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
慕容尉遲皺眉,凝視昏迷好幾個時辰的連映瞳,他居然沒能及時察覺她病的不輕,直到她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指尖拭去她眼角濕意,她蹙眉睡不安穩,夢裡有什麼令她心煩意亂的嗎?慕容尉遲垂眸,只覺得口中苦澀。
瞳瞳,不管令你心煩意亂的人是誰,從你跟在朕的身邊那刻起,朕就沒打算放過你,遲早要發生的事,他心急傷了她,等她好了,他始終要得到她。
「她小時候受過重傷,身體底子本就非常弱,再好的藥來調理暫時也是治標不治本。先前大病未有痊癒,又收到驚嚇,加上她自己心思頗重,方才一番折騰,昏迷個一天一宿算不錯了。」合攏袖口站在慕容尉遲身後一年輕男子瞥了眼連映瞳漫不經心說道。
「治好她。」斂起一絲溫柔,口氣強硬不容分說的威嚴。
年輕男子歎口氣,屈臂抱在胸前微微俯身,他一本正經對慕容尉遲建議道:「皇兄,臣弟反而擔心你。皇嫂們雖然溫柔體貼,皇兄難免會厭倦。這個小丫頭年輕活潑可畢竟年紀小還是個藥罐子,皇兄你本就傷勢頗重,這麼個玩法半途停下,身心俱傷呀。」
慕容尉遲開口,極淡的語氣,卻透著絲絲警告。
「慕容淮秀。」
「臣弟在。」
淮秀,名如其人,骨秀,骨中的秀。
慕容皇族,這一輩年紀最小的王爺,慕容淮秀。
「臣弟一心為皇兄著想,慕容氏子嗣延續的重要任務還要寄托皇兄身上。」
「治不好她,朕就將你說的重要任務轉而寄托於你。」
「臣弟還在修行,皇兄你別嚇唬我啊。」慕容淮秀趕忙過來,一臉堆笑討好,「皇兄你一句話,臣弟千里迢迢從巴蜀趕回南溟,願為皇兄效勞。」
慕容淮秀從小跟著慕容尉遲長大,見他冷了臉不做聲也沒有怪罪意思,他知趣得退下。臨走前又望了昏迷的連映瞳一眼,他的皇兄從未因為任何人任何事傷神,更別提傷心,卻對那小丫頭
「宗霆,她是哪一宮的妃嬪?」慕容淮秀難得好奇詢問。
「安陵王的女兒,常寧郡主。」
「成俊的女兒?那就是我和皇兄的小侄女。不過成俊身子那麼差,王妃又早逝,什麼時候冒出個女兒,還那麼大了?」
宗霆笑而不語,慕容淮秀驚訝疑惑,隨即他了然點點頭,皇兄要的總會弄到手。
「皇兄難道想立她為妃?」慕容淮秀似乎想到了什麼追問宗霆。
「臣只能說,皇上很寵愛郡主,其他的不能妄加猜測。」
慕容淮秀神情頗為凝重,半天低低一句話,「最好不是。」知曉皇兄對那個小丫頭的心思後,關係到她身體的一些事,他不知該不該早早對皇兄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