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走停停的閒逛,一路上看見不少灰衣弟子都向她行禮,或稱柏師叔或柏師祖的。葉卉也懶得解釋,擺擺手讓他們起來,繼續隨意散步,看見一旁的靈獸院想也不想邁步進去。
把守院門的灰衣弟子,本是練氣二層,見進來的女子靈氣逼人,哆哆嗦嗦地連話都不敢問。
葉卉看了看,只是一座很普通的靈獸院,裡面飼養一階到四五的階靈獸。都是築基修士寄養在這裡的靈獸,至於給金丹修士的在別處另有高級的靈獸院,元嬰修士在自己的住處則建有更高級的靈獸院。
雖說是普通的靈獸院,但規模並不普通,幾百間靈獸室紅磚碧瓦,建築精美。一些灰衣女弟子正在給靈獸餵食靈草,喂完之後,有幾個便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起來。
「喂,你們知道嗎?」一個胖乎乎的女子很神秘的說道:「原來太上長老的女兒柏依依沒有死,奪舍後回來了,聽說被奪的人姓葉。」
「什麼呀,你知道什麼呀!」另一個微瘦的女子反駁道:「柏依依其實早就死了,新來的姓葉的是魔族派來的奸細,仗著自己和柏依依長得像,巧言令色騙了太上長老,又使出狐媚子手段勾搭了宇航真人,不對,應該是宇航神君。」
「魔族派來的奸細,天啊,魔族大軍不是很快就攻打天清門了,會不會是姓葉的引來的大軍?」胖女子大驚失色道。
「那還用說。」一個皮膚特黑的女子道:「我表哥的拜把兄弟的三姨女兒在晨月神君手下做事,探聽到一些情況,據說這個姓葉的可不簡單。多年前就勾搭了怎麼能天清門的築基修士畢南風,將咱們的畢師叔騙財騙色,吃干抹淨後,就一腳踹開。可憐咱們畢師叔非但不怪罪,還到塵世中到處尋找,央求她回來。」
「哦,姓葉太也過分了吧!」
「簡直是女子中的敗類。」
「咱們畢師叔是多好的男人啊,換了我可捨不得。」
胖女子和瘦女子都氣憤的表態,皮膚黑的女子在一旁不停的幫腔。彷彿姓葉的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一般。
葉卉走進靈獸院的時候正好聽見她們閒話內容,心頭感歎,真是有人的地方就紛爭,就有閒言碎語。打算再竊聽一會兒,便與玉精靈溝通,斂去身上靈力修為。她一邊聽著,一邊觀察周圍情況,不遠處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映入眼簾,女子正在給一間室裡的靈獸添加靈草,略微側著臉型顯出幾分熟悉感。葉卉再看了看,登時想起一個人來。
「我看那姓葉的就跟某位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樣,見到男人就發癡。」
胖女子說完努努嘴,另兩名女子看過去,目光落在給靈獸餵食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身子稍微頓了頓,隨後裝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低頭繼續給靈獸添加靈草。
「狐媚子就是不一樣啊,仗著臉蛋長得好,臉皮就超厚,勾引男人本事超一流。」胖女子撇著嘴說道,目光滿是憎恨。
「你說誰?」那名長相好的女子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來質問。
「我當然說狐媚子啊,怎麼你承認啦?」
胖女子諷刺道,眼中帶著不忿,那神色很可能是自己傾慕的男子被對方搶去了。
「什麼都不知道就大放厥詞,當心被門派長老知道要受罰的。」長相好女子瞥了一眼道。
「你又知道什麼了?」胖女子冷笑道:「咱們說那姓葉的,跟你有什麼關係,莫非你跟姓葉的蛇鼠一窩,都是魔族派來奸細?」
「我看她跟姓葉的至少有一樣相同,就是不甘寂寞,招蜂引蝶呢。」瘦女子呵呵大笑道:「要不林師叔怎麼會對她額外關照?」
另外兩個女子都跟著大笑起來,長相好的女子氣得臉色發白,用手指著幾人,道:「你們嘴巴放乾淨點,要不我就……」
「你就怎麼樣,想打一場嗎?」胖女子嘲諷道:「別看你有林師叔撐腰,真打起來,咱們也不怕你。」
「打就打,誰怕誰?」長相好的女子惱怒道。
「我看算了吧,真的把你怎麼了,就怕你那林師叔會找我們麻煩,像你們這種有男人撐腰的另類女子咱們可惹不起。」瘦女人說道,她雖然不怕阮竹星,但那個林師叔卻是築基修士,她不敢招惹。
