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榮跟寶興之間,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寶興在慢慢積攢勢力,準備找個機會,一舉幹掉鬼榮。
鬼榮則是更加直接的開始在寶興地盤上晃悠,每天吃完飯就帶著人過去轉一圈,隨便找個場子蹭點吃喝,然後又慢悠悠的回自己的地方睡覺。
要說起來,鬼榮也是個講究人,他去蹭吃喝的地方都是寶興罩著的場子,而且都是特別上檔次的那種。
鬼榮作為一個看重感情的人,他肯定不會吃獨食,所以他一去都是帶著二三十個人過去。
據說鬼榮這個當事人說,他點的菜都是魚翅鮑魚這一類的東西,連著吃了三四天,而且每一次都沒給錢
「寶興現在都恨不得殺了我。」鬼榮跟二哥打著電話,幸災樂禍的說道:「可是這孫子又不敢動我啊,媽的氣死他。」
「王鐵海呢?」二哥問:「還是坐山觀虎鬥?」
「估計他是想等我們拼得你死我活了,再跳出來坐收漁翁之利。」鬼榮惡狠狠的說道:「遲早老子也弄死他。」
「別急,慢慢來,我這邊快要動手了。」二哥囑咐道:「穩住局勢,剩下的交給我。」
「行。」
掛斷電話,二哥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確定已經快到點了,他便給錢東來他們打了個招呼,讓他們跟著自己去辦事。
這次他們辦的事跟鬼榮無關,也跟現在的南港區與新河區無關。
前文中就曾經提到過,在白寶國這一輩的人上面,還有東勇伯他們這一輩的老混子生活在新河區裡。
跟著東勇伯創建《東和貴》的那一輩老人,多數都死光了,要麼就是還在牢裡坐著,剩下安然無恙的幾個老人,也都活得苟延殘喘。
黑社會最害怕的事就是衰老,更害怕的是,沒有實權的衰老。
像是他們這種手中無權又無錢的老人,在江湖之中,多是年輕人看不起的對象,混了一輩子混成這個逼樣,還不夠丟人嗎?
當然,一些混了十來年江湖黑道的老渣滓,是很尊重這些老人的,因為這些老人代表的是新河區那個已經遠去的黑道時代。
總而言之,有人尊重他們,但更多的人是鄙視他們,所以才說這些老人活得苟延殘喘。
在他們年輕的時候,有誰敢這麼看不起他們?
白寶國對於這些老人頗為看重,或許這是白寶國在演戲,想要借這種尊重老前輩的舉動收買人心,可不少的人還是覺得,白寶國這人挺重義字的,沒想到他還幫那群老傢伙養老送終啊。
花牌九就是這群老人中的一員,而二哥這次要去辦的事,也是他的事。
一個小時之前,白寶國親自打了個電話給二哥。
「九叔是上一輩的老人了,今年都六十了。」白寶國在電話裡的語氣很是和藹可親,但越是這樣,二哥就越能感受到他言語之中的殺氣:「他這一輩子磨難多啊,被人砍過,被人拿槍打過,還讓人丟進過海裡,自己再游回來,連坐牢都坐了七八個年頭」
「您直接說正事吧。」二哥很直接的問:「需要我做什麼?」
「九叔這輩子不容易,對我有恩,咱們《東和貴》能打下來這一片天,也有他的功勞。」白寶國笑呵呵的說道:「但是呢,九叔現在遇見了點小麻煩。」
「什麼麻煩?」
「他好不容易有個家室,有了兒子,也有了孫女。」白寶國說道:「今年他孫女剛滿十六,那丫頭過生日的那天,讓三個混子給輪了,這事本來應該由我辦的,可是我今天要去見幾個白道上的朋友」
「我明白了。」二哥問:「那幾個混子在哪兒?」
「剛才我問了,好像是在百里路的旺角酒吧,你過去看看。」
「那一片不是《福記》的地盤嗎?」二哥好奇的問:「他們是福記的人?」
「對。」白寶國說道:「反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領頭的人叫龍三,大概二十來歲,跟的人是《福記》新上位的那個孫子,鋼蜢。」
九十年代的海城,敢在酒吧這種地方亂來的人很少,畢竟大多酒吧都有社團罩著,要是在酒吧裡鬧事,後台不夠硬的話,下場不是斷手就是斷腳。
但如果後台夠硬,自己這一方還是罩著酒吧的人,那麼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之所以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海城強姦案高發,恐怕就跟這個脫離不了干係。
