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彩雲塢上,向南飛去,眼見腳下渾然一色的雪白,葉卉一陣感慨。在平台呆了五年,加上來回的路程,他們離開天穹竟有六年時間了。
走的時候,聽妖族的元嬰修士說起仙魔大戰已經爆發,不知六年過去,情況如何,可有結束?各大派傷亡怎樣,天清門損失可嚴重。
「卉兒,靈力全部恢復了嗎?」身旁傳來楚澤衣的聲音。
廢話,不恢復她哪能抵禦極北之地的寒冷,再說前幾天不是問過了,她的師父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
「師父,我發現你越來越囉嗦,是不是北地的嚴寒讓你大腦暫時短路?」葉卉一時不查用上了前世的詞彙。
楚澤衣對她經常說出一些奇怪的話已是習慣,雖然不理解什麼叫短路,但也明白不是好話,用指頭彈了她一下額頭,道:「我可是你師父,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嗎?」
葉卉捂著額頭揉了一下,蹙眉道:「真的不知道,可能師父腦子太笨沒教好。」
「還敢說!」楚澤衣的手指又彈過來。葉卉見狀趕緊撲到他的懷裡,耍嬌道:「師父,弟子錯了,再不敢了。」
「你就會說好聽的。」楚澤衣點點她的鼻尖,一臉的寵溺。
「師父,我們現在去哪?」
「去黑雲城,那是通往大昆彌的要道。」
葉卉以前聽他提起過黑雲城,城南面是修仙界,城西面是魔界,城北面是妖界。因為位於三界的三角地帶,商貿發達,市井繁榮興盛,是一個很大的城池。
「可是師父,我比較想去妖界。」葉卉賴在他的身上說道。楚澤衣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十分享受,在臉上親了一下,道:「這是為何?」
「我跟你說過妖族皇后有一顆水靈珠吧?」見師父點頭,她盈盈笑道:「我覺得那顆珠子不錯,想借來玩玩。」說是借,其事就是搶,當然那麼不文明的詞彙她又是乖孩子不屑用的。
「不就是一顆珠子嗎?為師給你弄來。」楚澤衣微笑道。他如今已是元嬰期了,有幽冥神火在身,同階修士無一是對手,就是元後修士也可與之一戰。九奇神君可以用幽冥神火滅了白宇宮那樣的一個大門派,他去妖族皇宮搶一顆珠子算什麼?
「不要,我都是金丹修士了,那皇后才是築基期,珠子我自己借,不勞煩師父,你在遠處看著就好,不許動手。」葉卉用眼神威脅他。什麼都靠師父,那她也忒沒用了。
「為師答應你,不過不可以用幽冥神火,現在還不到時候。」楚澤衣神情嚴肅道。
「為什麼啊,師父都進階元嬰期了,不用再擔心我的仙靈根被洩露,誰要是不懷好意就燒死他。」
楚澤衣眼神閃過一道嚴厲,道:「還是小心為妙,畢竟你現在只是金丹期,在強大的元嬰修士面前還很弱小。」
葉卉不在乎道:「我怕誰啊,我是師父就是元嬰修士,誰敢欺負我,讓我師父揍扁他。再說了我現在有玉精靈護著,誰能知道我是仙靈根?」
「小心使得萬年船,總之你記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准使用幽冥神火,就是使用也要保證萬無一失,不留活口。」楚澤衣一臉的冷如冰霜,目光森嚴地說道。卻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居然不知不覺使出了靈壓,強大的元嬰修士法力刺得葉卉臉色煞白,腦子裡面像有哨子在長鳴一般,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的疼痛。
楚澤衣一驚,忙收回靈壓,抬起雙手發出輕微靈力給她舒緩腦部的血流。
