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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以和為貴 第四十一章 火老四 文 / 姓易的

    那晚上發生的事很多,但能道上的人產生興趣的,就三件事。

    第一,大癟被人一刀當街捅死了,殺人的是跟大癟同屬《東和貴》的啞巴。

    這點說到底也沒什麼,大家都只會對這事產生興趣而不會有所驚訝。

    畢竟老狐狸跟白寶國的關係道上的人都知道,那天還出了白寶國被槍擊的這一檔子事,要是啞巴這種暴脾氣再沒點動作,恐怕這群道上的混子們還得奇怪了。

    第二件事,狐狸的場子被三個人給砸了。

    十多個看場的混子其中有六個被啞巴跟傻哥當場弄成了重傷,剩下的不是倒地裝死,就是撒丫子跑路。

    任何人都覺得狐狸這臉是丟大了,這麼多人還防不住兩個,這他媽是得鬧多大的笑話出來?

    第三件事,與二哥他們這行人無關,但跟新河區裡一個極其讓人害怕的人物有關係。

    在那天晚上,狐狸手下的悍將火老四,帶著十多個人在某個酒吧裡喝酒。

    「媽的!說難聽點,白寶國死了也是活該!!」火老四酒精上頭之後就開始吹牛逼,說的話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有人先動手了,老子非得崩了白寶國這畜生不可!」

    「火哥牛逼啊,要是您辦了白寶國咱們豈不是打出名號了?!」

    「我就說咱們沒跟錯人,火哥這脾氣一個字,硬!」

    享受著手下拍來的一連串馬屁,火老四美不勝收的喝著酒,滿臉快意。

    但就在他舒坦的時候,隔壁桌的客人發話了。

    「媽的,這什麼破酒吧啊,酒裡摻水了吧?」

    火老四的外號源自於他的火爆脾氣,在聽見有人這麼評價自己的酒吧,他二話不說就把手裡的酒瓶子砸過去,重重的摔在了那人的腳邊。

    「**的!!!摻水個屁!!!」

    罵完這句話後,他也看清楚了說話的那個人是誰,然後雙腿一軟差點就癱坐在了地上。

    「喲,老闆您說話挺衝啊。」那客人站起身走了過來,笑呵呵的問火老四:「來,咱們說道說道,我還沒遇見過有人摔我酒瓶子呢。」

    「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剛才是小的喝酒喝上頭了您別往心裡去」火老四渾身哆嗦的低聲說道:「要不小的請您喝一頓?狐狸哥跟您也是老相識了,您」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火老四服軟的表現沒有被其他混子們注意到,見這個被大哥摔了酒瓶的人敢走過來,其中一個帶著火器來的混子直接把槍往桌上一拍,站起來指著那客人的鼻子:「我**!!怎麼跟火哥說話呢!!!」

    聽見這話後,火老四真的腿軟了。

    媽的!坑人也不帶這麼坑的啊!你他媽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火老四,以後我得叫你火哥了啊。」這客人笑得開心不已:「媽的,這年頭我還真是混不明白了啊,感情是有槍就牛逼了?」

    「大王爺這是」

    王慶山還在笑著,但手上卻已經把火老四的脖子給掐住了,跟拎著小雞仔似的就把這個中年壯漢憑空提了起來,然後一甩手砸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沒等那群人反應過來,王慶山已經把桌上的五連發拿到了手裡,槍口正對著的就是先前放狠話的混混。

    「出來混,有槍算什麼?」王慶山笑得很自然,此時他不像是在拿槍對著人的大王爺,反而像是一個上了歲數久經風霜的男人。

    那混混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聽見大王爺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要說在這個已經開始用槍說話的年代,最讓城裡的這些黑社會害怕的人無非三種。

    一是社會大哥,例如各個社團的龍頭老大,跟裡面一些叫得上名號的老混子,得罪了這類的人通常下場都是不得好死,輕則喪命重則死全家,這不是開玩笑,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二是不要命的小年輕,他們年齡一般在十五六歲左右,基本上沒腦子,一腔熱血,什麼都敢幹,在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光環之下,他們無所畏懼,脾氣上來了拿著刀就敢捅人。

    最後一種人,叫做王慶山。

    記得在那個城區裡曾經流傳過一句話,說這話的人是《福記》話事人九龍東。

    「想好好活著,那麼你就千萬別招惹王慶山,否則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我沒有生活在那個城市,所以我不瞭解王慶山究竟是打出了怎樣的名氣,連一些還在上學的小屁孩都知道這個大王爺的名號。

    哪怕到了2014年的今天,只要你去了那個城市裡,隨便找個當地人問問,在九十年代的黑社會裡誰最硬?

