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畢冷安也沒想到,這塊玉珮是昔年北燕國進貢之物,因玉質白璧無瑕,溫潤透明,被他所喜,因此帶在身邊作為信物。可是現在聽到封印著一個靈魂,就不好送人了。
「這玉珮我收下了。」葉卉道,她被勾起了好奇心。
「這,不太吉利吧!」畢冷安猶豫道。
「修仙者連鬼都不怕,還能在乎一個被封住的鬼魂?」葉卉笑道。
「這倒是。」畢冷安也笑了。
眾人又談了一會兒,就散了,畢冷安派車送葉卉等幾人回碧水潭學院,因為天色太晚,何濤也跟著上車回去。封海山卻嫌坐車氣悶,在幾個小學員的羨慕下,寄出劈雷劍化作一道遁光飛走了。
車廂很寬敞舒適,坐了四個人絲毫不顯擁擠。
一路上,陶仁燕始終用充滿敬畏地眼神看著葉卉,終於忍不住道:「前……前輩是很厲害的仙人?」
葉卉出劍擊斃十幾個刺客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那超凡絕倫地劍勢,現在還震撼著她。陶仁燕學過世俗武功,有些眼力,心道這樣厲害地手段,表哥也做不到吧。
葉卉看了她一眼,道:「你跟你表哥不同,他是修仙者,按修仙界強者為尊的稱呼尚可。但你只是個世俗凡人,無需以前輩稱之。」
陶仁燕黯然,這的確是她的軟肋,儘管她希冀著那個神奇的世界,但終究沒有靈根,與仙無緣。
「仙……仙子,築基之後會很厲害吧!」她期期艾艾地問道:「要是我表哥築基以後會不會也像仙子一樣?」
葉卉看了林大美人一眼,二十多歲的年紀,練氣八層,靈根也不錯。如果在大宗門修煉物資齊全,再有築基丹的情況下三十歲之前想必有築基希望的。
但築基也不是說築就能築的,在天清門曾經就有一個被認為很有希望的弟子,築基三次都沒成功,最後被心魔纏身,憂鬱而死。
她十八歲這年築基成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丹?師父十六歲築基成功,六十七歲結丹,不到百歲就是金丹中期,現在一百一十歲已經邁入金丹後期,在得到她的仙靈氣之後想必結嬰要提前了吧。
修仙界不是靠靈根好就能成就大道的,也要講究心境和悟性,更要有天大的機緣。師父是單靈根絕頂資質,心性堅毅果敢,悟性更是首屈一指,又得到了機緣,從此後修煉的道路上自是一枝獨秀,冠絕天下。自己是仙靈根資質,可不能被師父甩到後頭去了,一定要加緊修煉才是。
林大美人也期待地看著葉卉一眼,是啊,他什麼時候能築基?
他出生一個小修仙家族,父親受靈根所限,窮極一生才修到練氣三層。他一出生便被賦予振興家族的意義,集一切家中條件供他一人修煉。但最終因為沒有築基丹,才動了加入修仙派的心思,他對那個特殊世界的嚮往,一點也不比別人少。
「如果你表哥加入了大宗門,築基會比較容易,也一定會很厲害。」葉卉笑笑道。
「表哥,你聽見了嗎?」陶仁燕興奮起來,「太好了,表哥也會成為很厲害的仙人。」
葉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其實你不用對我這樣尊敬,我從前地出身,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賤民罷了。
陶仁燕也不是天生討人厭,葉卉打算點醒她。
陶仁果然臉色發紅,神色尷尬地道:「哎呀仙子,人家早就知道錯了嘛,以後再不會了任性妄為了。」
葉卉微微含笑,林飛神情很是愉快,只有何濤鬱鬱寡歡。
葉卉看了何濤一眼,正要說話,忽的發覺天空靈力波動,抬頭看去,兩條星芒從頭頂閃過。
她按捺不下好奇心,扔下一句話給車裡幾人,不要把她今日的事說給別人聽。
隨後拋出彩雲塢,身形一閃,飛上了天空,眨眼間化作一道遁光消失。
幾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仙人,又一個會飛地仙人!陶仁燕喃喃地道。
良久,林飛才歎息一聲,他什麼時候也能築基啊!
