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卉心裡跳了跳,臉上波瀾不驚,神識掃了對方一下,一高一矮,都是築基中層。她身法快,未必沒有一戰之力。至於封三源雖然年邁體衰,但畢竟是築基頂峰,如果拼了命不要與她決鬥起來倒是麻煩,到時就看他愛不愛惜那條老命了。
「原來是碧海門的天才,怎麼,教訓還吃夠嗎?」葉卉說出「天才」二字時拉長音,意含諷刺。
「你以為自己還能逃出生天嗎?」碧海門的高個弟子露出切齒地痛恨,望著葉卉獰笑道:「白癡女人,讓你死太可惜了,你們是怎樣對我師兄的,我會加倍奉還。」
葉卉嗤笑道:「碧海門一向以偽天才著稱,不過偽天才也屬於天才中的一種,不然怎會冒出閣下這種專門搞偏門的極品,我對碧海門的偽天才們是很拜服的。」
「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偽天才的實力。」那個高個弟子勃然大怒,抽出利劍指著葉卉,喝道:「你若輸了,床上的那個女人就是榜樣。」
說完,他一道劍氣射過來,葉卉手持奪鋒劍,劃出一道劍光擋住來勢。走到陶仁燕身前,發出一道靈力,將她的屍體送入千月界。
對方說得對,陶仁燕就是她的榜樣,她的仙靈根比她的純陰之體更加惹人垂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寧願像鳳蕊真人那樣選擇自盡,也絕不受辱。
再望著碧海門的高個弟子,奪鋒劍一指,刷刷刷,三道劍氣發過去。隨即發動千雲閃,換了個位子,刷刷刷,向矮個弟子發出三道劍氣,不等對方還擊,身形一閃,又不見了。
兩個碧海門的弟子均是一驚,揮劍擋住射來的劍氣,不料葉卉身形又是一閃,又發來三道劍氣,急忙持劍再抵擋。
剛一出手,兩個碧海門的弟子便處於被動局面。
葉卉卻暗呼可惜,如果在室外,更能發揮她的長處,好在兩個傢伙沒有法器,區區靈器還不放在她的眼裡。
雖說沒有法器,但築基中期的修為不可小視。她雖然能躲開對方的劍氣,四周亂竄的氣旋的仍震得她皮膚發麻,好在她穿著法衣能抵禦掉其中的大部分。
就像貓戲老鼠一樣,兩個碧海門弟子被葉卉耍的團團轉,直氣得怒火中燒。他們雖然有法衣護體,但葉卉的奪封劍是寶物。一來二去,全身被刺得傷痕纍纍,十分狼狽,就連他們手中的靈器也在奪鋒劍的法力襲擊下佈滿了裂痕。
他們沒想到葉卉這麼不好惹,身懷重寶,只怕來頭也小。心裡有些後悔,不該聽信封三源的挑唆。
他們這次來碧水潭學院的五個築基期修士,如今兩死一殘,剩下他們二人回門派怕不好交代。本打算殺了仇家贖罪,誰知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很不好惹,不但劍快,身法更是快得不可思議,迅捷的身法可比金丹期修士。
封三源在旁邊看了直搖頭,今天要是被這個女孩子逃出去,再引畢南風上門尋仇,他的腦袋只怕要搬家了。當下從儲物袋取出一件法器,真元透出,法器發出耀眼的光芒,向葉卉蕩去。
