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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齊聚西羅 文 / 顧南煙

    「可是我瞧著太子殿下明明十分寵愛於她,怎麼會真的如你所說的一般。」一名女子不解的開口。

    那名自稱是沐寂北表姐的人一臉的不甘道:「也不知她是使了什麼妖法,才使得我們英明的太子殿下被迷的神魂顛倒,如今大婚在即,我真是不忍心看著太子往火坑裡跳啊。」

    沐寂北停下步子,站在花叢之後,目光落在了一群衣著光鮮的女子身上。

    沐府雖然已經支離破碎,但是誠如之前所說,一個皇帝總是要提拔自己的親戚,畢竟有著一層血緣關係,將他們的利益聯繫在一起,這遠比一些所謂的衷心要來的可靠。

    不過,也有一句話說的好,叫做升米恩,斗米仇。

    意思就是說,當一個人飢餓難耐的時候,如果你救助她一升米,那麼她會感激你的恩德,可是如果你給他一斗米,她卻是會想,你有數十擔的糧食,卻只給她一升,不僅不在心中掛念你的恩德,反而會在心中記恨著你。

    所以,看著如今這情況,這些人見著沐正德曾經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庶子,如今做了皇帝,不管當面是怎麼恭敬和討好,心中總是會有許多不服和輕視。

    如今,沐正德剛剛登基,這些親戚被晉陞是必然的,否則怕有心人會刻意散播謠言,揚言沐正德背信棄義,或者是不守孝道。

    即便是能堵住悠悠之口,可是卻也按捺不住民心的猜疑,這對於尚不穩定的西羅來說,可決計不是一件好事。

    沐寂北身邊的尚嬤嬤沒有開口,卻是將那幾名女子的容貌記了下來,至於那為首的因著自稱是沐寂北的表姐,她便也不好插手。

    沐寂北柔聲開口道:「既然有人給了我這麼高的評價,若是不做些什麼,實在是對不起她送給我的這好名聲。」

    尚嬤嬤垂首,沒有說話,沐寂北卻是走了出去。

    沐寂北直接改了路線,走向了御花園。

    遠遠的就能看見,御花園裡,百花開的正盛,各色的牡丹最是耀眼,還有成片的波斯菊和芍葯,蟲蝶在花間飛舞,怪石嶙峋,流觴曲水,飄揚著淡淡的絲竹聲,十分愜意。

    沐寂北剛要賣出步子,卻是聽見身後的一人開口道:「站住!」

    沐寂北轉過頭,卻是笑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自稱她表姐的女子。

    「你是何人?竟然敢在這宮中隨意行走!」這女子將沐寂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著她姿容絕色,一時間生出一種濃濃的嫉妒。

    「怎麼,表姐剛才還提到我,如今我站在表姐面前,表姐卻不認得我?」沐寂北笑道。

    劉紫兒心頭一跳,卻是再次將沐寂北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她可是聽祖母說,這當上公主好氣派的,十幾名宮婢前呼後擁,一身華服綴滿珠玉,滿頭琳琅熠熠生輝。

    可是如今這女子,卻是一身象牙白,看不出質地的好壞,樣式也並非時下最新,頭上不過三根金釵,身旁只跟了一個老婦,怎麼可能是公主?劉紫兒只把面前的沐寂北當做了是和她攀扯關係的官家小姐,或者是什麼遠房親戚。

    當劉紫兒的目光看向沐寂北手腕紅的似血的鐲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原來是表妹啊!多年不見,想不到表妹竟然出落的都這般漂亮了!」劉紫兒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親切的迎了上去。沐寂北淺笑道:「是啊,多年不見表姐,表姐也越發的標誌了。」

    劉紫兒很快就將話題扯到了沐寂北手上的鐲子上,傷感的開口道:「表姐前些日子也看中了一隻鐲子,只是陰差陽錯之下卻落入了別人之手,如今看著表妹手上這隻,真是分外傷感。」