夜色已深,月上中天,銀白的月光灑下來,大地如洗淨鉛華一般潔淨。
葉卉自從築基之後,已經能做到夜間視物清晰無比,跟隨前面的遁光,來到城外一片原野中。
那兩道遁光從空中降落,是丁霜丁雪。
葉卉眼睛瞇了起來,早就猜到到是她們,凡俗世界的築基修士沒多少,尤其是女子更是少得可憐。
只見丁霜丁雪肩上扛著兩個大布袋,一落到地面,就把大布袋扔下,袋子裡傳出哼哼聲,明顯裝著兩個人,還是年輕的女人。
「他想要爐鼎,自己不會抓啊,非得指望我們幹嘛?」丁雪埋怨道,「成天飛來飛去地尋找,還必須要有靈根的女修士,要是在修仙界倒好辦,凡俗世界哪有那麼多,很辛苦耶!」
「只有給靈石就行,辛苦些也值得。」丁霜道,「我們現在不比在天清門,那時修煉物資有門派供應著,又有師兄照應,我們現在一切得靠自己。」
對修士來說,沒有靈丹的情況下,吸收靈石裡的靈氣也可有助於修煉。
「本想利用出賣空間法寶跟碧海門換取利益,誰知道飛雲子那樣沒用,連幾個築基修士也對付不了,不但空間法寶沒得說,他還被對方搞得屍骨無存,真是晦氣。」丁雪很是氣悶地道:「這下可好,被天清門下了追殺令,連碧海門也不敢收留我們。」
「多說無益,想開點吧,好在這次抓到的兩個練氣期的女子修為不低,是當爐鼎的好東西,能多換到一些靈石來用。」
「我就是奇怪,那個老傢伙堂堂築基期修士,想要爐鼎自己為什麼不去抓,非得勞碌我們幹嘛?」
「他壽元將近,全憑著吸取女子的陰靈之氣支撐。」丁霜冷笑道:「自己去抓,哼,只要他飛出兩里地說不定就會掉下來一命嗚呼。」
「他不是碧水潭學院的太上長老嗎,找幾個練氣的女子做鼎爐還不輕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要是在自己的學院裡找人做爐鼎,萬一暴露整個家族都完了。」丁霜咦了一聲,「快看,他來了。」
只見遠處來了一輛馬車,車聲嚕嚕,轉眼到了眼前。
車上下來一個紫衣男人,外貌四五十歲,卻是神情委頓,目光渾濁,顫顫巍巍,每走一步都很吃力的樣子。
葉卉已經進了千月界,打開簾幕向外觀察,見那紫衣男子明明是築基頂峰的修為,卻是一副壽元將近的地步。聯想丁氏姐妹的對答,心中已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紫衣男人抖抖索索地下車,一見到丁氏姐妹就急著問道:「人帶來了嗎?快給我,快給我!」
丁霜聞聽一腳把身前的大袋子踢過去,紫衣男人迫不及待地撕開袋子封口,從裡面掏出一個年輕的女子,興奮地道:「啊,練氣四層,還是個處兒,很好很好……」
那女子手腳被綁住,見到紫衣男子,滿面驚恐,拚命搖頭,嗚嗚直叫,嘴卻被封住,喊不出多大聲來。
紫衣男人像是等不及了,一把撕開女子的裙子,分開她的雙腿。右手自身下面揉搓了幾下,整個人便貼了上去,粗壯地身體不停地撞擊那女子,居然就地解決。
被欺凌的女子嗚嗚慘呼,全身抽搐,樣子十分痛苦。
丁氏姐妹站在旁邊等著,也不閃避。
葉卉忍了好久,才把奪鋒劍放開。她沒有把握能贏,對方是三個築基修士,雖說那紫衣男人壽元將近,但築基頂峰的修為仍不可小視。丁氏姐妹出自天清門,修為亦是不弱,她不能以身試險。
過了好久,紫衣男人才放開那名女子,整理好衣襟,盤坐在地上調息。漸漸地,委頓的神情變得紅光滿面。等他吁了一口氣站起來,渾濁的眼睛已經凜然生威,舉止沉著有力,完全不像一個行將就木的快死之人。
他把身旁的女子一腳踢開,發了一個火球術打上去。
修仙界一些無恥之徒常常抓一些修為低下的女子作為鼎爐,被用作爐鼎的女子有的當時就會死去,有的能活得久一些。
但那女子明顯還沒死,在火堆中掙扎幾下,很快化作灰燼。
葉卉在千月界見到了這一切,不禁咬住了嘴唇,她發誓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禽獸。
紫衣男子掏出一代靈石扔給丁氏姐妹,欣慰地道:「這次幹得不錯,如果下次幹得更好,靈石會加倍給。」
說著來到另外一個大袋子前,手一超,袋子被他撈起來,隨手扔在馬車上。
然後他坐到前座,駕駛著馬車離去,車輪滾動聲越來越遠。
丁霜接過靈石,顛了顛重量,臉上露出笑容,道:「這次收穫還不錯。」
