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回到小單間之後,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到書桌旁坐下,翻看著書桌上的那一疊已經被她翻看了無數遍的小本子,小本子上面工工整整的寫滿了字,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均是一個女生對一個男人隱晦的愛慕之情,只是那個男人的名字卻沒有寫出來。
白洛想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她是今天傍晚時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重生對很多的人來說都無法理解,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她最為渴望的,在鮮血迷糊了她的視線的時候,她最大的願望便是重生,帶著滿腔的恨意重生。
小本子裡面記載的全部是原本這具身體的主人對某個男人的青澀暗戀,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便只好重新坐回床上,又給自己把了一下脈。
她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得罪過什麼人,身體裡面竟然積滿了毒素,應該是從小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藥,並且還長時間服用這些慢性毒藥,毒藥慢慢的積累,在今天傍晚的時候終於爆發了,導致這具身體的主人當即中毒而亡,而她正好就在這具身體上復活過來。
她從小學醫,剛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具身體的不對勁,當即就對這具身體查看了一番,查看完之後,大驚失色,她不想自己剛剛重生了,就又立馬被這些毒給逼得死過去,好在不僅僅她重生了,她的隨身物品——檀木盒子也在她的身邊。
她當時當即就將盒子打開,掏出銀針在自己身上的幾處穴位上紮了幾針,封住那些毒,只是,她也只是治了表面,沒有治到根本,要想徹底將這種毒祛除掉,必須有五味藥材,只是,這五味藥材該如何去找到卻是個大問題。
銀針封住了那些毒,只會給她三天活命的機會,三天過後,如果再沒有找到那五味藥材的話,那麼,即使是銀針也封不住那些毒,到時候,這具身體會再次中毒身亡,而她,既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那麼,她絕對不容許自己再死一次!
她要將以前給他的一切都一一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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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北捷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猛地一把掀開被子,打開壁燈,再一次進入浴室,今天晚上,他已經進浴室洗澡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洗完後躺在床上還是感覺到屬於那個女人的淡雅香味在自己鼻尖縈繞著,正是這香味讓他整夜都睡不著,也渾身不舒服。
「該死的女人!」雷北捷洗完澡後,重新躺回床上,低咒了一句。
雖說當時他是昏迷的,但是,他也感覺到有個人在他身邊,給他扎針,他當時是很想睜開眼睛起身的,只是,當時的眼皮卻像是千斤重石一般,怎麼也抬不起來,尤其是感覺到小北捷被那個女人紮了幾針的時候,他簡直都想要起身將那個女人給殺了。
第一次,有個不怕死的女人進入他三尺之內。
第一次,有個不怕死的女人摸了他那兒。
第一次,有個不怕死的女人紮了他那兒。
剛躺下,雷北捷鼻子一吸,頓時又是一頓惱怒,那淡淡的素雅香味又縈繞了過來,而這一次,就在他想要起身再去洗澡的時候,卻驚訝的看到下身有反應。
「那個女人的幾根銀針竟然把它治好了……」雷北捷先是一愣,而後臉色由紅轉青,最後變成了徹底的黑色。
治好了!
那個女人竟然將它治好了!
該死的女人,誰讓她幫他治好的!
一想到每個月的十五號那一天夜晚的八個小時,他連殺了那個女人的心思都有了,而今天正好是十號,五天之內,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敢自作主張、畫蛇添足的女人給翻出來!
