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應該是老跛子辦的啊,他跟陳百虎無仇無怨的不可能辦這事。」白寶國對身旁的王慶山說道:「絕對是有人要陷害老子。」
「老跛子在哪兒?」王慶山沒有搭腔,轉而問道。
白寶國很直接的拿出手機,當場撥通了李老跛子的電話,響了兩聲後,那邊就接通了。
「喂?老大?」
「媽的!!你在哪兒呢?!!」白寶國大吼道。
「廣州啊,怎麼了?」
「沒事了。」白寶國二話不說掛了電話,然後無辜的看著王慶山:「看見沒,老子說了這事肯定是有人陷害老子。」
王慶山悶著頭抽著煙,有些鬱悶,半晌後他才開口:「好像真是啊」
「按照老跛子的習慣來看,人不嚥氣他是不會走的,怎麼可能會給陳百虎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呢」
「我操你祖宗的!!感情你一開始還真沒相信我啊?!!!」
看見白寶國已經氣得跳腳了,王慶山也是笑了起來。
「誰知道呢,你狗東西這麼陰險,老子都被你陰過多少次了」
說起來這事也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陳百虎幾個小時前還在總堂開會,給各部門下達《勝義安》的計劃任務,會議中本是一片祥和友好的場面,但剛開完會,陳百虎一出樓道的門口,就讓人崩了一槍。
隨即昏迷不醒,還是《勝義安》的二把手太子哥,把陳百虎給救了下來。
就在白寶國他們想得腦袋疼的時候,病房門讓人推開了,進來的是二哥他們。
「這事肯定是內奸干的。」吳師爺說道:「如果不是老狐狸辦的話,那麼就是有另外一個內奸。」
「你覺得是誰?」王慶山問。
「《勝義安》太子。」吳師爺先前是跑著來的,氣喘吁吁個不停,可見他的身體素質確實很差:「咱們必須想到對策,否則那邊龍頭一換,局勢就敗了一半啊。」
王慶山雖說理智,也明白吳師爺說的是事實,但他的自尊心還是讓他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就那麼一個操蛋的社團,算個屁!」
「陳百虎現在讓誰看著呢?」
「馬老三。」王慶山說道:「就是《勝義安》的那個智囊。」
這時候吳師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連說還好還好。
《勝義安》的局勢一片和諧,雖說陳百虎為人霸道,但他有仇必報,所以手下被欺負後他經常出頭,這點就讓不少人都服他,《勝義安》也能算是他的一言堂。
在他之下,還有兩個二把手,分別是二當家太子,三當家馬老三,真名馬文。
前者是二路元帥,屬於武將的類型,野心頗大,是個人都知道他對名聲很看重,而且在外面辦事總是愛充大哥,心高氣傲得不行。
後者是白紙扇,馬老三,今年四五十了,屬於上一輩的老混子,靠腦子吃飯,本事應該跟吳師爺不相上下。
《勝義安》能有今天,百分之五十是陳百虎的功勞,剩下的就該歸功於馬老三了。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吳師爺是白寶國的孔明,那麼馬老三就是陳百虎的郭嘉。
「陳百虎是靠著殺老大上位的,那一套手段馬老三很清楚,所以他在防著那個狼子野心的太子。」吳師爺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坐在椅子上暗暗思索著局勢,壓根就沒跟王慶山打招呼,估計是忘了。
「媽的還他媽太子呢,都多少年了,叫這名字真他媽傻逼。」白寶國呸了一聲。
「確實挺裝逼的。」王慶山客觀的說道。
吳師爺看著這兩個輕鬆無比的大哥,他都快急得哭出來了。
都什麼緊要關頭了你們還貧嘴呢?!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勝義安》要跟咱們開干了,暫時沒辦法解決,也別想了。」白寶國似乎已經看透了這一切,打了個哈欠:「小東北。」
「您說。」二哥看著白寶國。
「來找事,就給我廢了他們。」白寶國很直接的說道。
聽見這話,二哥明白了,點點頭。
「我去看看陳百虎這老朋友,免得他不明不白的死在病床上。」王慶山起身,慢悠悠的走出了病房,臨別之際還說道:「太子那人我暫時不能幹他,牽扯太大,而且《勝義安》都快成他的了,他可是打著替老大報仇的名號啊」
「這個我懂,你護著老虎就行,等他醒過來一切都清楚了。」白寶國點了點頭。
等王慶山走後,白寶國才歎了口氣,搖搖頭。
「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醒過來啊媽的」
