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偵探所,沒讓唐思問什麼原因就支取出了500兩出來,又轉頭往胭脂鋪子走,不過走之前還是告知唐思,自己要去城南外的村子一趟,可能要耽擱二天左右的時間才回來,鋪子就交給他們三人。
交代完這一切,宋慈才重新回到了胭脂鋪子,付了錢,帶著王二就往城南出發了,王二雖然心裡好奇,不過卻沒有多問,畢竟客人要說自然會說的。
見王二沒問,宋慈也沒主動說是往哪裡去,二人就這樣帶著一大堆胭脂水粉往城南走去!
等走到城門口之時,宋慈卻突然叫停了王二,吩咐王二把東西放在城門口,然後又掏出一定碎銀子,讓守城門的衙役幫幫忙,派人去通知一下偵探所的人來這裡拿走這些胭脂。在王二一臉疑惑的表情下,拉著王二的手就往城外走去了。
直到出了城門,宋慈才告訴了王二此行的真實目的地,以及家母對王資的偉大母愛等等。弄的一大老爺們都要哭了,宋慈才拍了拍王二的肩膀,收住了口。
「娘!」
心裡著急的王資,帶著宋慈趕回家只花了半個時辰多一點點。一路上完全沒有去管宋慈是否跟的上自己的腳步。剛走到家門口,王資便扯起嗓子大喊起來。
「資兒?」
房內,聽到王資叫喊的婦人,霎時激動的衝出房屋,看著眼前這個幾年未見的兒子,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站在原地癡癡的望著王資。
「娘!」
在也不能忍住心中的情感了,王資一個箭步衝到婦人身前,一把將婦人摟緊了自己懷裡。
後面跟來的宋慈見狀,也是被感動了一番,不過現在不是他該去打擾他們二母子的時候,無聊之下,宋慈只好去找李哥去了,看看李哥他們是否在家,在家的話一起吹吹牛,打發打發時間,晚上在一起喝喝酒,挺好的。
「兒啊,這都幾年了,娘還以為你忘了娘了呢。」
婦人躲在王資懷裡盡情的抒發著心中的思念,雙手環抱在王資後背上不斷的撫摸著,帶著哭腔哭訴著。
「娘,都是孩兒該死,孩兒不孝。請娘責罰我吧。」王資也是帶著哭腔說道。
「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哭啼啼的,我們先進屋吧!進屋再說。」婦人這才止住哭腔,拉著自己兒子就往裡屋走去。
「兒啊,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啊,你媳婦知道這事嗎?」進到裡屋,二人分別入座之後,婦人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娘,放心,我回來趙丹她不知道的,這次還多虧了。咦?人呢?」說道這裡,王資這才發現帶自己出來的宋慈竟然不知道哪裡去了!
「兒啊,是不是你在京城赴考遇到的好友,薛公子帶你出來的啊?」婦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出聲問道。
「薛公子什麼時候是我上京赴考認識的好友了?」聽到自己娘親這番話,王資也是楞了一下。
「是的,娘親,正是薛公子帶我出來的,只是不知道薛公子現在人去哪裡了,之前還跟我在一起呢、看到娘親是在太高興了,一時之間就把薛公子給忘了。」王資看著自己的娘親說道。
「哦。薛公子可能是去李大家裡了,前些天薛公子來家裡找你的時候,都是李大帶著來的,看樣子你哪位好友跟李大還熟識呢。」婦人想了下前些天的情況,開口安撫著兒子說道。
「李大哥?」王資聽到這裡是越聽越糊塗。這薛公子怎麼又和李大哥認識了呢?難道……
「兒啊,你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啊。這麼久沒回來了,晚上娘親跟你做你最愛吃的好菜。」婦人看著眼前的兒子,是越看越開心。
「娘,那你先準備下飯菜,我去李大哥家把薛公子請過來,晚上我們一起吃,這次要不是薛公子,我還見不到娘親呢。」王資想了想對著婦人開口說道。
「嗯,資兒說的對,我們的好好感謝一下你這位好友。」婦人順著王資的話說道。
「那我先去李大哥家了哦!」說著王資就暫別娘親,出門往李大哥家走去了。
這會兒,宋慈確實在李大哥家!
