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琉璃的心一下子被揪起,兩名扶著她的丫鬟也有些顫抖,抓著伍琉璃的手不由得加大了許多力道。
「快走,別回頭。」伍琉璃對著身旁的兩名丫鬟開口道。
「是。」兩人有些顫抖,可確實是按照伍琉璃的話去做的,沒有回頭,而且加快了步伐。
伍琉璃因著兩名丫鬟的用力,不由得顯得有些更加狼狽,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很想在這個時候將伍琉璃扔下,伍琉璃似乎看穿了兩人的心思開口道:「若是你們自己逃跑,一分錢也得不到,身上沒有錢,你們能逃到哪去!」
兩名丫鬟還是有些猶豫,伍琉璃繼續沉著嗓子道:「你們若是帶著我,即便是被抓到了也可以將責任推到我身上來,沒人會把你們怎麼樣。」
這番話,讓兩名丫鬟放了心,這才願意帶著伍琉璃一路向前逃,不過因為伍琉璃身上有傷,要靠著兩人支撐,伍琉璃倒是被拖拽的吃了不少的苦。
身後的幾名士兵一路追了上去,而且因著是男子又經過訓練,速度明顯要比前面的幾人快上一些。
就在伍琉璃幾人快要從一個偏僻的地方逃出去時,身後的侍衛被幾人叫住了,似乎有什麼事吩咐。
而叫住幾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傅以藍。
傅以藍死死的摟著初二的胳膊,像是狗皮膏藥一般,怎麼甩都甩不掉。
今日,殷玖夜本來打算派初二去打頭陣的,可是傅以藍卻是壯著膽子頂了回去,憑什麼不讓初一去啊,為什麼只壓搾我的初二哥哥啊?
一瞬間全場沒了聲音,初二對上殷玖夜那玩味的目光,急迫的想要甩開傅以藍,可惜卻怎樣也甩不掉,最後只好拖著傅以藍出去了。
而營帳內隱約還能聽見傅以藍同初二的對話:「初二哥哥,你別怕,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誰要是敢欺負你,我一定打的他連他老母都認不出來。」
初二本來要說的話被這一句憋的不知該如何開口,看著那雙明亮的眸子,只好看著傅以藍發愣。
所以,本來該交給初二的活就換了人,初二就被傅以藍拉著無所事事了。
「你們再幹什麼?」傅以藍對著幾名士兵開口道。
「我們瞧見似乎有幾名女子向那個方向去了,正打算去追。」幾名士兵開口道。
傅以藍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對著幾人道:「不用去追了,八成是伍琉璃她們,不過那個方向通向敵營,去了也沒什麼好下場。」
幾名士兵對視一眼,點點頭,果然沒有再去追,不過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真的是伍琉璃嗎?
伍琉璃在兩個丫鬟的幫助下一路逃竄,見著士兵沒有追上來,才找了個地方歇息了片刻。
而殷玖夜同沐寂北所帶領的西羅軍隊同北邦的交戰一直天明才將近尾聲,沐寂北看著天邊初起的太陽,橘紅色的陽光灑滿了大地,北邦的士兵大多繳械投降,折損重大。
西羅的士兵則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依著馬背,或舉著水壺痛飲,或抱著雙腿看著初生的太陽,不知是在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勝利還是在慶幸這劫後餘生的劫難。
魏虎和先前贊同伍琉璃的那些將領都沒有想到,殷玖夜竟然是利用著他們對伍琉璃的信任設計了一個驚險的策略,先是讓他們打頭陣,走進北邦所設計的圈套,而後在北邦以為自己取勝,掉以輕心的時候再針對北邦的實際佈防而進行兵力部署。
不僅僅是轉敗為勝,也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更是在這些人在抱著必死的決心時給他們生的希望,一瞬間便籠絡了這些士兵的心,畢竟沒有人不會對黑暗中出現的曙光而心存感激。
魏虎對於自己的武斷和自以為是始終耿耿於懷,想了許久之後連同之前那些對於沐寂北心存疑慮的將領一同來到了沐寂北和殷玖夜面前。
