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官家小妾種田記

正文 22猜測 文 / 果木子

    春裝春/色濃,綻紅瀉綠。

    不過燕府的一干下人們卻無心欣賞這春日美景,因為她們都在密切關注著當下最勁爆的頭條新聞——四小姐的婚事。

    燕盈的婚事已成為丫頭婆子私下裡最火熱的八卦,甚至有人偷偷設局賭這個穆家的長子穆冬亭會否成為第三個短命鬼,賭資不多每人二文錢,但勝在參與者眾。

    中午休息的空兒,廚房後的柳樹根下,婆子a手拿兩個銅板,往寫有『不成』的圈裡一放,瞇著一雙小眼賊兮兮的道:「我看四小姐邪乎的緊,頭兩次男方的公子哥兒都沒的利索,這次八成也是不成的。」

    眾人一聽,七嘴八舌的嘀嘀咕咕一番,有些趕緊把銅錢往『不成』裡挪;

    另有一個婆子b啐道:「呸,事不過三!我聽說這次四小姐和那穆家公子的八字是頂相合的,說不準便是等這一遭呢。」說罷往成的圈裡放了兩枚銅錢,立刻又有幾個跟著挪了過去。

    這時後頭擠上來一個健壯的丫鬟c,在成和『不成』的圈裡各丟一枚銅錢。

    眾人不解,求因由。

    丫鬟c揚起傲嬌的雀斑臉,十分牛x的道:「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是俺燒了兩年火、提了三年菜總結出的道理!」眾人頓時一臉膜拜,都去學樣分幫自己的賭資。

    「你們一個個都閒的發慌,在這碎嘴嚼舌根官路無疆最新章節!等我明兒回了夫人將你且都發回家去,有的是閒功夫扯嘴!」隨著顧媽媽一聲暴喝,一干人等趕緊做鳥獸散,各自幹活去了。

    楚寧自然也聽下人們說了,她一面佩服穆家人的膽量一面祈禱那個穆冬亭莫要像前兩個倒霉催的一般,半路被他家祖先叫去喝茶。

    當然,比楚寧虔誠百倍的大有人在。側房潘氏從燕敏的院子回來後淨臉洗手給觀音菩薩和太上老君各上了一炷香,口中直念「求佛祖保佑求佛祖保佑」。至於兩方佛祖都吃了香火會不會在施恩的時候互相推諉,從而導致最終都撒手不管這就不得而知了。

    潘氏的心情楚寧完全能夠理解,作為壓在燕敏頭頂的一塊大山,燕盈估計已經被人嫌棄很久了。據說二小姐出嫁的早還好,可五小姐當時卻頗費了一番周折。

    如今眼看燕敏即將及竿,燕盈若此次不成,無疑會拖累了剩下的兩個,尤其燕敏還是個庶出,前景不容樂觀。燕敏自己也提著一顆心,只盼這穆冬亭命夠硬才好,哪怕堅持個一兩年,等到她出了嫁再嗚呼也是可以的。

    --人們心中各種猜測只等日後。

    此時被八卦的當事人燕盈正站在自己的瀾苑中看著當庭怒放的一枝榴花,心下苦笑:枝枝葉葉綠暗,重重密密紅滋。芳心是否應恨賞春遲,不會春工著意?

    一陣春風拂過,榴花又綻幾朵。

    梧桐院裡也在進行於此有關的對話。

    「寒丫,你是不是也偷偷去參賭四小姐的婚事了?」

    「啊?奴婢沒有啊。」十歲出頭的小丫頭一臉惶恐雙手連連搖著。

    哼哼,楚寧一看奸計得逞快速夾起一塊炸年糕往嘴裡送。

    「小姐,已經是第四塊了哦。」寒丫關鍵時刻從楚寧的奸計中回過神來,十分適時的提醒道。

    楚寧一撇嘴,夾著炸年糕的筷子十分不情願的停下。

    寒丫現在已可以近身伺候了,也學了青歌在沒人的時候「小姐小姐」的喚。話說這寒丫確實什麼都好,就是小小年紀太過嘮叨。

    楚寧去冬裡有些受寒,這身體的胃本便不好。容易餓,不能不吃,可也不能多吃,因為吃多了也難受。這讓前世身為一個吃貨的楚寧相當鬱悶。

    大夫也來看過,說胃病重養不重治。--關鍵是要管得住一張嘴。寒丫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將大夫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執行起來更是高標準嚴要求。每當楚寧嘴饞想吃點辣的、黏的、生的、冷的時,她便瞪著一雙水水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著楚寧,用一句她娘的名言以不變應萬變:「我娘說吃藥不忌口,壞了大夫的手。」