葉卉趴在他的懷裡歇息了一會兒,很是委屈地道:「師父你嚇死弟子了。」其實沒有那麼怕,這樣做只想在他那裡多得到一些的關愛。被他擁在懷裡,輕言的安慰,是非常幸福而又溫暖的。心頭感歎,難怪前世的女人找男朋友都要找成熟穩重型。
楚澤衣道:「是為師不好,以後再不會了。」歎了口氣,自己的這個徒弟就算已進階金丹,畢竟還是個二十幾歲的孩子,自己的行為確實嚇到她了。
兩人向妖族飛去,一個多月後來到妖族的聖光城。不知道為什麼護城大陣竟然啟動了,遠遠望去,聖光城頂端如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葉卉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分明沒有護城大陣,只在妖族皇宮的有空中禁止。難道是戰事吃緊嗎?想到六年前逃出妖族的時候妖神天痕說得仙魔大戰爆發,看來還沒有結束。
兩人由城門進入,守城門士兵對外來人士排查很嚴,但對商人網開一面。楚澤衣曾在千月界煉了很多靈丹拿出來,葉卉又儲物袋拿出一些靈草,總算矇混過關。
城裡在戒嚴,到處是巡邏的士兵。不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也差不多。
找了一家客棧住進去,楚澤衣找來夥計打聽了一下。原來六年前仙魔大戰確實爆發,如今非但沒有結束,並有愈演愈烈趨勢。
「妖神天痕當初沒有說謊,仙魔大戰真的爆發了,不知道天清門怎樣?」葉卉有點擔心,她移魂期間在天清門住過三年,還是很有感情的,再說天河神君也算是她的血緣父親。
「天清門的那些元嬰期老傢伙們目光長遠,各個都老狐狸,不管戰事如何,首先會以保存實力為第一目的,不用擔心他們。」楚澤衣安慰道。
由於戰事吃緊,交通阻斷,各種物資短缺,尤其是武器和丹藥方面更是緊俏。妖族對商人大大放鬆了管制,各種稅收全免,地位也有很大的提高。
雖然是戰爭期間,妖族對修仙界的人卻並不歧視。他們對待戰事一向以撿便宜為主,歷次戰爭的合作夥伴也許是修仙界,也許是魔界,主要看戰事結果而定。
楚澤衣坐在椅子上,抱住葉卉放在自己雙腿上,低頭吻住她的唇,一隻大手伸進她的衣襟裡揉搓。少女柔軟的身體讓他血流加快,啞聲道:「卉兒,我們多久沒做過那事了?」
他們從平台回來,只在海底通道取太乙石的時候,進入千月界後做過。然後都在趕路,路途寒冷,也沒有心思做那事,至少葉卉是沒有心思的。
葉卉感到身下有東西頂著她,故意道:「師父要辦什麼事,交代給弟子就是,不是常說有事弟子付其勞嗎?」
「卉兒!」楚澤衣眼神露出責備。隨即露出詭笑,將她的衣襟撩開,低頭吻住她的胸部,一隻大手伸進裙子裡面探取。
「嗯,師父你……」葉卉嬌喘著,雙手扒住他的脖頸。
「要不要?」楚澤衣用滿是氤氳地眸子盯著她。
還沒等葉卉回話,只聽得有人敲門聲。葉卉嚇了一跳,好像被捉姦在床一樣,神色慌張的從楚澤衣身上跳下來。
葉卉打開門,楚澤衣眸光森冷的盯著進來的那人。
夥計戰戰兢兢的看了那個煞神一眼,把一張請柬遞給葉卉,掉頭便跑。媽呀,這個男人好可怕的氣勢,嚇死他了。
葉卉見是妖皇莫言尊的請柬,道:「師父,這個妖皇消息真靈通,我們剛進城,他就知道了。」
她把請柬遞給楚澤衣,哪知被他隨手撇到地上。抱住葉卉就是一頓親吻,葉卉別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提醒他道:「師父,莫言尊的馬車就在客棧外面等著呢。」
「別管他,我們先做上一次再說。」