「郡主,之前外面輕信小人,懷疑郡主,剛剛才得知,原來是郡主安排的人馬救援我們,若不是郡主,今日不知要有多少士兵將喪命於此,我魏虎不怕自己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可是我卻無法背負無數兄弟的性命,無法讓他們因為我的錯誤而喪命於此,索性得到太子和郡主相救,才使得我們能夠劫後餘生,今日,還望郡主和太子受我等叩拜。」魏虎說著便掀起了自己的鎧甲,跪在了地上,身後的幾名副將也紛紛如此。
見著自己的將軍如此,之前背水一戰的士兵也紛紛肅穆的跪了下去,以至於最後在場的所有士兵都跪拜了下來。
沐寂北和殷玖夜趕忙起身將其扶起,可是大家卻是執拗的很,兩人便也作罷。
這一刻,大漠狂沙飛舞,長河落日雄渾,斷壁殘垣染血,百萬將士肅然。
整個場面,只發出了極其細微的聲音,每一個人都在神情莊重,在表達著對生命的虔誠以及對這個將他們從死亡線上拉回的男女。
沐寂北對著眾人幽幽開口道:「你們不必如此,今日他護得你們,可在朝中卻也需要你們相互。」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震天的呼喊聲,卻是每個人將這個女子的話默默記在了心頭。
沐寂北再次上前魏虎扶起開口道:「魏將軍是敢作敢為光明磊落的好兒郎,所作所為不過都是為我西羅,何罪之有?」
魏虎被扶起,卻是低頭道:「末將受之有愧啊。」
「魏將軍不必憂思,只是有人利用了你的信任罷了,只要今後魏將軍能夠將自己的信任交付於太子,那麼今日也就不枉太子殿下的苦心了。」
「末將自當為太子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魏虎點頭道。
勸散了眾人,殷玖夜便坐在了地上,沐寂北坐在他的身旁,男人將女子攬在自己的懷中,看著初生的太陽,沒有說話。
天亮了,戰事也結束了,想來可以回家了。
大約休息了半個時辰,西羅的大軍便開始返還軍營,魏虎第一件事就是去質問伍琉璃。
可惜卻只得到她連夜逃走的消息,對此全營上下無不大失所望,徹底心寒。
沐寂北聽到這個消息後,只是淺笑不語,唯獨傅以藍開懷道:「這次就算是伍琉璃當著眾人面剖腹自盡,怕是也沒有人會相信她了。」
再說伍琉璃,一路帶著兩個丫鬟逃走,因著走的是僻靜的小路,所以幾人也不知具體的方位。
幾人在林子中奔波了大半夜,畏畏縮縮的害怕極了,時不時的聽見些狼嚎聲,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不過許是她們的運氣算是極好的,直到天亮,都沒有遇上什麼猛獸。
看著漸漸泛亮的天色,幾人的臉色好了不少,不過因著在林子中過了一夜,也都是飢寒交迫,難受的不得了,更是因為沒怎麼休息又心驚膽戰的,所以也沒什麼精神頭。
因著天色漸亮,幾人大致可以判斷出方位來,只是還沒走出幾步,便聽見一名丫鬟開口道:「看!那裡有炊煙!」
伍琉璃來不及做判斷,便被兩名丫鬟拖了過去,想來兩人都是餓極了。
沒走出多遠,便到了炊煙的所在地。
可是濃濃的恐懼轉瞬間就替代了之前的喜悅。
「什麼人,站在!」
幾人沒等開跑,就被人給抓住了,這些炊煙的所在地,不是別人,正是北邦的剩餘兵馬。
「啟稟王爺,抓到幾名來路不明的女子,看樣子是西羅人士。」一名士兵對著恭肅親王開口道。
恭肅親王從簡陋的營帳中走了出來:「人在哪?」
「啟稟王爺,正是這三名女子。」
恭肅親王的臉色很難看,走到幾人面前後卻發現裡面竟然有狼狽至極的伍琉璃,當即便捏起她的下巴笑道:「這不是我們的西羅太子妃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難道你們英勇的太子一點也不關心你的去處?」
伍琉璃強撐著笑臉,開口道:「我當這是哪呢,原來是恭肅親王。」
恭肅親王鬆開了伍琉璃的手,雙手後背在伍琉璃面前來回踱著步子開口道:「太子妃答應我的事可是一件也沒辦成,不僅如此還讓我損兵折將,我還有何臉面回北邦?」
