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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蕭君憶和柳兒來到了宮門口.徐大人和文傑已經等在外面了.在蕭君憶也來到後.就看見淩御軒帶著宸兒從一輛馬車上下來.淩御軒懷抱著宸兒來到了蕭君憶的面前.「宸兒我幫他帶了幾件衣衫.是在王府蓮兒她們給做的.就讓宸兒帶去吧.」
「好的.替我謝謝她們.」蕭君憶從淩御軒的懷中抱過宸兒.宸兒顯得有些沉默.只是靜靜的趴在她的肩上.「那我們走了.你也回去吧.不用送.」
「我知道.走吧.」淩御軒答應著.幫著她掀開車簾.一手扶著將她托上了馬車.「走吧.照顧好宸兒.」
蕭君憶衝著他點點頭.抱著宸兒在馬車內坐好.淩御軒看著他們微微笑.不捨的放下了車簾.馬車踢踢踏踏的行走.不多時便加快了速度.飛奔起來.蕭君憶坐在馬車中.懷抱著宸兒身體有些晃蕩.看著宸兒那乖巧沉靜的模樣.蕭君憶輕聲問道:「怎麼了.可是馬車晃得不舒服.那要不要讓馬車跑的慢一些.」
「娘親.我想見爹爹.我聽御軒乾爹說娘親是要帶宸兒去見爹爹.那馬兒還是跑快點好.」宸兒輕聲開口.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說道.
「宸兒.」蕭君憶有些驚訝.總覺得這麼長時間未見到宸兒.宸兒與她生疏了許多.「御軒乾爹.是誰讓你這樣子叫的.」
「是宸兒願意叫的.御軒乾爹也很是高興呢.」宸兒伸出小手抓住蕭君憶胸前的一束頭髮把玩著.一雙精靈通透的大眼睛緊盯著那束頭髮不放.
「好.娘親知道了.以後直接叫乾爹就好.若是加上了名字.讓別人聽到了難免責備你沒大沒小呢.」蕭君憶疼愛的看著宸兒.俯身在他的額間落下一吻.「我們就見你爹爹.這就去.」
馬車不停的飛馳著.三日後.他們來到了北疆.剛入城就看見了花明已經等待著他們了.花明引領著他們來到了落腳處.蕭君憶便在這裡見到了皇上.乍一看到皇上.蕭君憶有些不適應.這麼些天皇上好像有了些變化:那雙眼睛更深邃了些.面容有些許的疲憊.臉上也有了一層青青的胡茬.看起來更多了些狂野的男人魅力.
淩寒熠看到蕭君憶和宸兒從馬車上下來.親自上前迎接.牽住蕭君憶的手將她帶到了房間中.淩寒熠看著蕭君憶懷中的宸兒心中一喜.看著宸兒有些內斂的笑.伸出手想要抱過宸兒.「宸兒.來給父皇抱抱.」
宸兒看著皇上伸過來的雙手將頭一扭.有些害怕的將頭埋在了蕭君憶的懷中.但看著蕭君憶有些責備的表情.宸兒不情不願的扭過頭看著皇上小聲的認真道:「宸兒是來找爹爹的.宸兒只想見到爹爹.」
頓時.淩寒熠伸出的雙手有些僵硬.他那難得歡喜慈愛的面容上有一絲黯然和感傷劃過.蕭君憶看到此心中一痛.只能伸手拉住皇上的手.安慰道:「宸兒只是知道要來見夫子.他還不懂事.你別生氣.」
「沒什麼.」淩寒熠笑著搖搖頭.吩咐著下人去準備了飯菜.坐到蕭君憶的身邊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北國內現在已經開戰了.因為莫齊宣用清王做擋箭牌.所以清王身邊的將臣不敢妄來.所以局面也就一直的僵持著.只是.前幾天宮中突然間出現了先帝遺詔.竟說是要莫齊宣繼位.這件事情很多人都表示懷疑.但是三皇子身邊的幾個老臣更是將這件事情道成了事實.明日.便是莫齊宣登基之日.」
「怎麼會這樣.怎麼這樣時候冒出了聖旨.」蕭君憶疑惑著.「這定然是他們造假的.可是這樣也沒什麼不可.那既然他就要登基了.就不用我們出兵幫忙了對吧.那麼.夫子呢.他什麼時候將夫子放了.」
「還不清楚.這件事情以什麼樣的結局落幕.還不得而知.」淩寒熠的神色長遠而凝重.他望著庭院中看不到的遠方.在心中默歎著這件事情的如此變故.
蕭君憶啞然無措.如此說來.夫子的後路究竟有沒有還很難說了.這樣想著.蕭君憶便覺得一陣的呼吸疼痛.只能抱緊了懷中的宸兒.
是夜.蕭君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淩寒熠感覺到她的難安.伸手長臂將她擁在胸前.用自己那明亮的眼眸望著她的面容.看著蕭君憶那緊皺的眉頭.不由的伸手為她撫平.用臂彎將她緊擁在自己的身側.低頭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吻去她那不安的情緒.
