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子著實囂張,要不是顧允恆及時趕到,估計不明狀況的花大海夫婦能夠被氣得夠嗆。那顧允恆三言兩語,威脅恐嚇,把那媒婆子嚇得不輕,幾下子便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顧允恆斜著眼睛不著痕跡地瞟了眼屏風之後,只見那屏風之後,一個人影閃過,那屏風稍稍動了下。顧允恆勾起嘴角,輕咳了聲,低垂著眼臉,沉思了片刻。
那邊媒婆子跪在地上,嚇的是大驚失色,鬼哭狼嚎地哭求著顧允恆能夠繞過她。花大海和白水心不明就裡,心裡仍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這媒婆子說的話是否真實,全都焦慮地看著雲淡風輕的顧允恆。
「賢侄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啊?韻兒回來後從未和我們說起過這件事啊。」花大海滿臉的焦慮。
「是啊,允恆啊。俺們擔心死了,這到底咋回事啊。」白水心激動地,忍不住掉下眼淚來,花大海趕忙安慰媳婦。
顧允恆深鞠一躬,說道,「伯父伯母請放心,這媒婆子說的話純屬子虛烏有,就是來訛錢的。那日我就在跟前,那趙子歌救得是一個丫鬟,還讓他帶了回去,根本不是韻兒妹妹。」
顧允恆再三保證,這回花大海夫婦才算是放下心來。「那這個媒婆可怎麼處置?哎,本來也會無冤無仇,幹嘛要來污蔑我們啊。」白水心看著那媒婆子也是可憐,可想起她的所言所為又是可恨。
顧允恆狠狠地瞪著匍匐在地,不停顫抖地媒婆,恨的是牙根癢癢,「伯父伯母要是相信我,就把她交給我吧。我保證讓她終生難忘。」
花大海也是不想再看見她,於是就點頭同意了。顧允恆找來了小廝,囑咐了幾句,就把哭嚎不止的媒婆子強行拉了下去。
「伯父伯母快回去休息會吧,我看伯母也累壞了。」顧允恆貼心地說道。
花大海看白水心小臉煞白,於是就起身扶著白水心回了房間了。
顧允恆在屋子裡跺了幾步,微微一笑,遂又坐了回去,端起一杯茶來,不緊不慢地優雅地喝了起來。男子悠閒自在,翹著二郎腿,還心情大好地哼起了小曲。
過了半晌,還不見動靜,這回顧允恆不禁有些焦急,故意咳嗽了幾聲,伸長了脖子對著屏風後說道,「行了,熱鬧也看夠了,就趕緊出來吧。」
這時,只聽見屏風後細細碎碎環珮鈴鐺,娉娉婷婷一個婀娜多姿地身影繞過屏風走了出來。那小女子目光灼灼,略微抬起頭,面帶淺笑地看著顧允恆。
「真是有耐心,這個時候才出來。怎麼樣,這一次我幫了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啊?」顧允恆看著眉眼帶笑的小姑娘,心情也特別的好,不禁戲謔地說道。
花韻兒微微一笑,一甩腕紗,轉過身緩緩地走了幾步,遂又看著顧允恆說道,「說真的,這倒是要謝謝你。感謝你安慰了我的父母。不過……」
花韻兒停頓了下,撩起眼皮看了眼顧允恆,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那媒婆子說的話倒也不是虛言。那日之事你最清楚不過,只不過那登徒子不是那人人喊打的小霸王,而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哼。」
顧允恆一聽這話,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氣的是渾身發顫。顧允恆咬著牙,氣鼓鼓地看著悠然自得的花韻兒,說道,「你這臭丫頭,這小嘴巴毒起來就像刀子一樣。我是做錯了,你可以罵我,但是不能詆毀你自己。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別人來欺負你的。」
花韻兒那本來雲淡風輕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其實,一直以來花韻兒對顧允恆心裡的氣一直沒消去。又聽得顧允恆此時一番話,心裡很是難過。又起顧允恆花言巧語,又氣自己心軟,每每看到他關心自己就恨不起來了。
花韻兒也並不是特別遲鈍的人,自己對顧允恆這一段的不同尋常,自己也早就有所察覺。她自己很是矛盾,每每都故意逃避,可是現實就這樣殘酷,她越躲著,那男人就越像幽靈一樣,出現在她眼前。
顧允恆直勾勾地盯著花韻兒,眼看著花韻兒的小臉上表情變化萬千,竟有一絲懊惱悔恨,那小眉毛皺到了一處。
