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尋思著夜羽梵的奇怪,卻是看到了一抹人影立與自己的面前,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季絃歌疑惑的喊道:「孟管事?」
孟懷古向著季絃歌點了點頭。
看著孟懷古的身邊並沒有孟憐的身影,季絃歌不禁問道:「孟小姐呢?」
「我先送她回去休息了,現在我想要單獨和你談一談。」
「那孟管事的時間可抓的是真準,那二爺剛放了我,你就出現了……」
「我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裡等你!」
季絃歌聳聳肩,往前走了過去,道:「邊走邊說吧。」
兩個人並排走著,像是熟識已久的老朋友。
「落主,我覺得落主可能誤會什麼了……」
「哦?我誤會什麼了?」
「落主的心思放在我這裡並不合適。」
「?」季絃歌看了看旁邊並排而走的男子,越發的覺得疑惑,「我看是孟管事誤會了什麼吧?」
「在下直說好了,我對於落主並沒有男女之情,也不想因為這樣的情感而要挾落主什麼……」
季絃歌眼眸一深,原來這麼個孟懷古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了!
突然季絃歌轉念一想,隨即走上前了兩步,雙手勾在了孟懷古的脖子之上說道:「若是我真的有意與你你要怎麼辦?」
孟懷古因為季絃歌的動作突然來的有些猛,便是有一些的猶豫,趁此的空隙季絃歌將手中的小粉末灑在了孟懷古的後脖,動作很輕,輕到幾乎都察覺不出來。
孟懷古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季絃歌推了開,道:「落主,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我知道,孟憐小姐嘛!」
孟懷古皺了皺眉頭。
「那你可知你喜歡的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自是知道的。」
「果真知道?」
「落主有話可以直說。」
「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情,我怎麼敢直說呢?」
「落主……」
季絃歌用手制止了孟懷古即將要說的話,道:「孟管事不用說什麼了,也不用送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但是季絃歌在經過孟懷古的時候,嘴輕輕地動了動,沒有聲音,但是確實很清楚讓孟懷古看清了季絃歌說的是什麼!
「落主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孟主事若是心中有所懷疑,自己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季絃歌說著笑著離開。
季絃歌走在玉陽城的大街之上,今天的天氣很好,人們都在忙碌著。
季絃歌歎了一口氣,看著街上的匆匆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回楊子寨而是站在這大街之上發呆。
看著這些人,每個人都似乎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是這些都與自己無關,季絃歌這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是孤單。
或許孤單的感覺一直都在自己的心中,但是當一個人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像是破土而出格外的明顯。
季絃歌就這麼站在大街的中央,直到一雙涼薄的手臂將自己的腰環住,那光滑如瓷般的下巴站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也是涼涼的觸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淡淡溫涼的身軀將自己抱住,季絃歌卻是感覺到了淡淡暖意,一股發自內心的暖意,好像這街上一切黑白的事物就這麼染上了顏色。
大街上本來並沒有人注意季絃歌的,如今以來便是招惹了許多熱的目光,季絃歌心中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自己當然知道這些目光都是看誰的,身為一個女子竟是被男子比了下去,不得不說是很糾結的一件事情。
「花花啊,你怎麼沒有回楊子寨?」季絃歌淡淡的說道。
「因為奴家覺得小姐會需要奴家的~」夜西樓學著季絃歌的口氣也淡淡的說道,他自然是沒有告訴季絃歌,從季絃歌一出孟府他就一直跟著季絃歌了。
知道她在大街中央站住了,那臉上的孤單和寂寞的表情是夜西樓從來沒有在這個女子的臉上見到過,這個女子應該永遠是那樣的驕傲,自信,意氣風發,好像整個久翰大陸都會被她踩在腳下面似的。
而不是像方纔那般,像是一個被父母拋棄了的孩子,茫然無助的站在大街之上,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已一樣,那時候的自己也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夜家的大院之中,人員湧動的夜家大院確實沒有一個人在意小小的夜西樓。
