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甘心的心理,再加上這樣一番刺激,連她都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了,只知道,她很恨,恨那個叫阮思姿的女人裝純騙走了她的男人。
一個極為危險的念頭在腦中形成,這次,為了能夠讓他們徹底分開,她只能這麼做了!
紙醉金迷,流光溢彩,一束束追溯光閃爍不定,舞曲更是狂野奔放,坐在沙發裡的花羽謙左擁右抱,不停的喝著酒。
倏然,門外一閃而過的身影讓他渾身一震,只覺背脊發麻,所有的酒全醒了,推開兩邊的女人,流星大步追了出去。
跑出娛樂城,一部車子從眼前呼嘯而過,花羽謙認出車子裡的人是『她』,立馬上前將正要上車的車主給拎了出來,開著奧迪追之而去。
這網撒了這麼久也該收了!
前面的紅色跑車被後面的奧迪緊追不捨,不得已只能急剎,掉頭拐進了隧道裡。
天助我也!
花羽謙歡喜尖叫了聲,把車子也一同開進了隧道裡。果然,隧道的那頭已經有人在攔著了。
紅色跑車裡的女人不得已將車子後退,來了個美麗的迴旋後,才發覺前無去路,後無退路了。
「寶貝,這死胡同可是你自己走進來的。」花羽謙下車,優雅的掛著流氓痞子式的微笑大搖大擺的朝紅色跑車走過去。
車子裡的女人也拆下暗紅色的墨鏡,打開車門下車,朝他迎上去,飄逸的髮絲飛揚在風中。
「明明是謙哥哥你把我逼近死胡同的!」
『阮思姿』站定在花羽謙面前,毫不閃爍的直視他。
「不把你逼近死胡同,咱們怎麼『辦事』,你說是吧?寶貝?」花羽謙邪氣勾唇,將墨鏡拋進開敞車篷的跑車裡,臂彎輕輕一帶,將人撈進懷裡,再腳下一個舞步,把人壓在了車邊上,曖昧的擠眉弄眼。
「謙哥哥,你還是滿腦子不正經,快放開我啦!」『阮思姿』假意要推開他。
花羽謙如她所願,大方的放開了她,聳聳肩,「雖然你已經盡了百分百的努力,卻還是掩蓋不了一個事實。」
「謙哥哥,你在說什麼,我不懂耶?」『阮思姿』懊惱的撓撓頭,眼神卻開始有了絲絲慌色。
「如果你是真正的阮思姿,那麼,剛才就不會說我還是滿腦子的不正經,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我一直都這麼放浪形骸,正經才不正常!」
「我……」
「還有!如果你是阮思姿,剛才你推開我的舉動不是柔軟無力,而是打.罵.踹.甚至咬,她會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夠逃脫魔抓!而你剛才只是在欲拒還迎,」花羽謙字字犀利的指證眼前這個假的『阮思姿』,嘴角勾起了冷蔑的笑意。
「謙哥哥,你腦袋該不是燒壞了吧?怎麼盡在胡說八道!」她還以為可以矇混過關,繼續展現她的演技。
那隻手還沒碰到半分,花羽謙已經狠狠甩開了,「你的演技的確很精湛,想必是從小就觀察小思姿了吧?居然連我都不會懷疑!」
「謙哥哥,你在發什麼瘋啊,如果我不是阮思姿,那麼真正的阮思姿在哪?你叫她出來跟我對峙啊。」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的小思姿!」花俏的臉色瞬間變成陰狠的神色,大掌扣起那細緻的下頜,冷冷要挾,「你要是敢害她,我一定從你身上加倍討回來!」
女人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是表裡不一,外表看似放浪不羈,內裡其實比任何人都懂得運籌帷幄,奈何他把名利看得太淡,不然,雷亞斯總裁之位早就是他的了。
「為什麼你敢肯定我不是她?我的破綻到底是哪?」女人一改逆來順受的姿態,臉色也隨著他而變。
花羽謙看著眼下這個冰霜傲骨的女人,俊俏的臉再度揚起嗤笑,大掌滑上不及巴掌大的臉兒,散漫十足,「原來一直以來跟我上床的女人骨子裡是這麼冷感,那麼……在床上的熱情也是裝出來的?」
女人冷傲的別過臉,輕輕哼唧了聲,表示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
「想知道你的破綻在哪嗎?那就是……」他的話說到一半,讓假的阮思姿滿心期待的回過臉來正視他漫不經心的臉。
「是什麼?」見他久久沒說完,她不耐的問。
「那就是你纏上的男人不應該是我,而是小思姿真正愛的男人才對!」說完,丹鳳眼微微瞇起,沉思了下,旋即道,「又或者你不應該來招惹我,招惹我沒有好處的喔。」
假的阮思姿清冷的睨了他一眼,撥開放在臉上的手,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你到她面前的時候怎麼說?」
見到邪氣的臉冰凝,她繼而陰冷一笑,「還是直接跟她說,對不起,我愛的人其實是你,只是不小心把你的姐姐當成你,跟她上了床?」
「你是她姐姐?」花羽謙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他怎麼從來沒聽阮媽媽說過有兩個女兒,而且還是雙生?那小思姿知道嗎?
