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民便繼續說下去,當場管家就表明了自己就是明哥的身份,同時開始回憶十年前的那件事情。」
據明哥所說,當時在大街上,大人你帶著四個打手,將準備回家的死者欄在了大街上,隨後命令明哥將死者帶出城外,除了明哥,大人,還有死者外,再無旁人。
三人來到城外樹林裡,大人便讓明哥守在樹林外了,自己則帶著死者進到了樹林。沒過多久,大人便一臉驚恐的跑出了樹林,並告訴了明哥,你將死者殺害的事實。
「大人,這件事,想必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吧」宋慈按照明哥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對山紋又說了一遍,一旁的小珠此刻緊張到了極點,這時候山紋要是承認了,那事情也就解決了,要是山紋不承認,那該如何是好。
小珠擔心的,也應驗了,山紋聽完宋慈的話之後,卻突然拿起驚堂木一拍,對著宋慈說道:「簡直荒繆,宋所長說的這些話,可有憑證,饒是宋所長想證明本官就是殺人兇手,還請宋所長將明哥帶來,與我當場對質!」
小珠聽到此話,心裡是徹底的崩潰了,站在一旁靜靜的哭了起來。宋慈聽完這話,卻是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摸樣,開口說道:「明哥在說完這些之後便咬舌自盡了。」
「既如此,宋所長何故再次大放厥詞,既無人證,也無物證,這是對本官**裸的污蔑,要不是念在宋所長背後之人,本官今日定當將你重打30大板,關進牢裡。」山紋此刻,心裡是放心下來,他認為自己賭對了,明哥是不會出賣他,畢竟明哥的性命是自己爹爹救的,並養大成人的。又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不可能會出賣自己。
到這時候,山紋的表情已經恢復到了之前沒事的模樣,而看著宋慈的眼神也變得惡毒起來,雖然不敢對宋慈做出什麼事來,不過心裡對宋慈還是十分憎恨的,同時也十分警惕。
「大人,人證雖然死了,可草民沒說沒有物證啊。大人鬍鬚如此快的就下判定。」宋慈抬頭看著山紋,分毫不讓的說道。一旁的小珠也抬頭看向宋慈,一副不理解的模樣。
「物證?有何物證?」山紋聽還有物證,之前放鬆的心,又緊張起來。
「這就是物證,」說著,宋慈從衣袖裡套出一個小錦帶,伸在半空,盯著山紋喊道。
「這是什麼?」山紋沒見過宋慈手中的錦帶,疑惑的問道。
「哼,這是明哥一直藏在身邊的錦帶,上面秀有明哥的名字」說著,宋慈將秀有何明二字的一面,展示在山紋眼前。
這便是宋慈走之前,在何明枕頭邊發現的錦帶,一直沒有太在意,直到昨日,宋慈在錦帶之中發現了一個東西。
「你說是何明的就是何明的?我憑什麼相信,或許是你偽造的也說不定。」山紋一口篤定的說道。
「無妨,大人先看完錦帶裡裝的是何物之後再下判斷也不遲。」說著,宋慈當著山紋和小珠的面,拉開錦帶,從裡面拿出一封手書,還有一撮頭髮。
看著宋慈手裡的東西,山紋和小珠都是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宋慈看了看二人,這才開始說明起來:「這錦帶裡面裝的,乃是明哥親手寫的書信一封,裡面清清楚楚的交代了十年前,大人你犯案的事實,這撮頭髮,同樣也是明哥的,之所以剪掉頭髮,放到錦帶裡面,完全是為了贖罪,書信上說的很清楚,苟且於世,但對阮玉鳳的愧疚一直常伴心間,故此剪髮一段,代替殺頭寓意。以示悼念」
「不可能,這不可能。」山紋聽完宋慈的話,開始語無倫次的說了起來。
「什麼不可能,你個壞人,我姐姐就是慘死在你手下,還我姐姐命來,」小珠聽完宋慈的解釋,也是釋然,同時咆哮著對著堂上的山紋吼道,自進到衙門,小珠就一直沒說一句話,那是因為怕自己說錯話,現在,宋慈已經證明了山紋的犯罪事實,而且還有證據,自然也不會在擔心什麼了,這十年來,藏在心裡的話,怨氣,全部發洩了出來,對著堂上的山紋一直怒罵著。
「這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山紋有些受不住事實,胡亂的說道。
「大人,事實擺在眼前,在做爭辯也沒有什麼用了。草民還有一事要請問大人。」宋慈這會竟然開始安撫其山紋來。
「這不可能,不會這樣的。」山紋還在繼續念叨,沒有回答宋慈的話。
見此,宋慈邁步向著堂上走了上去,來到山紋身旁,雙手按住山紋的肩膀,重新一字一句說道:「大人,我想知道,我背後到底有個什麼樣的人?」
