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為什麼會相信吳師爺?
這個問題,有許多人都答了出來,但答案各不相同。
有人說,二哥是表面信任,但內心裡還是對吳師爺有警惕的,要走一步看一步。
也有人說,二哥是逢場作戲,只是想看看吳師爺要搞什麼鬼而已。
還有人說
總而言之,二哥為什麼相信吳師爺,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吳師爺也在很久後問過,二哥好好的想了一番後,他給出的答案是:「當時你的眼神就跟大傻小時候的眼神一樣,很乾淨,不像是在騙我。」
沒錯,就是這麼一個毫無邏輯的理由,讓吳師爺哭笑不得。
「你想說什麼,說吧。」二哥坐了回去,點上了煙:「我就想聽聽你的打算。」
「我們聯合起來」
「聯合起來幹掉白寶哥?」二哥搖了搖頭:「我想過自我保護,但我沒想過要幹掉他,畢竟他對我跟大傻有恩,沒他也沒我們的今天。」
「誰說要幹掉他了?」吳師爺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白寶哥也對我有恩,說什麼都不能幹掉他,我們只能自保。」
或許二哥跟吳師爺的狀況,屬於矛盾得不能再矛盾的狀況了。
白寶國想幹掉他們,但他們卻不想幹掉白寶國,只求自保,這一切弄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
「你有什麼打算?」
「好好幫白寶哥做事,然後把你給扶持起來。」吳師爺歎了口氣:「既然現在你的聲勢已經到了如日中天的時候,那麼我就再推波助瀾一把,你必須要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只有在《東和貴》裡隻手遮天才能保住命」
「你是想讓我死吧?」二哥疑惑的問道:「這樣白寶哥還不得弄死我?」
「想弄死你,不容易。」吳師爺說:「大傻這個重要因素咱們就不說了,光說說你前段時間新收的那兩個小弟,錢東來,陳九山。」
二哥點點頭。
「陳九山跟錢東來,算是咱們新河區藏龍臥虎最典型的例子,他們的本事,絕對不低於咱們《東和貴》的任何一個堂主。」吳師爺說道,然後補充了一句:「當然,我說的是王貴黑兵他們」
「這個確實。」二哥臉上有些驕傲,完全就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媽的,看看我眼光多牛逼啊,陳九山錢東來這麼牛逼的兩個人物還不是照樣跟著我混
好像在這時候,二哥冷不丁的明白,白寶國在有二哥他們追隨之後,被人誇是什麼感覺了。
「等你的聲勢到了一定的地步,大傻,陳九山,錢東來,每個人都能坐鎮一方,哪怕他們沒有堂主的位置,卻比咱們《東和貴》的任何一個堂主都讓人害怕。」吳師爺緩緩的說:「到了這個地步,你就是王貴,一個白寶哥不得不除掉的人,但也是一個不能隨便除掉的人。」
「我操。」二哥皺緊了眉頭。
「啞巴跟我,會站在你這邊。」吳師爺說道:「哪怕白寶哥恨我,覺得我狼心狗肺,為了推你上位而忘恩負義,我也無所謂了,只要保全我們的命就行,他的位置,我們誰都不會去動。」
「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們這麼耗著?」二哥皺著眉頭:「你是感覺我命硬了,想讓我在白寶哥手下挺住,跟他硬扛著來?」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吳師爺暗暗點頭:「好像是這樣」
「我操。」二哥已經開始掐指一算自己的命數了。
用神秘莫測的公式來算一下,二哥的命硬程度大概是xx,白寶國的命硬程度大概是xxx,要是兩者硬碰硬的玩起來,一個打著一個扛著
「要不我們換個法子吧。」二哥一頭的冷汗:「這個太高調了,容易慘死街頭啊。」
「我想想再說。」
吳師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示意二哥別急,他會好好考慮二哥的意見。
見時間差不多了,晚點還有事要忙,吳師爺也就沒再跟二哥多聊,叫來服務員就結了賬。
在兩人一起走出茶樓的時候,吳師爺笑得非常開心,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臨別時,吳師爺忽然說了一句。
「老二,謝謝了。」
二哥一愣,疑惑的問:「謝什麼?」
「謝謝你相信我。」吳師爺笑了笑。
二哥擺了擺手,在路人奇怪的目光下,這個穿著病號服滿臉離死不遠的年輕人,一邊衝著吳師爺擺手,一邊就從巷道裡走了出去,慢慢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據幾年後的吳師爺說,他這輩子啊,最喜歡的詩,就是王維的《酌酒與裴迪》。
因為在他看來,這首詩真是黑道甚至是白道官場的真實寫照。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草色全經細雨濕,花枝欲動春風寒,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說來也是怪傻哥流年不利,倒了大霉。
那天二哥從茶樓那邊回來,剛回到醫院走到自己病房外面的時候,就聽見裡面有女人的笑聲。
不止一個。
不光如此,還有錢東來跟陳九山、潘子,這幾個人的笑聲。
「傻哥,你可真厲害,太他媽文化了!」錢東來笑得不行。
「傻哥你這個詩確實是有檔次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笑你別介意啊」潘子咳嗽著說道。
陳九山光是在笑,沒說話。
就二哥的經驗來看,笑的女人之中,其中有一個就是陳婉荷,另外一個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瑤瑤了。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大傻還文化了?