「憶兒.你不要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等著莫齊宣登基後.我們看他的行動再做打算.」
「寒熠.我只想要夫子好好的.如果北國已經沒有了夫子的棲身之地.那麼夫子一定會去古德鎮.如果古德鎮也不盡安全.那麼夫子可以和我們一起回皇城.只要他好好的.就是天涯海角我都安心.可是.現在的這樣.讓我怎麼放心的下.我怎麼和宸兒解釋呢.」
「想太多了.快睡吧.」安慰了蕭君憶睡覺.看著睡在自己身側的女人淩寒熠眼中泛著柔情.轉移視線看著窗外的明月.他的眼眸陡然間變得冰冷殘酷.
莫齊宣登基了.他成了北國的皇帝.淩寒熠派人送了賀禮前去恭賀.他在信箋中說道要見清王一面.莫齊宣答應了.只是.莫齊宣的回信.讓淩寒熠很是冰冷而不屑的笑了.
莫齊宣說想要見清王沒問題.他也很想見見清王在意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樣.但是.因為這個女人碰巧是皇上的妃子.所以他當初的威脅就還是存在的.他要求皇上送給北國糧草、金錢、兵器馬匹.以示友好.不然.他就會將憶妃和清王的事情告知天下人.
這件事情淩寒熠答應了.雖然他是冷笑著答應的.莫齊宣聽到這樣的答覆.很是滿意的一笑.他認為皇上是怕了.他認為皇上在乎憶妃.所以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莫齊宣很是堅信的認為.清王和憶妃的事情就是他威脅皇上的一張王牌.他認為.他是有資本和皇上叫囂的.可是.他終是錯了.
這天.按照相約好的時間.淩寒熠帶著蕭君憶來到了北疆邊界的城樓上.看著前方一片的廣闊遼曠.淩寒熠的眼眸不由的瞇了瞇.從這裡到這片空曠地段的結束.是兩國間的界線.雙方都不曾跨過.
兩人並肩站立在城樓上.看著廣闊的天地.看著前方滾滾塵土而來的軍隊.莫齊宣騎著一匹黝黑健壯的駿馬飛馳.他帶著那張狂陰險的神采.馳聘在隊伍的最前端.在城樓來一段距離.莫齊宣猛地一扯馬韁.馬兒頓時一樣前蹄飛躍而起.而後緩緩的站立停腳.
這個距離.很好的看清了城樓上的人影.莫齊宣騎在馬身上.遙望著挺身站立的淩寒熠.看到他身邊依偎的嬌小身影.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陰沉的笑意.所有的將士在他的身後止住了前行的腳步.形成了強大壯觀而整齊的隊伍.
淩寒熠俯視著停駐前方的隊伍.邪魅的一笑.伸手將身邊的蕭君憶擁在懷中.有些趣味的看著莫齊宣.莫齊宣看著他懷中的女子.料想那便是憶妃了.很是得意的一笑.衝著皇上朗聲說道:「淩皇很準時.也很守信用.您派人送過來的東西本王收到了.所以.今日本王也要兌現自己的承諾.將清王帶來與你們一見.」
「來人.將清王帶過來.」莫齊宣一聲吩咐.一個將士騎在馬背上牽著另一匹馬兒從後方走上前.那匹馬上有一個清瘦纖弱的身影歪歪扭扭的趴著.整個人狼狽不已.
「夫子.」蕭君憶驚呼.那人是夫子.是夫子.可是.那樣的夫子她彷彿不認識了一般.那潔白的衣衫上已是塵土沾滿.隱隱能看到幾處鮮紅的痕跡.向著應該是血跡吧.
「夫子.夫子.夫子你怎麼樣.你看看我啊.在這裡.在這裡……」蕭君憶不由得哽咽了.伸出手摀住唇.才避免自己大哭出來.
「我沒事.我很好.」莫清瀟隱隱聽到那個熟悉的.縈繞在他內心無數遍的聲音.有些虛弱的抬頭.費力的睜開疼痛的雙眼.他看到了那個出現在他夢中無數次的身影.
「我沒事.你別哭.」方纔還是毫無神采、面如死灰的人.在看到蕭君憶之後頓感驚異與欣喜.那張曾經清秀俊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遙望著她.看著她那悲傷拭淚的模樣.他的心痛極了.但又分外的幸福.那個人.她是為自己擔憂.為自己流淚呢.
「很好.現在你們也已經見到清王了吧.既然這樣.那本王的諾言也算是實現了.現在.將清王帶下去.」莫齊宣不緊不慢的說道.神色卻極是陰狠.他在偷偷的觀望著.觀望著皇上和蕭君憶的反應.
「住手.你們要做什麼.事到如今.為什麼不放了清王.你已經是北國的君主了.你還不滿意嗎.」蕭君憶驚慌的叫出口.她知道莫齊宣的話絕非是好話.不定夫子在出了她的視線之外就會遭遇不測.
「哈哈.本王要怎樣對待我國的罪人.就不必向眾位解釋了吧.現在人你們已經見到了.那麼清王之後是生是死.你們就無需操心了.」莫齊宣陰狠的一笑.看向馬背上無力的莫清瀟諷刺的笑.眼中充斥著的是濃濃的恨意.
他恨他.恨他什麼都比他好.恨他能輕易的得到任何東西.得到他做夢都不敢奢求的任何東西.莫清瀟.你也有今天.你今天的狼狽與落魄.都是我賜給你的.你的這條賤命.我也一定會將它很有意義的收回——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