    好吧,楚寧承認——俺怕了你娘。

    「吃飽了吃飽了,撤下去吧。」楚寧努努鼻子一臉郁卒的衝著寒丫道。寒丫顛顛的過來收拾,將碎碎念進行到底:「小姐先不要和喝清茶啊,奴婢沏好了桂花蜜水,小姐若渴了可以先喝著,大夫說要茶水要飯後小半個時辰後才能喝的。」

    楚寧看了眼在一邊側著頭低笑的青歌,捏了捏寒丫的小臉蛋拖著長音道:「青歌,咱們端上寒丫備的桂花蜜水到裡屋去,不然我要被嘮叨出繭子來了。」

    寒丫眨著眼無辜的看看楚寧,繼而一臉嚴肅的對青歌道:「青歌姐姐你要記得將桂花蜜水溫著。」

    青歌:

    「青歌是和我同年的吧?」楚寧往床上一倒隨口問道鐵血遂明全文閱讀。

    「是,奴婢有幸。」

    楚寧笑著挑挑眉:「生辰比我大還是比我小呢?」

    青歌從櫃子裡取了個勾金絲的大枕出來,讓楚寧能斜靠在床頭,事畢輕聲回:「奴婢虛長小姐兩月。」

    楚寧長長歎出一口氣幽幽道:「也是到了該許人的年紀呢。」

    青歌似沒想到楚寧說這個,神色一頓朝楚寧看去,但見楚寧目光似真似假,她心裡一驚口中不由回說:「小姐,奴婢二十才可以出府的。」

    「嗯,」楚寧一手托腮,「那你想不想以後留在府裡?」這話青歌轉了幾轉,不確定楚寧的意思,聰明的沒有接口,只詢問的看著楚寧。

    楚寧笑笑,看著青歌的眼睛淡淡出聲:「七爺有這個意思呢。」

    青歌的神色忽地閃過一絲難言的複雜,後退兩步跪在地上,低著頭似乎心裡經歷了一番激烈糾結,良久才抬起頭神色淒然的道:「奴婢只是一個低等的丫頭,從沒想過要當主子。況且奴婢福薄怕承受不得七爺憐憫,還請小姐幫奴婢周全。」

    楚寧沒有動,也沒有叫起。她面上帶笑,眼中卻冷,看得青歌心裡一顫。楚寧這個姿勢保持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緩緩坐直身體對著地上跪著的青歌問:「那三爺也是這個意思嗎?」

    這段時間楚寧來來回回琢磨了好幾遍,按劉婆子的說法來看,青歌並非是自己真正的貼身丫頭,而是「三爺」換進來的人。固然是打得協助的幌子,也定是有監視之意的。若是這樣是不是將青歌從自己身邊支開更好呢,而且誰說青歌不是那「三爺」的第二方案呢?

    青歌一怔,有些吃驚的看著楚寧,隨即垂下眼瞼:「這個奴婢不知。」

    不知?嗯,這個答案好。那看來就是有這個意思了。

    可青歌為何又不願呢?楚寧突然有些煩躁。

    上次珠花裡的紙條上畫了個圖案,楚寧研究半天才看出似乎是個私章。可那繁體字她可不認識。這年頭,間諜不可怕,就怕間諜沒文化。

    楚寧後來暗自合計,她可不認得這個「三爺」是哪根蔥。他姓甚名誰、身份如何、能否保得了自己和女兒的平安,這些楚寧都不知道。連老闆是哪個都沒弄明白,怎麼能稀里糊塗就給人打工呢?

    --站錯隊的下場一般都很慘的。

    楚寧決定先不理他,慢慢看著再說,卻又擔心青歌這過不去,因此想若是真將青歌推上去未嘗不是個好法子。可此刻青歌一臉的拒絕也不像是假的。楚寧又想起燕小七來時除非自己喚她,青歌從不主動上前。之前是覺得她忠心,現在看來從一開始青歌就是有所避忌的。

