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宋慈一籌莫展之際,擺放於石桌上的其中一把柴刀上竟然飛來了蒼蠅。這下宋慈突然聯想到了什麼,指著柴刀問道:「這把柴刀是誰的?」
宋慈問完這話,看著眼前眾人,其中一人慢慢的走了出來,顫抖著說道:「大人,這把柴刀是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宋慈一聽,隨即大氣的說道:「你就是殺人兇手。」
那人慌張了,連忙喊道:「冤枉啊,大人冤枉啊,你憑什麼說我是殺人兇手。」
「哼!」宋慈緊盯那人,冷哼了一聲說道:「就憑你柴刀上面染有血漬。蒼蠅向來喜歡吸附在血腥的物件上,如果你刀上沒有血漬,蒼蠅又然後會停留在你刀上呢。」
說完這些,宋慈心裡難免升起一絲驕傲,「看,哥牛吧,這殺人案就靠哥給破了。這次怎麼著你也該獎勵我點東西吧,我也不貪心,隨便給個5兩10兩的就行了。」
就在宋慈意淫之時,那人卻朝著宋翊喊道:「真的冤枉啊,大人,草民刀上的血漬是因為昨晚殺了一隻狗留下的,草民很喜歡吃狗肉,諾,李二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隨著那人一指,站在人群中的另一人連忙點頭說道:「是的,大人,昨夜我和張三一起在他家殺的狗,燉的狗肉來吃。我們說的句句屬實啊。大人!」
宋翊聽完這話,也犯難了,抬眼看著宋慈。
宋慈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剛剛意淫完,就聽到張三他們解釋的話,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蒼蠅只要有血漬的地方都會去吸附。不分人血,狗血啊。
有些尷尬的看著宋翊,附在宋翊耳邊小聲的說道:「大人,張三他們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我現在還沒有把握證明他們就是兇手。」
宋翊聽完,面色也有些尷尬。看著喊冤的2人,和一旁發抖的其他人,對著聶捕頭開口說道:「放他們回去把,此案還要進一步調查!」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爭先恐後的向宋翊到了別,拿著柴刀回去了。
「宋大人,我看我也要先回去了,今天沒幫到你,真不好意思,我想在回去看看屍體,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宋慈想趕緊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說道。
「嗯,辛苦你了,宋慈,你先回去把,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我會派人來找你的,到時候希望你能夠慷慨相助。」
這話,宋翊說的很委婉,給宋慈留足了面子。宋慈也順著宋翊給的台階下來了。轉身就跑了出去。
就在宋慈返回義莊的時候,聶捕頭卻找到了宋翊,告訴宋翊他在送走了那些獵戶準備回衙門的時候,路過藍府,見藍濤和下人站在府門口小聲商議著什麼,深情還特別詭異。
宋翊一聽,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之前分明告訴了藍濤如果劫匪來了消息,一定要告訴自己的,聽聶捕頭這樣說,一定是因為藍濤收到了劫匪的消息,而且想自己去把這事解決了。
不在猶豫,宋翊立馬招呼著聶捕頭往藍府去了。
此刻,藍府門口,藍濤正對著眼前的丫鬟交代著:「小翠,這次能不能把小姐救回來就靠你了,如果小姐平安無事回來的話,我一定好好獎賞你。」
站在藍濤對面的丫鬟堅定了眼神,衝著藍濤點點頭說道:「老爺,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
藍夫人也站在一旁,正擦拭著眼中的淚水,剛想跟丫鬟交代2句,卻瞟到宋翊和捕快們朝自己這邊過來了,趕緊用手肘碰了一下藍濤,附在藍濤耳邊小聲說道:「老爺,官差開了,怎麼辦?」
隨著藍夫人的提示,藍濤止住了身旁的丫鬟,轉頭往宋翊等人走來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中還帶著一絲鄙視,站在原地等著看宋翊來找他做什麼。
「藍老爺,我來找你,是想問下劫匪跟你聯繫了沒有?」宋翊走到藍濤跟前,沒有繞著彎說話,直奔主題的問道。
「哼!」藍濤冷哼一聲,看著宋翊有些不屑的說道:「宋大人,劫匪聯繫我與否跟你有什麼干係?」
「藍老爺,為什麼跟本官沒有關係,這是在本官管轄的地方發生的劫持,我當然有權利過問了,看藍老爺的樣子,怕是已經接到了劫匪送來的信息了把,還請藍老爺配合本官調查。」宋翊沒有理會藍濤那種鄙視的態度。堅定的說道。
「宋大人,休要在我面前擺官威,我什麼大官不認識啊、我也不怕告訴你,劫匪是聯繫我了,不過我並不打算要你們幫忙,你們官府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我女兒都失蹤2天了,你們都還沒有掌握一絲線索。」
「哦,對了,我聽下人匯報,好像今天大人抓了一批樹林中居住的獵戶來,好像還讓一個叫宋慈的人幫著你查案,搞些什麼蒼蠅抓犯人。簡直是胡鬧嘛!」藍濤連諷帶刺的說道。
宋翊也沒有心情去計較,藍濤為什麼都知道了先前查案的事。現在宋翊心裡想的是盡快破案,藍濤的侄女死了,可是他女兒還沒死啊,而且還在劫匪手中,要盡快就出來才行。
「藍老爺,我也有什麼說什麼,你在劫匪那裡得到的消息,無非就是劫匪要你拿錢贖人罷了。你不要我們插手,我也尊重你的意見,不過我希望藍老爺想清楚,假如你給了劫匪錢,劫匪還是沒有放藍小姐回來的話,那又該然後辦呢?」宋翊看著藍濤,不緊不慢的說道。
「額,至於這個,就不勞宋大人費心了,我相信劫匪也只是為了錢,我藍濤的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如果他們真的傷害了我女兒的話,我會找到我所有的官場朋友,組織人手全力緝捕劫匪,然後碎屍萬段。」雖然藍濤心裡也對宋翊的話產生了警惕,不過面子還是要繃住的,依舊拒絕了宋翊的建議。
宋翊見藍濤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知道在呆在這裡說什麼都沒用了,轉身帶著聶捕頭等人走了。
看著宋翊他們離開,藍濤才繼續對著去給劫匪送錢的丫鬟交代這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等藍濤說完,那丫鬟也啟程往北山樹林走去了,藍濤和藍夫人看著走遠的丫鬟的背影,站在原地默默祈禱著自己女兒的平安,希望能夠破財免災。
宋翊真的就帶著衙役走了?
