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勝旺》跟《潮州幫》的聯合比我們想像得快-」吳師爺有些慶幸的說:「如果按照我們的原計劃,起碼他們結盟得等到我們激化了兩個城區的矛盾才會有。」
「都快鬧一個月了,還沒鬧起來。」二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麼下去,啥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吳師爺歎了口氣:「這不是等一等才會穩麼」
「今天晚上,我帶隊去搞點事。」二哥說道。
「行,我覺得現在時候也快到了,你去辦了這事,能有不小的作用。」吳師爺點點頭。
二哥見吳師爺也沒意見,於是就拿出手機,把錢東來他們都叫了回來。
這次行動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讓那群坐山觀虎鬥的人明白,什麼叫做唇亡齒寒。
只有把他們逼到不得不動手的地步,才能將這把火徹底燒遍新河區。
半小時後,二哥他們坐上了一輛沒牌照的麵包車,每個人都將面罩戴好,車後座放著兩個汽油桶,這就是今天的主要戰略配置了。
「小心點。」吳師爺凝重的囑咐道。
「沒事,你放心吧,一會我就回來。」二哥很自信的說:「估計一個小時就能搞定了。」
二哥他們選擇的第一個目標,是《新勝記》的某家賭檔,這家賭檔可是相當有特色的。
普通賭檔的規模都不大,但是這一家賭檔的規模堪比賭場,只不過在裝修以及賭場設施這幾個點上還是較為落後,比不得《東和貴》看家的那些大賭場。
不管怎麼說,這家賭檔能做到賭場的規模,確實夠牛逼了,在新河區也能算是獨樹一幟,可以算得上是《新勝記》的鐵飯碗之一,要是被砸了,估計他們的話事人都得活活氣死。
「大傻,你的體型太有特點了,新河區裡不知道你的人太少。」二哥手裡擺弄著彈匣,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會各自的任務:「你就負責開車,別熄火,老錢不是會說潮州話嗎?一會你就吼幾嗓子,冒充一下《潮州幫》的人。」
「我跟九山進去就摟火,然後把汽油一潑,再給他點了,差不多就完事了。」二哥說道,拿出打火機點了幾下,確定沒有問題後,他才拍了拍傻哥的肩膀,示意讓他小心點。
車停在了賭檔的斜對面,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巷道裡,二哥見賭檔大門外面看場子的人連十個都不到,他也樂了。
「估計他們在暗地裡安排得有人,媽的,在這個滿城風雨的時候只派八個人看大門,這不是暴露智商麼。」二哥笑了起來:「咱們動作快點,免得被他們給圍剿了。」
「行。」陳九山一馬當先的提著汽油桶下了車,隨即錢東來跟二哥也拉開門跟了下去。
普通混子看見三個蒙著面罩的猥瑣男子,提著水桶拿著槍向著自己走過來,一般而言這些混子會有什麼反應?
在看見二哥他們的兩秒後,《新勝記》的這些看門混子就給出了現實而又真實的答案。
「你們是幹什麼的?!」有人把砍刀從櫃檯裡抽了出來,直指二哥他們。
如果不是在這形勢下不能隨便出聲,二哥估計自己跟陳九山他們都得笑場了,媽的《新勝記》這群混子是傻逼啊?看見人提著五連發過來還問是幹什麼的?!
