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裡,我一直在琢磨如何收拾吳老爺,而吳老爺放佛也對我和表妹更加疑心了,不知道是不是敬叔發現了什麼。
正待那是,表妹懷孕了,吳老爺見表妹懷孕,也不好在過問什麼,吩咐人先讓表妹養好胎,那段時間裡,吳老爺經常在外鬼混,這也讓吳老爺不知不覺染上了重病。
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和表妹的事情被敬叔覺到了,稟告了吳老爺,托著重病的吳老爺竟然讓敬叔結果了我和表妹,更為要緊的是吳老爺還認為表妹肚子裡的西兒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我和表妹的孩子。
吳老爺吩咐敬叔做的這些事情,我都知曉,所以,我覺得先下手為強。
告訴表妹,讓她別吃敬叔送來的任何東西,注意防範敬叔,而我則去蒲氏藥材鋪買了一些砒霜回來,夾雜在吳老爺的湯藥裡,本就重病的吳老爺,在喝了摻有砒霜的湯藥,自然也就堅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沒過多久,吳老爺便走了,而表妹一直防範著敬叔,也讓表妹同肚子裡的孩子都平安無事。
那時,敬叔見吳老爺走了,又將這個事情告訴了吳老爺的正室。
「哼,敬叔還以為我不知曉這些。為了保住表妹和表妹肚子裡的孩子,吳老爺的正室也的死。」
一直躲在背後的吳應,當聽到不止是自己爹爹連同自己娘親在內,都是這管家殺死的,激動的已經快憋不住了,薛丹一直狠狠的抓住吳應的手,同時另一隻手摀住吳應的嘴,這才沒人吳應的位置暴露出去。
管家根本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繼續說道:「吳老爺和正室死後,吳家上下就是表妹說了算了,至於那個敬叔,見他年邁無依,本是打算放過他的,同表妹商議一番,決定把吳老爺和正室生的孩子先趕出家門。徹底斷了後患再說。」
不想,那小子竟然報官,狀告表妹殺害吳老爺,幸好官府沒有查到證據,而敬叔也在我委婉地警告下,閉上了嘴。
直到半月前,我發現敬叔有些不對勁,那時我才知道,敬叔腦子裡一直都還在意那件事情,世界上能夠保密的人,除了死人以外在沒別的了,於是,敬叔也的死。
表面上讓敬叔告老還鄉,實則我卻跟在敬叔身後,半路將他擊暈,隨即用將敬叔殺害了,最後還將身上帶有的砒霜餵進了敬叔的嘴裡。
「這麼說,除了吳老爺和大夫人之外,敬叔也是你殺的了?」宋慈聽完,開口問道。
「是,都是我殺的,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放了西兒吧。」管家哀求著說道。
「那孩童放與不放,不是你說了算,不過既然你殺了人,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是你去自首呢?還是我們抓你去呢?」
「等等,你們是誰?」聽宋慈讓自己去自首,管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擔心西兒有事,沒注意那麼多,可現在想來,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們,而且他們怎麼會知道人是我殺的。
「我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殺了人。」宋慈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我沒殺人,你憑什麼說我殺了人,你有證據的話,就拿出來。」管家不傻,意識到自己之前失誤了,現在立馬否決起來。
「證據?」宋慈一聽嗎,笑了笑,順勢從衣兜裡拿出幾個物件扔到管家眼前說道:「這些足夠了嗎?」
看著眼前的證據,管家仍舊否認到:「你說的什麼我不明白,反正我沒殺人,西兒在哪裡。你們為什麼要抓他,要是你們不放了我和西兒,表妹肯定會報官的。」
「報官?那好,正好少了我一些瑣事。」說著,宋慈摘下了擋住面容的布條,聶楓也跟著摘了下來。
「你們?」
「管家大人,好久不見了」宋慈面帶微笑的說道。
「哼,現在我知道是你們在搞鬼了,趕快放了我,不然我一定報官抓你們。」
宋慈一聽,伸出右手食指,放到管家眼前晃了晃說道:「不不不,官府的人來了,不會抓我們,而是抓你。」
管家此刻更是底氣十足了,見是宋慈,自然不擔心什麼了,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只知道官府的人問起怎麼回事,我會告訴他們,你綁架了我和西兒,別忘了,我是吳府的管家,而你什麼都不是。」
這話,聽到宋慈耳裡,極度不爽了,立馬大聲喝道:「由不得你不認,你是兇手的事實,我一早就知曉了,只是等你親口承認了更確實一點。」
別說我有什麼證據就拿出來,我現在就告訴你。
