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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何俗何雅 文 / 醉舞清風

    更新時間:2014-01-24

    第九十章何俗何雅

    眾人也不曾想到,一直想不開鬧著離家出走的余哥兒,花韻兒一句話就讓他茅塞頓開,浪子回頭了。花小溪聽說後,是笑開了花,拉著花韻兒小手誇個不停。就連溫吞的馬掌櫃都很感激。

    「韻兒可真是可姑媽的心了。我家那個魔頭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可不知咋回事就是聽小韻兒的話。不知的還以為韻兒是姐姐,他是弟弟呢。」花小溪是高興得不行,從心裡往外地感謝花韻兒。

    「呦,這聽起來,倒像是您的親閨女似的。」一嗔怪略帶不滿的女聲,尖刻地從屋外傳了進來。

    大家都是一怔,齊齊向屋外望去。只見一身著粉紅羅衫百褶裙的女子渾身閃著金光,扭扭達達的走了進來。

    那女子倒也算是眉清目秀,只可惜渾身上下插滿了金銀首飾,雍容華貴卻也減了幾分,只顯得庸俗不堪,年歲愣是老了幾歲。

    那女子面露譏諷,一手掐腰,一手輕甩了下繡花絲帕,輕抿了下鬢角,傲慢地環顧了下四周,最終定定地看了眼屋裡最惹眼的花韻兒,冷哼了一聲,直直地站在屋中,輕蔑的看著花家母女,愣是一言不發。

    那馬掌貴一看此女太是沒有禮貌,尤其是當著花小溪家人的面兒,很是惱火,不禁沉下臉來,冷冷地說道,「艷艷,這麼沒有禮貌。進屋也不和長輩打招呼?沒看見三舅母和幾位妹妹嗎?」

    那馬艷艷輕撇了下嘴角,很是不忿,可看著馬掌櫃越來越冷的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向著白氏行禮道,「三舅媽。」

    白氏心裡很是不滿,這馬艷艷這些年可是給花大姐添了不少堵,這都出嫁了還能這麼耀武揚威的。白氏輕輕地笑了笑,「姐夫,不用生氣。艷艷不是還小嗎,再說了,大姐在這,也沒有先給我們見禮的道理。」

    這可算是個軟釘子,不軟不硬地又拋給了馬掌櫃。馬掌櫃是老臉通紅,他何嘗不知這閨女從來都對繼母不敬,可是畢竟是他第一個閨女,難免養的驕縱了些,還更何況只要一教訓閨女,那外祖王家就不依不饒。

    這些年下來竟是更加變本加厲,竟是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總是幫著王家來算計自己家。馬掌貴不是不知曉,總想著嫁出去也算是了了心事了。可誰成想這嫁出去了,還時不時地上門來逞威風。

    馬掌貴面沉似水,惱怒的看著馬艷艷,說道,「怎麼不給母親問安?你在婆家也這麼沒規矩嗎?用不用我請個教養婆婆來再教教你。」

    馬艷艷一看爹爹這回可算是真的生氣了,不禁有些懼怕,恭敬地給花小溪行了個禮,問了句安。

    花小溪抬起眼皮瞟了眼馬艷艷,心裡很是不屑,面上卻未表露,輕扯了下嘴角說道,「行了,沒事。這些年都過來,我還挑什麼禮。艷艷就是心地直率。艷艷怎沒把歡哥帶來?」

    花小溪輕飄飄的話說得馬家父女都臉上一紅。人家不愛和你計較,「這些年」三字更是說明馬艷艷無理慣了,人家也習慣了。

    馬艷艷甚是尷尬,訕訕地說道,「娘親,是艷艷無理了。歡哥兒來了,剛剛非要鬧著在花園子中玩,女兒請安心切,就先過來了。」

    花小溪似乎也已經習慣,不想和她多廢唇舌,瞥了她一眼就不再言語。

    那馬艷艷似乎並不知自己斤兩,心裡鄙視完花小溪,又把目光轉向了花韻兒。只見花韻兒今日內襯銀紅煙紗散花拽地長裙,腰上繫著銀色飄逸絛帶,身披銀白水薄煙紗,肩若削骨,腰若枝條,婀娜小蠻。

    韻兒渾身並無太多飾物,風髻霧鬢斜插一朵嬌艷的牡丹,與衣衫遙相呼應,更顯得肌如凝脂氣呵如蘭,雲袖輕擺引蝶舞,纖腰輕擺慢絲絛。

    這花韻兒小時候備受長輩們喜愛,長大了更是傾城傾國,儀態大方。心酸,嫉妒,不甘慢慢的情緒充斥著馬艷艷的心。

    馬艷艷不禁瞥了眼花韻兒,酸溜溜地說道,「今兒個韻兒妹妹倒是清減,出來串門也不帶一件首飾,要不姐姐我借給你幾個,幸好在娘家我還有幾件不戴的首飾。」

    花好兒的臉色馬上就變了變,剛想開腔反駁,韻兒一伸手悄悄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對著她搖了搖頭。

