
「媽咪肯定是搬了救兵對不對?」泉泉思維轉得比較快,篤定的質問自家媽咪。早在上次一堆娃娃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家媽咪沒那麼厲害了。
救兵?
的確是救兵吧!畢竟那些娃娃真是他從旁協助才夾到的。
「呃呵呵……泉泉,恩恩,媽咪帶你們去吃甜點好不好?」她要轉移孩子的注意力,不能再讓他們繼續問下去了。
「好啊!好啊!」恩恩首先手足舞蹈的雀躍起來。
「就知道吃!再這樣笨恩恩就不止是笨了。」泉泉潑恩恩的冷水,說完又酷酷的率先走出了遊戲廳。
「恩恩不止是笨,那是什麼?」恩恩也趕緊小步追上去,她絕對有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小強精神。
「小豬是怎樣的?」泉泉反丟問題給她,小手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兩人並排而行。
「小豬……」恩恩恰有其事的思考起來,隨後恍然大悟的驚喜而叫,「小豬是胖嘟嘟的,我喜歡胖嘟嘟的小豬。可是……這跟恩恩笨不笨有什麼關係?」
可憐的恩恩,明明只是晚了一分鐘出生,腦袋的靈活卻比哥哥遲鈍了許多。
「笨恩恩,小豬又笨又胖又愛吃!你是不是很像它?」泉泉輕拍了下恩恩的小腦袋。一對精緻的孩子手牽著手和諧的走在大街上,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霍!哥哥,你罵我是小豬!」恩恩後知後覺,生氣的甩開哥哥的手,嘟著嘴,別過頭生悶氣。
跟在身後的阮思姿欣然的搖搖頭,為孩子的拌嘴感到無比幸福。現在這樣的日子是她最想要的,只要孩子開心就好。至於什麼今晚七點,他在漓園等的毛事丟一邊去吧,反正她已經明確告訴他她不會去了,他愛等到什麼時候就等到什麼時候。
「大白天的帶著孩子來我這裡買醉嗎?」暮歌給阮思姿安排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看著旁邊兩個孩子很有趣的拌嘴,玩耍,不禁感慨萬分。
距離上次相認,這是她們第二次見面。當阮思姿帶著泉泉踏進來的那一刻,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還以為她只是一個孩子的媽,沒想到是兩個。這震驚的確讓她用了不少時間才能消化掉。
「我是知道你這間酒吧是浪漫之地,才會帶我兩個寶貝孩子來的,你要感謝我。」阮思姿笑著道,她和這個女人聊天似乎習以為常,那種隨意的感覺說她們過去是好姐妹,她已經深信不疑。
「不感謝你的話我還會特地為你們掛起歇業的牌子啊。我不管,今天的損失我要跟一個人討回來。」早在他們大駕光臨之時,她就掛上歇業的牌子。這間酒吧開著只是提供客人一個談心說地的幽靜之地,白天和晚上客流都差不多。
「你要跟誰討回來?」
「當然是遲……」話到嘴邊,暮歌趕緊住了嘴。她差點忘了上次那場婚禮中,遲漓宸的付出。要是阮思姿知道自己認識遲漓宸,到時,謊言戳破,也等於在慢性結束她的生命。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嗯?你說遲漓宸啊,呵呵……我看你找錯對象了,現在我們三個人的監護人是花羽謙,你要多少找他要吧,我相信他應該拿得出來。」阮思姿掩飾起那一閃而過的驚慌,嘻嘻哈哈的道。
「三個人的監護人是花羽謙?」暮歌詫異的嚥下嘴裡的茶,眼睛流轉在那邊裝酷的泉泉身上,那眉宇,那神態,不正酷似某人嗎?還是說她看錯了,眼花了?
「很奇怪嗎?」阮思姿納悶的看著表情奇怪的暮歌,總感覺每次提到花羽謙是孩子父親的事,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不正常。
「呃……當然奇怪了,既然是你們三個人的監護人,怎麼今天他沒陪你們一起逛街?」暮歌實在懷疑失憶後的阮思姿是不是比以前更笨了,連自己想要的是哪個男人都分不清。
「他……今天忙。」阮思姿吸著果汁的動作卡住了,眼神有些飄忽的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在我看來不是。」暮歌看向已經站在大搖大擺推門而入的男人,推了推阮思姿的手,提醒她,她口中的大忙人已經出現了。
「謙叔叔,你怎麼也來這裡?」恩恩率先看到了花羽謙,高興的撲過去,這孩子對誰都這麼熱乎,從不怕生。
「叔叔當然是來陪你們玩了。」花羽謙彎身將恩恩抱了起來,炯亮的眸光帶著些陰沉看向坐在那邊心虛的咬著吸管不敢看他的小女人。
花羽謙進來的時候阮思姿早就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她知道花羽謙投過來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只能咬著吸管裝啞巴。
花羽謙把恩恩放下後,揚著春風般的笑意走過去。暮歌一見他走過來,便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我去找找童趣。」
花羽謙與暮歌相視,他微微對她點點頭,隨即落座在阮思姿的對面。
「小思姿,我看到網上流傳說喜歡咬吸管的女人通常都是在賣萌?眼下,你是在跟謙哥哥賣萌嗎?」花羽謙以修長的手指支著下頜,跟著她低垂的臉蛋微闔眼簾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今天的她穿著很休閒,黝黑順滑的秀髮綁了馬尾,看起來更加清爽甜美。是的,甜美這個詞用在她身上絕對再合適不過,誰讓她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又有一雙晶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呢。
「咳咳……」阮思姿一聽完即刻鬆開了被她咬得留下齒印的吸管,揚起不自在的笑迎向花羽謙審視的眸光,「呵……你不忙嗎?」
「你不知道花羽謙最忙的時候就是陪著一個叫做阮思姿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嗎。」花羽謙看著她,亦然發現重逢後,兩人的談吐間沒有以往那麼百無禁忌了,她不愛跟自己開玩笑,反而跟他說話的時候顯得很生疏。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真的不喜歡。他不喜歡她猜疑他,不喜歡她句句都需要斟酌過後才可以對他說。他喜歡那個不論別人怎麼跟她開玩笑她都不會生氣,反而能從玩笑話裡感覺得到別人的真心的阮思姿。
「咯咯……這句花言巧語又是從網上撿來的吧。」阮思姿牽強的扯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完全不敢對上他那雙過度溫柔的星眸。他對她太好會讓她渾身不自在,總是下意識的想要拒絕,說不清是為什麼。
「no!小思姿,別小看謙哥哥的文采,我這句可是高水準,網上那些全部靠邊。」花羽謙擺了擺食指,嘴邊揚著的弧度隨時都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