「如假包換!所以,從你和我上床的那天起,你就注定不能沾染她!」假的阮思姿狡獪的輕笑,那眸中是別人觸及不到的寒冷。
花羽謙冷凝的臉有些慘白,有些不敢置信,這出背叛竟然背叛得這麼離譜!
等他明白過來,心底對她的不是好玩,而是深愛時,她已經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讓另一個男人開啟了她下一個人生。
等到他快要死心的時候,偏偏,老天又再給了他安撫她的機會,讓遲漓宸消失了那麼一年半載,當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時,他明白,這輩子只想呵護這個女人,再也逃不開這張情網。
當她重遇日思夜想的愛人時,他打算祝福,卻在死裡逃生後再遇她,而那時候的『她』已經不是她了。
老天,為什麼非要這樣愚弄他?
「看你的樣子好像失戀,既然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幹嘛還要揭開真相呢?起碼那樣,我們還可以各取所需!」一模一樣的臉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那麼篤定而自信,這是阮思姿身上所沒有的自傲。
「我可不認為愛一個人非要沾染才行!愛有很多形式可走的!至於你所謂的『各取所需』,還是免了吧!你喜歡當替身,我還不樂意接受呢。」花羽謙收住惆悵的思緒,回歸邪魅,輕佻的將手指抵在人家柔軟的唇瓣上,眨了下桃花眼,魅力四射。
「那是在你不明白的情況下我才不得已當她的替身,現在不同!」冷淡的眼神有了一絲熱切的渴盼,當然,縱橫花叢的花羽謙又怎麼沒看到她眼底暗藏的意蘊呢。
「怎麼個不同呢?」花羽謙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張和他的小思姿一模一樣的臉,如果不是她露出真正的性子,估計他也會時不時把她當成小思姿。能把一個人模仿得這麼出神入化,只怕是從小就開始了吧?
假阮思姿冷酷的與他對視,微微抿的唇瓣始終不打算再開口說話。見他的確沒話說了,直接拉開車門坐進去。
「告訴我,z先生是誰?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眼見她就要發動引擎,花羽謙伸手進去制止住她的動作,一本正經的問道。
他也是輾轉得知發生在遲漓宸身上的一切,剛知道的時候,他才明白向來只在他面前懦弱的小思姿為什麼甘願百般委屈也要留在那個男人身邊,甘願忍受他那無窮的恨意了。
她的小思姿是想要時刻留在他身邊,讓這個假阮思姿再也無法冒充她再一次傷害他啊!
「做我的男人,我就告訴你!」假阮思姿毫不猶豫拋下這麼一句話,開車離去。
花羽謙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鼻端還聞到揚塵而起的汽油味,望著消失在隧道那端的紅色跑車不由得啐了聲。
這句話他早八百年前就已經慣用至今了,不同的是,他要的是女人!而剛剛那個假冒的小思姿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公然要他做她的男人!當他是什麼,牛郎嗎!
明明是他逮到了她的秘密,他現在反倒有種被威脅了的感覺!
普通的鐵門打開後,另一道門裡則需要輸入指紋。這道門打開,通往陰暗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間奢華的辦公間。
人剛站在門外,門恍如受了感應般自動打開來,她剛踏入一步緊接著,一張長形沙發移動過來迎接她入座。
移動沙發停了下來,房子裡的所有物品也飛快的挪動著,片刻本來空曠的辦公間頃刻間變得井然有序。
「棄兒,你愛上他了嗎?」辦公桌後面背對著門口的男人在說完話後,一疊照片出現在了被叫做『棄兒』的女人面前。
棄兒垂眸看了眼桌面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主角不禁讓她微微發愣,但,那僅是片刻,她斂起不該有的情緒,低頭道,「沒有!」
「棄兒,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謊了?乾爹有讓你去認識過他嗎?」年老的嗓音有些幹練,恍如歷盡了滄桑。
「乾爹告訴過棄兒,走出這個門,棄兒就是阮思姿!這個男人是阮思姿的愛慕者之一。」棄兒漠然應付。
「回答得好,就當是乾爹相信了你,可你那肚子騙得了人嗎?」聲音顯得越來越憤怒,其中還因為太過於激動而咳了幾聲。
本面不改色的臉瞬間煞白,手本能的護住小腹,雙膝跪地,「乾爹希望棄兒怎麼做?」
「找個『好』的時機,把孩子打掉!」男人無情的命道,隨即擺手,「出去吧!」
跪在地上的棄兒在聽到『打掉孩子』四個字後,撫在腹上的手不自覺收緊了,四肢恍如失去了支撐力,一時之間無法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