    他們給的回答肯定是,最硬的只有那只從東北來的東北虎,王慶山。

    「媽的,難道這年頭真是有槍就厲害了嗎」

    只見王慶山歎了口氣,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然後把槍丟到了一邊的桌上,沒有再跟這些後輩計較。

    隨後他拿著一個裝著酒的玻璃瓶走到火老四身旁,蹲下去狠狠的往他頭上砸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酒瓶子碎了,火老四眼皮一翻就暈了過去。

    「媽的,出來喝個酒也得被人欺負,這日子難過啊」

    一邊念叨著,王慶山一邊委屈的離開了酒吧,留下了酒吧裡那些已經驚呆了,沒來得及喊救命的客人,還有那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的混子。

    第二天一早,火老四去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不出所料的腦震盪。

    當然,這個城市裡最斯文最有內涵的歌王白寶國,也客氣的給王慶山致電了過去,以表示自己鬱悶的心情。

    「丟你老母的王慶山!!操!!!你動火老四幹嘛?!老子還用不著你幫忙出頭!!!」

    「別他媽扯淡,我是去喝酒的,他拿酒瓶子砸我,我能不還手?」王慶山手裡提著一個果籃,揉著惺忪的眼睛慢吞吞的說著:「你現在手廢了可打不過我呸,你他媽手沒廢也打不過我。」

    「這攤渾水你別踩進去!!」

    「媽的你擔心什麼呢?怕狐狸弄死我?還是怕東勇伯弄死我?」王慶山笑得很不屑:「這城市裡想弄死我的人有千八百,但我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

    「你別插手了,你再插手,我會被東勇伯優先幹掉的,操!!」白寶國憤怒地無以復加,強壓著無數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白寶國耐心的說:「他看見你跟我走得近,我的威脅性就比狐狸大了,而且老子的手沒事。」

    王慶山沒說話了。

    「這是個局,你別插手了,等我辦完了大事,老子請你喝酒。」

    「喝你媽去吧。」王慶山氣得直砸桌子,顯然這個性格耿直的東北爺們在被欺騙後,真的有點脾氣上來的感覺:「老子今天就去補你的刀!」

    「你別來啊,我這兒是二樓,跳下去老子的傷口又得崩開了。」

    一聽白寶國賤兮兮的服軟了,王慶山也是一時找不到發脾氣的點,只能鬱悶的罵著白寶國不是個東西。

    「也就你這傻逼信了,你也不想想我是誰,老子是白寶國啊!!」

    白寶國坐在病床上,對著電話那頭的王慶山低聲說道:「只有老子廢別人的份兒,別人還沒廢過我呢,你就別擔心了。」

    「擔心你去死啊?」

    王慶山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了起來,嚇得白寶國一哆嗦。

    「就在外面你跟老子打什麼電話!!!真是不嫌電話費貴是吧!!!」白寶國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出去。

    白寶國掛斷了電話,惡狠狠的瞪著走進病房提著果籃的王慶山,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示意讓他先坐著歇會兒。

    「我現在不能出風頭,要不然就得死。」

    「我明白。」

    「吳師爺他會幫我照顧堂口的,這點我相信他。」

    「我明白。」

    「明白你媽啊反正就是你啥也別幹,看戲就行,要是他們需要幫忙了你也別插手,讓他們自己鍛煉鍛煉。」白寶國在王慶山威脅性的眼神下把髒話憋了回去,不耐煩的說:「媽的我是病人啊,有你這麼看病人的嗎?跟要殺了我似的。」

    王慶山此時只能苦笑,對於白寶國這種滾刀肉的性子,他實在是提不起脾氣來了。

    「說實話,我挺不喜歡你這種陰險狡詐的牲口。」王慶山說話很直接。

    「哎呀我操,我狡詐了不也沒挖你祖墳嗎?」白寶國不樂意的說道:「還虧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感情這麼深厚呢」

    王慶山沉默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了一句:「真不用幫忙?你現在處境」

    「不用。」

    白寶國一邊說著,一邊咬著牙從床上爬了起來,下床穿上拖鞋後走到了窗邊,迎著刺眼的陽光往窗外吐了一口濃痰。

    「老子的事老子自己辦。」

    白寶國上身沒有穿衣服,就那麼赤著,露出了滿身的傷疤。

    有刀傷,有槍傷留下的痕跡,還有一些用來包紮卻已經染血的紗布

    「媽的,老子是不會輸的。」白寶國大笑了起來。

    王慶山覺得現在的陽光似乎有些刺眼,隨即他微微瞇著眼,看向了背對著他的白寶國。

    此時王慶山忽然發現,白寶國的氣勢似乎比以前更沉穩了,也更加讓人害怕。

    「大王,我會贏的。」

    「媽的,走了。」

    王慶山把果籃丟在了白寶國的床上,轉身離開了這裡。

    此時,白寶國迎著陽光笑著,渾身的傷疤在陽光的照射下都很顯眼,每一道傷疤都很清晰,這些傷疤都直接的表明了白寶國的命究竟有多硬。

    它們似乎都忍不住在嘲笑著。

    都在嘲笑著這世上所有看輕白寶國的人。

    你們都他媽的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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