    沐寂北另一隻手摸了摸鐲子,神色間流露出一絲不捨,在劉紫兒期待的目光下,卻是道:「表姐日後總是會遇到投緣的,也許那只是有緣無分吧。」

    劉紫兒咬咬牙,再次道:「我瞧著與表妹手上這只就十分投緣呢。」

    「這。這鐲子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沐寂北為難的看向劉紫兒。

    劉紫兒身後的幾名女子似乎從劉紫兒的口中看出了這個所謂的表妹可不是當今公主那個表妹,便也沒有過多的寒暄。

    這劉紫兒的祖母本是沐府老太爺的妹妹,當年也嫁給了正三品的官員,只是後來老太爺死了,這沐府自己都沒落了,再加上犯了些事,好好的官直接跌到了五品。

    老一輩尚且如此,劉紫兒的父親一輩更是差,再加上他們一直名為沐正德的親戚,可是沐正德卻沒有絲毫提拔他們的意思,無形之中讓他們的晉陞更是困難了許多。

    所以在此之前,劉紫兒的父親一直是從五品的官員,如今沐正德稱帝,對他進行加封,他的父親才一下子被提拔到了正三品。

    所以,嚴格上老說,劉紫兒是個沒見過太大世面的女子,所聽說的大多都是從她那位曾經在遊走過王府侯府的祖母所說。

    不過即便如此,卻不表示劉紫兒是個良善之輩,一面想著討好自己那表妹,一面卻想著要取而代之。

    劉紫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那可是血玉,她雖然不怎麼識貨,但是對於這些頂級的東西卻也曾經偶爾見過,如今她的意思都這般明顯,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表妹,竟然還敢霸著不放。

    「瞧你說的,表姐什麼沒見過,還會惦記你那點東西不成。」,劉紫兒笑著拍拍沐寂北的手,沐寂北便笑了起來。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御花園,只是在御花園毗鄰的一個路口,卻是有嬤嬤在檢查著請帖。

    「請幾位小姐出示請帖。」那嬤嬤見著尚嬤嬤時便要對沐寂北施行大禮,尚嬤嬤微微搖頭,那嬤嬤的動作卻是一變,輕易的化解了開去,只是看向沐寂北的神色便多了一絲恭敬。

    沐寂北來宮中的時間不多,雖然奴才們都需要認認主子的畫像,但是也總難一時間反應過來,不過只要瞧見尚嬤嬤和王公公這般的宮中的老人,便也就能知曉主子是誰了。

    沐寂北看著前面被檢查的幾個女子,對著身後的劉紫兒開口道:「呀,表姐,我這帖子忘了拿了,你且等等我,我這就回去取來。」

    劉紫兒心頭一喜,她若真是公主,還用得著請帖!是以,劉紫兒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看著沐寂北手上的鐲子,心頭冷哼道,讓你囂張,看我怎麼收拾你!

    劉紫兒見著沐寂北要走,連忙拉住沐寂北的手道:「快別去了,如今時辰都不早了,你這一去一回,若是讓太后娘娘和公主久等了,定然會責怪於你,反而得不償失。」

    「那可如何是好?」沐寂北一臉的憂色。

    劉紫兒見此安撫道:「別急,你拿著我的帖子先進去。」

    「那。那表姐你怎麼辦?」沐寂北有些不安的拿著劉紫兒的請帖道。

    劉紫兒卻是將沐寂北推了過去:「你就放心吧,表姐自有辦法。」

    沐寂北也不再推脫,拿著帖子,走了進去,那嬤嬤只是象徵性的檢查了一下,便將帖子歸還給了沐寂北,神色恭敬。

    見著沐寂北已經進去,劉紫兒回道來時的岔路口:「喂,把你的帖子給我。」

    「你。你說什麼?」來人十分錯愕。

    劉紫兒卻是一把抽出了她手中的帖子,張揚道:「告訴你,我可是公主的表姐,若是你惹了我生氣,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等那人開口,劉紫兒扭頭便走,身後那人的丫鬟氣的不輕,那女子卻是道:「看樣子,是皇親,還是先忍下吧。」

    劉紫兒順利的進來後,便坐在了沐寂北身邊,沐寂北對她的手段也能想像出來,便沒有再問。

    不一會,老太妃也就是現在的長公主來了,見著沐寂北沒有坐在她安排的公主坐席上,反而和一群身家並不高的女子坐在了一起,便知曉這其中是有什麼事情。

    「因著永夜公主和太子的婚事近在眼前,所以本宮便想著看看諸位小姐的手藝,若是誰的手藝好,所繡的圖樣便用在公主的繡鞋或者帕子上。」老太妃今日召集眾人前來,同時讓她們準備了一些刺繡的圖樣。