葉卉很想解決這兩個禍害,可是對方是築基三層,她一層還沒到,雖說自己有不少法器,單獨對付一個她有絕對地信心,同時對付兩個卻沒有把握。
葉卉想了想,決定先放過她們,把封三源殺了再說。
碧水潭學院的太上長老只有一人,封三源,封海山的曾祖父。
堂堂太上長老居然用女子做鼎爐延長壽命,是可忍孰不可忍,因為她也是女子。而且是萬眾矚目地仙靈根資質,讓她更難以忍受這種事情。
葉卉出奇地憤怒,悄悄從千月界出來,打算去截住封三源。
忽然天空靈力波動,一股強大的築基期力量越來越近,緊接著是那人的神識刺探。
葉卉一驚,急忙進入天月界。
一名男子從天邊御劍飛來,到了近前,收了長劍,緩緩降落。
夜空中,只見那人白衣飄飄,黑髮明眸,玉膚冰骨,說不出的俊逸漂流,風采奪人。
那的眼神有些疑惑,他明明感到有三個人在場,到了近前,怎麼少了一個?當下用神識又收索一圈,什麼也沒發現。越發疑惑,他的神識還從來沒出錯過。
「師……師兄!」丁雪叫了一聲,臉色開始發白。丁霜急道:「師兄,你說過不會殺我們的。」
「你們抓女修士做爐鼎?」畢南風冷冷地道。
「不過是幾人不相干的女子罷了,師兄不是向來不理會這種小事嗎?」丁霜忙道。
「給封三源延長壽元?」畢南風繼續追問。
「是啊!」丁霜心中懼怕,急忙搜腸刮肚地解釋,一時間急地額頭冒汗,道:「師兄,我知道你不在乎幾個沒用的女子性命。何況我們也是在幫你啊,你跟碧水潭學院有舊,也不希望那封三源死掉吧!」
「我是不會管幾個不相干女子的死活,可是你們不該把心思動在碧水潭學院上,那不是你們能干涉的。」
畢南風那人盯著丁氏姐妹,眼中掠過一道強烈地恨意,握劍的手開始發緊。面容一沉,寒光劍指向丁氏姐妹,劍身冰寒之氣流竄,泛出森森地冷意。
往事一點一滴地掠過他的腦海。
他的母親是一國之後,他一出生就被欽定為太子。雖然出生在帝皇之家,但父子兄弟之間因為權力紛爭勢同水火,毫無親情可言。天家寡恩,讓他過早地品嚐到人生的苦澀。沒去大昆彌之前他常常住在碧水潭學院,因為自身地位特殊,一直由最頂尖的修士教導,對當時師父有很深的感情。
直到他看破了紅塵間的爾虞我詐,兄弟間的勾心鬥角,手足相殘。大徹大悟之後,拋棄太子之位,那時他已經不把俗世的繁華富貴放在眼中了,毅然跟隨天清門的甄選弟子的使者去了修仙界。
在天清門他的三靈根比較普通,由明陽師父教導,當時的明陽還沒有結丹,沒有收徒的資格,他只能算是一般的記名弟子。在俗世中他位高權重,是萬人至上的太子,在天清門什麼都不是,甚至常常被欺負,是那些自認有著優良血統修仙家族的孩子們的戲弄和嘲笑地對象。
這時丁氏姐妹來到他的身邊,同樣也成為明陽的記名弟子,同樣也常被別的孩子欺負,但三人共同進退,甘苦與樂,多年下來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後來師父結了丹,成為結丹修士,他們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成為正式弟子。
但丁氏姐妹行事越來越自私乖張,越來越貪婪狠毒,他看到遇到了也總能包容,心卻在變冷。
直到有一個人出現,那個綠色的絕美女子,那個總是漾著溫暖笑容的清麗容顏,他多年來冷若冰雪的心在見到她笑容之後被漸漸融化瓦解,變得溫軟起來。
夕陽下,他曾很多次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看見那個纖細倩影在一邊制茶,一邊輕輕微笑,與身邊的侍女說著什麼。
他曾向紅師姐討來她制的靈茶,一邊品嚐那清新地芬芳,一邊感念佳人的手藝。
天清門的交易會上,他看見她彎著腰放肆地大聲笑著,清脆地笑音像鈴聲一樣傳進他的耳朵。
去十萬荒原試煉之前,他偷偷地請求紅師姐,讓他跟她們分在同一個小隊。之後一路上看見她的笑顏,他覺得比什麼都幸福。
然後沒過多久,那個美麗女子靜靜地死在他的懷裡,永遠閉上了那雙總是漾著甜美笑意的雙眸,再也沒睜開過。
畢南風想到這裡忽覺痛徹心扉,心頭的血一滴滴地流出來,持劍的也在微微顫抖。
躲在千月界葉卉看到那柄劍,微微一怔,這畢南風何時換了法器。他得到空間法寶,為門派立下大功,是門派賞的,還是他本人另有機遇?
