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應使得季桓微微一震,體內這一下那一下的小火苗立時被加了酒精一般,嗖地竄了起來。
青草颯颯,夜色綿柔如酒,醉了一對相擁的人。
季桓呼吸愈見粗重,長腿也纏過去,將楚寧完全扣在懷裡,他們的周圍有幾大株的金針菜,花香清郁,團影婆娑,堪堪將兩人遮了個大概。季桓心中不由暗自一讚,——這丫頭摔得太是地方了,
心火一起,男人的吻立下變得熱烈起來,手也開始不老實,楚寧被吻得迷迷糊糊,直到季桓的一隻手自領口處探進來她才驀然驚覺,微微帶喘的扭了□子,感到那微涼的大手不但沒有拿走反而示威般的用力在她胸前某處上一捻,楚寧倒抽一口氣,在男人的唇上輕輕一咬,恨恨道:「混蛋,你就欺負我吧。」
她的聲音本就不大,又帶了股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嬌軟,就如床第間的撒嬌呢喃,季桓聽得心下更癢,蹭著她的鼻子聲音暗啞的說:「嗯,就是欺負你。」他說到做到,翻身便壓了過來。
楚寧嚇了一跳,忙瞪著眼睛推他,胡亂的嘟囔:「你壓著我幹嘛,快些起來。」
她這樣一說,季桓不但沒起來,反一俯身將她壓得更嚴實了,兩隻手更是換著個的將外面罩的土色兵服脫下來墊在楚寧身下,露出他裡面的黑色緊身短打,在這暗夜裡,幾乎與夜色融成一片。
楚寧之前見他,多都是廣袖寬袍,這人平日裡臉上又總帶著三分笑意,溫潤恭謙應該是大多數人對季桓的一致印象,楚寧雖知道那都是唬人的,但她自己也真從來沒有見過季桓今日這英氣模樣,不由盯著他呆了呆。
季桓對她這幅傻樣兒十分愛憐,低頭在她胸前嘬了兩口,楚寧一聲輕呼,反應過來後忙扭著脖子往左右看,急急喘道:「季桓,你瘋了乾坤至尊!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哪?」
「西北康城西側野外的草地上,還是長著金針花和三葉草的草地上」,季桓說這話的時候,呼吸有些急促,他的額頭抵著楚寧的額頭,楚寧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額頭微濕,應該是出了層薄汗。
他一直手支在楚寧耳邊,另一隻手果斷而準確的向下探去,楚寧穿的是男子衣服,領口被他拽開大半,下面一撩外袍就是襯褲,好解的很,感到他的意圖,楚寧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慌道:「你做什麼,這是在外面。」
季桓稍稍抬頭掃了一眼空曠無邊的原野,挑眉衝她笑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迅速往下一探,楚寧立時感覺碰到一個硬硬的滾燙東西,她瞬間明白過來那是什麼,趕緊縮手。
季桓面上泛苦:「沒良心的,你離開季府四個多月了你說你家爺我這是想做什麼?」
楚寧一噎,紅了臉,好在夜色下也看不太清,咬了咬牙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季桓身子微微一動,那滾燙的東西立即頂在楚寧的關鍵處,男人眼中華彩流轉,清越的聲音因染了□而更加動聽,他看著楚寧的眼睛:「寧丫頭,你剛剛在院子裡說的話我一字字都聽的清楚,你說,你捨不得我死,你心裡實是愛著我。」
楚寧心口咚咚猛跳,微微偏過頭去,季桓卻不叫她如願,復將她腦袋轉過來在她的耳垂處輕咬一記,似商量似引誘:「再說一遍給我聽,嗯?我如今就在你跟前,當面說給我聽。」
眼下這般楚寧哪肯再開口,胸口起伏,抿著唇不說話,季桓低低「嘖嘖」兩聲,腰上用力,隔著薄薄的褲子就是猛力一頂,驚得楚寧差點叫出來,他偏還故意的在她耳邊撩撥:「你是不是想一會兒再說,唔,知道我忍不住了是麼」
楚寧被他逼出了幾分羞惱和委屈,手腳又用不上力,心一橫,索性脖子稍抬對著他的額頭便撞了一下,雙眼發紅的朝他嚷嚷:
「是,我捨不得你死!即使知道你心裡惦記的只是以前那個楚凝,我還是不爭氣的腆著臉跑到這來!我就是捨不得、就是心裡面有你又怎麼樣!就活該在這被你欺負麼!你這個混蛋混蛋」
她本來是羞惱多於委屈,但說到後面反而覺得委屈大發了,嗚嗚哭了起來。
季桓定定瞅著,忽地吃吃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罵了聲:「笨丫頭」,然後稍稍起身,抱著她半坐起來,只是這個坐的姿勢面對面的,楚寧依舊感覺那東西在氣勢洶洶的頂著她,遂扭頭抽噎著不看他。
季桓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說:「楚寧,轉過頭來。」
他聲音雖還是有絲暗啞,但卻又沉沉的帶了份鄭重的味道,加上他這般叫著她的名字,楚寧不由自主的便轉過頭來,只是眼睛依舊垂著,季桓雙手掐在她的腰上,湊得更近,說到:
「楚寧,今日這番話我只說這一遍,你用心聽清楚。
當初,我費心思將你弄進府,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報前恩,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若只是為報當日恩情有許多其他法子,可以給你田產銀錢,讓你一輩子富足無憂;也可以讓母親將你認為義女,然後你若願意,給你另外安排一門親事,雖未必是什麼高門大戶,但尋常的富足人家還是可以的,日後有季家給你撐腰,自也是愜意的;更甚至在燕家免禍之後,燕七爺也曾來過季府,我也完全可以將事情挑明,自此撒手可我都沒有!