    每個人將圖樣和請帖放在了嬤嬤手中的托盤裡,方便區分,依次呈到老太妃面前。

    劉紫兒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期待,這繡帕可是她祖母花費重金請帝都有名的繡娘連夜趕製,極有可能一舉奪魁。

    沐寂北在劉紫兒拿起繡帕的時候掃了一眼,而後對著身後的尚嬤嬤輕聲吩咐了些什麼。

    劉紫兒所繡是一副游龍戲鳳圖,繡工精湛,選用的也是上好的嶺南絲線,顏色十分艷麗,帕子的一角上寫的則是囍結良緣。

    劉紫兒的刺繡確實很新穎,一下子就在眾多繡品中凸顯了出來。

    「將其呈近一些,本宮要仔細瞧瞧。」被塞選掉一些後,只剩下了五家繡品。

    老太妃起身,一一打量起這些繡樣,直到瞧見劉紫兒的游龍戲鳳後,滿意的頷首,將那繡帕拿了起來,仔細端詳。

    「這是誰的繡品?」老太妃開口道。

    一旁的嬤嬤很快便翻看起一旁的帖子:「是中侍中府的三小姐韓晶瑩。」

    「臣女並非是中侍中府的三小姐,而是端明殿長侍之女劉紫兒。」劉紫兒開口解釋道。

    「那為何你的請帖寫的是韓晶瑩?」老太妃皺著眉厲聲道。

    劉紫兒心頭一緊,卻是努力平靜道:「臣女的請帖似乎被人偷走,本欲返回,卻是遇見了中侍中府的三小姐,三小姐身體不適,便將請帖讓給了臣女。」

    老太妃微微的神色微微平復了一些,卻是道:「你這繡品不錯,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的!」

    劉紫兒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謝長公主殿下誇獎。」

    「將帖子都給本宮檢查一遍,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趕在這宮中行竊!」老太妃語氣嚴厲了氣來。

    幾名嬤嬤開始逐一將請帖分給了各家小姐,只是剛剛開始,沐寂北便出聲阻止道:「不必了。」

    老太妃看了沐寂北一眼,心下瞭然。

    「劉紫兒的請帖在我這裡。」

    劉紫兒立即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表妹,你怎麼會偷表姐的請帖!即便是你的繡品不如我,也不該這般陷害於我啊!」

    眾人心中立即補出了一個大概,大抵是這家中一人收到了請帖,一人沒有收到,心生嫉妒,所以這表妹才會偷了表姐的請帖。

    不過沐寂北一站出來,便有一些高官之女認出了沐寂北來,一個個先是錯愕,隨即只是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這劉紫兒仗著自己是皇親,可是囂張了有些時日了。

    「這帖子不是你親手交到我手上的麼?」沐寂北手中拿著劉紫兒的帖子反問道。

    「表妹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將這帖子給你?我精心準備的繡品就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喜歡,又怎麼會把帖子交給你?」劉紫兒反問道。

    「是麼?」沐寂北語氣幽深的反問道,尚嬤嬤看向劉紫兒的眼中帶著一絲嘲諷。

    「表妹,表姐不過是撞見了你在舅母的茶水中下毒,你又何必處處為難於我?表姐只是不想你越陷越深罷了。」劉紫兒再次道。

    沐寂北不得不佩服這劉紫兒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想來長侍府中的眾人就是被她這副樣子騙得昏天黑地。

    眾人反應不一,有的驚訝沐寂北這般美麗的女子真的有那般惡毒有的則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怪異。

    沐寂北笑道:「是麼?本宮倒是不知何時出來你這麼個表姐?也不知本宮要進這御花園竟然還要偷請帖?而本宮的母親也早就去世,實在不知『表姐』你是怎麼撞見的本宮下毒謀害你的『舅母』?」

    劉紫兒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你…你…」

    沐寂北回頭看了眼尚嬤嬤道:「將人請上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被搶了帖子的韓晶瑩,沐寂北笑道:「本宮想知道你這帖子是如何跑到了別人手中?」