二哥沒急著推門進去,特別猥瑣的貼在門邊,聽著裡面的聲音,打算一探究竟。
來來往往的混子都開始了圍觀二哥,每個人都在猜,東北哥是在幹什麼呢?
「我研究了這麼久的詩詞歌賦,作個詩還是挺容易的,剛才那兩句詞只能算是開頭小菜,簡直他娘的不值一提。」傻哥輕蔑的說道,壓根就沒想到即將大難臨頭了。
「那麼您再來一個!」錢東來帶頭起哄。
「來一個!!」潘子大笑著。
「咳咳,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傻哥一臉的急不可耐,估計是想在瑤瑤面前露上一手,清了清嗓子後,傻哥開始念詩了。
各位沒有看錯,傻哥念的是詩,還是他自己作的詩。
「詩名兒,大雪。」
「作者,易安福。」
二哥在門外一個勁的撮牙花子,媽的,老子最恨的就是一瓶水不滿半瓶水晃蕩的人,大傻啊大傻,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不是讓你別顯擺自己的文化麼
還詩名兒,還作者?!!我操!!
「這首詩啊,是我跟我哥回老家的時候,看見大雪紛飛的即興之作。」傻哥笑道,一副儒雅不可褻瀆的表情。
「您繼續。」錢東來嗑著瓜子,點點頭。
「天上大雪飄飄。」
第一句詩很接地氣,渲染力無與倫比。
「雪人個個都高。」
第二句詩充滿了童趣,讓人不禁想起小時候,與小夥伴們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開開心心堆雪人的場景
「媽的運氣真好!」
在「媽的」這個語氣助詞出來的瞬間,傻哥後現代的文化底蘊就徹底爆發了。
「一彎腰,撿個錢包。」
錢東來拿著瓜子正準備嗑,在傻哥這個斷句詩出來的瞬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媽的這他媽也能叫詩?!!
「我這詩怎麼樣?」傻哥樂呵呵的問道,衝著錢東來他們擠了擠眼睛:「怎麼樣啊?想誇我就直說,我」
沒等傻哥說完,整個人就直接往前撲了出去,然後重重的落在床上,再起不能。
「好孽障!!!」二哥在給了傻哥一記飛腿之後,氣得直咬牙:「哎呀我操,你這也能叫詩?!能不能不丟咱們老易家的臉啊?!!」
在那時候,錢東來跟陳九山他們真想喊一句「打得好!」。
「東北哥別生氣啊,我覺得傻哥這詩不錯。」潘子違心的說:「很有說服力,簡直是通俗易懂的詩詞典範啊。」
「潘子說的有道理。」錢東來乾笑道,笑容很難看,因為他發現傻哥在盯著他。
陳婉荷跟瑤瑤也是知道二哥跟傻哥脾氣的,見他們這樣,指定就是在鬧著玩呢。
「你看看,大傻都會作詩,你還什麼都不會呢。」陳婉荷皺著鼻子,可愛的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問:「要不你也來給我們朗誦一個?」
「今兒晚上吃啥?」二哥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轉頭問錢東來:「該吃飯了吧?」
就在眾人笑鬧成一團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讓人給踹開了。
「媽的!!欺人太甚!!!」鬼榮紅著眼睛走了進來,看著二哥:「小東北,借點錢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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