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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第120章 震驚,匪夷所思 文 / 卿七

    蘇岑腦海裡不期然的再次想起昨夜那一吻,只覺得頭疼。

    阿淵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他怎麼……蘇岑咬了下唇,腦海裡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的一些事,上一次喝醉了酒的陵雲淵,當時對著她說的那些話,根本就已經表達的這麼清楚了。

    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他是她看著從孩童成長為如今獨當一面的少年。

    而他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不是人,他遇到她的時候,她只是一條蛇,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對她產生除了相濡以沫之外,不會有別的感情。

    畢竟,除去各種客觀因素,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還是獸,他的情感來得太過突然,這對蘇岑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蘇岑一時間,根本轉不過彎,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裝醉掩飾過去。

    想到過去的種種親近,蘇岑恨不得現在就把衣服被子都蓋到腦袋上,或者撞一撞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自己怎麼就這麼蠢呢?

    怎麼就早一些發現呢?如果早些發現,她是不是就能改變這一切?

    她根本就……從未想過他對自己竟然抱著這種感情?

    明明……明明……

    蘇岑揉著眉頭,只覺得頭疼,到底要怎麼辦?

    陵雲淵在屏風後,看她一直沒有動作,忍不住眼底帶了憂慮之色:「怎麼了?」

    「啊?沒事,就是頭難受的厲害。」

    蘇岑垂著眼,揉了揉臉,讓自己臉上看不出什麼別的情緒,才從軟榻上下來,走到銅鏡前,拿起桃木梳,慢條斯理地梳理著長髮。

    陵雲淵走了過來,順手解了過來,蘇岑抬起頭,視線透過銅鏡裡,看著裡面斂著眉眼站在她身後的少年。

    身形偉岸,眉眼冷峻,早就不是她曾經以為的那個會因為她的離開而生怕自己會被遺棄的小孩兒。

    蘇岑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阿淵啊,你怎麼就……

    她捨不得他難過,可偏偏她又很清楚,如果她是人,也許,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可她是靈獸。

    他們因為靈獸契約才能夠得意溝通,她能夠隨著他的靈力加強而逐漸幻化成人形。

    可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所有的靈力,只是重新變成了一條普通的蛇,到時候,他要怎麼辦?

    蘇岑突然閉上了眼,攏在衣袖裡的手攥得緊緊的,呼吸都重了幾分。

    陵雲淵覺察到她情緒的變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俯身,下頜抵在她的頸窩處,銅鏡裡清楚地倒映出兩人模糊的面容:「怎麼了?頭還是很疼?」

    蘇岑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臉,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不著痕跡地躲開了陵雲淵親暱的動作:「是啊,醒酒湯呢?」

    陵雲淵並沒有多想,直起身:「我去給你端過來,你先坐會兒。」

    蘇岑笑笑,臉上並沒有什麼改變。

    直到陵雲淵走出寢殿,蘇岑的腦袋才耷拉了下來,不知道現在改變還來不來得及?

    也怪自己,當年阿淵那麼可愛,她也沒別的心思,就忍不住多逗逗,時常親近。

    還是說,他昨晚上只是……只是無意識的親一下?

    蘇岑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昨夜自己睜開眼時,陵雲淵瞬間慘白的臉,如今還清楚的映在她的腦海裡。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果直接拒絕之後,他會怎樣?蘇岑抬起頭,目光落在銅鏡裡女子的眉眼上,指尖不經意拂過,彷彿能透過鈴槿花看到這張臉的真實面容。

    蘇岑知道自己不應該當一個縮頭烏龜,可她是真的六神無主了。

    她能解決別人的問題,卻解決不了自己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太過在乎,才會亂了分寸,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陵雲淵剛踏出寢殿,就看到夏蘭端著醒酒湯走過來,陵雲淵等夏蘭走近了,從她手裡把醒酒湯接了過來,剛轉身,就聽到夏蘭道:「殿下,冷宮裡出事了。」

    「嗯?」陵雲淵轉身,虛瞇了下眼:「與穎妃有關?」

    「是啊,六皇子從今天早上就開始跪在了御書房外,懇求陵帝去冷宮見穎妃一面,說是穎妃病重,活不了多久了。連前去冷宮的御醫也是這麼說的,不過這穎妃當年站得這麼高,冷宮五年……」

    夏蘭還想說什麼,不過餘光看到陵雲淵緊抿的薄唇,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奴婢多嘴了,先下去了。」

    陵雲淵端著醒酒湯往寢殿走,眼底並無情緒波瀾。

    這五年來,他對陵帝的心思沒有七成,也有六成,以陵帝自私自利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屈尊去冷宮那種地方?