    韓晶瑩有些猶豫,身後的丫鬟卻是搶著道:「分明是她看我們小姐好欺負,才將帖子搶了去!」

    「湖兒,不得無禮。」

    沐寂北一把將手中的請帖甩在了劉紫兒的臉上,抽打的疼痛一下子讓劉紫兒轉醒。

    立即猛的磕起頭來:「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臣女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主恕罪啊!」

    劉紫兒此刻腸子都毀青了,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可是祖母不是說公主的派頭都很大麼,保準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更不用說當今聖上只有這一個女兒了。

    「搬弄是非,亂嚼舌根,信口雌黃,仗勢欺人!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沐寂北冷笑道。

    「公主殿下饒命啊…臣女知罪了,求您看在臣女苦心刺繡的份上,饒臣女一次。」此刻的劉紫兒雖然在磕頭求饒,卻還沒有真正的嘗到恐懼的滋味。

    「尚嬤嬤,掌嘴。」沐寂北坐在了老太妃一早給她安排好的坐席上。

    尚嬤嬤吩咐了兩名旁的嬤嬤,嬤嬤手中拿著厚厚的板子,擎制住劉紫兒後,重重的打在了她那塗抹了不少脂粉的臉蛋上。

    「啊!」劉紫兒只覺得火辣辣的痛感襲來,任是怎樣想掙脫卻也掙脫不開,淚珠刷刷的往下掉。

    「公主。公主。殿下饒命啊。」劉紫兒支支吾吾的開口。

    沐寂北拿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道:「既然表姐你說本宮從小便心狠手辣,淫蕩不堪,若是不讓你見識一番,豈不是對不起你對本宮的讚譽?」

    劉紫兒心頭大驚,她聽見了。還是誰告訴她的?劉紫兒忽然想起她祖母說的在宮中不要亂說話,隔牆有耳,可惜她卻並沒有放在心裡。

    眾多被請來的女子都遠遠的看著,有的甚至驚恐的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劉紫兒的臉就腫的老高,淚痕斑駁,面目全非。

    沐寂北微垂著眸子,靠在椅背上,十分愜意,劉紫兒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她的心情。

    這宮中最不缺乏的便是自作聰明的人,剛剛她讓尚嬤嬤去辦了兩件事,一是將韓晶瑩請了回來,二是讓她給老太妃送去了一個囍字。

    這劉紫兒的繡品固然好,可是上面還有著那麼多的名門貴簣,又怎麼會全都被她比了下去。

    「好了,把她的繡品拿來給本宮看看。」沐寂北再次開口道。

    尚嬤嬤將那副游龍戲鳳呈了上來,沐寂北將繡帕拿在手中,袖中的匕首滑落,在囍字的中間輕劃了一刀,這一個雙囍字一下子便斷成了兩個,十分不吉利。

    沐寂北看了眼劉紫兒,心中卻是盤算道,如今沐正德剛剛登基,沒有理由動這些個所謂的親戚,今日她就要殺雞儆猴!

    「本宮這眼是花了不成,尚嬤嬤,你幫本宮瞧瞧,這囍字可是有什麼問題?」沐寂北對著身旁的尚嬤嬤開口道。

    尚嬤嬤查看了一番,最後篤定道:「回主子,這個囍字斷了。」

    眾人一陣抽氣,這可是大大的不吉,老太妃率先發難:「將她拖下去仗斃!本宮要奏明陛下,倒是要看看你們長侍府居心何在!」

    老太妃一句話便將整個家族牽扯了進來,沐正德在趁機將長侍府解決,這樣一來,這些所謂的皇親怕是都要消停好一陣子了。

    「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啊!」劉紫兒含糊不清的聲音萬分可憐,卻就被這樣拖了下去。

    沐寂北站起身來,冷聲道:「任何依仗皇親國戚身份欺壓百姓,仗勢欺人的人,立斬不赦!」

    沐寂北的目光看向那些有些瑟縮的女子,沒有理會她們的神情,她這一雙手,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她從未想過回報蒼生什麼,但是既然今日,她穿著華服,住著宮殿,享著珍饈,站在權力的上層,卻總是該做些什麼。

    換言之,即便是不為了這百姓,也總要牢牢的捍衛自己如今的地位,而非讓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有機可乘,這一路走來,多少悲歡,多少坎坷,她總不能讓這些人的心血付之東流。

    所以,她寧願做那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劊子手,也決不允許有人動搖沐正德剛剛建立起來的帝國。