「砰!!砰!!砰!!!」
錢東來一個猛衝上前,嘴裡罵咧著二哥都聽不懂的潮州髒話,然後抬起槍口,就照著那些混子連開了三槍。
五連發在短距離內的殺傷力很猛,特別是那些打出來的鐵砂,直接就是遊戲裡「濺『射』傷害」效果。
三槍打完,對方已經倒下了五個,剩下的幾個人扭頭就往賭檔裡面跑。
要是放在原來,二哥肯定是不會幹這種見面就摟火的事兒,但自從他出了醫院後,整個人就開始了莫名其妙的變化。
「反正他們也是黑社會,平常肯定幹了不少壞事,我這就算是為民除害了。」二哥每次動手之前都會這麼自我安慰。
陳九山見周圍的人都四散而逃了,他提著汽油桶就小跑到了賭檔大門口的櫃檯邊,扭開蓋子就往櫃檯跟地毯上潑倒汽油。
不得不說陳九山是個有經驗的老江湖,他可不光是往櫃檯上倒,還順著地毯一路往裡走了好幾步,一邊倒汽油一邊注意四周的情況,只要不對當即就撤退。
最後,見倒得差不多了,陳九山直接把汽油桶往裡一砸,瀟灑離去。
這次的縱火事件,完全就是給所有的中國同胞敲響了警鐘。
只要你是做生意的,而且還是容易被黑社會騷擾的生意,那麼就千萬別在店舖啊這類的地方擺放一系列的易燃物品。
比如地毯。
據說陳九山剛用打火機點地毯的時候,那火苗竄得,差點就把他的頭髮給燒了,如果不是他動作敏捷走位風騷,估摸著那天陳九山不被人砍死也得被燒死。
二哥跟錢東來見火燒起來了,裡面的一堆人也喊打喊殺的衝了出來,他們便帶著罵著街的陳九山撤退了。
往日沉默的陳九山,罵的是髒話。
往日沉默而又穩重的陳九山,罵的還是潮州腔的髒話。
「牛逼,我今天剛教你了幾句,你他媽就能學以致用了。」錢東來上車後對陳九山豎起了大拇指。
「操他媽這火也竄得太快了啊」陳九山無奈的罵著。
大傻哥哈哈大笑的開著車,一路上都在嘲笑陳九山傻逼,等到了下一個目的地的時候,他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大傻哥,我知道我打不過你。」陳九山欲言又止的說道,眼裡透露著殺氣,但更多的是無奈:「你能不能不笑我了」
「不是我操我一想起來你前面跑得跟狗似的我就樂啊!!!」傻哥笑得肚子都疼了。
陳九山歎了口氣,心裡暗暗發狠,媽的,要不是我打不過你老子非得
就在這時候,二哥手機響了。
「別說話,是吳師爺打過來的。」
二哥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然後接通。
「喂?老二,你們那邊沒事吧?」
「沒事啊,很順利,現在我們到《福記》貨倉這邊了。」二哥往車窗外瞟了一眼,這條街是那種一棟棟爛尾樓盤踞的地方,大晚上的更是荒無人煙。
「我剛才就是聽說《新勝記》的賭檔被人燒了。」吳師爺說道,隨後還補充了一句:「燒得很嚴重,火直接順著走廊燒進去了,如果不是有個後門,估計那裡面的上百人都得死一半。」
二哥哆嗦了一下,訕笑著:「不會吧我就是想燒他個大門來著」
「不管怎麼說,這事漂亮,聽說他們龍頭彪豪都快氣死了。」吳師爺幸災樂禍的說:「活該啊,叫他們平常玩坐山觀虎鬥那一招,這就是報應。」
「嗯,我就是他們的報應。」二哥恬不知恥的說,然後問:「《福記》的這個貨倉確定沒有太多人看守吧?」
聞言,吳師爺當即回答道:「肯定沒多少人啊,這貨倉還是我在去年的時候,無意之中知道的,打那以後我就盯緊了,要不然我會讓你們去嗎?」
「行吧,那麼我帶著他們過去了。」
《福記》的貨倉有好幾個,這一個算是規模最小,但存貨卻是最純的一個貨倉了。
聽吳師爺說,這裡面的白面都是未加工的原裝貨色,要是拿走了一批貨,別說是九龍東了,就連其他的堂主都得氣得跳腳。
下車後,二哥跟陳九山他們都提高了警惕,這可不是《新勝記》那種二流社團的貨倉,估摸著在這兒看貨倉的人都是人手一把槍的配置。
「老大。」
錢東來忽然拽住了二哥跟陳九山,臉上有些興奮。
「咋了?」二哥疑惑的問。
「有人過來了。」錢東來細聲說道,並且拽著二哥他們,慢慢靠著牆蹲下去,然後給他們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們往左邊的巷口看。
二哥跟陳九山順著錢東來所指看了過去,然後就跟他一樣興奮了。
「媽的,弄不死你。」二哥的笑容裡殺氣畢露,看著那個熟悉的仇家,他覺得這是老天爺開眼了,給他送貨上門了。
帶著兩個小弟從那邊巷子向著貨倉走的人,是伯仔。
這孫子自從上次跟二哥結仇後,就不怎麼在江湖上露面了,有人還說他是讓九龍東給雪藏了。
實際上也是如此,九龍東懷疑他跟《潮州幫》有勾結,但要是說真的,他有或是沒有,這點沒有人能說得清。
「等他進貨倉,然後一起搞定他們。」二哥說道,手搭在了五連發的扳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