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警套上頭罩,戴上手銬,二哥的心裡一直都在打鼓。
難道這事真的玩兒大了?!!
當時二哥就覺得,之所以這些武警來逮捕自己,那就絕對跟他做的事有關。
他殺了恐龍,恐龍是《百聯勝》的人,《百聯勝》現在又跟《潮州幫》交好。
打了《百聯勝》這麼大一個嘴巴子,《潮州幫》很可能就在背後搞鬼,動用了白道的關係把自己給弄進去。
但是二哥卻怎麼都沒想到,在整個海城裡,逮捕他的這件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
在得知小東北讓武警逮捕之後,許多人都震驚了。
「什麼?!!」
《百聯勝》的話事人李大勝在知道這事的時候,直接驚得說不出話了,因為他明白這種事不是普通人能幹得出來的,起碼他在新河區還沒這麼大的能量。
他也是一個被蒙在鼓裡的人,而且是屬於那種死活都不知道其中道道的人。
李大勝一邊驚訝,一邊給大海西打去了電話,問他,這事是不是他安排的。
大海西的回答讓他更想不明白了。
他說,現在的白道,沒有人能夠調動,他還沒這麼大的本事。
在《東和貴》那邊,已經鬧翻天了。
「白寶哥,這是怎麼回事?!」吳師爺焦急的問道,他可清楚這事沒那麼簡單,所以對於這件事的嚴重性,他能模糊的猜到。
「他得罪人了。」白寶國欲言又止的說道,然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媽的,他死不了,指不定明天就回來了,今天大家都先散了吧。」
痞子陳他們正要發問,但一看白寶國實在是不想說話,於是他們也就把疑問吞進了肚子裡。
小東北究竟是得罪誰了?!!竟然直接派武警來社團的總堂逮人?!
「媽的,開完會了還不走?!要老子請你們走啊?!!」
在白寶國的罵街聲中,黑兵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走了,而吳師爺跟啞巴老跛子都留了下來。
「你去小東北他們堂口帶個話,就說他沒事,讓大傻他們都別著急。」白寶國說道,歎了口氣,見四周都沒什麼外人,他就沒顧忌了:「這次的事辦得漂亮,他們不是從王貴手裡敲來了三百萬嗎?等小東北回去,就讓他們自己分了,當獎金吧,不用充公。」
說完,白寶國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媽的,他們有了這麼多錢,我可就不賞東西了啊。」
「老大老二他到底是」
「這事你們就別問了,反正他死不了。」白寶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被武警帶上車之後,二哥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棍子。
由此可見,武警絕對不是吃乾飯的,他們的身體素質確實比一般人強得多。
在腦袋被重擊的第一秒,二哥就自然而然的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沒錯,這應該不是車座,有點像是被固定的那種木椅子。
二哥的手讓人給掰到了背後,用手銬死死的鎖住,腿也被鎖在了椅子上,完全動彈不得。
「喂,那幾個帶我進來的哥們。」二哥因為頭罩還沒被取下來的緣故,他並不能看見四周的狀況,只能憑著腳步聲確定幾個人的方位:「要不先把我頭罩摘了?現在有點喘不過氣啊。」
二哥剛說完這話,只感覺臉上被人抽了一嘴巴子,這一下絕對夠重,直接把二哥的牙齒給抽鬆了,當時他就覺得吧,今兒可能要被滿地找牙。
「你就是小東北啊。」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屋子裡響了起來,隨著這聲音響起,那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站在了二哥的身前。
「您是哪位?」二哥笑著問道,沒有發火的跡象。
「看你這樣,還真他媽雜碎啊。」那人笑了起來。
二哥沒回答他的話,準確的說,是嘴讓人給緊緊的摀住了,根本就出不了聲音。
為什麼有人會摀住二哥的嘴?