    看著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沐寂北只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老了,明明是一般大的年紀,卻覺得自己已經歷盡沉浮。

    當初,她也同她們一樣,要防著嫡母,躲著庶妹,時不時還會有兩個你意想不到的人在背後捅你一刀,她也要等待宮中的宣召,進宮後跪拜妃嬪公主,王孫貴族,步步為營。

    如今她卻坐在了這裡,再不用像任何人磕頭跪拜,看著這些暗藏心思的女子,只覺得恍如隔世。

    沐寂北沒有再多做停留,同老太妃點了點頭便先行離開了。

    沐寂北走後,老太妃看著沐寂北的背影,對著一甘女子開口道:「你們都要給本宮記住!這西羅,只有一個公主!」

    眾人順著老太妃的目光看去,一襲金邊勾勒的象牙色長裙,長髮及腰,三根金釵斜入挽起的髮髻,卻再也讓人忘不了她的身影。

    沐寂北讓尚嬤嬤給沐正德送了一碗蓮子粥,便沒有再去探望沐正德,如果她想的沒錯,今晚沐正德忙完就會來找她。

    明日大婚在即,聘禮已經裝好成箱,都是老太妃親自操持的,因著如今身份不同,東西比原來多了不止一倍,沐寂北只覺得,沐正德和老太妃恨不得把國庫給掏空,都給她作為嫁妝。

    回到明珠院的時候,喜服和一應用品都已經送來了。

    沐寂北的手指輕輕撫上那大紅的喜服,輕輕勾起嘴角,忍不住想起了她和殷玖夜初見時劍拔弩張,不死不休的樣子。

    經年往復,想不到,就此她和他的命運會緊緊聯繫在一起。

    此刻的殷玖夜,剛剛被沐正德奴役完,黑著臉正打算去找沐寂北,初二卻突然收到了線人的來信。

    「主子,軒轅凝霜今晚會到達西羅。」初二的聲音多了一絲冷硬。

    殷玖夜收回了步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加強戒備,確保明日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初二應聲退下,殷玖夜置身於陰影之中,看不清神色,一言不發。

    新帝登基,各國必然要前來朝賀,沐正德將朝賀的日子定在了自己同沐寂北大婚的半個月後,只是卻想不到,軒轅凝霜這麼早就來了。

    初二再次推門而入,殷玖夜微微蹙眉,只怕是不只是軒轅凝霜來了,各國的人馬怕是都提前到了。

    「東榆聖女冬娜,北邦太子戰冬雷也會在今天午夜抵達,還有銅鑼,暗夜,青國等也紛紛派遣了使者,預計今晚到達。」初二開口道。

    殷玖夜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開口道:「派人前去接應冬娜,讓她加快速度來京,聯繫暗夜國太子,重金買入暗夜國死士,三日內,務必抵達帝都。」

    初二退下後,便和初三分頭行動,立即去辦這些事。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南喬太后的實力,南喬太后把持朝政之後,不惜人力物力,重金收買了許多能人異士,有擅長模仿動物嘶鳴的,有擅長易容的,有擅長觀測星象的,有謀士,有死士,有練就邪功的。

    當年他們一度遭到南喬太后所派之人的追殺,最初的一段時間,可謂是死裡逃生,而後變成損兵折將,再到後來的旗鼓相當,以至於到現在的險中求勝

    據說,南喬太后一直服用純陽之血,來保持容顏不老。

    而南喬公主軒轅凝霜則是不止如此,更是練就采陽補陰的邪功,讓自己越發妖媚。

    雖然民間一直有將其稱為妖女的說法,但是也有將其稱為神女的說法,而因為南喬一直繁榮昌盛,百姓們也只是把這些當做茶餘飯後之談。

    初二心中一緊,不知此番軒轅凝霜前來,身邊都帶了哪些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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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評論雖然我沒有及時回復,但是都有看,有些人請留口德,否則也許某一次我的涵養可能會莫名其妙的飛了,到時候破口大罵的我我是不會記得的…還是那句話,善意的真心提意見我都有認真考慮,但是小說這東西,也很難滿足所有人,總會有喜有人不喜,所以,不喜請棄文,對於那些開口讓你媽都汗顏的人,我會認為你是誠心來找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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