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夠了沒?」顧淺溪煩躁的打斷她的話。
「當然不夠。」容煙兒說著,拿著自己的包包站直了身子,向顧淺溪走近了幾步。顧淺溪警惕的盯著她的包包,手捧著自己的肚子往後面退了幾步,容煙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三年不見,膽子怎麼還是這麼小?」
顧淺溪緊蹙著眉頭看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只能咬著牙吞下這口氣。
容煙兒盈盈笑著,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煙,當著她的麵點著,對著她吐了一口長長的煙圈。「也不對,到底是三年牢獄能夠改變一個人。昔日可還是一個只會跪著哭哭啼啼的小孩,現在倒是有了一些膽量能夠站著說話了。」
顧淺溪被這口煙嗆得咳了幾聲,她咳一下,肚子就被牽扯的疼一下。顧淺溪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煙,放在地上踩滅了。「你想說什麼,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有何難?」容煙兒冷笑了聲,又拿出了一根煙點上。顧淺溪只能忍著氣走開一點,容煙兒自己在那兒吐著煙圈好玩,一眼就能看出是長期吸煙的老手,煙圈還能變著花樣的吐出來。但是她抽的時候,特意戴了手套。「那卷錄像帶的內容,好看麼?」
顧淺溪腦袋一懵,身體僵住的瞪著她,「那錄像帶是你放在那的?」
容煙兒但笑不語,顧淺溪卻想著錄像帶裡面的內容,想著母親的屍體都不見了,氣的顧不了其他。「我母親的屍體也是你帶走的?」
「有點腦子好麼?」容煙兒鄙夷的笑了笑,「就那女人燒成那個醜樣,我會去碰她麼?」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顧淺溪氣的胸口疼,左右環顧了一下,房間裡根本沒有其他可以利用的東西。反倒是容煙兒慢悠悠的從包包裡拿著了一個長罐子,她走到梳妝台上將長罐子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是顧淺溪非常熟悉的——槍!
曾經蘇承墨教她拆裝過的手槍零件!
容煙兒的動作非常迅速,而且行雲流水般連想都沒想就知道安裝零件的先後順序。將一點點的零件裝起來,她只用了2分鐘都不到的時間。這是一個袖珍的女士手槍,型號顧淺溪是看不出的,只知道好像一次只能裝一顆子彈。顧淺溪警惕的往門口靠近,她想著3號既然把她捉來就代表她有利用價值,那麼3號絕對不會放任容煙兒殺了自己的。冰清玉潔之戀
容煙兒裝上了一顆子彈後,氣質突然轉變,由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轉變成了職業女殺手。舉著手裡的槍,無論是從姿勢還是眼神來看,容煙兒絕對是專業范!
顧淺溪緊張的一直握著門把,手心全是一片濕濡,沁著滿滿的汗水。顧淺溪緊咬著下唇,在心裡不斷強迫自己不能慌,不能亂。她從小被培養的驕傲和傲氣,都不允許她在容煙兒面前,表現出哪怕一丁點的害怕和恐懼。
容煙兒眼神冰冷,露著濃濃的殺機,手指輕輕打開了保險栓。顧淺溪就直視著她,骨子裡的逆反被激發了出來,就那麼不甘示弱的回瞪她。
「砰——!」她手指輕動,一聲輕微的響聲傳來。顧淺溪的心狠狠一顫,臉微微白了點,卻沒動。預計中的子彈沒來,卻意外的看見她手槍的槍口宛若萬花筒一樣,從裡面射出了不少彩色的粉末,就洋洋灑灑的在空氣中飄落。
顧淺溪怕這粉末有問題,用手摀住了口鼻,容煙兒卻妖嬈的笑了起來,「我當你真的膽子大了,連槍都不害怕了呢。放心,第一顆子彈只是逗你玩呢。第二顆,才是玩真的哦!」
容煙兒笑著從包包裡又拿出了一顆子彈裝上,顧淺溪的呼吸緊了幾分。看見她裝了後,將槍拿在手裡,似笑非笑的側頭望了過來。「你這麼有趣,我暫時還不會殺了你的!」
說著瞅了瞅顧淺溪的肚子,容煙兒笑的讓顧淺溪直覺不對。顧淺溪側過身子,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她看向自己肚子的視線。容煙兒笑容詭譎,聳了聳肩,「其實我也挺看不順眼這孩子的,可是承墨說他來動手,那我也就不添這一筆罪惡了。」
「怎麼,還是不懂嗎?還記得錄像帶吧?將那具髒兮兮的屍體揀出來的人,就是承墨哦!」
顧淺溪渾身一僵,呆立在原地。「你別想騙我,他如果要我母親的屍體,當時就不可能讓我抱走!」
容煙兒聳肩,閒情雅致般看著自己手指上染著的丹蔻。「信不信就隨你咯,要是你等會兒還能活得下來,可要記得自己去查探一下墳墓是否已空哦!」此情何時休
等會兒還能活下來?這話什麼意思?顧淺溪頭皮有些發麻的看著她,心口急跳,「你知道些什麼?」
容煙兒嬌笑著來了幾分興趣,「要不然這樣,我們來玩個遊戲。你來猜一下,等會兒承墨他會選擇救我,還是救你?」
「你不是有槍嗎?你剛才為什麼不趁機把3號幹掉,而非要等蘇承墨過來救?」顧淺溪有些抓狂。
「那多沒意思啊!」容煙兒笑著把槍復而舉了起來,打開了保險栓,「我只給你三秒鐘的考慮時間哦,三秒你若是不說,這顆子彈可不是鬧著玩的!」
「三!」
顧淺溪深吸一口氣,看著容煙兒的表情,心裡琢磨不透她究竟想幹什麼。後背早已浸透了一大半,她有點後悔之前潛逃出來的時候沒有學著容煙兒的樣,也隨身帶著一把槍,這樣不至於現在這麼被動!
