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衡陽城固若金湯,如果我們一味猛攻,就是攻下衡陽城,也是損失慘重,不如就借助這個內奸的力量將計就計,」莫離完全是一副老謀深算的狐狸樣,
南詔國的金鑾殿上,
「北漠軍最近又有什麼新舉動,」皇帝問道,
宋丞相向前一步:「劇下官在北漠軍營的細作回報,蕭昊天這廝已經連續數天纏綿病榻,別說上馬征戰,就是巡營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昊天那廝狡詐異常,這次會不會又是他的一個計策啊,」朝堂上議論紛紛,
「小王看不會,小王在北漠軍營蕭昊天身邊也安插了細作,據他的回報,蕭昊天這次確實是病了,而親眼看見他那日吐血的官兵要有幾百人,現在北漠兵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奧,那看來蕭昊天重病的消息是真的了,」皇帝龍顏大悅,「既然蕭昊天病了,北漠兵退兵就指日可待了,」
「皇上,咱們南詔兵最近連連敗在蕭昊天手上,士氣低落,不如趁著蕭昊天病重,北漠軍營混亂之際,派出得力大將出城征戰,定會將北漠軍打的落花流水,」
皇帝聽了宋丞相的提議,心裡也有些雀躍,又看向三皇子夏文玄,夏文玄也覺得這是個機會,隨聲附和:「好,皇上,北漠兵一定想不到咱們會主動出城,咱們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定能大勝北漠兵,」
皇帝一聽三皇子和宋丞相對這件事意見一致,立刻拍板,出城討敵,
經過一番謀劃準備,由三皇子夏文玄做主帥,老將軍姚宏和穆紫城分別為左右先鋒,出城抗敵,皇帝帶著宋丞相等人親自在城頭為他們擂鼓助威,
錦旗招展,號角齊鳴,三皇子又做了一番亢奮激昂的誓師演說,南詔兵聽說北漠的殺人魔頭蕭昊天病了,而自己的皇帝站在城樓上親自督戰,立刻人人奮勇,各個爭先,精神抖擻的被三皇子夏文玄帶出城,
而在蒙哥率領下的北漠兵,相較與意氣風發的南詔兵則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惶恐不安,
第一陣,由穆紫城對北漠國的神射手大將賀遙敦,穆紫城英姿挺拔,銀甲流彩,他催馬出陣,彷彿空氣驀然變得清新激昂起來,
此時的穆紫城馬上步下的功夫已經非同小可,即使是北漠國的神射手在他面前也只是走了幾十個回合,他的偃月刀揮舞起來急如勁風,暢如流水,看得兩邊的眾軍兵目眩神馳,不由連連叫好,賀遙敦一個不留神,被穆紫城一刀砍中腿部,敗回北漠營中,
第二陣,由穆紫城對北漠國的副將軍多格騰,多格騰是周澤部下四名千夫長中最勇猛善戰的一人,他行軍多年,從不將南詔將領放在眼裡,站在陣中見穆紫城打敗了賀遙敦很是不服氣,催馬出陣,但多格騰更不是穆紫城的對手,被穆紫城幾個回合就砍落馬下,北漠兵湧了上來,將受傷的多格騰搶了回去,
穆紫城連勝兩陣,這已經是南詔兵對北漠兵戰爭中取得的最大一場勝利,南詔軍中立刻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聽說穆紫城連勝兩陣,南詔皇帝也大起膽來,在城頭上露出臉來,親自為城下的南詔將官擂鼓助威,
第三陣,三皇子把連戰兩陣的穆紫城喚回來,派出老將姚宏上場,姚宏剛要上場,忽然聽見破空一聲尖利的「嗖」的聲音,只見三隻雕翎箭快似流星般射向站在城頭上的南詔皇帝,還沒等眾人反映過來,南詔皇帝身邊站著的兩名侍衛和身後跟著的一位大臣同時種箭,那箭已射中了三人身上,勢道卻絲毫沒有減弱,帶著那三人仍往後飛去,再穿上後面的人……
人們驚駭地望向箭飛來的方向,但見北漠軍陣『嘩』的向兩邊閃開,一匹黑馬衝了出來,馬上端坐一員大將,渾身上下透著股子深沉又銳利的傲氣,黑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隱隱閃爍,竟似天神一般,不可一世,不是蕭昊天又是誰,
蕭昊天在次緩緩拉開了弓,這次,箭尖對準的正是身邊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的南詔皇帝,只一個動作,以引起了城下城上無數人的驚慌,所有人都被這突來的變化驚的不知所措,剛才那一箭分明只是一個警告,如果剛才對準的是南詔皇帝,恐怕現在被射飛的就不是南詔皇帝身邊那幾個倒霉的人了,