說著,宋慈大步走到管家身前,蹲下拿起地上的金粒率先開口說道:「這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這顆金粒,在吳府一共有五顆。是吳老爺生前命人打造的。分別代表了吳老爺,大夫人,吳家長子,二夫人,還有二夫人的孩子。
而吳老爺和大夫人死後,吳家長子又被趕出家門,這麼說這五顆金粒就都落到二夫人手裡了,作為敬叔的身份,就算他之前是管家,也不可能會擁有這個東西,而這顆金粒卻是從敬叔的屍體上發現的。
照這樣看的話,殺人兇手除了擁有金粒的二夫人之外再無他人了。
可是,二夫人只是一個柔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是殺害敬叔的兇手呢,還好,除了這顆金粒之外,在敬叔的太陽穴裡還發現了這個東西。說著宋慈又拿起了一根銀針。
本來我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敬叔太陽穴裡會有一根銀針,在發現銀針的時候,我也發現了另一個事實,那就是敬叔雖然中毒了,但是毒素只到了喉嚨處,並沒有進入體內,這就是說毒,是在敬叔死後才被灌倒嘴裡的,顯然兇手是想誤導我,好讓我認為敬叔是被毒死的。
而管家你,在不經意間又讓我知曉你會些醫術,尤其還會扎針治療。別告訴我會扎針的人不懂穴位,我不是三歲孩童。
綜合這二點來看,敬叔的死八成就是你幹的了,當然如果你不承認的話,那八成就是二夫人幹的了。西兒,究竟是你的孩子還是吳老爺的孩子,沒人知道,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你卻願意為了西兒放棄的你性命,這足矣證明在你心裡,西兒就如同你孩子一般。也可能是你跟二夫人確認過,確實是你的孩子也說不定,當然要驗證是不是你的孩子,我倒有個方法。只是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哼,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罷了。」管家依舊硬氣的說道。
「是嗎?只是我的片面之詞嗎?吳老爺和大夫人的死我的確沒什麼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但是你之前也親口承認了。所以,這不是我的片面之詞哦。」
管家一聽,不禁大笑起來,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多了不起,沒想到卻那麼傻,我之前說什麼了?這裡只有我們三人,你說官府的人來了會信你還是信我的話呢?」
「哈哈,哈哈哈」宋慈聽完,也是大笑起來。
管家見宋慈一笑,心裡頓時咯登一下,一股不祥的感覺迎面襲來。
「出來吧。」
簡單的喊出三個字,宋慈換上一副馬上你就知道怎麼回事的表情看著管家。
當聽到宋慈說出「出來吧」三個字的時候,管家也意識到不對了,只是心裡還存有僥倖。不過當看清出來的人是誰之後,管家徹底放棄了。
「張山,你個人渣,竟然殺害的爹爹,娘親,還有敬叔,你不得好死。」終於在宋慈的召喚下出來的吳應,憤怒的走到張山面前,胡亂的踢打著張山,嘴裡還同時喝罵道。
半響之後,
「好了,吳應,別打了,你也發洩夠了。帶他去官府吧。」宋慈乾淨利落的整理了眼前的情況。
「等等,西兒呢?」到這時,張山還是惦記著孩童。
「孩童我早就送回吳府了,孩童又沒有罪過,為什麼要為難他呢?」宋慈理所當然的說完,率先轉頭走了。
張山聽完宋慈的話,一下子癱軟了下去,自己是死定了,西兒平安無事就好。
聶楓見宋慈走了,立馬上前將張山提起來,跟了上去,薛丹也幫著聶楓,抓著張山的另一邊,而吳應卻留在了草屋裡,猛的哭泣起來。
宋慈沒有叫吳應,他知道,這事後的吳應需要時間來緩解,況且吳應在哪裡,也不會有什麼事。
翌日。
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遞著一個消息。那就是吳家的管家被官府抓住了,證明是殺害吳老爺,大夫人還有敬叔的兇手,重點是,查破這件案子的竟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叫做宋慈的人,而這個人還在京城裡開了一間鋪子,專門收錢替人辦事。
議論完這個宋慈是何方神聖,眾人又紛紛開始猜測,為什麼張山會殺那些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同樣,這個消息也傳回了吳府。二夫人一聽到這消息,立馬跌坐在地。而這時,吳應也從城郊回來了。
冷眼看著發呆的二夫人,吳應沒有為難她。交代下人將二夫人還有西兒遣送回老家,自己正是掌管家業。
做完這一切,吳應又帶著人去了爹娘的墳前,哭訴了好一陣,最後去到刑典司,將敬叔的屍體接了出來,安葬在爹娘旁邊。
京城一件豪華宅院裡。
「嗯,宋慈果然沒讓我失望。之前經過洪縣的時候還只是聽說,現在看來,都是真實的嘛!」
「公子說的是,不知以後我們還跟不跟蹤宋慈呢?」一旁站立的二個男子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