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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2 是風沙迷了眼晴 文 / 商七

    於瑞秋也跟著向於宗海等人告辭。

    「爹,大哥、大嫂,那些嫁妝就給張之英吧,我們府裡也不差這些銀子,給他吧,省的他天天上門鬧,我們雖是有理,但是這樣子讓那個張之英鬧下去,也會變的無理的。而且,對安然的名聲也不好。既然安然自己決定,我們就不要回那些嫁妝了。」於瑞秋道。

    若是要回那些嫁妝,把張之英逼急了,他天天在於府門口鬧,鬧久了,他們就變的無理了。這世人都是要同情那些弱者的。

    「那就按你和安然說的做的。只是便宜那個張之英了。」於宗海道。

    「看著吧,那個張之英肯定沒有好下場的。」於瑞秋道。

    「嗯。」眾人道。

    「爹大哥大嫂,若是無事,我也想告辭了,我去看一下安然,那孩子嘴上不說,臉上不露,心裡想必是很痛的。我去看一下。」於瑞秋對眾人道。

    於宗海點頭。

    於瑞秋就出了正廳。

    「爹,那個張之英太過分了,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於瑞冬氣憤道。剛才他都看到安然的臉都白了,想必是這一件事情給他的打擊太大。

    「肯定不會這樣子算了的了。若有機會,我們再給他一刀。你們把嘴巴閉緊,尤其是瑞冬你,不要把這一件事情傳出去。」於宗海囑咐道。

    這一件事情傳出去,肯定會對於安然的名聲造成很大的損壞。

    眾人皆點頭。

    「好了,你們回去吧。」於宗海道。

    眾人這才各自走了。

    於瑞秋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安然現在肯定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孩子一有事。就會在自己的房間裡憋著。

    上一次聽聞尹文皓遣媒人上門求親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她走到於安然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門裡無沒有聲音。

    她再敲了一下。

    門開了。

    於安然出來了,露出了紅腫的眼睛。

    這孩子。剛才肯定哭過。

    「娘親,你怎麼來了?」於安然道。

    「好孩子,我過來看一下你。」於瑞秋回道。怎麼才哭了一會兒,那雙眼睛就那麼地腫。若是她再來遲一些,那雙眼睛豈不會更腫?

    「娘,我沒有事,剛才是風吹過了沙子,迷了眼睛,揉了揉,才會這樣子的。」於安然見於瑞秋盯著他的眼睛,生怕於瑞秋看出他為剛才那一件事情而哭,辯解道。

    「那現在沙子出來了嗎?」於瑞秋看到於安然這樣子。不由地有一些好笑。這孩子怎麼。那麼可以那麼可愛。

    「出來了。眼睛裡沒有了。」於安然道。

    「不請娘親進去坐坐?外面好冷,我剛才是一路走過來的。看樣子是想要下雪了。這麼冷。」於瑞秋道。

    前些日子下了雪,這幾日晴了些。現在看來,今天又要開始下雪了。

    於安然側了側身。讓於瑞秋進來。

    於瑞秋一進屋,立馬走到炕前,盤腿在炕上坐著。

    炕燒得暖暖的,上面還鋪著厚厚的毯子,屋裡燒著銀絲炭,這讓剛從寒冷的外面進來的她感到無比的溫暖。

    北方真好,還有炕,在現代,還在暖氣。

    冬天的南方,也是冷,濕冷濕冷的,但是沒有暖氣,更沒有炕!

    於瑞秋記得很清楚,她上一世在老家裡的時候,都是點著一火爐,上面燃著木柴,幾個人圍著一起烤火,哪裡像這樣子,在北方,有炕,一坐上去,整個就暖和起來。

    於安然也走到炕前,脫了鞋子,坐了上去。

    「安然,你是不是覺得你父親一點兒也不顧父子之情,就這樣把你當成一個物品一樣來交易?」於瑞秋等於安然一上炕,直接開口問道。

    她現在可是來開導於安然的,當然要開門見山。

    「娘,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那樣子的父親?」於安然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怎麼會有那樣子的父親呢?

