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行刺皇后的罪名要不到好久就會傳到剎月國,到時候她的罪名一定,剎月國無話可說,更沒有機會和理由解救她,即使掌握了幾國的鹽商,壟斷了各國所需的食鹽,但是也絕對不會拿剎月國那麼多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所以,這就是百里婉霜的計謀,如此能更好的處理她,順水推舟的給穆漓一個狠擊,如此,她在越寧國毫無價值可言,這就是百里婉霜想要的結果。
只是,百里婉霜忽略了一件事,穆漓也忽略了一件事,這麼一個小小的房子,怎麼可能困得住她,這麼想,穆漓可能也是故意的,讓她在這裡,明知道她絕對不會就這樣躲起來,所以才讓她在這裡,因為衛子傾會暗自的跑出去,跑出去查當年的事情,揭露百里婉霜的醜陋,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暗中保護她,這個狡猾的穆漓。
吃飽喝足後,衛子傾的體力恢復了八成,身上的傷也去得無隱無蹤,詢問了一些事後,小貴子便出去了,收拾了自己,便打開門來。
只是開門時候,便被人攔住。
放眼看去,四周都是精兵把守,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看來還真是一邊保護她,一邊不讓她出去的陣勢,掃了一眼四周,將侍衛的分佈牢記於心,便關上了門。
待到夜幕降臨時候,又打開門來,門前已經換了一批人把守,守衛的地點沒有變。
關上了門,躺在*上靜靜的等待著……
夜已經很深了,衛子傾頓時睜開雙眼,一張臉上毫無睡意,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掀開被子,動作嫻熟,穿戴好後,便沿著屋內的柱子爬上了房樑上!
悄無聲息的揭開屋頂的房瓦來,隨即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屋頂上,這點高度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就算是二十一世紀的那些幾十層高的樓,給她一個支撐點,她也會像只蝙蝠一樣,毫不猶豫的飛向空際……
小心翼翼的攀爬在屋頂之上,沒有驚動一個大內侍衛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軟禁她的地方……
幾起幾落,身形在夜色中如一抹青煙一般,迅速的消失在宮牆院門之上,迅速的離開了軟禁她的地方,因為從未來過這地方,一時間被這偌大的皇宮給迷住了雙眼。
愣在原地,四周是一片死寂,冷清讓人覺得有些淒涼,莫不是走到了冷宮?
仰首看向身旁的高牆,得爬上去,才能看到她此時的位置。
今晚,她一定得去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正想間,身影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高牆之上,定睛一看,這一片宮殿看著荒廢潦草,外邊根本無人看守,下邊是一片漆黑,分不清到底有無人住,放眼看去,這裡離她所軟禁的地方,差了不到十座宮殿的樣子,從她那裡開始,便沒有掛宮燈,如此,從她那裡開始便是冷宮了嗎?
還以為穆漓能將她安置在什麼好地方,卻不想也只是個冷宮而已。
雖然佈置得不似冷宮,可是實質上還是冷宮……
嘴角不自覺的牽出一抹冷笑,是啊,儘管如此,她現在是戴罪在身,至少沒有洗脫冤情,不過想想,穆漓對她還算好了,原本她此時應該在皇家的大牢裡,能住在房子裡,睡軟榻,有人伺候著,是不是要對他感激涕零呢?
衛子傾不知道為何此時她會出現這樣的想法,雖然應該要想得很通透,可是她的心裡卻莫名的堵得慌,一想到是冷宮,就怎麼也過不去……
於是同時,身後迅速的晃過一個身影,藉著月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頓時收起心思,面色恢復冷靜,那抹黑影正迅速的向她靠近,看準了時機,一個起身,同時手中飛刀已出,一個空中向後翻,穩穩的站再黑影面前。
黑衣人同時跟著她一個飛身,雙手接住她的兩柄飛刀,嘴裡同時呼道:「雨兒,是我!」
黑衣人扯下面巾,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藉著月色,定睛一看……
「穆玨?」衛子傾驚疑出聲,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穆玨……
他怎麼大半夜的來到皇宮?
