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焱手裡的地圖是假的,那麼等待在那個地方的……只能是埋伏?
顧淺溪看了眼外面站著的人,以楚飛英老爺子當年的傳奇事跡。如果他本人都跑來一起行動的話,這人手……應該完全不缺的!
但是……顧淺溪瞄了眼門外,怎麼還有黑人?
常叔在旁邊將泡茶的工具拿了進來,手法嫻熟的泡了一壺,給顧淺溪遞去了一杯。這茶壺看起來比較老舊了,但是做工很是精緻。陶瓷看上去,釉色漂亮,冰裂的裂痕也很完美。茶壺的茶蓋上磕了一個口子。島鳥帥技。
楚飛英見顧淺溪一直看著那茶壺。當下一拍大腿。笑道。「差點忘了。顧丫頭,來嘗嘗這茶。」
顧淺溪對茶的研究不深,喝過的也沒幾種。這一種茶葉,顧淺溪沒喝過,味道很是甘苦。楚飛英眼眸帶笑,也拿過了一杯茶,細細的品著,流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丫頭,你知道這茶壺是誰贈送給我的嗎?」
「正是你外公。宋瀾同志。宋瀾同志是個值得敬仰的好同志啊……老一輩的事,也就不跟你說了。你們小年輕的,對那些事都沒興趣。你外公在世的時候,我跟他倒有過幾面的交情,是個值得深交的同志。這不……這茶壺就是你外公親手做的。」
顧淺溪略微詫異,楚飛英笑著,兀自說的起勁。「要說你們家,任百靈同志絕對是上層組織的決策者啊!你外婆性格強勢,一生都沒低過頭,生育有一女兩男。兩個兒子受她影響最大。事事爭強好勝,萬事都不肯先服輸。在澳洲那邊,也混的風生水起。顧丫頭,你倒是得慶幸自己,不是被你外婆養育大的。」
「否則就但說任百靈同志那脾氣,就會在你一歲的時候,就決定你以後每一步路的方向和目標。」
「你母親當年就是因為脫離了她的控制和預期,你外婆才會大發雷霆。她這輩子啊,也就碰到了宋瀾同志,要是換其他爺們,還不定能受得了他。你那兩個舅舅,都跟她先後鬧了矛盾,現在的關係都是老死不相往來。」
「我最敬佩宋瀾同志的一點,就是我當時問他。我說,『宋瀾同志啊,家有老虎的感覺如何啊?』。你外公當時就說,『幸福無比。』,我一聽就覺得奇怪了,問他為什麼要說是幸福。他說,『被約束有被約束的幸福。人人都說她是母老虎,但是我印象中的她,就是個會給我晚上留燈,為了給我縫製衣服,努力瞪著眼,都看不清針孔的老婆子。』」
這些事,任安素從來沒對她說過。就連外婆外公的名字,在家裡都很少聽見人提起過。更別說,聽這些關於他們的私事了。
楚飛英一時說的起勁,就多說了幾句。忽然,旁邊的常叔接了個電話,等常叔再回來時,木屋裡面的氣氛就徒然變了。「楚老,他們進入目標區域了,現在開始行動嗎?」
楚飛英喟歎著,慢慢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會會那孩子。」
他說著,常叔便拿起了旁邊的背包。楚飛英看著顧淺溪道,「顧丫頭,這次行動在山上,你的體質不好,就別上去了。帶著曦寶貝留在這裡,這附近都留著暗衛,還請了一些當地的獵戶在旁邊看守著,安全係數可以放心。」
「老爺子……」
「放心吧,我聽蘇承墨那臭小子說你有月子病,受不得凍,所以你就呆在這木屋裡吧。周圍的兩間屋子都是可以住的,不用擔心。這是護膝,你拿著去用。王澤廣那小子的,等會兒吩咐一下,讓人拿給他就是了。」
「那您小心安全。」
楚飛英吩咐了幾番後,就帶著人走了。他帶走的人並不多,還留了十多個人在這裡。王胖子也被他留在了這裡,說保護大家的安全。曦兒目送楚飛英離開後,飛奔進了房間,撲進顧淺溪的懷裡。「媽媽,太姥爺進山,我們是要留在這裡嗎?」
顧淺溪將他抱了起來,放在旁邊的暖氣旁,給他暖著凍紅的手。「嗯,我們留在這裡等消息。」
王胖子走進來,抖落了一身的雪。也不知道他跟小心說了什麼,小心總算是恢復了笑臉。顧淺溪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暖了下胃。這會兒工夫,綠兒和虎子也回來了。「g,周圍的地形都探測好了,沒有可供伏擊的地方,只要靠近這裡一百米的距離,都能很容易偵測到。我們今晚,是要留在這裡嗎?」
「老爺子剛才帶著人進山了,應該是要前後夾擊他們。他們是坐纜車上去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要呆到今天深夜,或者明天早上。希望這一次,能成功吧……」
王胖子瞅到了旁邊的地圖,有些詫異的道。「妹子,這是老爺子這次的分佈圖?」
顧淺溪便把這地圖的由來跟他說了一遍,王胖子緊蹙著眉頭,拿著這地圖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查看著。彷彿察覺到什麼一般,拿到光亮的地方照了幾下。顧淺溪疑惑不已,「怎麼了?」
「這地圖……是動物皮做的。」
顧淺溪狐疑的看著他,「獵戶用動物皮做這個……應該很平常吧?」
王胖子狠嚴肅的搖頭。「不對,就是因為是獵戶,所以絕對不可能用動物皮來保存地圖。對於他們而言,無論是什麼動物的皮,只要有這麼大,摸起來手感還不錯的,都可以賣到很好的價格。就算不賣,也會用來做皮囊,裝弓箭、吃食等等小物件,或者也會用來做皮靴,護膝等等保暖用品……」
顧淺溪心裡驟然漏跳了半拍,要不是王胖子提及,她壓根想不到這一點。顧淺溪連忙從床上下來,將地圖拿在手裡摸了幾下,這動物皮的手感很好,雖然表面比較粗糙,但是用來做外面的護膝,是絕對綽綽有餘的。
這種取暖的東西,對於長年在長白山的獵戶來說,只會嫌少,不會嫌多。
顧淺溪心裡徒然慌張的很,「你是說……這塊地圖,不會是……那個老獵戶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