葉卉瞭然,說來說去,都是爭風吃醋惹的禍。胖女子喜歡那個什麼林師叔,不過林師叔卻似乎喜歡這名長相好的女子。
瘦女人說得話同樣含著諷刺,長相好的女子更加惱怒。那個所謂的林師叔原本是她的俗世學友,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對她稍微關照了些,便被他們常常拿來奚落。她出身俗世,跟這些修仙家族出來的弟子沒法比,被他們欺凌,向來只有低頭忍讓的份。
「立刻道歉。」長相好女子咬了咬嘴唇,怒聲道。
「還想要道歉,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胖女人冷笑道:「就算你修為比咱們高,打起來也咱們三個也未必會輸。」
長相好的女子凝著眉,握了握拳頭,又鬆開了,轉過身正要走開去。卻看見一名綠衣少女向她微微含笑,儘管過了六七年,當年的女子一點沒變,仍如二八佳人,明眸皓齒,麗質天成。
她一眼便認出來,驚喜道:「仙子姐姐,是你……」
葉卉輕移蓮步,微笑道:「阮竹星,久違了,一向可好?」
阮竹星喜笑顏開,走過來上下打量著她,眼角溢出一層閃亮的淚液,歎道:「你還是當年那樣,我卻老了。」
葉卉看了看她,當年女孩現在二十幾歲,練氣六層。老倒不見得,反比從前更精神,多了幾分成年女人的韻致。
胖女人見阮竹星來了幫手,用神識掃了幾下,發對方身上沒有任何靈力修為,膽氣又壯了起來。冷笑道:「別以為你來了幫手,咱們就怕了你。怎麼,還敢瞪眼睛,不服氣,不服氣就打一場,輸了就離林師叔遠遠地,別一天到晚沒男人就活不成。」
阮竹星氣得柳眉倒豎,卻見葉卉衝她道:「竹星,上去接招便是,給我狠狠的打,打壞了有我給抵著。」
阮竹星點點頭,向胖女子走了幾步,抬手一道火球術打過去。胖女人抬手使出一道風刃術接招,但見火球和風刃相撞,火焰爆開,紅色火苗濺地到處都是。
另兩名女子見了急忙躲避。
葉卉一動不動,火苗到了她周圍自動熄滅。
阮竹星又接連打出纏繞術,水箭術,土牆術,金刃術,直把胖女人逼得連連後退。
葉卉暗暗點頭,阮竹星這幾年確實下了苦功,以她五靈根的資質已經很出色了。
瘦女子和皮膚黑的女子見胖女子不敵,雙雙加入戰團,三人聯合共同抵禦阮竹星發來的法術。
大概因為有了靠山給壓陣,阮竹星越戰越勇,雙手連連揮動,五行法術不斷的使出來。一刻鐘過去了,雙方竟然打了個平手。
胖女人見狀從腰間取出了一件下品靈器,這是她積攢了好幾年的靈石才買下來的,一直不捨得使用。但打算拿出來教訓阮竹星,靈器一揮,一道光箭向對方射去。
阮竹星閃開,手一晃,取出法器紫金劍。這件法器從前阮老爺打算賄賂葉卉來著,但葉卉沒接受,最後給了阮竹星。但阮竹星深知人心貪婪,多年來一直不敢在人前拿出來。現在因為有葉卉在旁,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她靈力透出,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幕向對方掃射過去。
「法器,你怎麼可能有法器?」
胖女人大驚失色,急忙運起靈器抵禦,一道光箭飛出,卻遇到對方的紫色光幕瞬時被消解於無形。紫色光幕餘勢未衰繼續襲來,胖女人百忙中就地一滾,舉起靈器抵擋。
紫色光幕襲來,噹的一聲,靈器變成爛鐵落在地上。胖女人歷叫一聲,但見半條手臂血肉模糊,人癱在地上昏過去了。
葉卉見她右手臂經脈破碎,今後再也使不出靈力,算是報廢了。她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對於這種嘴噁心毒的女人,她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瘦女人指著阮竹星喝道:「你敢動手傷害同門,知道會判個什麼罪名嗎?」
阮竹星見自己傷了人,正自發呆,聽見這句質問眼神中閃過一道懼怕。
「怎麼,你有意見,知道低級弟子誹謗本門尊長是什麼罪名嗎?」
葉卉冷冷的道,釋放出金丹期的靈壓,強大的靈壓下,瘦女人全哆嗦。
「金丹修士。」皮膚黑的女人喃喃的說道,面唇青白。築基修士她常見,沒有這麼大的靈壓。
低級弟子誹謗本門尊長,輕者會被處以鞭刑或面壁,重者會交由本門長老下令廢除全身修為。想到這裡,瘦女人和皮膚黑的女人全身顫抖,急忙跪下來連連磕頭求饒。在靈獸院裡平時大家閒著無聊都會說幾句長輩們的閒言碎語,人人都有份,誰也不會揭發誰,誰想到這次恰巧被金丹修士進來聽見。