「你怎麼會……」
穆玨一個箭步上前來,打斷了衛子傾的話,伸手在嘴邊輕呼道:「噓!」
然後四下張望。
「……?」衛子傾疑惑的看著他,微微凝眉,穆玨不自覺的靠近她身旁,近到她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和穆玨相見,自宮變之後,穆玨不得上朝,而她也只是在大殿上有過一次以剎月國公主的身份,正式會見越寧國皇帝,然而那次穆玨不在。
她還沒想好要如何面對穆玨,就這樣見到他了,微微仰首,側目看去……
最初的那一股子傲氣,已經不見了,臉上多了一分沉靜,眸子裡也似最開始的清澈透亮了,多了一些故事在裡面,而他的下顎處,還有一些沒有清理乾淨的鬍渣,顯得整個人蕭條了許多,看著人也消瘦了一圈。
穆玨,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衛子傾只得在心底默默的問著,她不敢問出聲來,她知道他過得肯定不好,*之間,家族沒落,母妃自盡於寢宮之中,而他權勢被剝,將軍府被封,他在朝的職位被削,名義上是沒有罪,可是他已經是罪臣之子,家族所帶來的恥辱,根本就不該是他來承受。
而造成這一切的,有她衛子傾的參與,所以,她不敢問,也不會問……
穆玨低眉,兩人眼波流動,有那麼一瞬間,衛子傾的心抽搐了一下。
穆玨面色柔和,一張俊顏顯得有些滄桑,眼底滑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傷楚,他的心何嘗不是在抽搐,六哥今日派了手下錦惜來告訴他,叫他特來皇宮保護她,今晚皇宮之中會有大變,所以他才一路急沖沖的跑了來,來到軟禁她的地方時候,卻不見她人,這才又一路急沖沖的跑來尋她。
見到她安全,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可是轉念一想,她已經不屬於他了,她是六哥的,是六哥的,他不得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他的心才會那麼痛,那麼的不捨。
兩人四目相對,卻無語凌噎,心中各藏心思……
穆玨收回神來,半瞇著雙眼,收好了心思,看向冷宮的最前面,隨即驚疑的開口說道:「雨兒,你看……」
眉一揚,神情直直的看向軟禁衛子傾的那座宮殿,順著他的神情看去,眼中微微含著驚訝,那座宮殿正上方飄起了濃濃的煙霧,煙霧下躥起了一股股強勢的火苗,大火蔓延著整座宮殿,遠遠的都能聽見從那裡傳來的吼叫聲。
冷宮失火,在外人眼底,此時大火正包圍的可是她,這個剎月國身份尊貴的公主,若是她如此葬身於火海之中,那麼最受益的人是誰?最不受益人又是誰?
冷靜的開口,「你為何此時會出現在這裡?引我看這齣戲?」
穆玨微微側頭,看向她,眼底一如既往的深情,卻不似剛剛那般情動。
同樣正色道:「六哥派人來叫我入宮保護你!」
「你的意思是說,這場火是穆漓放的?」
穆玨跟著她一同思考,微微搖頭,「這不知道,六哥並未說要放火,而且六哥說你在宮內,並沒說你已經出來了!」
衛子傾蹙眉,難道穆漓不知道冷宮會失火?不是他幹的?
轉念一想,如此甚好,不管是誰放的這場火,反正此刻所有人都以為她還在裡面,大火熊熊,誰知道火滅了裡面的人是生是死,這樣一來,她在明處的位置,不就變成暗處了。
收起心思,抬眉看向穆玨:「你那裡方便不方便?」
「什麼?」穆玨不明她的話意。
衛子傾頓時眉眼舒展,一抹笑意浮上嘴角,「管他是誰放的火,這樣一來我不就脫離這個皇宮了,所謂刺殺皇后的罪名,不就沒了,不頂它,我反而方便了許多!」
穆玨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開口說道:「我府上到處都是眼線,你去了容易暴露!而且不告訴六哥嗎?」
衛子傾揚眉,「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穆漓我自會有辦法讓他知道我活著。咱們走……」
說罷,便伸手拉起他的手,便往著皇宮之中最高的那座宮殿上行去,穆玨會意她的去向。
將她一把拉入懷中,低語道:「抓穩了!」
說罷,便不再看她的表情,暗自運氣,就朝著離恨宮奔去。
雖然不知她為何會來這裡,但是這宮殿他有所知,自打他出生以來,這個宮殿就被封鎖了,傳聞是蓮妃生前所住的地方,這裡不得外人踏入一步,否則便是抗旨,是死罪。
衛子傾抬步,正要往裡走,這裡她來過,只要在這裡留下記號,那麼穆漓便知道她活著的消息,不管那把火是誰放的,至少穆漓心中會有個數,而她也想知道這把火是誰放的。
穆漓,你的心思到底是怎樣的?這把火會是你放的嗎?然後讓穆玨將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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