葉卉修為不到,不敢硬接築基頂峰的發來的法力,使出千雲閃躲了開去。躲的時候,奪鋒劍也不時地回刺幾劍,但每次都被封三源的法器擋住。
洞府狹小,對以身法見長的她很是吃虧。
她在三個築基修士的攻擊下,變成以攻為守,尤其封三源法器的讓她吃不消。
葉卉柳眉一凝,寄出金碧如意,兩件法器堪堪擋住敵人的攻擊。但損耗的靈力加大,不一會兒,她就臉色發白,呼吸困難。尤其她先前的傷還沒有全好,鬥法時間長了,更覺得身體發虛。
如果在外面就好了,室內局限了她施展身法。
「你已經沒剩下多少法力了,乖乖給本長老做爐鼎吧,本長老念你長得漂亮,一定會把搞地你舒舒服服。」
封三源一邊鬥法,一邊說些下流的話。
葉卉明知道他是想激怒自己,還是忍不住上當,直氣得柳眉倒豎。
封三源的洞府很堅固,鬥法到現在,塵土落下不少,卻沒損壞的跡象。
既然今日殺不了這混蛋,就暫時放過他,改日再要他的頭顱。
葉卉一想,便與千月界溝通。
封三源和兩個碧海門弟子正自得意,眼前女孩子突然失去蹤跡。他們一呆之下,急忙用神識四處搜尋,忙活了很久,也沒見半個人影。
一番鬥法下來,封三源很不好受,體內靈力枯竭,手腳綿軟無力。急忙伸手在牆壁的某處一拍,牆壁開啟,出現一個密室。密室裡有三個練氣期的女孩子,身體和嘴被靈力封住,見他進來,都露出驚駭地眼神。
封三源看也不看,抓住一個年紀最小的,大概有十四五歲,撕開女孩的裙子,將她按倒地床上。()在女孩的哭泣中,不停地索取需求。
葉卉進了千月界,累得趴在草地上動不了。
她重傷未癒,便與三個築基修士鬥法,現在靈力幾乎耗盡。
歇了一會,爬起來吃了補靈丹加培元丹,就盤坐在原地調理氣息。
千月界的時間和外面相等,晝夜星辰交替,完全一樣。
葉卉調理完身體,已是晚上。
帶了陶仁燕的屍體,歎息著,將她葬在了後山的樹林裡。
在修仙界,女孩子有門派和家族護著還好,沒人敢打主意。出身不好的女子普遍逃不過被當爐鼎的命運,尤其一些散修更是堪憐。
很久沒進入千月界了,藥田里長出了許多雜草。葉卉走進去清理,直到夜半,才完活。
她洗完澡,換了一件衣服,進了小樓,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師父怎樣了,他在哪裡,想起那日夢中的景象,她心緒不寧。
師父不會真的受傷吧!
不會的,他是金丹期,修為那麼高,又有幽冥神火,誰能打得過他?
儘管這樣安慰自己,還是忍不住憂心。
感到腰間傳來跳動,一看,是那快白玉珮。自從畢南風不再禁錮自己,她就沒再給白玉珮輸送靈力。
葉卉用元神觸探過去,道:「喂,千巖魔君,你還好吧?」
白玉珮哼了一聲,不再出聲。
「原來你不願和我說話,那算啦,我歇著去了,你請便。」葉卉說著要退回元神。
「不准走!」千巖魔君喝了一聲,道:「臭女人,說話不算數,還有臉來見本君?」
她又沒做過虧心事,怎麼沒臉見他了。至於輸送靈氣,原本是互利才協定的,既然她不想從他那索取,也用不著上趕著送靈氣給他吧!