「王爺實在是說笑了,答應王爺的事我已經盡力,只是沒有想到沐寂北實在狡詐,王爺可要知道為了幫王爺,我才混跡到如此下場。」伍琉璃心中十分不安,卻也知道此刻只有說服恭肅親王才能活下去。
「本王倒是不知太子妃為本王做了什麼?為何本王絲毫成效也沒有看到?」恭肅親王語氣不善的開口道。
伍琉璃連忙將在井中下毒一事說了出來,卻沒有贏得恭肅親王的信任。
其實計劃的本來並不是這樣的,因為恭肅親王需要一場勝仗來為自己掙回面子,只有這樣,他才好挺著腰桿回到西羅。
所以最初的計劃是讓伍琉璃在井中投毒,毒死一部分西羅士兵,而北邦得到消息後會趁機發兵,打的西羅一個落花流水。
只是後來因為沐寂北的出現,導致伍琉璃在這個計劃的過程中加上一步,先陷害沐寂北,而後再給北邦傳送消息,這樣一來,沐寂北將會成為萬劫不復的罪人,任是殷玖夜也救不了她。
可是伍琉璃卻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打算,卻是讓沐寂北反倒過來陷害了她一把,這也導致她沒有來得及給北邦傳送消息,恭肅親王便也就沒有得到這個大好的時機。
至於後來她所偷的防控圖,卻是真的,只是沒想到為何開始所說的魏虎等人遭遇埋伏大敗,最後會變成恭肅親王慘死,難道是那個探子給了她假消息?伍琉璃心中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恭肅親王上下打量著伍琉璃開口道:「只是太子妃能夠解釋一番為何我軍的防控圖竟然消失不見了?」
伍琉璃的心思飛速的轉動著,最終因著北邦的失敗,認定了是那張圖起了作用,所以開口道:「我將那張圖拿走不過是為了讓王爺能夠取得勝利,為此我特意叫人製作了一張與防控圖相反的交給了太子,這樣一來,西羅的軍隊正巧可以步入王爺的圈套,豈不是助了王爺一臂之力?只是不知為何,如今看王爺的樣子,似乎不太高興。」
伍琉璃原本是想問為何恭肅親王會打了敗仗,不過因為怕觸及霉頭,才委婉的開口。
卻不想,還沒有說完,恭肅親王便惱羞成怒的甩了伍琉璃一個巴掌,兩邊的丫鬟嚇的立刻鬆開了手,伍琉璃因著雙腿沒有多少力氣,一下子就被甩倒在地。
原來,恭肅親王是故意將那張圖讓伍琉璃看到的,恭肅親王預料到伍琉璃為了取得軍心,坐實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會把那張圖上交,而一旦西羅按照那張圖出兵,便會正中了他所設下的一系列埋伏,卻不曾想,伍琉璃竟然說他將圖給完全對照著改了,那麼所有埋伏豈不是顛倒了過來。
而這,也正是自己軍隊為何會失敗的原因,雖然說恭肅親王有利用伍琉璃的心思,卻怎麼也想不到最後自己的失敗竟然是出在她的身上。
伍琉璃更是不知自己的猜測到底哪裡出了錯誤,恭肅親王竟然會陡然間翻臉。
恭肅親王一腳踹了過來,正中伍琉璃胸口,伍琉璃吐出一口鮮血,狼狽不已。
恭肅親王開口怒罵道:「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蠢貨!自作聰明的蠢貨!」
伍琉璃還沒有來得及將嘴角的血跡擦去,便聽恭肅親王揮手開口道:「將這三人給本王拉下去,貶為軍妓!」
伍琉璃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一手緊緊拉住恭肅親王的褲腿,哀求道:「王爺,你不能這樣,你同我父親和攝政王可是合作夥伴,你不能這麼對我!」
恭肅親王一腳踢向伍琉璃,甩開了她的手,冷聲道:「你們攝政王早已經不知死在哪了,皇帝回京也不知會如何處置你父親,難道你認為我們還有什麼合作的必要嗎?」
「可是至少我們曾經合作過,王爺從我父親這一拿到了不少好處,總該念著這份情誼放我一條生路。」伍琉璃心中升起無限驚恐,苦苦哀求著。
此刻的她哪裡還有最初的高貴,看著這個拽著男人褲腿求饒,滿眼淚水,滿身泥濘的女子,誰還會想到,當日大殿上那個一身白衣翩然起舞的決然女子,誰還會想起那個足以讓人驚鴻一瞥,宛若白蓮的素雅女子。