當即便又給邢飛打了通電話,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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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洛走出了小單間,在大街上走著,眼睛四處掃視著,想要看有沒有藥房之類的地方,走著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驚喜聲,「小洛。」
白洛還沒有回過頭去看是誰在喊她,來人已經滿臉歡笑的跑到她身邊,雙手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臂,曖昧的笑著說道:「是不是不敢回學校了?」
女孩紮了一個利索的馬尾,皮膚有些黑,眉骨很高,映襯的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白洛沒有明白這個女孩說的話的意思,她也就沒有接話,女孩對白洛沒有接話也沒有表示什麼,反而一巴掌拍在白洛的肩膀上,笑道:「怕什麼,不就是表個白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難道忘記你昨天下定決心將情書遞給阮景天時的勇氣了?」
說著說著,女孩已經挽著白洛朝東海大學所在的方向走去。
白洛在街上逛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藥店,心裡急得很,她的時間不多,三天之內如果不找到那五種藥材的話,她就要死,所以,她很不想跟這個女孩走,只是,她將這個女孩的雙臂從她的臂彎裡拿出來後,這個女孩又熟練的牽起她的手,嘴裡一直在說著阮景天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白洛的不對勁。
白洛想要將手從這個女孩的手掌心裡扯出來,只是,剛一動作,就發現這個女孩的手勁大得驚人,與此同時,女孩停下了嘰嘰喳喳的話,疑惑地道:「小洛,你怎麼了?你今天早上鍛煉了啊,力氣變大了不少,這樣才好,以後多鍛煉鍛煉身體,這樣身體的抵抗能力才會增加。」
聽著女孩的這句話,白洛的手停止了動作,因為她不想讓眼前這個女孩知道白白洛已經不再是原來的白白洛,她對這個世界還是瞭解一些的,一些變態的實驗室是很喜歡研究一些特別人種的,會將那些特別人種關起來研究,她定然是不能夠被那些變態的科學家發現的。
她不能失去自由,她不能成為試驗品,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來!她要拿回曾經給他的一切!
而眼前這個女孩顯然和原本的白洛是好朋友,對原來的白洛應該是十分瞭解的,從她的話可以聽得出來,原本的白洛的力氣應該是不怎麼大的,其實從昨夜她在鏡子中看到這具身體時,她也知道了一些情況,這具身體中毒至深,想要有好身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什麼。」白洛淡淡的回了一句。
女孩認真的看了白洛一眼,見是真的沒有什麼,這才繼續展開笑顏,拉著白洛的手,繼續說著阮景天的一些信息,一路上白洛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她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孩,不知道她叫什麼,她不能夠露出馬腳來,而女孩彷彿是習慣了白洛的沉默,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停下嘴。
不過,一路上聽女孩的唧唧哇哇,她對女孩口中說的表白事件也明白了一些。
回想著在小單間的書桌上看到的那個小本子上面記載著的青澀暗戀,她知道,昨天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終於向暗戀了一年的阮景天表白了,她現在是大二,讀的是東海大學醫學院的針灸推拿系。
白洛被女孩挽著進了東海大學,而後又到了一處白色拱圓形的建築物前,女孩開始跑了起來,邊跑邊喊道:「小洛,我們趕緊進去,待會我們多佔一個座位,留給阮景天坐。」
女孩長得很纖弱,但是,佔位的時候卻絲毫不弱,一口氣就佔了最好的三個位置,讓男生女生們都只能狠狠的的瞪著女孩,女孩卻將利索的短髮一甩,毫不在意。
「小洛,快看,快看,阮景天進來了,他進來了,你趕緊朝他招手啊,他肯定會過來坐的啊。」女孩激動的抓著白洛的手,指著走進來的一個大約二十二歲的男孩說道。
男孩身高一米八五,帥氣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穿著一身籃球運動服,雙臂上的肌肉一股股的,張揚著青春與活力,一進來就吸引了全場女生的注意,朝男孩招手的女生不在少數。
白洛只是淡漠的瞥了那個男孩一眼,而後便移開了視線。
女孩見白洛沒有招手,心急之下,當即便抓起白洛的左手朝著阮景天揮著,並且喊道:「阮景天,來這邊坐。」
喊這句話的女生並不在少數,但是,女孩的嗓門洪亮,很快就被阮景天注意到了,阮景天一雙眸子掃過女孩身邊的白洛,勾了勾唇,便朝著白洛這邊走了過去。