    而且,還是去看一個罪妃?更何況,還是一個患了重病的罪妃。

    而陵少卿,這些年,在陵帝眼裡,已經是個可有可無的皇子,陵帝也不會心軟的。

    只是讓陵雲淵沒想到的是,這陵少卿這一次,彷彿鐵了心,一跪,竟然直接跪了三天,直到昏迷過去,還在苦苦哀求。

    陵少卿這一舉動,讓整個朝堂都震動了,一則,是為了陵少卿的孝心,另一則,也忍不住感慨,六皇子被貶了一次,這性子已經開始變了,說不定經此一役,還是可造之材。

    更何況,他們看不動陵帝的心思,五年前,這六皇子可是眾多皇子中最受寵的,伴君如伴虎。

    指不定六皇子突然再受寵了呢?

    到時候,他們落井下石,可是會吃大罪的。

    所以,整個朝堂上幾乎有一大半的人採取了觀望的態度,而一小部分人,猜測著陵帝的心思,在陵少卿昏迷之後,也開始進言,讓陵帝去看一眼也好。

    畢竟曾經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穎妃在冷宮五年,應該已經知道錯了。

    陵帝什麼話也沒說,他的臉色很不好,不過,並不是被陵少卿的事情,或者朝堂那些臣子的話氣的,而是因為,他一早醒來,去御書房發現,他的畫不見了。

    他珍藏了五年的畫卷,每天都會看上無數次的畫,不見了!

    那幅畫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他心頭越來越描摹極重的硃砂,可如今,在他的皇宮裡,在層層守衛下,那幅畫卻不見了!

    陵帝徹底憤怒了!可偏偏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得讓人去找,畢竟,如今穎妃病重,他的六皇子還因為懇求他去冷宮一面跪了三天三夜。

    陵帝最後氣不過,經過近身大太監的提醒,把一向幫他分憂的陵雲淵找了過來。

    陵雲淵一早也聽到了陵少卿的事,深沉的眸底半分情緒皆無。

    他得到陵帝的召見,就去了御書房,到了御書房,就看到陵帝一臉頹敗地坐在龍椅上,滿臉愁容。

    看到陵雲淵,輕輕歎了一聲氣:「淵兒啊,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陵雲淵垂下的眉眼裡有凌厲一閃而過,卻很好的掩藏了去:「父皇,你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陵帝望著面前空蕩蕩的桌面,歎息:「朕的畫……不見了啊。」

    陵雲淵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更緊了,他自然知道是什麼畫,那副畫這五年來,他在這間御書房見過無數次,也很清楚那畫上的人正是蘇岑。

    如果不是擔心把畫盜出來會引起陵帝的懷疑,他早就把那幅畫毀了。

    尤其是看著陵帝藉著那幅畫,藉著瀾妃的臉,心裡眼裡想的都是她,陵雲淵就覺得週身暴躁的情緒在積壓,終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陵雲淵很好的把情緒壓了下去:「父皇找過別的地方嗎?怎麼會不見的?御書房一向有重兵把守,平常人是接觸不到的。」

    「是啊,這也正是朕擔心的。」

    如果那人能盜得畫,也難保不會刺殺他。

    這讓陵帝不安,就像是五年前突然出現又消失的人一般,他不願相信穎妃所謂的仙子之談,可偏偏真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陵帝沉了沉眉心,就想起了穎妃,揉了揉眉心:這三天來,頻繁的聽到這個名字,讓他也更加想起了那張讓人如癡如醉的臉。

    陵雲淵最終也沒給陵帝什麼建議,他比任何人都想那幅畫消失不見。怎麼可能幫他把畫找到?

    陵帝失望地坐回到龍椅上,揮揮手:「淵兒你先回去吧,朕再想想。」

    陵雲淵退了出去,站在御書房外,視線不經意落在不遠處陵少卿跪了三天三夜的地方,墨黑的瞳仁裡瀲灩著深邃的濃墨,幾乎能把人吸進去。

    陵帝在御書房裡坐了很長時間,直到大太監劉公公進來,跪在地上:「皇上,奴才翻遍整個皇宮,也會把畫找出來的!」

    陵帝心裡不痛快,揮揮手:「下去吧,朕現在什麼也不想聽。」

    劉公公這才起身,只是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道:「皇上,您要去冷宮看一看穎妃嗎?」

    「嗯?」陵帝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劉公公在別處拿了不少的好處,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說:「皇上,這次穎妃病重,六皇子跪了三天三夜,如果皇上還不見一面,恐怕……會讓眾臣子覺得皇上你不念舊情,這以後……」

    劉公公這話沒敢再說下去,垂著頭,不住地磕頭:「是奴才多嘴了!多嘴了!」

    說完,就啪啪啪地打著自己的臉。

    陵帝的臉色的確很不好看,等劉公公打得差不多了,才擺擺手:「好了!」

    劉公公才腫著一張豬頭臉,笑笑,那慘樣兒倒是逗笑了陵帝,他緩緩站起身:「罷了,那就去瞧一瞧吧。」畢竟也十多年的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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