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07
第三十七章秘密洩露
花屏兒噙著微笑,直直地瞪著花韻兒,等了一會卻還不見自己弟弟過來,於是轉回頭,只見那二蛋兒畏首畏尾縮在角落裡,戰戰兢兢,不敢抬頭。花屏兒要緊了呀,臉上不禁有些惱怒,一把提著二蛋兒,面對大傢伙。「快,跟大家說說,前天你都聽到啥了。」
二蛋兒還是低著頭,一聲不語,時不時地還偷偷了瞄了眼花好兒。花屏兒恨鐵不成鋼,使勁踢了二蛋一腳,「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啥顧及的。趕緊實話實說,否則回家有你好看的。」
花屏兒的威脅還是奏效了。雖然二蛋兒畏懼花好兒,但是他更害怕自己總是有壞主意的姐姐,還有這個總打他的娘親。二蛋兒支支吾吾地說道,「前天俺想找好兒姐,誰知走到窗戶下聽到小翠說他們要一起打絡子攢嫁妝。說啥打絡子賺了大錢,別的俺就不知道了……」說完不安的拽著衣角,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隨即人群中發出了一片嗡嗡聲,七嘴八舌的說啥的都有。有人問道,「打絡子還能賺大錢?幾個小姑娘的玩笑話,也值得這麼當真?」又有人反駁道,「不對啊,前幾天看著這小翠和好兒們確實進程來著。而且還聽說,子謙寫了對子一起賣,可不是賺到錢了?」
花韻兒聽著人們我一言我一語,不覺得冷笑一聲,這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又想起前日,確實有些異常。
記得前天小翠來家玩,幾人有說有笑在家一起打絡子,小翠還開玩笑說,多打些,這樣能賺大錢,自己咱攢嫁妝,當時花好兒還嘲笑小翠這麼小,就思春了。惹來了小翠的一通不依不饒,姐幾個打打鬧鬧好一陣才罷了。忽聽窗外一陣響動,花好兒就問了句「誰?」然後就出門一望,只看到二蛋兒向遠跑去的身影。韻兒當時就想可能是二蛋兒,那麼他到底聽到了多少?現如今看來,就是這二蛋告了密了。只是到底他們知道了多少呢?前天的事情,她們今天才來鬧,看來是有備而來。
花屏兒吃了好幾虧,早已經對花韻兒恨得牙根癢癢,又想起來自己夢中情郎寧,肯對著這個還未張開的小丫頭妹妹長妹妹短的,也不愛理睬自己,就氣血上湧,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一定要給花韻兒好看。當她那天看到自己小弟氣喘吁吁,六神無主的跑回來,就左套右套,知道了小翠幾人的戲語。花屏兒是誰啊,滿肚子的壞水,一聽就知道,可以繼續查查到底有沒有啥把柄可抓的。於是就讓娘親去了趟鎮上,這一去還真的查出了原來花韻兒居然做成了這麼大一筆生意。自己是又嫉又恨,發誓不能讓他們好過。於是聯合花武氏才來了這麼一出。
花屏兒看著花韻兒威武不動,面無表情,心裡十分不快,這樣了還能忍得住?於是莞爾一笑,甜甜地說道,「俺也原是不信的,誰成想啊,俺娘到鎮上買東西,無意中卻聽說了花家村有一四歲女童會打新奇的絡子還跟那艷芳繡坊簽了文書呢,那絡子樣式奇特,寓意吉祥,甚得高門大戶的喜愛。也聽說那價錢貴的驚人。俺的韻兒妹妹,不知有沒有這回子事?」
這話一出,頓時人群裡就炸開了鍋。「俺聽過這艷芳繡坊,最近出了一批絡子,樣式新穎,款式獨特,還吉祥喜慶。最大的吉祥如意節,每個要賣到一兩銀子呢。難道這些都是出自這小女娃之手?不可能吧。」「是啊,是啊,怎麼會呢?」
花好兒和白氏一臉的慘白,互相緊緊地抓著雙手,不安地看著花韻兒。花韻兒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這個家的主心骨,花大海不在,這花韻兒就是大家的依靠。
花韻兒鎮定的聽著大家熱烈的討論著。花韻兒就是按兵不動,微笑著看著花屏兒。那花屏兒從未想過這花韻兒看起來年紀小小,卻這樣沉得住氣。不禁有些著急,急急地問道,「韻兒妹妹倒是答話啊?沒看到各位嬸子們都等著呢嗎?」
花韻兒這回可是呵呵的笑出了聲,好似那驟然開放小骨朵,明媚陽光照亮了每個人的心跡。韻兒用小手捂著小嘴,忍住了笑,問道,「姐姐讓俺說啥啊?這是還是不是跟俺娘有啥關係?你是不是扯得太遠了些?」
花屏兒也淡定的抬手抹了抹鬢角,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優哉游哉地開口說道,「那可不是這樣說。如果是,那麼你們家就是怕這錢財被充公,所以才想甩了俺們一大家子,自己過逍遙日子。你說姐姐說的對不對?」
花韻兒小手一抱肩,無奈的道,「姐姐說的有趣。這年頭還真有為了錢財不要命的?不要自己十月懷胎的兒子的?姐姐倒是說說看,自古以來,這樣的人能有幾個?憑著大家對俺娘的瞭解,她會這樣嗎?」
眾人趕緊搖了搖頭,這白氏大家都瞭解,平時儘是受氣了,要是有這樣的毒辣手段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花屏兒瞪著花韻兒,心想還是小瞧了她了,幾句話就把白氏摘乾淨了,但是她自己這事那是板上釘釘的,看她怎麼狡辯?「就算三嬸子不是故意早產,那麼韻兒妹妹怎麼不說說這絡子是咋回事?為啥避而不答呢?」
花韻兒想到,你還以為我怕了你呢?「俺從沒有避而不答。只是你已經給俺娘證明了她不是故意的,是你們陷害的,就夠了。」花屏兒聽著韻兒的侮辱,就像反駁,可是花韻兒更加快一步說道,「俺回答你的問題。那絡子是俺發明的,是俺和那艷芳老闆娘簽的文書,那又能怎麼樣?」
「翁」這一消息就在人群中像地雷一樣炸開了。人們你傳我我傳你。誰能想到那麼賺錢的買賣,還有那麼精巧的絡子回事出自一女娃之手?