去《福記》的地盤抓人,這個事肯定不能亂搞,要是栽在《福記》那邊可就丟人了。
為了保證成功率,二哥這次特意把無所事事的傻哥叫上,讓他充當了自己的保鏢。
不誇張的說,只要不是對上王慶山這種要命的活祖宗,其餘的事,傻哥跟陳九山和二哥的聯手都足以應付。
「咱們去了怎麼辦?」錢東來問:「直接帶著人走?」
「嗯,帶回去,別在那邊動手。」二哥抽著煙,說道:「畢竟那邊是《福記》的地盤,在他們的地盤動他們的人,有點不太好。」
說完,二哥扭過頭衝著傻哥喊了一聲。
「你打電話給肥犬,就說他們社團的某幾個人辦了髒事,踩在咱們《東和貴》老輩子的頭上來了,我們得帶人回去交差。」
傻哥嗯了一聲,拿出手機就給肥犬撥了電話過去。
「喂?胖子啊?」傻哥在電話被接通的時候就喊了:「你在哪兒呢?」
「我在吃飯啊,怎麼了?有事?」肥犬也沒多想,笑呵呵的問:「你他媽不會又來找老子蹭飯吃吧?」
在《東和貴》跟《福記》這幾個社團結盟之後,肥犬跟傻哥的關係明顯是改善了不少,這段時間傻哥閒著沒事的時候,就愛去肥犬的地盤上找他,順便讓他請客吃飯。
怎麼說肥犬原來也得罪過傻哥啊,這幾頓飯在傻哥看來就是補償。
「你們社團裡有人踩我們頭上來了,把我們幫裡一個老輩子的孫女給輪了。」傻哥開門見山的說道:「他們跟的是鋼蜢,我要這幾個人。」
「找我要鋼蜢的人?」肥犬愣了一下。
「按照江湖規矩,我收拾他們,你們也沒道理插手啊。」傻哥說話也不帶拐彎的,直來直往的說道:「你別說你要保他們,要不然老子揍你。」
「不是老子給不給的問題啊,這個事,你得跟鋼蜢說。」肥犬無奈的說道,他也不是害怕傻哥這個人,主要是他也不想因為幾個不認識的雜碎,跟傻哥把關係鬧僵。
「我不知道鋼蜢的電話,你幫我給他說吧。」傻哥皺著眉頭說道。
肥犬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讓傻哥他們等消息,最多十分鐘。
實際上,這個問題在兩分鐘後就有答案了。
「鋼蜢說,大家見個面比較好談。」肥犬在電話裡跟二哥說道:「他讓你們約地方。」
「百里路的旺角酒吧,現在是白天,客人少,辦事也方便。」傻哥說道,把頭探出了窗戶,遙遙看著不過幾十米外的酒吧,平靜的說:「你讓他快點過來。」
「成。」
等傻哥掛斷電話,二哥跟陳九山就拉開車門,先一步跳下了車,直奔那酒吧走去。
誰知道鋼蜢會不會讓那幾個孫子跑路呢?
現在先去把人控制住,等鋼蜢來了再談,要是讓人跑了,今兒這事可就辦扯淡了。
剛走進酒吧,二哥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一陣羞人的聲音
「喲,夠玩得開啊,門都不帶關的。」二哥在看見酒吧裡的幾對男女之後,很驚訝的發表了自己看法:「看樣子我們是跟不上這時代的發展了。」
酒吧裡只有六個人,三個脫了褲子的男人,三個上下全脫得乾乾淨淨的女人。
「你他媽是誰啊?」其中一個年輕混子表現得很平靜,一點不害臊的當著二哥的面把褲子穿上,走到一個卡座旁邊,彎下腰從沙發底下抽出了一把砍刀,滿臉怒意的瞪著二哥:「要是你他媽不說個所以然,老子現在就刮了你。」
「先把衣服穿上,媽的不好好學習跑出來玩什麼?」二哥臉還是有些發紅,明顯是臉皮厚度還不夠,看了看那幾個年齡都還不到二十的女人,咂了咂嘴:「發育得挺早的。」
「老大,你真是越來越像是一個流氓了」陳九山嘀咕著。
二哥不樂意的回了一句:「放屁,這是老子主動要看的嗎?一進來她們都是光著的,我還能摀住眼睛啊?」
陳九山不說話了。
這時候,錢東來跟傻哥已經跟了進來。
「誰是龍三?」二哥不耐煩的問道。
「老子就是。」拿著砍刀的年輕人看著二哥:「你他媽誰啊?」
「你甭管我是誰,麻煩你把皮帶弄好,老子不想張針眼。」二哥說著,然後特別嘲諷的瞅了龍三的褲襠一眼,把小拇指伸了出來,在錢東來他們面前晃了晃,嘖嘖了兩聲。
這下子龍三算是急眼了,媽的,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你們今天一個都他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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