「哼,你還有臉說,若不是因為你本王也不會折損這麼多的兵馬,你讓本王還有何臉面回去面對皇上!既然如今你父親沒落了,便由你賠償本王的損失!」恭肅親王的聲音近乎尖銳,明顯看出氣的不輕。
一張征戰最後,他卻只能帶著這幾十萬的殘兵敗將返還,也不知要多久他才能直起腰來走路。
「還不將她帶下去,記得告訴將士們,我們會敗的如此慘重都是因為這個女子的照拂,不要忘記好好招待她!」恭肅親王看著伍琉璃的目光滿是厭惡。
很快就有士兵將幾人拖了下去,當然不會忘記把恭肅親王的話轉告給其他士兵。
所以,伍琉璃當軍妓的第一天,便有很多的士兵來光顧。
軍營中的嬤嬤不忘『好心』的幫她打扮一番,摒棄了一貫的白衣,換上的嚴肅的粉色,梳起了精緻的髮髻,不再是簡單的白玉簪或者紫檀木,而是變成了一些低廉庸俗又十分繁複的珠寶首飾。
那張向來素雅的面龐,更是因為經過嬤嬤之手,變得妝容精緻,眉黑且細,臉白且勻,唇紅且豐滿,一時間冠壓這軍營中的所有軍妓。
伍琉璃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厭惡的不得了,即便是換上了這副裝扮,不得不承認,她依舊是個美人,比起素雅的自己,這副妝容更好的掩蓋了她的缺點不足。
可是她卻沒有為這份喜悅而慶幸,因為她知道,自己越是漂亮,那麼也就意味著招來的男人也就越多。
所以,伍琉璃看著面前的銅鏡毫不猶豫的抹花了自己的臉,甚至畫的更抽了一些。
本想著那嬤嬤不會再回來了,可是似乎天不遂人願,那嬤嬤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沒過半個時辰,竟然再次回到了伍琉璃的住處。
當瞧見自己精心折騰了半天的成果就這麼毀於一旦的時候,當真是氣壞了,甩手就給了伍琉璃一個巴掌。
「你個小賤種,還這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個東西,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老娘的厲害!」伍琉璃一手捂著臉頰,一面低著頭,不敢還嘴。
即便是她再厲害,也知道這個時候要退讓三分。
她的錢財都在之前的衣服上,可是衣服已經被拿走了,包袱也不在身邊,所以現在她就算是想討好這嬤嬤,都沒有什麼物件。
見著伍琉璃不還口,那嬤嬤的怒氣並沒有少,而是對著身後兩個粗壯的嬤嬤開口道:「去,給我摁住她!老娘今日非要給她些顏色瞧瞧,替我們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因著似乎把伍琉璃當做了害得他們打了敗仗的罪魁禍首,這使得幾人格外賣力,給予了她旁人沒有的待遇。
伍琉璃身上本來就有傷,此刻被兩個比她不知要壯實上多少的嬤嬤摁住,哪裡有反抗的餘地,心理想著最多不過是再挨上幾個巴掌,畢竟如果自己要做軍妓,這嬤嬤是不會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的。
卻不想那嬤嬤也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把鉗子,兩名丫鬟一見,立即就明白了這嬤嬤是要做什麼,當即把伍琉璃的兩隻手摁在了桌沿上。
伍琉璃瞳孔一縮,還來不及開口,那嬤嬤就已經走上前來。
一把精細的鉗子夾住了伍琉璃圓潤的指甲,伍琉璃猛烈的搖著頭:「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啊!」
一聲刺耳而尖銳的聲音響起,伍琉璃的一隻指甲生生被這嬤嬤用鉗子給拔了下去,因著指甲已經掉落,露出了粉嫩的肉芽,翻滾著涓涓不斷的鮮血。
因為巨大的疼痛,伍琉璃發瘋似的推開了一個丫鬟,可是當那劇痛過後,她卻再次輕易被兩名丫鬟摁在了桌前。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敢不敢,既然到了我北邦的軍營,就該好好伺候我北邦的士兵!」這嬤嬤的眼神中帶著哀戚,似乎是在想念自己在這場戰爭中死掉的兒子。