    屋子裡充溢著淡淡地熏香味,韻兒聞著心情舒暢,緩緩抬起手來,端起茶杯輕啄了幾口。

    花韻兒勾起嘴角,面露出幾分玩味,輕笑道,「不敢勞煩艷艷姐姐。我這人清減慣了,也不愛帶那些囉嗦之物。俗雅乃在一念之間,個人愛好罷了。世人皆愛金銀,有人卻獨鍾玉氏翡翠,那瑪瑙之物更是世間少有。誰能評論到底誰俗誰雅?關鍵不是那配飾死物,而是那所帶之人罷了。人雅則物貴。人俗則物脆。」

    說完,韻兒慢慢放下茶杯,嫣嫣淺笑,美目盼兮,靜雅脫俗。

    反觀那珠光寶氣金閃閃的馬艷艷,雖雍容華貴,珠佩寶釵鈴鐺作響,卻透著股子俗氣。這可把馬艷艷氣的夠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氣的發顫的小手直指花韻兒,「你在說誰?說誰俗氣?」

    淡定地摸著杯蓋,微微一笑,明亮的雙眸好似繁星點點,不緊不慢,沒看到那氣急敗壞的人一般,韻兒輕輕地說道,「姐姐別激動。妹妹可沒有說誰?只是說世人看法而已,剛剛大家都在,姐姐你生什麼氣啊?」

    「你你哼,不跟你計較。」說著馬艷艷氣呼呼地坐了下去。

    花小溪和好兒可是覺得大快人心,這馬艷艷也太囂張了點,還真覺得誰都是她可以欺負的。

    馬掌貴則扶額,這個閨女越來越不像話,臉家裡來的客人她都敢欺負,看來真的是要好好教訓她一下。

    此時屋外一聲孩童啼哭響徹了整間屋子。白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丫鬟領著小白在花園裡玩,難道這是韻兒也焦急的站了起來,就想出去看看。這時一丫鬟焦急的跑了進來,對著馬艷艷說道,「少奶奶,小少爺被人推到了。」

    馬艷艷一聽就著急了,趕忙地要跑出去看看。卻見幾個丫鬟領著小白,還有那大哭不止的歡哥兒走了進來。

    馬艷艷還有馬掌貴急得不行,焦急地問著到底咋回事。那歡哥兒三歲年紀上下,眨著大眼一掐腰就惡狠狠地指著小白說道,「就是他,他推的我。」

    不等馬掌貴問清楚,那馬艷艷嗷地一聲就竄了起來,直奔向小白而來,舉起一個巴掌直直地就向著小白拍來。大家可是沒想到,嚇得都來不及動,好兒更是驚叫出聲來。

    那巴掌快若閃電,眼瞅著就拍到了小白臉上,白氏急的趕忙跑到近前來。忽地一隻大手沉穩有力地抓住了馬艷艷的手腕。馬艷艷氣憤地抬頭,卻看到自己弟弟馬維仁正惱怒的瞪著她。

    「姐姐,你這是作甚?小孩子們玩笑罷了,還用得著和個娃娃動手?再說了,事情到底怎麼樣還沒查清楚呢?」馬維仁滿臉的怒氣,憤憤地責怪著。

    馬艷艷狠狠地甩掉了弟弟的大手,怨怪道,「你還是不是我弟弟?居然不幫自己親外甥去幫那外人?哼。」

    馬維仁憤恨地看著他姐姐。這個姐姐簡直就是豬腦子,冥頑不靈,要不是他攔著,這一巴掌下去不但了結了馬家和花家的交情,還葬送了他和韻兒的未來。

    花小溪冷冷地盯著馬艷艷,走到跟前來,說道,「你一個出嫁了的閨女,跑回娘家來耍威風?我們也就算了,你平時無理取鬧,我們都忍了,可是現在人家畢竟是客,你上來就要殺人一樣,還和一個三四歲的娃娃計較,難道這就是咱們馬家的教養?真真的可笑,今兒個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她們怎麼就是外人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白氏緊緊的抱著被嚇壞的小白,滿眼含淚,柔弱卻靜定的望著馬艷艷,好似也在等著她給個答案。

    花小溪平日溫和有禮,也從不和馬艷艷計較,但並不等同於就會任由她對著自己娘家人胡來。這次是針尖對麥芒,非要討個說法。

    那馬掌貴想要替閨女說幾句好話,可看不上母女都冷眼看著他們家人,心裡不禁有點打鼓,這花家今日可不能同日而語,這真要是打了花大海的幼子,那還得了。於是乎,張了張嘴巴,遂又閉上了,好似沒見到閨女求救的目光。

    花韻兒一陣冷笑,今兒個要不給個說法,她馬艷艷還真以為她們家好欺負。

    馬艷艷梗著脖子,嘴硬道,「那不是我家歡哥兒被這娃娃打了,我著急了嘛。那他憑啥推我家歡哥兒?」

    小白淚眼婆娑,抱著白氏的大腿哭到,「我沒有。是他要搶我的玉珮,我不給他,他推我,我才推的他。」

    大家一瞧可不是,小白原來繫在脖子上的玉珮現已經斷了,正在丫鬟手裡拿著。那丫鬟跪在白氏面前說道,「小少爺說的對。是他先推少爺的。少爺腿都破了,都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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