「二!」容煙兒笑容冷冽了幾分。「救我,還是救你?」
顧淺溪緊咬著牙,心底湧起的全是羞憤。「救我!」
容煙兒笑了,笑的很是歡快,「你哪來的自信?是憑你,還是憑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可別忘了,他給你的藥膳可是要流掉你孩子的,所以你竟然還有勇氣說出他會救你?」
緊咬著下唇,顧淺溪抱著自己肚子的手緊了緊。她說的話和那晚顧淺溪在房間裡聽到的對話一樣,顧淺溪的心涼了又涼。
「砰——!」容煙兒忽然揚手對著顧淺溪來了一槍,這一次又是七彩的粉末。她的表情就像在戲耍動物一樣,顧淺溪緊拽著門把,心裡滿是恨意。
容煙兒穿的是一件很英式宮廷范的衣服,她將自己的裙子撩了起來,把手槍放在她的大腿上扣著,然後往顧淺溪這邊走了幾步。顧淺溪警惕感十足的後退了一步,動了動門把手,並且使勁拍了拍門,可是外面竟然什麼動靜都沒有!眼淚逆流成河
顧淺溪有些焦急,但是她身邊一個趁手的東西都沒有!容煙兒逼近了,她啟唇輕笑,「你說,你肚子裡面的孽種,這次還會不會隨著藥膳,然後慢慢的在裡面一點點的窒息死亡呢?」
容煙兒靠近了,顧淺溪都被逼著後背抵在牆壁上,容煙兒的手還想摸顧淺溪的肚子,被顧淺溪先一步抓住了手。容煙兒也不掙脫,讓她拽著,只是嘴巴沒閒著。「窒息死亡是什麼感受呢?哎呀,會不會跟你第一次被人活生生的踹掉孩子的感覺一樣呢?我聽醫院說,那次的孩子你沒保住吧?還是做得引產哦?」
「嘖嘖!真作孽,可是這一次你竟然更慘呢,這孩子可不是被人踹掉或打掉的,而是被你自己每一天一點點的喝死的,罪魁禍首變成了你自己哦!你說這樣,會不會比上一次更痛苦呢?」
顧淺溪氣的渾身顫抖,眼前浮現出那一晚看到的血紅。衝著她怒吼一聲道,「閉嘴!」
容煙兒嬌柔的笑道,在她面前吐氣如蘭,「我為什麼要住嘴呢?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麼?」
「啪——!」顧淺溪氣的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容煙兒看著她還在笑,顧淺溪氣的理智全無,接連甩了她好幾個巴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容煙兒的身上,手裡還抓著她的頭髮。自己的肚子因為剛才過激的行為,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顧淺溪痛的小臉全部皺在了一塊,想抱著肚子站開一點時,門開了!
3號快速的跑了進來,拉著顧淺溪的手臂一把將她拎了起來,另一隻手拽住了容煙兒。顧淺溪被他扯得手臂疼,肚子疼,痛呼出聲時,就看見在這一層樓的樓梯口,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上來,蘇承墨正緊繃著臉看著這邊。
3號拉著顧淺溪就往這個房間的旁邊一道門走,猛地把門踹開,這道門後面竟然是大大的天台!
他拉了顧淺溪一把後,就讓顧淺溪自己走。他手裡握著刀子,就抵在顧淺溪的脖子上,逼著她和容煙兒走到了天台邊上。在距離下面只有幾十厘米距離的時候,3號才遙遠的看著蘇承墨說,「你兩個女人都在房間裡打了起來,你才趕到,桀桀……動作可真慢!」
蘇承墨像是在警惕著什麼東西一樣,行動很緩慢的走近了幾步,袁清和一大幫子人就跟在他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