    他小時候挺羨慕青墨的,因為他有一個好爹。黃秀才每天都會親自教青墨讀書,寫字。

    他也很羨慕狗蛋,趙叔的兒子,趙叔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他吃。

    雖然他娘也會親自教他讀書,也會親自教他認字,教他寫字,有好吃的也會留著給他吃,但是娘親畢竟是跟父親不一樣。

    後來遇到了自己的師傅,師傅對他很好,也像黃秀才一樣教他讀書,寫字,也會像趙叔一樣把好吃的東西留給他吃。

    那段時間他過的很幸福,他時常盼著師傅就是他爹。

    但是他知道是不一樣的。師傅就是師傅,不是他爹。

    這些日子來了京城,見到了他的父親,再看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心裡的期望一點點被那個名為父親的人打破。

    於瑞秋挪過去抱住了於安然,摸了摸他的背部,安撫道,「好孩子,你若是想哭,就直接哭出來吧。」

    於安然卻沒有流眼淚。

    剛才他流了,現在想想,為那種人流眼淚一點兒也不值得。

    那樣子的人,不值得他為他流眼淚。

    不就是不要他而已嘛,早在六年前他就不要了,而且回到京城裡,他為了權勢,還想著把他接回到張府,他的心中,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他的兒子,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容易捨棄?怎麼會那麼輕易放棄?

    「安然,照理說,父母與兒女的感情是這個世上最真的。父母一生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們。但是這個世上只有一些例外,張之英就是這個例外。」於瑞秋道。

    於安然在她的肩膀點頭。

    「你的父親,當年為了不受於家的拖累,拋棄了我們,轉眼就娶了那個梁氏,梁氏是二品官員梁正芳的嫡次女,你父親為了權勢,這那樣把我們放棄,還霸佔著我的嫁妝。我們回到京城後,他聽說你救了泰然,便說要接我們回去,我們不答應,後來我跟你師傅定親,他又跑到了於府的門前去鬧,這一串事情,足以讓我們看清楚了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了。他就是一個被權勢控制了的人。他為了權勢,可以不要妻兒,這種人,會說出今天這話,做出今天這事,一點兒也不奇怪。」於瑞秋又道。

    於安然默默地聽著,沒有吱聲。

    「安然,你不要想太多。那個人不值得你為他流眼淚。在他的心中,只有權勢,只有權利,其它的一切都不是。父子之情,夫妻之情,在他的眼裡不值一提。在他的眼中,人與人之間,只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於瑞秋又道。

    於安然點頭。

    「而且你從小就在我的身邊長大,他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這種時候,錢和你一起,他當然選是對他有用的錢。而且,感情是需要經營的,你不在他的身邊長大,自是無法經營。很多感情沒有經營好,任著一件又一件事情,一天又一天地磨去彼此的情分,這不僅說的是夫妻之情,親情也是這樣子的。」於瑞秋又道。

    「娘親,我知道了。我跟張家的那些人相比,他放棄的是我,因為我從小在大他的身邊長大,他對我沒有情分,而且他又是那麼在心中只有權勢的人,放棄我,我並不傷心,我從小就沒有爹,一直是你和師傅養我的,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從前,他做的事情也讓我失望,只是今天的事情,更讓我失望。我不能再期望著從他身上得到父子之情,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再也無瓜葛。」於安然道。

    「孩子,可苦了你呀。」於瑞秋。

    這一件事情中,最苦的是於安然。

    怪不是在現代,很多感情破裂的夫妻強忍著沒有離婚,都是因為孩子呀。

    為了孩子,他們強忍著。

    夫妻兩個離婚,對孩子的傷害最大,所以在現代,很多家庭得過且過地過下去了。

    「娘,我沒事,我很快就有一個新爹了。師傅會對我很好的。」於安然打趣道。

    「你這孩子!」於瑞秋拍了拍他的頭道。

    一聽安然這樣,於瑞秋就知道他是無事了。

    做母親不容易呀,不僅要賺錢養活自己的孩子,還要教導自己的孩子,而且還要關心自己的孩子的心理。

    不容易,做一個好母親更不容易!

    於瑞秋深深感覺到自己這六年來的不容易,不過,看到眼前這一個翩翩小少年,卻覺得這一切都很值。

    「好了,快去把臉洗洗,用冷水消消腫,娘親今天親自下廚,去準備午飯,你想吃什麼?」於瑞秋問道。

    這都到中午了,這麼冷的天,從大廚房裡端來的菜早冷了,這些天,他們要麼到正房一起吃,要麼自己用院子裡的小廚房。

    「娘,我想吃火鍋,這麼冷的天,吃一頓熱呼呼的麻辣火鍋,正正好。」於安然道。

    「好的,娘去準備火鍋,我們等會飽餐一頓。你先洗洗臉,等會就有好吃的了。」於瑞秋道。

    傷心時,要發洩出來,於安然剛才哭過了,也算發洩出來了,等會再吃頓好的,估計心裡頭的傷心與鬱悶就沒有了。

    以吃來發洩,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吃飽喝好,一切煩惱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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