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韻兒咋聞提親之事,心裡不禁狐疑起來。這是種事情,花大海夫妻不至於還特意交代瞞著她啊,除非是出了什麼事情,不願意讓她知曉。
花韻兒站起身來,拿出絲帕不緊不慢地擦了擦手,轉回頭對著丁香說道,「丁香,你不用緊張。這次你做得對,你時刻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妹妹,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記住了嗎?」
丁香這才唱出一口氣,嘿嘿笑道,「知道了,小姐。我記住了。可是……老爺和夫人那裡……」
「沒事,有我呢。現在和我一起去客廳,我倒要瞧瞧是什麼事,能讓我爹娘如此緊張?」花韻兒轉了轉眼珠,就堅定地帶著丁香朝著客廳走去。
今日花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指名點姓的要給花府二小姐花韻兒提親,還要花府的老爺夫人親自迎接,譜擺的很是大,而且那人說了,如果不出來迎接到時候,人家花府大門口說點啥對花韻兒不中聽的話,可就別怪人家不客氣了。
花大海聽著下人回報,心裡很是氣憤,咋說自己現如今在霽雲鎮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真沒有人敢在他家大門口這樣放肆的。花大海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的就要出去找人理論。
白水心捧著大肚子,皺著眉頭,急急地喊住了馬上就要奪門而出的花大海。
「大海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萬一她真的要是當眾說出些啥詆毀咱閨女的話來,那可如何是好?咱閨女的閨譽可就毀了。」
花大海冷靜地想了想,點頭贊同地說道,「你說得對。咱閨女重要。那我就過去瞧瞧,看她的葫蘆裡賣什麼藥?」
白水心挺著大肚子。不顧花大海的阻攔,說道,「我也得去。我閨女的事,我必須得去。」
花大海無奈只好帶著白水心,小心翼翼地護著,一起來到了客廳,到時要一起看看這是何許人也。
剛進客廳只見一個一身大紅衣裳,打扮得花枝招展,長相卻是奇醜無比,在上嘴唇處還有一個大黑痣的媒婆打扮得人,正傲慢的打量著花府的客廳。
那婦人見花大海夫婦進來了,輕蔑地一瞟,然後便無視地端起茶杯來,輕啄了幾口,忽地「呸」一口就吐了出來,大聲地罵道,「這什麼茶啊?一股子騷味,和我在人家丞相大人家喝的茶差老遠了。真是的,這樣的東西還能拿出來待客?」
那媒婆態度很是傲慢,出言輕狂,看見主人進來一點站起身見禮的意思都沒有。
花大海和白水心一進來,看見這個混不吝的媒婆模樣的人買就是齊齊一皺眉頭。花大海沒有理會那目中無人的媒婆,而是扶著白水心把她安頓在椅子上坐穩妥,這才轉過身來,四平八穩地坐在了上手座位上。花大海沒有吭聲,而是嚴肅面無表情地看著,正斜著眼睛觀察他們夫婦二人的媒婆子。
「坐下何人,咱們好像素昧平生,如果有事情您請說,無事那就請回吧。」
那媒婆一庭這家主人終於開腔,心裡不禁有些瞧她、他不起,不就是一個商賈之身嘛,還弄得那麼牛氣,今兒個這好事都讓他們家攤上了,還能這麼瞪著她?
那媒婆撅起紅紅的紅唇,裂開嘴角,輕蔑地一笑,哼道,「我說花老爺,今兒個我可是給您道喜來了。就衝著我這天大的功勞,您這可也不能這樣待客啊。我今兒個可是剛打那丞相府裡來,人家對小婦人那可算是禮遇萬分啊。」
花大海最是看不慣這樣的人,使勁地壓下心中的怒火,問道,「您說的話我聽不太懂,不過我們也不認識什麼丞相大人,也聽不懂您所講之話。」
那媒婆冷哼一聲,一個蘭花指甩了下噴香的手帕子,拿著情兒說道,「哎呦,花老爺您裝什麼裝啊?這也沒外人啊,您就說實話唄。這幾日,是不是一直在家裡等消息呢?您巴不得的我趕緊來吧,要不您閨女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該如何是好啊。您說對吧。反正這人啊,已經丟了,這還能丟到哪裡去啊。」
那手帕子上的香味,實在是太過濃郁,離得大老遠的都聞得清清楚楚,惹得白水心捂著鼻子打了好幾個噴嚏。可是白水心來不及想別的,現在滿耳朵裡都是這媒婆子尖酸刻薄的話語。