宋慈迫切的想知道,這個躲在宋慈背後的人,雖然幫了自己,但山紋這件案子,就是那人威脅自己辦的,說不準日後還有別的,現在山紋既然犯事,自然要被處決,這時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宋慈這才開口問道。
「你背後的人……」山紋心裡估計也是如此想的,自己已經沒有活在世上的理由了,告訴你宋慈也無妨,正當山紋開口說起的時候,一聲暴喝突呃的出現在了堂下。
「犯官山紋,還不速速就擒。」
一瞬間,幾個衙役就衝了上來,在山紋還沒來得及告訴宋慈的時候,一把摀住山紋的嘴,將山紋拖了下去。
宋慈很是焦灼的皺著眉頭回頭看去,來人正是刑典司大人。也是這個一直照顧宋慈的京城官員,宋慈讓聶楓去找他,便是讓他來抓山紋的,可這時機來的也太巧了吧。
不好說刑典司大人什麼,宋慈只好搖了搖頭,歎了歎氣,來到了堂下,同刑典司大人招呼了一聲,示意聶楓將小珠帶走,這才出了戶典司衙門。
看著宋慈離去的聲音,刑典司大人也是抬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粒,要是自己在晚來二步,山紋就會說出宋慈背後的人物,那自己的官位也會不保了。
宋慈帶著二女徑直往鋪子裡走去,現在已經沒他什麼事情了,只是小珠,宋慈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件事情放在小珠心裡十年了,現在是解決了,可小珠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等到緩過來了,這才是問題。小珠肯定會為日後感到迷茫,畢竟沒有了生活的目標。
就在宋慈等人離開戶典司衙門不久,刑典司大人同二個男子在戶典司衙門裡交談了幾句,這才分道揚鑣。二個男子快速的穿插在街頭,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不久後,一個廂房內,之前的二人已經跪在地上,將宋慈今早在戶典司的事情一一告知了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公子」這位也就是,所謂的宋慈背後的人物了。
回到鋪子,唐思和薛丹都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聶楓扶著的小珠,宋慈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告訴唐思吃飯的時候在叫自己,隨後便上到二樓休息去了,而大堂裡,宋慈走後,聶楓,唐思,薛丹也將小珠圍了起來,一直安撫著,唐思和薛丹也通過聶楓知曉了在戶典司發生的事情,雖然聶楓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處理的,但靠著之前跟宋慈在珙縣時候查到的結果,大致也告訴了唐思和薛丹。
知道事實後的唐思和薛丹,立馬對小珠產生了濃烈的同情心,同時心裡也理解為什麼宋慈要把小珠帶回來了,畢竟一個女子,獨身在外,這可不好,當然宋慈沒有將小珠之前在妓院的事情告訴聶楓等人,這輩子,宋慈都會保密。
小珠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日子又重新恢復到了平靜,休息了幾日的宋慈,也是繼續開始調查自己背後究竟是何人在幫自己了。
不等宋慈背後那人想辦法阻止宋慈調查,新上任的戶典司大人卻打斷了宋慈的行動,究竟這新上任的戶典司大人是何人,竟然打斷了宋慈的行動。這讓宋慈背後那人也來了興趣,派出手下前去查探去了。
「請問掌櫃的在嗎?」
寒冬已過,年關將至,原本平靜下來的偵探所,也因為這突然的一聲詢問,陷入了興奮之中。
「這還是一大早的,誰啊?」平靜了幾日,習慣沒人找來的眾人,不禁對一早來的詢問聲感到有些陌生,唐思一早便出門買菜去了,念叨著往外走的正是薛丹。只不過等薛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傻癡癡的站住了。
「薛丹」
「宋大人」
「哈哈哈,真是你們,昨日來京城之後,我便聽說京城裡開了間宋氏偵探所,我就猜想會不會是你們幾個,果不其然。」
「宋所長,宋所長,宋大人來啦。快下來。」回過神的薛丹,不顧將宋翊放在一邊的不妥,連忙跑向二樓,一邊跑一邊大喊著。
門口站立的宋翊也是笑了笑,看著跑上二樓興奮的薛丹,自己心裡也很高興。
「什麼?宋大人?」衝上二樓的薛丹,正好迎上了從書房出來的宋慈,趕緊點頭說道:「是啊。宋大人來了。」
「在哪裡?」宋慈激動的問道。
「門口。」薛丹伸手一指。宋慈便像一陣風似的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