幾人的鬥法引起動靜,早已驚動一大群人跑來圍觀。其中一名築基男子是靈獸院的管事,一見葉卉在場,吃了一驚,急忙躬身見禮,道:「晚輩見過柏師叔。」
「你管理這間靈獸院?」葉卉冷聲道。
「回師叔的話,是晚輩在打理。」管事一聽葉卉發問,便知有問題,心頭直發寒。
「你的手下在亂嚼舌根,誹謗尊長可是你管理不善呢,是不是應該把你交給執法院處理一下。」葉卉細聲慢語道,聲音中的冷意卻絲毫未減。
管事一聽渾身發抖,慌忙跪下哀求,道:「求師叔放過弟子一次,弟子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懲治這幾個混賬給師叔出氣。」
「你看著辦吧!」葉卉冷聲道。既然她已經是別人口中內奸,冒充者,狐媚子,敗類,那她就多做一次惡人。人善被人欺,尤其在天清門這樣的大門派,太過善良反而會當成軟弱,容易遭人歧視。
不再理會這些人,拉著阮竹星向靈獸院的大門走去。
那管理見葉卉走了,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眼神狠狠的盯著那幾名女子。
正好胖女人醒過來,看見他的目光,和另兩名女子一樣,全都抖做一團。
葉卉和阮竹星從靈獸院出來,便訴說別後情況。她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自己的情況,阮竹星卻很是感慨,說了很多。首先說了自己和梁山博,還有一群御劍門修士在碧水潭選出的俗世弟子,眾人一起乘坐飛艇用了大約半年時間,才飛到大昆彌的御劍門。
「到了御劍門之後,梁山博被他們一位元嬰修士看中,做了那人關門弟子。但我不想留下,後來就被他們門中弟子送到天清門,接待的人不知道我是什麼來路,我說出你的名字後,他卻沒聽過,後來把我送到執事堂。堂裡的人仔細盤問了我,我又提起楚澤衣的名字,還是沒有人聽過,他們見我沒什麼後台,便打發我到靈獸院來。」
葉卉笑了一笑,澤衣二字本是師父的的俗世名字。結丹後門派賜號宇航,之後都稱呼他宇航真人,只有高階修士才知道他的俗世名字,盤問阮竹星的人很可能等階不高。
阮竹星歎了口氣,道:「當初在家有爹爹護著,在魏國京城有宰相舅舅護著,不知世間險惡,人心涼薄。在這小小的靈獸院居然也存在勾心鬥角,踩低迎高,真讓人受不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像梁山博那樣留在御劍門好些呢。」
葉卉想到當初那個有幾分靦腆幾分彆扭的小子,居然是個信不過的。可惜了師父的一片心意,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履行對母親的承諾呢?
「仙子姐姐……」
葉卉打斷她,道:「既然來到門派,你叫我葉師叔就行了。」阮竹星目前是練氣期,她是金丹期,按照輩分應該喚她一聲師祖,但葉卉不想那樣做。
「葉師叔,雖然梁山博沒來天清門,但林飛來了。」阮竹星笑道:「我來到靈獸院第三年才遇到他,當初在碧水潭學院時候他被本門的薛師叔看中,帶回了天清門。後來拜在明陽真人門下,並且在幾個月前築基成功。」
原來林飛也在天清門,當初這個林大美人就特能招蜂引蝶,在碧水潭學院時候常常有女子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很可能那胖女子也為林大美人動心了,才有扯出所謂的林師叔一事。
葉卉對林飛很是不屑,除了一張媲美女人的臉,她看不出有他有什麼優點,偏偏一些花癡女人為他掙得死去活來。
「從上午開始,弟子們就一直談論著本門新進階的元嬰老祖和一名叫葉卉的女子回來,我就猜可能是你,原來真的是你。」
「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忽然一抹強大的神識從遠處掃過來,葉卉怔了怔,伸出神識與對方銜接過去。隨即遠處一道遁光飛來,楚澤衣出現在身前,露出一雙頗為嚴厲的眼神看著她。
「卉兒,你怎麼在這裡?」
楚澤衣輕輕責備道,元嬰會議解散後,他立刻回雲霧峰去找她,沒見著人,就回頭找,還是沒找到,只好放出神識尋找。
「師父,弟子錯了。」葉卉甜甜的笑道,走過去拽著他的衣襟。如果在平時,她就會撲到他的懷裡撒嬌,但有外人卻不好意思。
楚澤衣掃了她身後的阮竹星一眼,將目光移回心愛的少女身上,看著她的笑顏,眼中的嚴厲緩和了許多。
葉卉轉頭向阮竹星解釋道:「這是我師父,宇航神君,他當初去過碧水潭學院要求御劍門的朋友順便帶上你們。你見過我師父的,我們在相府門前見過,還記得嗎?」