楚澤衣把葉卉翻過身,從後面擁住她,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裙子,卻皺了一下眉頭,沒有繼續下去的動作。葉卉軟軟地倚在他的懷裡,見他好一會兒沒有動靜,詫異道:「師父,你傻了嗎?」
「有元嬰修士進入客棧。」楚澤衣苦笑道。
「什麼?」葉卉神色一驚,要從他的懷裡逃開。哪知楚澤衣抱緊了她,不讓她走,安慰道:「不一定是找我們的,先做完了再說。要不,我們進千月界。」他忍了好久,再忍血管就爆開了。
「可是?」葉卉臉色有一絲驚慌,好像自己在做壞事一樣。
忽的一陣敲門聲傳進來,葉卉急忙從他的懷裡掙開,跑到一邊去整理衣服。
楚澤衣打開門,進來的居然是妖神地邪。
地邪長得非常美,銀衣銀髮,氣質溫文儒雅,宛如一道和煦春風般的溫暖。他一進來就向葉卉溫和的微笑:「小姑娘,六年沒見可好,哦,居然進階金丹期了,真是令人意外又驚喜,想必是得到了天大的機緣吧?」
葉卉剛剛被楚澤衣弄得胸部微微氣喘還沒有完全平穩,臉部潮紅,眼神有幾分迷離的色彩,全身縈繞著一種酥香眉骨的氣息。看得地邪一陣陣眼暈,捨不得移開目光。
楚澤衣擋在葉卉的身前,眼神充滿挑戰的看地邪他。如果六年前,他還恐懼元嬰修士,現在完全沒必要。之所以敢和葉卉光明正大來到妖族,正是仗著絕對實力。他們有幽冥神火,葉卉有千月界,有恃無恐。
「楚道友,別來無恙,六年不見,進階元嬰了,可喜可賀。」地邪微微笑道。
「妖神大人來客棧有事?」楚澤衣問道,對他打斷自己的好事很是惱火。
「沒事,剛才在街上走走,突然感到有元嬰修士進入城裡,所以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是兩位。」地邪回答,眼神卻盯在楚澤衣後面的葉卉身上。
「哦,不是莫言尊讓你來的?」葉卉睜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莫言尊,我再外面看見他的侍衛和馬車了,他請你們入宮?」地邪轉個圈繞過楚澤衣,跟葉卉說話。
「是啊,我們正要去呢。」
「你們來妖族有事?」地邪問,他可不相信他們經什麼商。
葉卉羞澀地笑笑,道:「我上次看見貴族皇后有一件叫水靈珠的寶物很是喜歡,想借來玩玩,才來來妖界的。」她不介意透漏消息給他,就算被妖族知道自己打算又如何,憑自己和師傅的能力照樣能拿到水靈珠。
「原來是想要水靈珠,這簡單,我去借來送你好了。」
「她能借給你,你們的關係很好?」葉卉問道。
「我借東西從來不需要經過誰的同意,拿了就走,有句話說得好叫不告而取,就是這樣。」地邪微笑道。
呵呵,原來地邪和自己一樣都是文明人,搶東西從來不說搶只說借。她甜笑著道:「不好,上次皇后把我推進寒碧潭,此仇不能不報,我也要把她推進去。」
「你要是把她推進寒碧潭,莫言尊會第一個感謝你。」地邪深知妖皇的心思才說這樣話,又道:「不如我陪你去皇宮吧,也好有個照應。」
「好啊,師父我們快去吧!」葉卉甜甜一笑,拉著楚澤衣向門外走去。
還是他們上次乘坐的那輛豪華的金色馬車,後面跟這一隊英俊不凡的宮廷侍衛。楚澤衣把葉卉扶車廂,自己上去後,還沒等地邪進來,他把車門用力一關,將地邪關在外面。
葉卉發笑道:「師父,你這樣不太好吧,人家是主人,我們可是客人。」
楚澤衣冷著臉,把葉卉抱在腿上,照著她的臀部輕輕拍了一巴掌,道:「誰叫你對他笑了,還笑得那麼甜,存心找打是不是?」
原來師父大人吃醋了,葉卉很是開心,摟住他的脖頸道:「師父,無論卉兒對誰笑,那都是假的,都不是出於真心。卉兒永遠喜歡師父,心裡只裝著師父一個人,永遠跟師父在一起,天荒地老,永不言棄。」