花屏兒看著花韻兒不假思索的承認了,還有點反不過勁來,尋思著這花韻兒不會有啥詭計吧,硬著頭皮問道,「你承認了。哼,你們偷偷斂著錢財,在找茬分家,不就是為了今天。」
旁邊花武氏一臉的得意像,忙插言道,「對。既然是分家之前的文書,就應該交出來,歸咱家所有。還有,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你得教會你屏兒姐姐打絡子。」
花韻兒冷笑的看著面前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母女,這才是她們今天大鬧的目的吧?花韻兒冷冷地說道,「不可能。文書上簽的是俺花韻兒的大名。再說了那是我大舅教給我的絡子樣式。他是在趕考時看見人家帶的,才教了我,還和人簽了文書,說是給我做嫁妝。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要多大的臉,敢和俺要舅舅給俺的嫁妝。」
花屏兒從沒想過那文書上居然簽的是花韻兒的名字,不應該是花大海嗎?這是怎麼回事?花武氏也慌了,這要是白家大舅給的嫁妝那可不一樣了,哪有管人家要娘舅給的嫁妝的?
花屏兒很不甘心,硬嘴說道,「誰能證明呢?」
花韻兒呵呵一樂,」要不把俺舅舅叫來,也讓他看看,他前腳一走,這些人是怎麼欺負俺們母女的。」
花屏兒哪裡敢叫白家大舅作證,這花家上下都怕白文瑞,這回要是讓她爹爹和爺爺知道了她們今兒個這一出,肯定完蛋了。這回無論如何也要拿到花韻兒的短處。「就算那絡子是你的嫁妝。可是前幾日,你和小翠一起賣對子,可是有這回事。你們所得的錢財,可沒見你們上交啊。」
花韻兒冷哼道,「那是子謙哥哥自己寫的對子。俺只是湊巧幫著賣了賣,然後子謙哥哥給俺和俺姐買了幾個肉包子吃,難道姐姐也要吃?可是上一次,大伯娘偷偷的給你買糕點吃,俺們看見了,也沒給俺們啊。」
花屏兒氣了個倒仰,雙手顫抖,直直的指著花韻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都在幹什麼?都圍在這幹什麼?」一聲大喝,人群都散了,還有不時地跟大花老頭講著,「哎呀,你家這婆婆媳婦啊,真行啊。」花老頭鐵青著臉,背著雙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花大河和花大海。
花大海一看見白氏帶著孩子們站在院中,眼睛紅腫,明顯的哭過了。頓時怒上心頭,急急走上前去,問道,「媳婦,你咋了?是不是誰又欺負你了?」
這「又」字咬的很重,花老頭聽著心裡不滋味。花大河上一步,看著自己明顯心虛害怕的老婆娃,心裡十分地惱火。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們又干了啥了?」
花屏兒背著一聲怒吼嚇得一哆嗦,立馬鑽到了花武氏後面。花武氏也嚇得夠嗆,一句也不敢說。
「爹,兒媳不孝。」說著白水心就跪在了地上,花老頭看著趕緊要去扶,沒想到白氏就是要跪著。花大海一看也趕緊跟著跪在了地上,韻兒和好兒也跪在了地上。白氏哽咽地說道,「兒媳嫁過來也有幾年了,沒有在二老面前盡孝,但也問心無愧。俺事事都做到了,不怕別人指責。可是今天大嫂出言辱罵,實在是難聽,還引來了一群人圍觀。白氏實在無法,才自保,卻很沒有維護家裡的面子。我家哥哥教給了韻兒打絡子的法子,說是給韻兒當嫁妝,還跟繡坊簽了文書了。可是今兒個大嫂卻來和俺們討要嫁妝,還要俺大哥來對峙。嗚嗚……俺們已經分出來了,還想咋樣啊?」
花大海一聽就生氣了,怒火中燒,來罵他媳婦,沒聽也知道,那花武氏嘴裡啃不能乾淨了。花大海很心疼媳婦,咚咚的給他爹磕頭,「爹,俺們在這呆不下去了。兒子不孝了,就出去找房子住吧。」於是全家人給花老頭磕了頭,不等花老頭回答,就站起身,回屋收拾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