原來是元嬰修士,阮竹星急忙給楚澤衣見禮。她雖然見過他,也從梁山博那裡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情。在碧水潭學院楚澤衣卻是帶著梁山博和御劍門弟子們會面,詳情她不甚瞭解,也不知道楚澤衣就是宇航真人。被稍帶著去大昆彌的前幾日她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然也不至於來到天清門後因為沒有靠山被靈獸院的人欺負。
「我們回綠竹谷。」楚澤衣拉著葉卉道,他必須趕緊帶著她離開望月峰,不然被天河那個老傢伙逮住就麻煩了。
「等一下……」葉卉走了幾步,拉著阮竹星道:「師父,你說讓竹星給師祖做個記名弟子可好?」
阮竹星驚訝道:「可是浩威神君嗎?」
「是啊,你不高興嗎?」
「高興,太高興了。」阮竹星的激動不已,能做元嬰修士的弟子,哪怕只是個記名弟子,也是他們這些低級弟子做夢都渴求的事。
「可是師祖會同意嗎?」葉卉看著身邊的男子,道:「師父,到時候你可要幫我求師祖答應。」
「卉兒做主好了。」楚澤衣看了她一眼,眼底溢出柔情,只要她喜歡,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取出她的彩雲塢,手一揮,將自己和兩名女子全罩在裡面,向雲霧峰飛去。他本意是要回綠竹谷,但既然葉卉有要求,就先為她達成心願吧。
元嬰修士速度極快,雖然帶了兩個人,從望月峰到雲霧峰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從空中降落,收了彩雲塢,幾人向主殿走去。不一會兒,進了大殿。
浩威神君正在看賬本,嘴裡不停嘟囔:「一百萬靈石就這樣沒了,一百萬啊,這得多久能掙回來,天河老頭,老子跟你沒完。」
「師父。」楚澤衣連禮也不見一個,拉著葉卉向一旁的座位坐去,葉卉有點不安,這樣好嗎?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師父,見楚澤衣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由得抿嘴一笑。
「師父,我給送個弟子過來,這個弟子是卉兒在俗世認識的朋友,你一定要收下。」
「你說收下就收下,那老子多沒面子。」浩威神君頭也不抬,繼續看著賬本,數著靈石數目。
「師父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藥田的靈藥材全拔光了,再把你的靈獸都賣了換靈石用。以後也不再對外人說你是我師父,我是你徒弟,咱們沒關係。」
浩威神君惱怒的看著他,知道他說得出做的到,前兩條讓他損失些靈石,雖然心頭滴血,勉強能挺受住。但惟有不承認師徒關係,讓他氣憤,徒弟都進階元嬰老祖了,說出去可是倍有面子。面子和靈石都是浩威神君的最愛,缺一不可。
「你給我介紹的徒弟在哪?」浩威神君一番權衡利弊得失,終於懶洋洋的問道。
這算是變相答應吧,葉卉向阮竹星遞個眼色。後者立即接到,恭恭敬敬跪了下去磕頭,道:「阮竹星叩見師父。」
浩威神君用神識掃了一下,有點失望,道:「怎麼是五靈根?」
楚澤衣淡淡的道:「師父你到底收不收?」
浩威神君立即道:「雖然是五靈根,但看得出這孩子還頗努力修煉,使使力也能築基,不過結丹就要講究緣分了。」
這樣說是完全應允了,阮竹星大喜,她原意當個記名弟子就很滿足了,但現在看來是當正式弟子被收下的。心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刻苦修煉,絕不讓師父失望。
葉卉也很歡喜,對她道:「竹星,恭喜你。」
阮竹星點點頭,向她投來感激的目光。
「行了,我們回綠竹谷。」
楚澤衣說完,拉著葉卉向殿外走去。葉卉走了幾步,又跑回來,遞給阮竹星一樣東西。
「這是?」阮竹星問道。
「定顏丹。」
葉卉說了一句,就轉身向門口的楚澤衣跑去。她回到天清門晚了六七年,讓阮竹星受夠了同門的排擠之苦,就以一枚定顏丹作為補償吧。
楚澤衣帶著葉卉剛走出大殿,就感到一股元嬰後期的靈力波動從遠處飛來。
「壞了,我們快逃!」
楚澤衣臉色大變,立即拉著葉卉,展開最快速的瞬移身法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