    楚寧站起身,喝了一小杯桂花蜜汁,走至青歌面前俯下身:「七爺此人你也知道的,他決定的事怕是不好更改。更何況,我一個姨娘若如此善妒,怕要遭人斥責。」

    青歌一雙眼微紅,隱有乞求之色,低聲道:「七爺許只是一時興起玩笑罷了,奴婢無鹽,怎擔得起七爺的垂憐。還求小姐看在奴婢伺候的還順心的份上,多留奴婢些日子吧。」

    楚寧心裡一動,又歎了兩聲才將青歌扶起來:「你可算過你跟我多久了?」青歌想了想,實話道:「奴婢跟著小姐兩年了。」

    「兩年」,楚寧到桌邊坐下,仰頭盯著青歌:「寒丫不過跟了我半年左右,可今天如是她說出這番不願的話我亦會盡力周旋,何況是你,青歌。」

    青歌心下鬆了鬆,大大福了個身:「謝小姐重掌天機。」

    「罷了,你既真心不願我便頂著善妒的帽子試他一試,總不辜負咱們一場情意。」楚寧說完疲累的擺擺手「你去看看寒丫收拾好了沒。」

    青歌頓了一頓,轉身往外間去。走了兩步,只聽楚寧在身後道:「我今日為的是跟了我兩年的貼身丫頭青歌,是對我忠心順遂的青歌,可不是別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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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忽又過了一個多月,泯州穆家在六月初九來下了小定。燕老爺雖說也怕中途生變,想早點將這樁婚事辦妥,可又惦記著入京的事,怕兩相裡顧不過來,只好將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

    事實證明,燕老爺是明智的。上面的旨意在近六月底的時候到了燕府,中心思想便是——調燕老爺入上京。因時已入夏,上頭念路途遙遠,燕府家眷眾多,特允其入秋後啟程。燕老爺自是叩頭千恩萬謝了一番,直贊今上聖明無比,體恤下臣。

    在此之前,除燕夫人外,燕老爺並未向子女們透漏任何消息。此時一聞,燕府裡的八卦頭條立即以爆炸速度從四小姐燕盈的婚事變為燕家進京事宜。

    燕老爺一顆心既定,此時與燕夫人端坐正廳,將四個兒子俱叫到跟前一排而站,肅整臉色進行家國教育。

    「上面的旨意你們也都聽了,一入秋咱們便要進京去。」

    四個兒子點點頭,燕朗往前一步,略有遲疑的道:「父親是四品都御史,入京也是早晚的事。只是京中不比通州,父親可是早有計較?「

    燕老爺瞅他一眼,眉毛微微皺起:「京中水混,貴胄遍地,各路關係更是盤根錯節。為父雖混跡官場多年,但此去仍是心中忐忑。」

    燕老爺一開場先點出了憂心所在,隨即看幾個兒子面容沉靜,雖有憂色卻並無畏縮之態,心中略感滿意。他輕嗽一聲端起白底竹葉紋的茶盞靜靜喝了兩口碧螺春才繼續:「朗兒、展兒先前領的都非什麼要緊的差事,如今便一同進京。不論新差高低,你們恪守本職便是,至於日後如何便要看你們自己的人情練達。」

    燕朗、燕展對看一眼,齊齊躬身:「兒子記住了。」

    燕老爺點點頭,看向燕瑾與燕希:「你們二人俱在軍中謀職,倒要暫時留一個下來。我已與京營袁大人見過,但誰調入京中還要看袁大人安排。不過為父有一句話要交代你們:我燕家多年關係大都在此,無論你兄弟二人誰暫時留守通州都要細心打點。人情世故在於平常積累,切不可用時才燒香。」這番話說得鄭重,聽得燕希、燕瑾都覺肩上沉了沉。

    燕老爺把重要的說完,最後起身做了總結陳詞:「為父自幼教導你們在天者莫明於日月,在地者莫明於水火,在物者莫明於珠玉,在人者則莫明於禮義。你們日後或將參廟堂之上,或入帷幄之中,行事都定當遵紀守禮,莫給人落了口實才好。」

    幾個兒子很配合的齊齊應是,這讓燕老爺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此時燕夫人也起了身,目光在四個兒子身上一一掃過,補充道:「你們如今都已娶妻生子,各有家室。但行事前仍要記得自己是燕家的兒子,事事當以燕家為先。」

    燕朗燕瑾不必說,燕展燕希卻都是心頭一凜。

    燕老爺覺得自家夫人說得很對,兩人互看一眼,目光對在一起。燕夫人歎息:要做一個官老爺背後的女人,我容易麼?要做一個嫡母,我容易麼?

    燕老爺心想:恩,領導果然都是最後說話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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