楚寧,我當日對你,不,按你的說法是對以前的楚凝,只有遙遙一見,雖然感念其恩,可你認為我便能滿心付與了麼?我季桓再愚笨,還不至分不清恩情與情愛!」
娓娓話語,清晰入耳膜,怦然擊心間。
楚寧攸地抬眸,怔怔問:「你是說你是說」
季桓有些無奈的盯著她:「別的事上你靈透的很,怎麼自己的事就不轉彎調教女神全文閱讀。」
他說著悠悠歎了口氣,一句句緩緩道:
「我是說,我心裡那個關乎情愛的、那個讓我惦念的是我在蘭安寺撞見的楚寧;是與我朝夕相處懂我所思的楚寧;是那一日知道實情後果斷決絕離府的楚寧;更是那個為我不分日夜千里而至的楚寧,這麼說,你夠清楚了麼?」
心口一顫,呼吸微滯,楚寧渾然忘了反應。
半晌,男人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傻啦?」
楚寧驀地反應過來,她抓起季桓的手咯登就咬了一口,看見男人咧了咧嘴,她兩眼放光:「疼?那就說這是真的?」
季桓被她氣笑了,語氣卻愈發溫柔:「是真的,我季桓發誓,方纔所說絕無半句虛言。」
他眼睛閃閃發亮,這一刻尤為動人。楚寧這一天裡忽上忽下幾經刺激,到這一刻終於在季桓瀲灩的眼波裡盡數化為滿腔柔情與蜜意,她猛地伸臂抱住男人的脖子,將臉埋在他頸窩處良久良久。
「那你當日為何要讓我離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又是怎麼死裡逃生的?」她在季桓懷裡微微抬頭疑惑的問。
「此事說來話長,回頭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眼下有件比這緊急萬倍的正經事」
楚寧正要問什麼事就感覺一直頂著她的凶器跳了跳,似乎在抗議忽略他的不滿,「你、你過一會兒就好了。」
她含糊的嘟囔,卻見季桓忽地蹙了下眉,她往下面瞥一眼正要起身,正瞅見季桓左腹處衣服破了道口子,周圍顏色也稍稍偏深,她一嚇這才登時想起她剛才在馬上還刺了他一刀,銼刀雖小,卻鋒利無比,定然是傷他不淺。
「哎呀,我忘了剛才傷了你,你怎麼不早說?」楚寧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忙忙往他下腹摸去想看看傷得重不重,她一動就聽季桓一聲悶哼,楚寧著慌:「碰疼你了?」
說話間,她手指已經摸到傷口處,刀子果然鋒利,衣服破口整齊非常,楚寧手尖一觸便縮,生怕碰到他傷口反而更痛,心裡歉疚得要死,便要帶他回去包紮。
季桓揚揚眉,慢條斯理的衣服扯開些,原來他腹處還繫著一條似魚皮般的束帶,楚寧那一刀雖是猛力,但也只是將它堪堪劃了一個白印,並沒有真正傷到他。
她長出一口氣,瞪眼:「你又作弄我,沒傷到你哼什麼。」
季桓大言不慚:「這處是沒傷到,要是在往下幾寸你估計更心疼。」
楚寧順著他所說的往下幾寸一看,一下反應過來,漲的臉紅舌頭粗,結巴道:「我還以為你是」
「以為我是粱圭的人,想給我報仇來著?還做了同歸於盡的打算?」季桓截了她的話問道。
楚寧哼了聲沒說話,默認了,季桓心裡暖融融一片,抱著她就吻上來,「日後我若真有不測,也不許你這般。」他咬著楚寧的唇瓣低低的命令。
楚寧跨坐在他身上,被箍的只能左右動,聽到他的話沒應聲,她此際的心境與之前任何一刻都不相同,那是一種相互確定心意之後的愛憐柔軟,濃濃的化不開,她伸手無意識的在季桓胸口撫了撫,卻感到季桓一個激靈,然後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徒然用力,聲音艱澀:
「寧丫頭,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