「我。我。我再也不敢了。」伍琉璃顫抖著,聲音十分虛弱,十指連心,只覺得疼痛無比,彷彿整個人一瞬間就被抽空了一樣,那種痛,彷彿一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嬤嬤卻不理會苦苦哀求的伍琉璃,繼續將鉗子對準了她的另一根手指,伍琉璃拚命的掙扎著,卻無濟於事。
「啊!」很快,再次傳來一聲痛苦的尖叫,伍琉璃雙眼一翻,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了。
身上艷粉色的衣裙已經被汗水打濕,整個人狼狽不堪。
那嬤嬤也沒有叫人將伍琉璃弄醒,只是認真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很快,剛剛昏死過去的伍琉璃,便因為劇烈的疼痛轉醒,循環往復,像是不可間斷的噩夢。
此刻的她無比後悔,寧願呆在西羅的軍隊裡,最起碼那裡的人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即便是怨恨她,也會念在過往的情分上留她一條生路,而不會如此待她。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這間營帳中響起,以至於到最後的時候,伍琉璃已經沙啞著嗓子發不出聲音來。
地上是十塊殘損的指甲,伍琉璃光禿著十指跌倒在地,那嬤嬤看了看兩名丫鬟開口道:「幫她重新梳妝,我們將士最喜歡漂亮的女子。」
「是。」
嬤嬤臨走之前,還用腳踢了踢伍琉璃的腹部,開口道:「但願你伺候我們的將士的時候,也能叫的如此響亮。」
伍琉璃的眼中連恨意都沒有,不,確切的說是她連恨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像布偶一樣,任由兩個粗壯的丫鬟擺弄,就連梳頭的時候,頭皮都被扯的生疼。
兩名嬤嬤走後,伍琉璃顫抖的舉起自己的雙手,原本纖細的手指此刻竟然猙獰可怖,甚至是想要拿只杯子都拿不穩,只一動,便會傳來鑽心的疼痛。
伍琉璃的眼淚一滴接一滴的落下,她從來也不曾想到,竟然會落得這般田地,不僅失去了原本的一切,就連這具身子都由不得自己。
伍琉璃慌張的抹去自己的眼淚,生怕再弄髒了自己的妝容,遭來那惡毒的嬤嬤。
縱然在有些人的祈求下,夜色還是來了。
因著是冬日,所以天黑的很早,而在這北邦的營帳中,天色剛剛呈現出灰濛濛的,伍琉璃的營帳前,便已經聚集了成排的士兵,一個個臉上或帶著迫不及待或帶著憤怒之情。
那嬤嬤在前面張羅著:「排好隊排好隊,人人有份。」
為首的是一名將軍,似乎同那日魏虎所殺的將軍交情不錯,再加上因為官位匪淺,所以被排在了第一位。
這人掀起營帳便走了進去,一眼便瞧見了一臉慘白和驚恐的伍琉璃,臉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便開始解起自己的衣服。
伍琉璃還沒有反應過來,男子便已經走了過來,粗魯的撕扯起伍琉璃的衣服。
「放開我!放開我。滾啊。滾!」伍琉璃劇烈的掙扎著,可是因著渾身是傷,雙手也不管用,哪裡抵得過整日舞刀弄棍的男子。
很快就被壓在了男人的身下,男人粗魯的撕開了伍琉璃的衣裳,撐起她的雙腿,沒有任何前戲的就要挺進,伍琉璃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恐,一巴掌就甩在了這將軍的臉上。
將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呸」了一聲,一手捂著自己的臉頰,目光凶狠的看著伍琉璃,狠狠的揪起她的頭髮向床頭砸去。
「啊!嗚嗚…」叫喊和疼痛聲傳來,丫鬟精心梳理的髮簪很快就被抓亂,額頭上更是因為劇烈的撞擊,溢出了不少的鮮血。
見著伍琉璃終於老實,這男人冷哼一聲,沒有任何前戲直接向前挺進,伍琉璃依然不忘掙扎,可是到底是沒有了力氣,雙手使勁拍打著身上的男子,卻突然悶哼一聲。