花大海也是雙眉倒豎,直盯盯地瞪著那媒婆子,厲聲問道,「請您慎言,說話要有憑證,您在這裡大放厥詞,我花家雖不是什麼官宦人家,但也不會放任別人這麼囂張地來我府上重傷我家人。沒事就請您出去,否則……」
花大海本來就是一黑臉大漢,這樣一發起怒來,更是讓人害怕萬分。那媒婆子本來趾高氣昂,心想著一般人聽到丞相府,咋說也會害怕矬半截。可誰成想這花家倒是一朵奇葩,不但沒怕,聲還越來越高,脾氣還越來越大。
這媒婆子就稍稍有些氣短,但一想到來之前,那人的交代,不禁心裡又有了底氣。只見她一運氣,雙手掐腰,晃蕩著滿是金銀首飾的大腦袋,撒著潑的罵道,「你以為你們花府是個什麼東西?有了那麼一個名聲盡毀的閨女,我看誰還要她?我家少爺不計前嫌,能納她為妾,已經是夠仁至義盡了。沒準我還能為你們保守秘密,你們姑娘也能風光出嫁。就你們家這樣的人家,能嫁入丞相府就偷著樂吧。」
等著媒婆子吐沫星子亂飛地一通說完,白水心差點沒暈過去,急急地看著花大海。花大海一把扶住就要倒了的白水心,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那無所畏懼地信口開河的媒婆子,「你含血噴人,無緣無故地來人家府上污蔑我閨女清白。還給人家做妾,我呸,我告訴你就算我養我閨女一輩子,也不會讓她給人做妾去。」
這回那媒婆子可是有點懵了,這媒要是不成,她哪裡來的佣金謝媒禮啊。「這……這個嘛……花老爺,話不能這麼說啊,有哪家的閨女不出嫁的?您還能當真養她一輩子?您和夫人百年之後,二小姐該如何啊?要我看啊,還不如就這樣了。」
花大海摟著白水心是,氣的渾身發顫,一心想要把這滿嘴胡言亂語的女人打出去。
只聽那媒婆子接著說道,「咱家少爺很是喜歡咱家小姐,要不然也不會在小姐落水之時,捨身相救啊。那當時在杜府是大家都瞧見了,二人衣衫濕透,摟抱一處,我家少爺倒是沒什麼,關鍵是小姐畢竟女兒身啊,這以後該如何是好。我家少爺這才出此下策啊,要不論您家的出身,恐怕納妾都不夠格啊。」
這回花大海著實是忍不住了,伸出被氣得顫抖的大手,招呼了一聲,「來人啊,把這滿嘴噴糞的瘋婆子,給我轟出去。」
一群小廝得令就要拉著媒婆子,把她趕出去。那媒婆子可是也急了,扯開了嗓門,大聲吼道,「花大海,你別給臉不要。這是我們丞相府給你面子,要不你給咱們提鞋都不配。」
「哦?我第一次聽說這丞相府還是你這個媒婆子的?」這時一個洪亮的男聲從屋外傳來,大家順聲齊齊望去,只見一個挺拔帥氣,面若桃花,雙眸閃爍,卻滿臉怒氣的大踏步地走進了屋子。此男子給花大海夫婦行了個禮,然後才轉回頭來,微瞇著雙眼恨恨地瞪著眼前有些發懵的媒婆子。
男子上下打量了下穿著頗具喜感的媒婆子,勾了勾嘴角說道,「你有啥證據污蔑人家姑娘的清白,我倒是要聽聽。」
那媒婆子雖不認識男子,但是男子渾身與生俱來的貴氣,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那價值不菲的衣著,無一不向她彰顯著此男子地位的不一般。
媒婆子心裡沒啥底,不知男子真實的身份,但是又一想到那人身份的特殊,估計肯定不比這男子底,這才算稍稍有些安慰,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咋不知道,那日杜府很多人都看見了。二小姐落水,我家公子下去救。那小姐可不是清白沒了。」
這話一說出來,男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你笑容瞬間點燃了整個屋子,就連那媒婆子都看的有些呆了。
「那一日,我就旁邊,我怎麼沒看出來那被救上來的,是花家二小姐啊。我說你這是來訛詐吧,隨便詆毀人家清譽,可也是重罪之一啊。我們這就扭送你去官府。」
媒婆子這回可傻眼了,咋回事這男人當時就在那,有這麼巧嗎?「你……你……不可能,你們肯定是一夥的,沒準這事都已經傳遍了。」
男子冷哼著說道,「你真能胡謅。我從小在杜府長大,那賞花宴會我也在場,怎麼用不用我去找趙子歌核實一下?這趙子歌膽子大了,敢來和我叫板了,哼。」
媒婆子一下子就蔫了,緊張地摸了下髮髻,轉身就想走。男子一下子擋住了媒婆子的去路,「別走。咱們走趟官府吧。」
媒婆子一下子就癱軟在地,哭著求饒。男子微微一笑,說道,「饒了你,可以。只要能說出是誰讓你來的,我就放了你。」
媒婆子低垂下頭,暗自衡量了下利弊,才低聲說出個名字來。
顧允恆聽完就是一個皺眉,怎麼會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