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豐酒館」之上,女子手中抱著貓咪,靠在窗前,慵懶的樣子同懷中的貓咪如出一轍。
女子自進來這個房間後,這個姿勢已經有一柱香的時間了,月琴和幻棋站在女子兩側,不發一言。
突然,女子一把將貓扔了出去,換來不滿的一聲「喵」叫,貓咪甩著尾巴往門外跑去。
女子半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男子,男子一身暗白色的長衫,沒有任何裝飾與花哨,樸素至極,長髮在身後用細線一層層的纏繞。
眉眼之間是極溫柔的線條,五官舒展但不零散,那雙眸子就像一灘幽深的湖水,吸引著你,湖水粼粼。
藥王谷唯一的傳人,「妙手神醫」蒼藍。
「季絃歌……」女子終於說出了進到房間的第一句話,「我的名字……」
蒼藍笑了起來,仔細打量著季絃歌,又看看季絃歌身後的月琴和幻棋道,「沒想到月琴和幻棋竟然會願意屈居人下,追隨於你……」
月琴只是淡淡的一笑,完全一副溫婉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卻是臉上的疤痕叫人害怕。
幻棋沒有回應,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長得倒是個美人兒……」季絃歌走到蒼藍的身邊,手背上的指甲,順著蒼藍的臉頰緩緩滑過。
「你你你……你對我家公子做什麼!」去倒茶回來的,蒼小梨看到這一幕,滿臉通紅的質問道。
「不如,你來我的『尋美閣』可好?」季絃歌淺笑盈盈,這蒼藍可真是個美人胚子,不知道若是到了「尋美閣」,能為自己賺下多少銀子!
月琴看著自家小姐覓食一般的表情,滿是寵溺,無奈的笑笑。
「你可有交換的東西?」蒼藍眼睛一挑,臉上儘是溫柔的線條,
季絃歌一愣,隨即淺笑盈盈,道:「以為是個偏偏溫柔公子呢,原來不過是俗人一個!」
「你你你,不許這麼說我家公子!」蒼小梨結結巴巴的,為自家的公子抱著不平。
「呦,這個小傢伙倒是著急了……」季絃歌玩味的目光打量著蒼小梨道,「蒼藍啊,不如把這個小廝送我可好,這麼傻傻可愛的小美男,在尋美閣一定會很受歡迎的。」
「公子,我不要去……」蒼小梨嚇得茶水差點撒了一地,雖然聽不懂「尋美閣」是什麼地方,但是本能就是覺得,從這個女子口中說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蒼藍溫溫的說:「他能做什麼?」
「你去是最好的……可是,你太貴了……」季絃歌做苦惱狀。
「告訴我,那貓身上掛著的千尋草,從哪裡得來的……」蒼藍沒有接季絃歌的話,一心只關心「千尋草」,那溫柔的眼睛中掩不住的迫切。
「千尋草是醫家聖藥,稀少,難得,其價值,蒼藍公子應該最清楚,這世上能給蒼藍公子,千尋草的人,只有我一個!」季絃歌眼角彎起自信的幅度,面紗也好似微微動了一下。
「這千尋草是西域聖藥,只有每年進貢給皇宮的有限數量,而且都放在十分隱秘的地方,你憑什麼能給我?」蒼藍一提到藥,眼中淨是癡迷之光。
果然學醫成癡啊,季絃歌暗自笑了笑。
「我既然敢答應,自是有能耐給你!」季絃歌,道。
「說說你的條件。」蒼藍的語氣溫柔的,像是五月和煦的風。
季絃歌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你是大夫,我找你,自然是看病!」
聽到「看病」兩個字,蒼藍溫柔如水的眼睛中有了一絲波瀾,以審視的眼光打量著季絃歌的氣色。
蒼小梨看到自己家公子的表情,便明白了要做些什麼,立刻取出了蒼藍看病的東西,一根長長的紅線正準備栓到季絃歌的手腕上,便被季絃歌阻止了。
「不用這個……」季絃歌伸出自己的手給蒼藍,「這樣會准一點……」
蒼藍笑笑,在手搭上季絃歌的脈上時,臉色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變:「你靠近時,我就感覺你氣息紊亂,倒是懷疑,沒想到竟真的是『盤吸**』!」
蒼藍頓了一下,又說道:「莫非,這次的武林大會之上,唯一與武林盟主,秦夢雪,打了三天三夜,最後被秦盟主用盤吸**擊退的神秘人,就是你?」
「呵呵,蒼藍公子,你有沒有聽說過,聰明之人總是死的最快的?」季絃歌笑了起來,即使隔著面紗,也能感覺得到一臉從容。
「『鬼面琴師』,獨臂幻棋,都認你做了主子,天下難尋聖藥你說我想要多少就能給我多少?」蒼藍聲音一轉,說道,「而且,你竟然和武林盟主有所糾葛,若是我沒有記錯,上次,上上次,武林大會之上,你都與盟主較量過,不過似乎沒有一次像這次傷的這麼重……」
「若是傷的不重,也不用來找神醫谷的嫡傳弟子了,不是麼?」季絃歌看著蒼藍,說得理所當然。
「你強行催動了無法承受的功力,導致心肺俱損,需要很長時間的調理,才能恢復……」
「畢竟還能恢復的,不是麼?不愧是『妙手神醫』。」季絃歌滿眼笑意的說。
「不過是要些日子的……」
「沒事,這些日子,你就跟在我身邊,不管是藥材,還是醫書,只要你想的,我統統幫你取到!」
「我若不答應呢?」蒼藍看著面前的女子,不明白,一個受了重傷,武功盡失的人,哪來的自信?
蒼藍見過不少病人,沒有一個這樣的。
她憑什麼就覺得自己一定會答應,不錯,那「千尋草」是很吸引自己,只是……
「你會答應的!」季絃歌道。
是的,為了那天下難尋的「千尋草」,自己也會答應的,想到這,蒼藍不禁問:「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說出去……」
「你不會的……」季絃歌湊近了蒼藍,蒼藍那張滿是溫柔線條的臉上,有著一絲絲的困惑,剛想開口,卻被女子的朱唇堵住。
蒼藍一時之間竟僵在那裡,女子的掀起一半的面紗,搭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他任那女子靈巧的小舌,貪婪的在自己的嘴中糾纏,放大的瞳孔中,映出女子微閉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