伍琉璃渾身僵硬,只覺得滿身的疼痛,似乎是那只蠱已經發作,她同並非蠱的主人在一起後,這疼痛便反噬到了她的身上,一瞬間,拔涼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她整張臉都忍不住扭曲起來。
男人在伍琉璃身上進進出出,毫不憐惜,也沒有絲毫顧忌,直到半個時辰後,看了眼滿眼淚水的伍琉璃,拿起衣服轉身離開。
伍琉璃終於發現,自己曾經學過的那麼多的對付男人的手段,在這裡卻沒有一點用處,只能為人魚肉,曾經她是西羅人人嚮往的高不可攀的女子,如今她卻是北邦人盡可夫的軍妓。
那將軍出去之後,等的迫不及待的士兵紛紛朝著他露出了壞笑,甚至有人上前道:「將軍,滋味如何?」
很快,就再次進去了三四名男子,伍琉璃費力的看著一雙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黑色靴子。
不等伍琉璃有反應,幾名男子紛紛脫去了衣服,翻身而上,狹小的床上,擠上了兩名男子,還有兩名站在下面迫不及待的看著同伴。
伍琉璃一面因為不甘心的拚命掙扎起來,一面因為那蝕骨的難以忍受的疼痛,可是得到的卻只有男人的嘲笑,兩名男子分別從前後配合著,伍琉璃只掙扎了小半個時辰,身上的疼痛愈發的劇烈,可是她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已經沒有。
床下的男人不甘寂寞的把玩著她的胸前,一人還將手指伸進了她的口中,讓她忍不住作嘔。
不知過了多久,四人提起褲子,志得意滿的走了出去,換上了新的幾人。
伍琉璃像是破布娃娃一樣,再沒有力氣掙扎,只是麻木的瞪大了雙眼,好似沒有生氣一般。
她忍不住想,為什麼沐寂北就會有一個將她捧在手心的男人,為什麼她可以擁有一切,為什麼她卻只能一無所有?老天到底為何是如此不公!
三日後,伍琉璃**著身子,從營帳中被抬出,兩眼凹陷,瞪得很大,卻沒有一絲光彩,空洞麻木而絕望。
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色的掐痕,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滿身都是混合著的血液和白色粘稠的液體,嘴角也掛著幾抹渾濁的白色,整個人已經沒有一絲動靜,似乎已經死透。
周圍的侍衛看著她的目光沒有一絲同情,似乎覺得她死的未免有些太過便宜,眼中依稀夾雜著仇恨和難以釋懷。
即便到死,也沒有人為她披上一件衣服,只留下了滿身的屈辱給這個曾經榮耀一時的女子,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拉攏男人,最後卻死在了無數男人的身下,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至於隨著伍琉璃一路趕來的兩個丫鬟,下場似乎並沒有好到哪裡,不過大抵因為恭肅親王的話,使得伍琉璃的行情要好上一些,也間接導致另外兩人的日子要略微好上那麼一點。
只是,這份好,卻依舊沒有讓兩人的壽命多過三天。
兩日後,兩具屍體再次被抬出,並未比伍琉璃要好上多少,三人都被丟在了荒郊野外,想來夜晚的猛獸會將她們拆分入腹。
本以為是逃過一劫,卻不想反倒是送了性命,怕是誰也想不到,這個曾經得到了萬千士兵擁戴的女子,最後卻死在了萬千士兵的身下,果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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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我熬了一宿,總算碼出來了八千,本來捨不得發這麼多的…可素要是沒寫到她死,那也不能叫做琉璃之死啊。是不是…我要存稿啊存稿…睡醒之後繼續奮鬥,我要走九天,至少要存出八天的稿子。加油!↖(^w^)↗
對了,絕對不是我血腥殘忍重口味,咳咳,這都是妹紙們要求的,瓦素純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