葉卉深知一個女人最大武器就是她的美麗,這種美麗可以一個男人為她生,也可以讓一個男人為她死,甚至為她生不如死。她對那些比自己強大的高階修仙者所秉持的就是這種道理,比如妖皇,比如地邪,比如千巖魔君。她自問自己沒有那麼大魅力讓他們對自己情深意重,但至少不是敵對就滿足了。但對楚澤衣則是實心實意,地久天長。
楚澤衣聽得心花怒放,眼睛綻放光彩,低頭就吻住她。吻了一會兒,葉卉覺得臀下不對勁,慌道:「師父,這裡不行。」天啊,外面跟著一群侍衛,還有元嬰修士,萬一被他們得知,她丟不起這個臉。
楚澤衣歎了口氣,放開了葉卉。
不多時到了皇宮,下了馬車後需要走一段路程,侍衛告訴他們妖皇在最高的六十層的主樓等著。
葉卉看了看身後的侍衛和近在咫尺妖神地邪,對楚澤衣傳音道:「師父,我們是來皇宮偷東西,不是來赴宴,是不是該甩開他們偷偷溜走。」
楚澤衣看了身後地邪一眼,抬手指著一個方向對他道:「喂,你看有人來了?」
楚澤衣趁地邪轉頭去看,立即發動葉卉的千雲閃,只見光影一閃,兩人便消失了。等地邪再回頭時,看見原地的人沒了,不禁目瞪口呆。
葉卉沒想到一向嚴肅的師父也不老實的時候,其實他又什麼時候老實過。自從兩人之間打破那條界限,原本的雄獅又披上了一層大野狼的皮。
他們也不知道皇后住在哪裡,在皇宮裡轉了一圈,最後來到御花園。寒碧潭的上千朵雪蓮競相開放,遠遠就聞到了縷縷清香之氣。
「師父,你說我偷幾朵雪蓮可好,回去給你泡茶喝。」葉卉盈盈笑道。
「卉兒泡得雪蓮茶想必是極好的。」楚澤衣聽說她要給自己泡茶,很是支持。
葉卉輕輕一漂,到了寒碧潭上,綠色的長裙在風中搖曳,下面雪白的蓮花,交相輝映,宛如花中仙子般的美麗。葉卉手中發出一道道靈氣,一朵朵的雪蓮花從水面上飛上她的手上。
葉卉採摘了百十朵,覺得差不多了,莫言尊對她不錯,她不能沒良心讓他破產。從水面上輕飄飄地飛回地面,覺察道遠處有靈力波動,便和楚澤衣用法術隱去了身形。
隱身術是一種很高深的法術,築基時葉卉修為不到,無法使用。進階金丹期後,使地得心應手。不過任何高深的法術也只能對同等階修士起到效果,想要逃過高階修士的查探不一定管用,除非有奇特的秘寶。比如千雲閃那樣的法器,玉精靈那樣的神物。
遠處走來一群胖女人,為首的那個體肥如牛,居然是妖族皇后。
葉卉暗喜,想起一句話來,真是想睡覺就有人給遞枕頭,水靈珠可歸本姑娘了。給楚澤衣發去一道傳音:「師父,那個皇后是我的,不許你搶,否則我跟你沒完。」
「放心,為師對那肥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留著就是。」楚澤衣滿是鄙夷不屑地說道。
葉卉想了想,自己已是金丹期,一會兒跑出去找皇后鬥法,嚇死了她是小事,萬一嚇瘋癲了,引來更的敵人可不好辦。當下靜下心來與玉精靈,下了一道把她的修為氣息收斂成築基初期的指令,玉精靈得到指令立即照著去做。
皇后帶領那群人來到寒碧潭的旁邊,一揮手冷笑道:「把那賤人剝光了給我扔進去。」
身後走來幾個人抬著一個大麻袋,袋口解開,一個女人從裡面滾出來。那女人穿的很體面,從衣服妝扮來看地位不低,但此時衣冠不整,釵橫鬢亂。只見她從地面站起來,對著皇后不停的怒罵,很快被另外幾人按在地上,將衣服剝光,抬著她光溜溜的身子就要向寒碧潭裡扔進去。
這個惡毒皇后又在害人,那被害的女人明顯頗有地位。不知道是不是莫言尊的小老婆,後宮的女人相互之間爭風吃醋真是可憐。算了,本姑娘救她一次吧,當還了莫言尊的一個人情。
葉卉解了隱身術,身形飄起,一道靈力發過去,那女人迅速被靈力托回地面。
她再發出數道靈力,卻見星芒飛射,迅疾如風,另外一些宮人全被打暈在地。她拍了拍手,然後對著皇后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