答案很簡單,他們就是怕二哥叫出來。
「**的」那人還在罵,然後用腳開始猛踢二哥的腹部,因為椅子是固定的,所以他兩腳下去只是把二哥的肋骨踹斷了,並沒有把椅子踹翻。
肋骨斷裂的疼痛感讓二哥很想慘叫出聲,但無奈嘴讓人給摀住了,二哥也就只能自己咬著牙撐著,希望能把這一波毒打給撐過去。
那人似乎很憤怒,一個勁的罵著髒話,除開髒話之外,他還真是什麼都沒說。
「您下手悠著點啊」有人開始勸了:「上面可是打招呼了這人能打但不能殺啊您可別一不小心把他給廢了」
「媽的!!!」那人給了勸他的人一巴掌,言語裡都是憤怒:「我要收拾人還得聽你們打招呼?!!什麼東西!!!」
等他罵完,二哥又開始享受起了他的毒打。
肋骨被他踹斷了少說四根,臉上也挨了不知道多少嘴巴子,最重的一下子,直接讓二哥嘴裡的牙掉了一顆。
在這個過程中,二哥只感覺腦袋越來越暈,而就在他暈暈沉沉的時候,那個憤怒的男人似乎說了很多話,但二哥卻一句都沒有聽清。
最終二哥還是忍不住暈了過去,在他暈過去的同時,他隱隱約約的聽見了四個字。
「拿錘子來。」
與此同時,傻哥那邊已經鬧翻了天。
在得知二哥被武警逮捕之後,傻哥想都沒想,第一反應就是要把二哥救出來。
怪不得都說傻子有時候等同於瘋子,傻哥想的營救辦法很簡單。
衝進去,把還手的人都辦了,然後直接搶了二哥就走。
「這事不能這麼辦,要是真這麼辦了,別說是新河區,就是整座海城都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了!!!」吳師爺跟啞巴死死拽住了已經紅了眼睛的傻哥。
「師爺,這麼說的話,老大被逮捕是因為他得罪了人,而不是因為我們的事,也不是因為恐龍的事?」錢東來皺著眉頭。
在最初的時候,錢東來一聽二哥被捕,當即就認為是東窗事發了,他們也該跑路了,但一聽吳師爺的講述之後,他有些摸不清狀況了。
「老大究竟是得罪誰了?」陳九山也在納悶。
「不知道,反正這事很麻煩。」吳師爺苦笑道:「連白寶哥都保不住你們老大,可想而知這事是得多棘手。」
「如果我哥被弄坐牢了,白寶哥能把他保出來嗎?」傻哥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能。」吳師爺違心的說道,他不敢猶豫,因為傻哥就在盯著他。
說實話,如果二哥真被那個他得罪的人給送進了監獄,白寶國能把他保出來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畢竟有的事不是混得好就能說了算的。
吳師爺已經猜到了不少,既然能讓白寶國這麼忌憚,那麼這種能量只會來自於白道。
與其得罪白道的人救出小東北,白寶國更可能會選擇捨棄這枚棋子,跟白道交好。
「老二究竟得罪了哪個白道的人物?!」吳師爺心裡也在琢磨:「如果只是普通的白道,完全不可能讓武警來逮老二走啊,除非是更上一層的」
吳師爺還在心裡嘀咕,只聽見傻哥有問了一句。
「你沒騙我?」傻哥問他。
「沒有。」吳師爺搖了搖頭。
「你在騙我。」傻哥坐回了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自己佈滿老繭的雙手,說:「我哥從小就照顧我,直到現在也是,如果他出了事,哪怕我把天給捅漏了,也得救他。」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吳師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跟我哥為社團做了不少事,為白寶哥也做了不少事,為什麼到出事的時候,白寶哥沒有保護我哥?」傻哥又問了。
吳師爺無言以對,實際上他是可以解釋的,但對於這種只看事實的傻子來說,解釋了就等於沒解釋。
「老錢,九山,你們先睡吧,不早了。」傻哥說道,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抬起手指著啞巴的鼻子說:「你別攔著我,要不然我跟你翻臉。」
「我跟你去。」陳九山沒有絲毫的猶豫,也隨著傻哥站起了身子。
吳師爺氣得直跳腳,差點就罵了髒話。
「我跟你們說了!!!沒事的!!!白道不可能」
沒有等吳師爺說完,房門忽然讓一個混子給推開了。
那個混子的表情很慌張,說話都是哆嗦的。
「大傻哥老老大讓人丟在咱們樓下了」
傻哥聽見這話,直接就衝出了房間,直奔樓下的大門。
街上已經聚集了許多圍觀的人,有路人,有附近的學生,還有許多本堂口的混子。
他們都在看地上那個裝著人的布袋子。
這個袋子很大,直接將一個人都裝了進去。
布袋子上面佈滿了血跡,裡面的人是誰,這個不用猜,許多人一看那個露出來的臉就知道。
這就是那個如日中天的小東北。
此時此刻,傳說中的小東北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一隻手無力的搭在袋子邊緣,手掌的正中間,是一枚釘穿了他手掌的鐵釘子。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陳九山沒有顧忌自己跟吳師爺的身份懸殊,紅著眼睛,一把拽住吳師爺的衣領就將他提了起來。
吳師爺的表情再也不復往日的冷靜,瞪大了眼睛,臉色慘白。
「怎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