「李兄,小弟又來看你來了。」走到李哥家門口,宋慈一眼就見到了正在院落裡劈柴的李哥,高興的出聲喊道。
「哈哈哈,薛兄弟,什麼風把你又吹來了啊?」李哥聽見宋慈的聲音,抬眼看過去,見到來人是宋慈,也是高興的回應著。
「這不是想和李大哥喝酒嗎,所以才厚著臉皮又來了。」宋慈隨便找了個說法說道。
「哈哈哈,薛兄弟,那我們今晚又來個無醉不歸?」李哥放下手中柴刀,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粒,迎了過去。
「好,無醉不歸。」宋慈也是豪邁的說道。
一番招呼後,李哥先將宋慈迎進屋裡休息,自己則出去張羅酒菜去了。可不想這時王資卻找上門來了。
「李大哥,在家嗎?」來到李哥院落門口,王資也是出聲吆喝到。
正在裡屋休息的宋慈聽見有人找李哥,起初也沒在意,畢竟不是找自己的,可是後來又聽見找自己的聲音。
「薛公子,你在裡面嗎?」見叫李哥沒人回應,王資又叫起薛丹來。
「王資來找我、?」宋慈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家裡跟自己老母團聚嗎?怎麼跑來這裡找我來了?」帶著疑慮,宋慈姍姍走出了裡屋,看到門口站立的王資後,也是邁步迎了上去!
「王兄,你怎麼不在家中陪老母敘話,跑來這裡找我來了?」走到院落門口,將院門打開,宋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王資問道。
「薛公子,不,應該叫您宋所長才對吧。」王資竟然知道宋慈的身份,而且在這時竟然開口說了出來。
「王兄你?」宋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王資。
「宋所長,我有些話想同你說,先進屋吧!」王資沒有替宋慈揭開疑惑,反而要求進屋敘話。
「進來吧,」宋慈有些懵了,這王資。
二人一前一後進到裡屋。
剛進屋,王資就反手將房門關了。
聽見關門聲音,宋慈心裡咯登了一下,王資關門做什麼,該不會是……
「彭咚!」
正當宋慈心裡有些發毛之際,突然聽見一個聲響,回過頭去一看,王資此刻,竟然,竟然雙腳彎曲,跪在了地上。
「王兄,你這是?」宋慈更加搞不清楚了,剛才就在王資關門的一刻,宋慈腦海裡想到的是王資就是殺人兇手,他知曉自己的身份,現在是要殺人滅口,可是現在王資卻跪在地上,難道王資關門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不讓別人看見他跪地謝我帶他回來看望老母?
「宋所長,請聽我說。」王資依舊沒有回答宋慈的疑問,反而讓宋慈先聽自己說。
「王兄,有話請說,不必下跪啊。」宋慈伸手就要去扶起王資,不想王資卻將宋慈伸過來的手推開了。腦海裡似乎決定了什麼,換上一副堅定的眼神看著宋慈。
「宋所長,你很奇怪為什麼我知道你的身份是吧?」王資緩緩開口說道。
「是啊,我分明說的自己叫薛丹啊?」宋慈也是很疑惑的說道。
「宋所長,我不傻,不像趙丹那樣,宋所長說什麼就信什麼。」
「早在很久之前,宋所長大破李恩殺人案的時候,我就在見過宋所長,那時我正巧去送胭脂水粉。」王資慢慢將宋慈的疑惑解了開來。
宋所長也無須隱瞞,其實我都知道,宋所長在調查我,懷疑我就是殺害那二名女子的兇手是吧。
「這……」
「王兄不要誤會,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所以才。」宋慈開口解釋到。
「不,宋所長,你不用解釋什麼,宋所長懷疑我,這很正常,而且,宋所長也沒有猜錯,那二位姑娘確實是我殺害的。」王資像是沒有了什麼眷戀一般,竟然對著宋慈說出了自己殺人的事實。
「什麼?」宋慈一臉不信的看著王資喊道。
「宋所長,今日在宋所長的幫助下,我終能在死前見到家母一面,已是感激不盡了。我也想明白了,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想就算我不交代,以宋所長的本事,早晚都會將我抓住的。」王資有些自嘲的說道。
「王兄,那你為何要殺害二名無辜的女子?」宋慈沉下心來,開始問起案子的事情。
「我該死,我腦子發熱,見那二位姑娘獨身行走在街頭,又穿著我最憎恨的紅鞋,所以……」
「紅鞋?王兄,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宋慈好奇的問道。
「宋所長,事情還要從我和趙丹成婚當晚說起。」
那晚,本應該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晚,可是,那晚,趙丹卻逼我跟她搬到桃源鎮去住,這怎麼可能,我走了家中老母怎麼辦。
不想,我剛開口拒絕趙丹的要求,趙丹就對我打罵起來,那一晚,倒在地上的我從房門倒映的影子,分明發現了娘親在門外知曉這些事了。那一晚,我也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在趙丹所穿的新婚紅鞋踐踏下,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