其他的女生們見狀,整張臉都佈滿了憤怒之色,先前黃芩將最好的三個位置霸道的佔了也就算了,現在黃芩竟然還公然的將院草阮景天給引了過去,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就忍不住咆哮了,「黃芩,你太不要臉了!」
黃芩一點兒都不在意,朝著她們揮了揮手小拳頭,那幫女生們便噤了聲,紛紛鼓著腮幫子,滿臉不甘的坐了下去,誰讓黃芩家是武術世家,她們這些千金小姐哪裡打得過她。
黃芩佔了三個位置,她坐在白洛的左邊,而白洛右邊是空著的,阮景天坐在了白洛的右邊。
這次的大會是針對整個醫學院召開的。
阮景天過來之後,白洛也沒有理會他,倒是坐在一旁的黃芩十分著急,不斷的在旁邊挑著話題,想要讓白洛和阮景天聊起來,阮景天雖說也是醫學院的,但是卻和她們不是一個系,而且還是大四了,平時想要見到阮景天可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自家好友昨天給阮景天遞了情書,今天可正是交談的最好時機,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可是,奈何過了十多分鐘,白洛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黃芩真是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小手從扶手這邊繞過去,擰了白洛腰間的肉一把,用眼神示意道:你昨天的勇氣到哪裡去了,今天阮景天真的坐在你身邊,你丫的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而就在此時,一記溫柔可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景天,巧啊,沒想到你也在這邊坐。」
聽到這句聲音,黃芩的臉色當即就難看了,因為阮景天右手邊的位置也是空著的,那個位置雖然不是她佔著的,但是,卻是別人佔了的,卻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是給裴媛媛占的。
白洛的注意力沒有在身邊的人身上,腦海裡想著的都是待會兒該怎麼擺脫掉黃芩,好去找那五味藥材,她查看過她的這具身體,因為長期食用慢性毒藥的緣故,導致身體的抵抗能力降低,身體的各種功能都出現了問題,身材肥胖,雙眼下方是一圈的雀斑,將整個白皙的臉打了幾分折扣,不過,只要將體內的毒素徹底根除了,再慢慢調理,雀斑是會去掉的,減肥也不是難題。
既然讓她重生在這具身體上,那麼,她就會將這具身體改善到最好的狀態。
裴媛媛在和阮景天說話的時候,掃了白洛一眼,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嗤笑,她可真是期待呢,期待待會兒的場面呢。
而就在此時,白洛扭過頭去淡淡的掃了一眼裴媛媛,裴媛媛當即心裡沒來由的一寒,她怎麼覺得今天白白洛的這雙眼睛黑得純粹,讓人心裡莫名的慎得慌,感覺自己被獵豹盯上了一般,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晃而過,在白洛將視線移開之後,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剛才肯定是自己想歪了,就白洛這樣的懦弱的棄子,怎麼可能給她帶來這樣的感覺,想了想便晃了晃頭,心裡越發的想要趕緊將白洛趕出東海大學,不僅是為了那個人,更是為了自己。
大會還沒有開始,演講台後方的大屏幕上播放著的是醫學院的一些天之驕子的照片,而突然屏幕上的一張照片的出現,頓時引起了全場的注意,幾秒過後,便是哄堂大笑。
而隨之而來的是一段視頻,視頻裡只有兩人,一男一女。
「阮……阮學長……我……我喜歡你很久了。」女孩將情書遞給身前的男孩,滿臉羞澀低頭跑掉。
幾秒過後,全場笑聲翻天。
「真是想不到,想不到,還以為是黃芩喜歡阮景天呢,沒想到竟然是白洛那個女人喜歡阮景天,而且……」
「白洛什麼時候也這麼大膽了,竟然敢將情書在這個時候放出來表白,還把視頻也弄出來了,我靠,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勇氣個毛,要是阮景天拒絕了她,那她可就出醜死了。」
「切,她的臉皮比樹還厚,哪裡怕出醜,肯定是當時表白被拒絕了,然後不死心,今天又來表白。」
「白洛?不就是那個上期期末成績考了個鴨蛋的女孩嗎?那可是刷新了整個醫學院針灸推拿系的最低記錄啊!」
「白洛,你也不看看你長得什麼樣子,半臉的雀斑,身材肥胖得如肥豬,考試考鴨蛋,要身材沒身材,要才華沒才華,就你這個樣子,竟然敢在整個醫學院的同學面前向我們的院草天才阮景天表白,你以為你還是白家的世家小姐呢,做夢去吧,白花癡,你已經被趕出了白家,成為白家的棄子了!阮哥哥真可憐,竟然被你這麼個不要臉的三無女人死纏著表白。」
這聲音一出來,整個h座由原本的哄堂大笑轉為安靜,只是,安靜了三秒之後,便是更加響亮的大笑,遠遠勝過了前兩次,就連經過h座的同學們都聽到了這些笑聲,紛紛停足,表示好奇,不知道h座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此時,在h座大廳的監控室內,一排的校領導都戰戰兢兢的望著站在監控屏幕前那個狂拽酷霸吊炸天的男人,他們不知道這尊雷神怎麼突然就空降在他們學校。
「北捷,那個就是白家的白洛?」蕭揚眨了眨瀲灩的桃花眼,眼底泛著濃濃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