她又不欠他的,這倒霉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真是老小孩,元嬰期的老小孩。
千巖魔君四百多歲,結嬰不過幾十年時間,卻養成了很多元嬰修士們的驕傲脾氣。要是知道葉卉把他歸類於彆扭小孩一族,非爆跳如雷不可。
「不知道魔君有何見教?」葉卉問。
「我需要你的仙靈氣。」千巖魔君理直氣壯道。
「給你仙靈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呢,但是呢……」葉卉看了他一眼,道:「我從來不做沒本錢的買賣,不知魔君大人給什麼好處?」
「法寶,靈丹,法器……你隨便提,本君還出得起。」千巖魔君哼道:「不過當魔後不行,你不夠資格。」
「呸,哪個要當你的魔後,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葉卉白了玉珮一眼,雖然它看不到,道:「法寶那東西本姑娘同樣不稀罕。」她的法寶一堆,別人眼裡舉世無雙的寶貝,在她這裡不值一提。
「那你要什麼?」
「我嘛!我現在還沒想起來。不過暫時我要你做我的保鏢。」葉卉笑靨如花,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有一個元嬰期保鏢可是賺到了,而且來頭不小。
「什麼,你讓本君做保鏢?」千巖魔君叫了起來,「本君乃堂堂元嬰修士,魔界至尊,哪能幹下人的事情,忒沒面子了,不行。」
千巖魔君一口回絕,葉卉也不著急,慢條思語地道:「那你好好想一想,反正我不著急,想好了呼我,告辭。」
「別走,臭女人。」千巖魔君喝道。「本君允許你走了嗎?」
他被封在玉珮裡二十年,都快發霉了,有個人陪他隨便說說話,解解悶,哪怕罵他兩句也行,就是不能不理他。
葉卉要是得知他的想法,一定會說想不到堂堂的魔界至尊居然得了被虐症。
「怎麼,想好了?」葉卉好笑地看著他。
千巖魔君彆扭了一會兒,道:「好,本君答應你,就做你的保鏢,不過這事可不准你說出去。」
給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做保鏢,傳揚出去,他的老臉可沒處放。
「好,我不說,此事你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還不發仙靈氣過來?」千巖魔君大聲喝道。
葉卉搖搖頭,這個千巖魔君的脾氣真不好。
運氣於右掌,仙靈氣源源不斷地發過去,白玉珮開始發熱,上面靈光閃動。葉卉知道這是她的仙靈氣正在煉化上面修仙者留下的封印。她身上現在靈氣充足,但要完全煉化封印也要好幾天的時間。
那上面可是元嬰期的靈氣,她是練氣期,要不是仙靈氣純淨精粹之極,她還真沒法煉化。
給玉珮輸送完仙靈氣,她吃了補靈丹,盤坐床上調理一下。
「喂,臭女人,我感覺這裡的靈氣非同一般,你跑到了什麼地方?」
千巖魔君雖然出不來,看不見外面的景物,但能用神識感應周圍的一切。
葉卉心中一凜,決不能讓千巖魔君知道她的秘密,玉珮封印解開之前,必須從千月界出去。可是目前還留在封三源的洞府裡,出了千月界必須殺了封三源才行,單打獨鬥倒是不怕,就怕他尋來幫手。
一夜過去,葉卉走出小樓,打開空間簾幕。只見封三源從一個女孩子身上起來,抬腳將女孩踢下床,隨即發了一個火球術,把那女孩燒成灰燼。整個過程中,女孩沒有動過,明顯早就死去了。
葉卉咬緊嘴唇看著眼前一幕,封三源的房間裡沒有別人,他的兩個幫手不在,現在是殺他的好時機,不可錯過了。
想到這裡,她從千月界出來,發動靈力,奪鋒劍化作十六柄小劍,光芒迅捷如流星,向封三源激射去。
封三源察覺靈力波動,要取法器已來不及,連護身罩都沒來得及打開,便覺得身上涼颼颼地。他瞪目看去,只見自己身上插滿了小劍,手一摸,喉嚨上那柄劍還穿透了脖子。
他的身體搖晃兩下,直直地向後倒去,撲通砸向地面。全身僵直,眼睛瞪得像銅鈴,一動不動,就此定格了。
葉卉召回奪鋒劍,她沒想到能這樣輕鬆的殺死對方。
發了火球術燒掉封三源,這種垃圾看了噁心,給她藥田當肥料都嫌髒,不燒掉沒準污了她眼睛。
緊握奪鋒劍,靈力源源不斷發出,道道劍氣射在牆壁上。
她堅信房中有密室,裡面關著做爐鼎的女孩子。
一道牆壁塌了下去,密室呈現,裡面有兩個女孩子,見她進來,都淚眼汪汪地看過來。
葉卉正要去解開她們被封住的血脈,突然腰間一緊,痛得她彎了腰。再看去腰上纏了一道繩索,正是畢南風的奪魂索。
只見畢南風從兩個女孩子身後走出來,右手牽著繩索的另一頭,臉上有絲惱怒。
「依依,你說不會離開我的,為什麼騙我?」
葉卉望著面前的男子,恨得咬牙切齒,全身血流加速,眼裡迸射出怒火。她攥緊奪鋒劍,不管腰上勒緊的繩索,不要命般地向前便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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