丁氏姐妹駭然失色,急忙取出利器,對準畢南風。
葉卉看到那利器一驚,居然也是法器,幸好剛才沒有莽撞行事,不然說不定會吃大虧。
「就算你們得到了飛雲子法器,也不是我對手。」畢南風冷冷地道。
九個月前,丁氏姐妹被天清門弟子追殺,九死一生逃出大昆彌,越過十萬荒原後,又遇到畢南風。她們以為師兄不會難為她們,沒想到師兄對她們恨之入骨,雖沒有痛下殺手,卻也將她們打得重傷,收繳了她們身上的儲物袋,儲物袋很多東西都是得自飛雲子的。飛雲子被柏依依的扔出的元嬰期符咒重創,儲物袋也從空中落下,當時她們也被波及受了傷一起落到地面。看見那儲物袋,顧不上重傷的身體,撿起起來便逃之夭夭。
令她們驚喜的是儲物袋裡有好幾件高中階法器,其中靈丹靈石符咒更是多不勝數。誰知這事沒過多久便遇到師兄,可恨他不念舊日友情,不但傷了她們,還收走了儲物袋,害得她們除了手中僅有的一件法器,一無所有,竟然墮落到替人尋找爐鼎的僱傭族地步。
「師兄,難道你真的忍心殺死我們?」丁雪知道師兄容易心軟,此時萬萬不能硬來,於是哀聲懇求道:「在天清門他們都欺負我們,只有我們三個關係最好,情同手足,師兄說過會一輩子護著我們,難道都忘記了?」
「是啊師兄,就算你不當我們是師妹,我們也當你是師兄,我們永遠尊敬你。」丁霜也哀聲道。
九個月前,他們也是這樣哀求師兄的,知道這樣做比刀劍更管用。
畢南風手中的寒光劍果然軟下來,臉上的恨意漸輕。
丁霜看了心中歡喜,道:「師兄我知道你因為柏依依的事恨我們,可是你知道嗎,你被他們騙了,我們都被天清門騙了。」
騙?
畢南風疑惑起來,天清門有什麼事情需要騙他的?
「是啊師兄,那柏依依根本沒死,她活得好好的,不信你問小雪,我們都見過那柏依依的。」
「是的師兄,就在今天下午我還見過她,一身綠裙子,活得好好的,我們都被天清門騙了,她根本還活著。」丁雪趕緊附和道。
「住嘴!」
畢南風大喝一聲,面容鐵青,眼中湧出滔天恨意。
築基大圓滿修為的一聲驚天暴喝,震得丁氏姐妹耳朵嗡嗡直響,面色煞白,被驚得不知所措。
「師兄,柏依依真的活著,我們都看見了,沒有騙你啊!」丁霜顫抖地道。
「是的師兄,下午我們真的看見她了,還跟她說話來著,師兄你不信我們?」丁雪哭得心都有了,沒想到師兄聽到這件事會這樣敏感,早知道她幹嘛要說出來,柏依依那個賤人是死是活跟她又有什麼關係,最好是死了乾淨。
畢南風怒目切齒,狠狠地盯著二人,眼睛噴出狂怒地火焰。
要他如何相信柏依依還活著,當日那個美麗的女子用血禁之術救了他和紅師姐的命,一個時辰後躺在他的懷裡平靜地死去。
他親手火化了她,將她的骨灰帶到天清門。
他沒有接受天清門分發空間法寶的獎勵,一個人默默地躲在角落裡承受那場錐心之痛,他發誓一定要為她報仇,可是九個月前再見到丁氏姐妹卻無法硬起心腸狠下殺手。他收繳了她們儲物袋,間接得到了飛雲子的法器。
飛雲子死的時候,紅師姐檢查周圍場地,那柄本命法器小黑劍因為飛雲子的死變成廢鐵不能用了,但儲物袋不知去向,當時就猜到被丁氏姐妹竊走。
他拿到她們儲物袋時沒有絲毫愧疚,沒有殺死她們已經手下留情了。
依依,依依!
