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晚早早起了床,發現白行律早就出門了。還在床頭的電子記事薄上留言,讓方晚考完第一堂後在學生會的餐廳等他。
方晚皺了皺眉毛。說實話,那個華麗的餐廳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一提到那裡,他就條件反射的想到了齊斐那張漂亮卻惡毒的臉。
可是白行律說的話,他又不敢不從。只得歎口氣,扶住酸疼的腰,起身收拾好東西,出門考試去。
來到考場,方晚眼睛都瞪大了。
早知道君臨學院學風嚴謹,對待重大考試更是嚴格到苛刻。學生會之所以在臨近期末時忙得不可開交,就是要安排許多考試事宜,什麼考察教室、安排考場、調試監控、應付各級領導檢查、徹查學員公寓查找一切有作弊嫌疑的蛛絲馬跡等等。
之所以做這麼繁瑣的準備工作,是因為,君臨學院絕不允許出現學員作弊現象。這關乎於這所有著百年歷史的貴族學校無價的名譽。
儘管早已瞭解到這些,第一次見識到這樣大場面的方晚,還是由衷的發出了心聲:「哇…」
他的考場在第三綜合教學樓,當前,包括院長副院長以及校內校外各級領導,四個部長以及副部長,學生會會長副會長以及下級所以部門部長在內,全站在教學樓前。
方晚第一眼就在人堆中看見了身形挺拔的白行律,站在學生會幹部的最前方,正與他身後的古閬交談。冬日的暖陽下,越發襯得那人猶如天神降臨,俊美的讓人不可逼視。
白行律身旁的古閬眼尖發現了他,隔著一眾領導,朝他揮了揮手。似乎還做了個口型,方晚沒看清。只感覺到白行律的視線轉到他身上,面上莫名一紅,埋頭匆匆踏上台階。
誰知走的太急,少踏了半截,當下摔了個狗啃屎。
身後傳來一片悶笑,方晚越發窘迫,爬起來落荒而逃。
進了考場後,方晚大喜,居然看見了多日不見的易偉峰正在衝他笑。
興沖沖的跑過去打招呼,易偉峰保持他的招牌笑容:「小晚,你來啦。」
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了,總覺得易偉峰給他的感覺變冷淡了。雖然笑容還是那個笑容,語氣還是那個語氣。可是就是感覺多了一層隔膜…
「偉峰哥….好久不見…」
「是啊,是挺久沒見的了。怎麼樣,過得還好嗎?還有人欺負你嗎?要是誰欺負你,就告訴偉峰哥,偉峰哥替你討回公道!」說罷使勁揉著方晚的頭髮,「哎呀,頭髮變短了,摸著也不舒服了。」
方晚既開心又有些慚愧,近來忙著準備考試,居然都忘記了這個像大哥哥一樣溫暖的室友。
「嗯,謝謝偉峰哥。」
閒聊幾句後,預備鈴響起,方晚坐回位置上。
偏頭看了看過道旁邊的座位,依然空空如也。方晚搖頭,心想哪個少爺小姐這麼膽大,學生守則上規定考試預備鈴響起時必須到位,否則算缺考。這都快開考了,人都還不來。
然而方晚又想漏一點,就算這個學校風紀再嚴,也是所充滿銅臭和權力的貴族學院。一切規則都掌握在位高者手上。
直到開考前一分鐘,那位膽大的少爺才姍姍來遲。方晚偏頭一看時,嚇得沒把舌頭咬掉。不是別人,正是齊斐齊少爺。
齊斐自從進考場以後,連正眼都沒看過方晚。拿到試卷後,提起筆就刷刷的答題。
方晚忍不住緊張流冷汗,齊斐實在是毒害他太深了,已經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一看見那張臉,全身上下就開始隱隱作痛。
斂好心神,方晚穩住微微發抖的手,開始認真作答。不管怎麼說,他一定要拿到這筆獎學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方晚狀態漸加,馬力全開。渾然忘我的應對試卷上刁鑽古怪的題目。
正寫到一道辯論題,方晚提下筆略作思考。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踢他板凳,方晚疑惑回頭。見身後那人也在埋頭苦寫,應該是不小心踢到的吧。不作多想,方晚就轉回頭看題。
正提筆寫,板凳又被踢了一下,而且力道之大,甚至發出「砰砰」的聲音。引得監考老師朝這邊走來。
方晚心裡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制服兜裡就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在鴉雀無聲的考場內,這摩擦衣料的機械聲音幾乎將方晚震暈。
監考老師快步走了近,嚴厲叫道:「拿出來!」
雖然沒用過手機,但是他每天清晨都是被白行律那部漂亮的銀白色手機的嗡嗡聲喚醒的。
方晚腦海瞬間閃過兩個字:完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旁邊的齊斐卻置若罔聞,仍然很認真的埋頭答題。監考老師見方晚沒反應,一把將他拎起來,伸手從他左側的衣兜裡摸出一部普通的手機。啪嗒啪嗒按了幾下,面色嚴峻的對另一位監考老師說:「是作弊,你去通知紀檢部的人來。」
作弊那兩個字像一把利箭,直扎進方晚的腦袋,疼的他幾乎暈過去。慘白著臉,看向那部有些熟悉的手機,頭更疼的厲害。
紀檢部很快來了人,方晚此時也清醒多了,帶著哭腔說道:「不是我…我沒有作弊….不是我….」
「請跟我們走一趟。」
離開考場時,方晚在一片幸災樂禍的臉中,看見一張他熟悉的親切猶如鄰家大哥哥的臉上,佈滿了擔憂。
給讀者的話:
肉肉嗎……等哪天叔血量少的情況下再寫吧……不然會流鼻血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