「韻兒,你別想別的,你就每天快快樂樂的。以後一切交給我好了,我肯定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花韻兒瞧了眼顧允恆那擔心的眼神,歎了口氣,就沒再擠兌他,說道,「怎麼那媒婆子說了吧?她說沒說那人都讓她怎麼來害我的?」
顧允恆撲哧一笑,說道,「你這鬼精靈,看來已經知道是誰在作怪了。那倒是和我說說咋得罪人家的?」
花韻兒沒好氣地瞟了眼等著看好戲的顧允恆,嬌嗔地說道,「還不是人家看我出身低下,覺得和我這樣的商家之女同席,太過委屈。後來又是記恨又是嫉妒的,就這樣結下樑子了。也是,既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幹嘛還往一處湊合?」
顧允恆又見花韻兒自貶自己個兒,心裡很是不愛聽,冷哼道,「什麼出身的?那又有什麼關係,那些出身名門的就一定比別人高貴?她們整日就知曉拈酸吃醋,穿衣打扮,每日都膚淺得很。咱們先皇還是裁縫出身呢,不照樣馬上打天下,把天下治理得國泰民安的。韻兒,你就是你。與出身無關。」
花韻兒很是認真的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顧允恆,只見這男子眼神堅定,眸子閃爍,滿臉的真誠。花韻兒心裡很是感動,看來這顧允恆還真的是和那些紈褲子弟不太一樣呢。
「我當然還是我。出身怎麼了,我擁有的別人一輩子也不會有。我閤家歡樂,有父母如珠如寶的疼愛,兄弟姐妹間毫無芥蒂的關心,我們全家團結一處,每天都很幸福。什麼出身?真是好笑,給我我都不要。」
顧允恆聽這花韻兒所言,心裡很是羨慕,這些都是他沒有的,每日羨慕花家的快樂,如果讓他選擇,什麼出身名門哪裡有這樣的家庭幸福重要。
花韻兒知道顧允恆所想,歎了口氣,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那媒婆子怎麼說的?」
提起這個,顧允恆很是咬牙切齒,冷哼道,「那句老話說得好,最毒不過婦人心。這女人真是心腸惡毒。想那趙菲菲也是名門之後,從小便被教著女戒,看著是知書達理,溫婉善良,誰成想背地裡竟然是如此地不堪。」
花韻兒眸光閃動,心想道,自己猜的還真沒錯,真是那趙菲菲搞的鬼。
「韻兒,你咋知道是哪趙菲菲,而不是那花花太歲趙子歌呢?」顧允恆恨是不解地問道。
花韻兒微微一笑,說道,「太容易猜了。那趙菲菲就擅長裝,這次之所以沒裝,是因為被我氣得夠嗆,原形畢露。而且據說那趙子歌特別怕你,也崇拜你,一口一個老大的叫著,所以他不敢再來惹我。那麼就只有這趙菲菲了。」
「我估摸著,她是兩手準備吧。一方面,如果順利地哄騙了我爹娘,或者我爹娘貪圖富貴,把我賣給趙府,那麼我就成了他哥哥的小妾。她以後想怎麼整治我,就是一句話的事,就是想讓我死,也容易的很。」
顧允恆皺皺眉頭,拳頭攥的緊緊的,微瞇著雙眼,憤怒地想要噴火。
花韻兒淺笑著,接著說道,「可是沒想到,我爹娘根本不在乎,我花家也不在乎。讓我做妾,她做夢。就是明媒正娶,我花韻兒也不稀罕。於是,她還有後手,就是毀我清譽。她們紅口白牙,卻憑空捏造,等到咱們反應過來,我的閨譽已經毀了。如果不是你,她就贏了。對於,悠悠眾口,我也是無能為力。」
顧允恆緊張地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專注地看著花韻兒說道,「我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就算是發生了,我也會娶你,八抬大轎抬你過門。」
花韻兒略微抬起頭,看著滿臉真誠地顧允恆,說道,「話不要說滿。娶這樣一個女人,就意味著你有可能失去一切,名譽,地位,還有家。」
「我不在乎。沒有你,那些算什麼。知道嗎,韻兒。這幾年,就是因為你,我才重新活過來了。否則我還是一個小混混,也許和那趙子歌一樣。你,是我的第二次生命。我不會讓你逃離的。即使你不愛我,也要和我在一起。」
這是顧允恆第三次告白,花韻兒的小臉羞的通紅。花韻兒低著頭,擋住了自己的尷尬,說道,「咱們扯遠了。那媒婆你打算怎麼處置?還有趙菲菲?」
顧允恆也很不好意思,滿臉通紅,尷尬地說道,「媒婆我會讓她終生難忘,不過不會要她性命,你放心。她不是喜歡落水嗎,那就讓她在誰裡多呆一會。還有那趙菲菲你就不用管了,還有那笨蛋趙子歌我都一併收拾了。」
對於顧允恆的狠辣,花韻兒是聽過傳聞的。看著顧允恆那狠毒地眼神,花韻兒感覺到了一絲涼氣,心裡也感到了可怕。
花韻兒想的還真沒錯,趙菲菲還真的為今日之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