是的,真的是帶著衙役走了,不過剛走到一轉彎處,看到躲開了藍濤的視線以後,宋翊就對著身邊的聶捕頭安排到:「聶捕頭,一會那如果藍府派人去和劫匪接觸的話,你就帶著2個兄弟悄悄的跟在後面,有機會就把劫匪的抓住,順便保護好藍府派出去和劫匪交接的人。」
說完這些,宋翊才獨自往縣衙走去了,剩下來的聶捕頭等人就一直在那裡盯著藍府,直到一個丫鬟告別了藍濤和藍夫人,往城外走後,聶捕頭等人才悄悄的跟在身後。追了上去!。
南叔,我回來了!
宋慈有些沮喪的回到了義莊,有氣無力的喊著南叔。,
「咦!你怎麼看起來沒精神啊?怎麼了,剛才出去遇到什麼事了嗎?」南叔緩步來到宋慈身旁,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南叔,誒~都怪我,一心覺得自己驗出了死者的死因,就可以去幫宋大人破壞,可是」宋慈有些無奈的對著南叔訴著苦。
聽完宋慈說的這些話,南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沒有責備宋慈,反而拉著宋慈又來到了停屍間,指著死者的屍體,正經的對著宋慈說道:「宋慈,其實驗屍最重要的就是反覆查證,之前我也往了跟你說明,這也不怪你,之所以要反覆查證,那是因為在你之前查驗屍體的時候,注意到了大的細節,就有可能把小細節給遺漏了。所以你也別灰心,很有可能經過反覆查驗之後,就會出來新的線索。」
「聽完南叔的話,宋慈忽然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俗話果然不會騙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句話最基本的道理就是聽了專業人士的專業分析,肯定好過自己悶頭鑽研的強!」
「謝謝南叔,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宋慈想通以後,對著南叔笑了笑。轉身走到南叔工具箱面前,拿出一副手套帶在手上,又重新回到了屍體面前,拜了一拜。慢慢的掀開了蓋在屍體身上的白布,重新開始查驗起死者來。
凡是被殺害的死者,雙眼肯定會是張開的,頭髮也會很凌亂,雙手緊握,而且從死者頸部旁邊的傷口來看,如果是生前受的傷,傷口皮肉血花多,而且顏色血紅。如果是死後才造成的傷口,由於人死了以後,會造成血脈不通,所以肉色干白,也不會有血花。
「這和你之前查驗的時候是一致的,不過我還是想在問你一遍,你之前說造成死者一刀致命的傷口是一把鋒口已鈍的柴刀,你現在還是確定真的是柴刀造成的嗎?」南叔聽著宋慈分析完死者的死因和傷口後,在一旁詢問到。
「南叔,死者的傷口,很明顯皮肉翻開,深寬凹凸不平,而且還有拖刀的痕跡,所以我還是認為凶器的確是一把刀鋒已鈍的柴刀。」
南叔聽完宋慈的分析,發出了疑惑聲說道:「宋慈,你之前說這死者是一刀致命,手上和身上也沒有其他傷口,而且致命傷口還有被拖刀的痕跡,我很好奇,如果凶器是一把刀鋒已鈍的柴刀的話,死者會不做出任何掙扎嗎?刀鋒已鈍的柴刀能夠一刀砍出這樣的傷口來嗎?」
宋慈也有些猶豫了,底氣稍顯不足的說道:「從死者的傷口來看,深的見骨,所以我才判定死者是一刀致命的,當然南叔說的也很有道理,這刀鋒已鈍的柴刀要造成這樣的傷口確實是有些不現實啊!」
看著一旁變得有些不自信的宋慈,南叔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見宋慈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才出聲說道:「如果凶器真的如你推測的是一把刀鋒已鈍的柴刀的話,想要死者沒有半點掙扎能力就被殺死的話,那麼兇手肯定就是一個會功夫的高手了。不然就解釋不了為什麼一把刀鋒已鈍的柴刀可以砍出這樣的傷口。」
說道這裡,南叔話鋒一轉,沉聲說道:「既然你肯定凶器就是一把刀鋒已鈍的柴刀,而這其中又存在這麼多的矛盾,那麼就是有些事實你還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