「我們營造出了一個亂世,但在亂世這一層的下面,又是一個由白寶哥你們穩定下來的新河區。」吳師爺無奈的說道:「現在也有人看破局了,就想玩釜底抽薪,讓咱們自己人跟自己人打,這狗主意是哪個王八蛋出的」
「要麼就是東勇伯這個老王八。」白寶國恨恨的罵著:「要麼就是老狐狸這個狗東西,要麼就是白道,反正這三個肯定有一個是正確答案。」
「也有可能是太子自己弄的啊。」
見二哥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話,吳師爺愣了,然後猛地一拍手掌。
「咱們差點把太子的野心給忘了!!」吳師爺說道:「他的野心一向都大,可惜陳百虎是打心底裡覺得太子不會殺自己,因為他不敢,但是現在亂世來了,太子也要忍不住了。」
「最有可能的是兩方聯合,有人勾起了太子的野心。」白寶國說道。
啞巴聽著這些複雜的東西感覺有些頭疼,做了幾個手勢,在向白寶國發問。
「啞巴說,能不能直接幹掉太子那個孫子。」
「你要是能幹死他,我明天就當上市長了。」白寶國賤兮兮的笑著:「太子又不是沒腦子的貨色,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他肯定都是破釜沉舟的玩命了,身邊保護他的人必然不少啊,想幹掉他?做夢吧。」
被白寶國這麼一說,啞巴很不樂意的又打起了手語,動作飛快,可見他是多麼的憤怒。
「哎喲,你再這麼快的比劃,當心一會兒手都被你甩飛出去嘍。」白寶國摳了摳鼻子,做出了最後的安排:「大傻,你留在這兒保護我,啞巴先回去一趟,帶點人過來,記住都帶上火器,至於吳師爺跟小東北你們嘛,自己看著辦。」
在回去的路上,吳師爺非常有耐心的給二哥安排著任務。
「你負責在外面溜躂,經常去場子晃悠一下。」吳師爺認真的說。
「好。」二哥點點頭,看著他,繼續吃著嘴裡的冰棍。
「記住在外面帶著槍,要是有人來砸場子,你就帶人干死他們。」吳師爺假裝沒有看見二哥手裡的冰棍,繼續耐心的說。
「好。」二哥又點點頭,看著吳師爺,舔了一口冰棍。
「其餘的事交給我來就好,你不用我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不吃東西啊?!!」
「嘿,看你氣的。」二哥不得不說也還是蠻有惡趣味的,看著吳師爺那張秀氣的臉因為氣憤而扭曲了起來,說不出的開心:「走,咱們今天沒喝痛快,再去喝一頓。」
「你請客。」吳師爺氣呼呼的說道。
「好。」二哥笑著點頭。
二哥一直都有個問題想不明白,所以在當夜與吳師爺喝酒吃宵夜的時候,就隨口問了出來。
「吳師爺,老大究竟跟王慶山是什麼關係啊,感覺他們是鐵血同盟啊。」二哥吃著烤串,咂了咂嘴:「他們啥時候認識的?」
「我還沒出道的時候,他們倆就認識了。」吳師爺也沒什麼避諱,很坦然的就說了出來:「原來他們兩個之間有些事,挺多也挺複雜的吧,說不清楚,反正又是朋友又是敵人。」
「這個倒是。」二哥笑了:「聽說他們又打架又喝酒的,鬧不明白了。」
「王慶山砍過白寶哥,也差點把白寶哥弄死過,那可是真弄啊,要不是老跛子前來救駕,估計白寶哥現在都已經進骨灰盒裡了。」吳師爺慢慢的說著:「白寶哥也帶人去堵過王慶山,也差點弄死過他,反正他們倆的仇倒是挺多的。」
「話說回來啊,老二。」吳師爺看著二哥,似笑非笑的問道:「要是有一天,白寶哥讓你去捅了王慶山,你去嗎?」
「不去。」二哥回答得很直接:「去找死啊?」
吳師爺哈哈大笑了起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都知道,這個答案算是正確答案,但絕對不是唯一的正確答案。
王慶山對二哥有恩,要是白寶國讓他去捅了王慶山,按照二哥有恩報恩的脾氣來看,是絕對不可能去的。
他現在說的,可能是他內心深處的答案,也可能只是一個幌子。
但對於吳師爺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也只是好奇的問問而已。
「回去準備準備吧,這兩天夠你忙的了。」吳師爺說道。
「明白。」
吳師爺說得確實沒錯,在亂世的基礎上,又有一方要調轉槍頭來打自己人,這已經算是亂得沒邊了。
新河區已經成了一灘渾水,能在這攤渾水裡不被淹死的人,貌似就是能夠站到最後的人了。
白寶國,李大勝,九龍東,王慶山,陳百虎。
他們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但誰都左右不了答案。
現在的新河區。
全都開始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