突然就想要將這個女子抱在懷中,而這麼想著,夜西樓便是也這麼做了。
「花花……」
「放心,事情都安排好了,不要擔心,恩?」夜西樓的最後一個恩與往常的預期有一些不同,讓季絃歌莫名的有一些心安。
「嗯,不過,花花,你站在這裡我可就萬眾矚目了~」
「沒事,奴家不嫌棄小姐~」夜西樓笑著說道。
「去你的!」季絃歌掙脫了夜西樓的懷抱道,「我們回楊子寨吧?」
「好……馬車停在那邊的巷子口了,走過去吧?」夜西樓將手伸到了季絃歌的面前。
季絃歌伸手打了一下也夜西樓伸出來的手道:「沒個正行!」
季絃歌說著往前走去,夜西樓笑了笑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季絃歌的雙手,道:「小姐莫要掙脫,不然奴家可就喊了!」
「呵?」季絃歌無奈的笑了出來,「你喊什麼?」
「強搶美男啊……」
「花花啊,其實你還可以再不要臉一些!」季絃歌瞪了夜西樓一眼說道。
「若是小姐喜歡的話~」夜西樓緊緊地拉著季絃歌的手走著,說什麼也不放開。
「我喜歡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季絃歌沒好氣的說道。
「通常女人說話呢,都是反著的,她們說喜歡就是不喜歡,而她們說不喜歡,就是喜歡,奴家或許可以這麼理解小姐的這句話,小姐想要奴家活著,好好地活著,和小姐一起活著……」夜西樓道,舉手投足之間引得路人頻頻的矚目。
「你……」季絃歌看著夜西樓,突然發現面對著這麼一張絕色容顏對你施展的楚楚可憐的表情,還真的說不出來什麼。
「小姐,可憐可憐我吧!」
「小姐可憐可憐孩子吧!」
突然之間季絃歌就被一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乞丐給圍住了,夜西樓眼神一暗,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錢袋,扔到了遠處,道:「若是有錢不撿還圍著我家小姐的話,或許你們這輩子都要不到錢了~」
男子的聲音很輕卻是帶著淡淡的警告之意,那些乞丐有些不情不願的散開,跑去搶那地上的錢袋。
「你沒事吧?」夜西樓連忙看看身邊的季絃歌。
季絃歌卻是將手打開了看夜西樓,裡面有一個紙條。
「這是,什麼地方?」夜西樓看著紙條上面寫的字,又看看季絃歌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這下子反而是季絃歌十分疑惑的看著夜西樓了。
夜西樓搖搖頭看那樣子也並不是像是在撒謊。
季絃歌便是將紙條搶了過來瞬間撕碎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等我辦完事情,我就會回去了!」
季絃歌說完甩身就準備離開了,卻是手被男子緊緊地拉住,季絃歌轉過身,看見男子難得一見的認真道:「怎麼了?」
「你這個女人……」夜西樓苦笑了一下,轉而換了交纏的聲調「奴家就這麼不值得小姐相信嗎?」
「這和信不信任沒有關係,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先回去吧……」季絃歌斂了笑容,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認真。
夜西樓突然發現這個女子認真的時候,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光芒,這種光芒似乎可以在瞬間掩蓋掉這個女子的一切缺點。
夜西樓心中突然就有了小小的計較,這樣認真的季絃歌是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發現了?
好想藏起來……
「小姐,奴家可以陪你的~相信奴家好不好~」夜西樓聲音放低,眼中的波光流轉。
季絃歌用另一隻手撥開了男子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與相不相信你沒有關係,只是,我已經一個人走了太久,久到已經不習慣身邊有別的人了……」
季絃歌快步往前走了兩步,只聽見後面的男子不緩不急的說道:「若是蒼藍,若是秦夢雪,你還會這樣拒絕嗎?」
蒼藍……
季絃歌的腳步停了下來,若是蒼藍的話,自己不讓他跟著,他定是不會勉強的吧,一定,一定會在原地安靜的等著自己回來的,不過,這都是以前的蒼藍了。
一直沒回信的蒼藍,已經慢慢地讓季絃歌失去了這種信心,現在的他,還會在原地等著自己嗎?
至於秦夢雪?
「你提秦夢雪那廝做什麼,我和他又沒關係!」季絃歌說道,「不要跟來!」
看著女子離開的背影,夜西樓緊緊的握住了袖子下面的雙手,腦中是那一日女子眼中的決絕,和一絲絲的不忍,還有那被毀了的櫻花樹。
若是有那般的恨意,定是有更多的愛意?
「秦夢雪,蒼藍,不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你留在小姐身邊的~?」絕美的男子站在大街之上低著頭癡癡的笑著,吸引了無數的路人。
而另一邊季絃歌卻是按照紙條上的地點,七拐八拐的尋到了地點。
看著面前熟悉的大門,因為走得過於著急,而微微有點喘氣的女子,看著這扇門,在門試探的叫了一聲:「殤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