他低呼那個名字。
心頭再一次鮮血淋漓,痛難自抑,目光中爆發出深深寒意。
不由分說,右手一揮,寒光劍脫手寄出,化作一柄百米巨劍向二人當頭壓下。
丁氏姐妹大驚失色,手中法器也脫手飛出,轟地一聲,與寒光劍撞在一起,激起地氣浪震得她們耳朵發麻。
眼見寒光劍又壓過來,急忙召回法器再擋過去。
她們手中只有這一件法器,除此之外連一張符咒也沒有,修為又遠不如對方,當下心急如焚,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用法器阻擋對方,毫無還擊之力,心中痛恨師兄不念舊情,可是技不如對方,只有挨宰地份。
漸漸地,她們法力耗盡,全身汗水淋漓,法器失去了靈力控制不再聽候指揮。
寒光劍忽的對準她們,劍尖上爆射出兩道劍氣,向丁氏姐妹電射過去。
噗地一聲,兩道血紅飛濺……
丁氏姐妹齊齊地慘叫一聲,一條右臂化作血雨,灑落於地。
兩姐妹好端端地一條手臂憑空消失。
失去手臂的血淋淋地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望著消失的右臂,二人伏地痛哭。
畢南風召回法器,嫌惡地看她們一眼,道:「去掉你們一條手臂作為懲罰,趕緊滾遠些,別再讓我看到,否則的話必取你二人性命。」
丁氏姐妹從地上站起來,眼望著畢南風,咬牙切齒,露出怨毒地目光,雙眼迸射出不共戴天地切骨仇恨。
畢南風淡然道:「如果想找我報仇,儘管來。」
丁氏姐妹互看一眼,帶上法器,互相攙扶著離開。
空曠的原野上只剩下畢南風一個人,夜晚的風吹著他雪白的衣襟,顯得無限淒涼。
躲在千月界的葉卉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想不到他對柏依依有那麼深地情感,想到斯人已逝,不禁有些可憐他。
男主角陷在苦情劇出不來,她不是女主角,跟她沒關係。她是女配角葉卉,不是柏依依。
「依依,你在哪裡?」
畢南風仰頭望天嘶呼了一聲,其聲斷腸,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悲從中來,難以斷絕。
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茫茫長夜,挺拔的白色身形站立原地,久久不動,彷彿石化了。
他居然對柏依依愛的那樣深,葉卉一時間有些感動,卻又不太明白。畢南風和柏依依沒有多少交集啊,見面次數也有限,難道這世上真有所謂的一見鍾情?
如果師父不在了,我會不會也這樣難過?
一想到師父不在,她的心頓時有如鋼針穿過一樣疼痛,急忙搖了搖頭,拋開這種想法。
又想到畢南風一劍刺死柏依依,如今為她的死背負痛苦,也沒什麼不對。
一啄一飲,前世都已注定。
抬頭再看,畢南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葉卉吁了口氣,從千月界出來。
月影西斜,快天亮了。
過去的一天發生了很多事,她先是在碧水潭學院上了一節課,下課後碰到陶仁燕和王令仙鬧事,回宿舍時候遇到封海山,去了郊外打了一架。回城的時候巧遇丁氏是姐妹,之後獨自離開。到了城裡再遇到陶仁燕和封海山,一起觀看花車巡遊,遇到刺客行刺,救了太子。回學院的途中,又遇丁氏姐妹,然後是畢南風……
現在時她一個人站在夏季夜色裡,好涼快啊好涼快!
人生事,真是亂七八糟,千頭萬緒,難以訴說清楚。
忽然身後靈力波動,葉卉回了一下頭,急忙又轉過頭來。
一名男子來到她的身後……
「我先前用神識刺探,明明是三個人在這裡,結果只見到丁氏姐妹,原來你早藏起來了。好本事啊,居然躲過我的神識收索,說,你是誰?」
畢南風!
天啊!
葉卉哀叫,男主角沒事跑來跑去做什麼?又不是拍還珠格格,哪來的那麼多狗血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