南詔皇帝嚇的已經面如死灰,幾乎尿在褲子裡面,但沒想到蕭昊天卻如貓戲耍老鼠一樣,又把弓箭放下,朗聲說道:「乖娃娃,快回你娘的身後躲著吧,本王從來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蕭昊天的聲音冷冽而激昂,挾著內勁吐出,猶如在城裡城外幾十萬人每個人的耳朵邊打了個霹靂,而南詔軍見他站在城下喊話,聲音卻如在每個人耳邊似的,一個個駭異莫名,紛紛道:「這韃子真的是名不虛傳,好生厲害,身體分明健壯如牛,誰說他有病了……」
蕭昊天說完,放肆的哈哈大喜,他囂張的笑聲還沒了,南詔皇帝很沒有骨氣的配合著他的演說,狼狽的躲下城頭,只是這一人的出現,馬上改變了場上的行事,蕭昊天這一個人的出現,剛才還歡聲雷動的南詔兵立刻惶恐不安騷亂異常,而剛才還垂頭喪氣的北漠兵見他們的天神再次威風凜凜,精神抖擻的出現,幾乎喜極而泣,歡呼雀躍,
而也是在這一瞬間,北漠軍陣前的盾牌手忽然一齊矮下了身子,後面忽然現出無數弓弩手,成千上萬的箭矢從中射出,力道既強且勁,變故突然,南詔兵措手不及,慘叫聲中,南詔兵站在最前面的騎兵被射到一片,
箭雨方歇,北漠軍中疾馳出五千飛騎,直撲南詔騎兵後面的步兵方陣,衝到隊伍裡,紛紛躍下馬背,每人手中持著一式的鋼刀,每十人結成一個環陣,招式簡單,攻勢凌厲,行動圓轉協調,這五百圓陣進退之間法度嚴謹,隱約又構成了一個大陣,刀刀致命無活口,毫無遲疑地斬向倉猝應戰的南詔士兵,
五千人,五千把刀,雪亮的刀鋒上沾染著無數人的血腥,南詔國城上沒有撤下的官員臉色變了,城下廝殺中的夏文玄,穆紫城,凌東舞臉色也變了,
如此巧妙的陣法,如此簡明的刀法,應用在兩軍對戰之時,五千人竟然發揮出幾萬人的作用,夏文玄見敗局以定,急忙在穆紫城和凌東舞等人的保護下往城裡撤去,蕭昊天此舉旨在攻城,他清楚只有夏文玄一撤進城裡,衡陽城的大門立即就會關閉,他傲然一笑,手中馬鞭一揮,道:「眾將聽令,攻進南詔皇宮的,都封萬夫長,賞賜黃金百兩……」
北漠兵立刻蜂擁而上,他身後的五千精騎率先穿過死傷無數的南詔兵衝向衡陽城門……
衡陽城北門失守,北漠兵潮水一般地湧進來,人吼馬嘶,縱橫奔騰,亂箭如雨,血肉飛濺,
穆紫城和凌東舞等人仍然帶兵留在城中,與蜂擁而至的北漠兵展開了激烈的巷戰,阻擋北漠兵的肆虐,以爭取更多的時間讓南詔皇帝和大臣們撤出衡陽城,
雖然北漠兵悍勇,但普通將官還不是穆紫城的對手,穆紫城此時已經將偃月刀盡數舞開,如流星乍破,溢出了漫天銀彩,在他這樣近乎毀滅的刀法面前,北漠兵也人人膽寒,
穆紫城知道此刻凶險,一直牢牢護著凌東舞,不離她半步,凌東舞也是同樣心意,亂軍之中,生怕自己和穆紫城被衝散,一直和他形影不離,互相照顧,生死與共,
蕭昊天遠遠的已經看見了驍勇善戰的穆紫城,也看見了和他並肩而戰的凌東舞,見他們這樣攜手並肩的互為依靠,他心裡沒來由的暗暗生氣,這一氣,簡直非同小可,不覺又有些氣血上湧,可不知道為什麼又有幾分高興,,她終究是活著,不止活著,而且活得精神抖擻,
他雖早已從周澤口裡得知凌東舞沒有死,但終於沒有親眼看見,如今親眼看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也不知是怒還是喜,
蕭昊天看著北漠一員大將攻向後身空虛的凌東舞,穆紫城猛然回身,用刀隔開他的兵器,右手在他頸部斜劈一刀,劈斷了頸椎和鎖骨,屍體倒下去,頭皮還連在身上,
而另一名北漠將官搶上前,用槍扎向穆紫城,凌東舞一箭射來,他身子一偏,那箭卻如長了眼睛似的,一拐彎盯著他的肩膀,箭頭已經刺入肉裡,
蕭昊天見他二人並肩作戰,神態親暱,形如夫妻,凌東舞偶爾看向穆紫城的眼神如多情的少女,看著自己心目中的情郎和英雄,這明明是自己渴望的一幕,上陣並肩作戰,生死相隨,回家紅袖添香,燈下解語,但這一切卻在穆紫城身上看到,
穆紫城見情勢危急,更是牢牢護住凌東舞,低聲道:「東兒,等一下你先衝出去,我隨後就到……」
凌東舞雖然不願意,但知道此刻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還是立刻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