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見著雙方爭執不下,開口道:「伍小姐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也很容易讓人信服,但是畢竟有前車之鑒,我們不得不謹慎,事關無數士兵的生死,絕非三言兩語就可以輕信於人。」
伍琉璃一雙美目含著淚珠看向沐寂北,心中閃過一絲恨意,她要的明明就是這張圖,可是因為怕自己再次得到這些人的支持,不惜貶低自己。
「那麼依照永夜郡主的意思就是這張圖不可信了?」一名支持伍琉璃的男子開口道。
沐寂北垂下眸子道:「是否可信自有太子決斷,並非旁人可以左右。」
「哼,我看郡主就是氣量狹小,無容人之量,所以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那人言語中帶著幾分不滿的意味,似乎在他看來,還是伍琉璃要更加可靠一些。
畢竟伍琉璃之前說的一點也很有道理,那就是在沐寂北沒有來之前,這裡一直相安無事,伍琉璃也是一個受人愛戴的女子,可是自從沐寂北來了之後,伍琉璃就被貶的一文不值,接連出事,到現在甚至變成了這種境地。
所以在他心中,怕是沐寂北更是要心機深沉一些,所以一向良善的伍琉璃才會被她算計到這種境地。
那將士沒有說完,殷玖夜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黑漆漆的陰惻惻的,讓他一下子就噤了聲,說不出話來。
殷玖夜的目光在眾人中重新掃視了一遍,開口道:「覺得這張圖可信的起身。」
眾人面面相覷後,原本坐著的人有不少站了起來,原本站著的也有幾人坐了下去。
沐寂北掃過眾人,大致清點了一下人數,支持伍琉璃這張圖可信的大小將領大致占一半左右,如此看來,上次如果冒然殺掉伍琉璃,一定會有人心存不滿,在日後生出事端。
心中大致有了數,沐寂北的目光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伍琉璃。
伍琉璃果然抓准了時機,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道:「多謝大家的信任,我願意用我的性命發誓,如果這張圖是假的,我願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話落,伍琉璃強撐著身子給眾人磕了三個頭,輕聲道:「只願此次能夠彌補我的之前的錯誤。」
而後,便讓自己身旁的兩名丫鬟攙扶起自己,艱難的出了營帳。
之前支持伍琉璃的一名將士開口道:「永夜郡主,難道你認為一個女子能夠做到三跪九叩,指天發出毒誓不過也是為了騙人嗎?」
沐寂北笑道:「如果是我,我做的道,若是三跪九叩能夠挽回無數士兵的生命,又有何不可?」
「這麼說,郡主是認為太子妃所言非虛了?」
「我並未說伍琉璃是為了挽回我西羅將士的生命,如果能夠取信於你們,讓北邦的將士輕易取勝,她即便是三跪九叩又有何不可?」沐寂北笑道。
那名將士看著衣著精緻,姿容絕美的沐寂北,想起剛才一身狼狽的伍琉璃,不由得有些氣惱。
那日井中投毒的事情他並未親眼所見,只是聽著手下士兵說起,卻不過是認為他們道聽途說,是沐寂北使出的手段,回想起當日伍琉璃親自安撫他的時候,那一幕幕,依稀在眼前浮現。
眼前這個始終支持著伍琉璃的男子叫做魏虎,是一名副將,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沐寂北知道這種人感恩,想來一定是被伍琉璃所打動過,倒是也沒有刻意針對他。
殷玖夜見此開口道:「既然如此,就按照這張圖的佈防,魏虎擔任主帥,帶領三十萬兵馬奇襲北邦,你們幾人研究這張圖,配合魏虎。」
殷玖夜指出的都是之前支持伍琉璃的幾人,似乎打算將這件事交給他們負責。
「可是,太子,末將認為這樣做實在不夠穩妥,一旦。」始終還是有人認為伍琉璃不再可信。
殷玖夜抬手阻止了他的話,而是對著魏虎道:「你們先去準備吧,為了避免走漏風聲,爭取今夜就進軍北邦!」
魏虎眼中一亮,雙手抱拳道:「末將遵命。」
魏虎帶著眾人離開之後,屋子裡大致還剩下七八個人,始終有人想要開口,可是也不知是懾於殷玖夜之前精準的判斷還是懾於他的嗜殺,眾人遲遲沒有開口。
「太子殿下,這。」
沐寂北也沒有開口,始終微垂著眸子,誰知手臂上卻多出一道兇猛的力道,等到回過神來,沐寂北已經一把被殷玖夜扯到了懷裡。
即便是鎮定如沐寂北,也忍不住羞紅了臉。
幾名將領面面相覷,也不敢隨便張望,有些摸不清他們的太子這是唱哪一出。
沐寂北的小手移上殷玖夜的腰身,狠狠一擰,殷玖夜只是週身一僵,也不鬆手。
而是對著沐寂北開口道:「依你看此事該如何?」
眾人的目光這時也紛紛移到沐寂北的臉上,希望她能說出反駁之前魏虎等人的做法,畢竟留下的這些人始終認為伍琉璃是不可信的。
到此時,沐寂北哪裡還會不知道殷玖夜想做什麼,無非是想讓自己拉攏人心,索性開口道:「此事還需重新部署。」
眾人的心這才緩緩回到了原有的位置,豎著耳朵聽著下一步計劃。
沐寂北從殷玖夜腿上起來,攤開那張防控圖,仔細查看後開口道:「張龍帶領五萬精兵在路虎口接應,王猛帶領三萬人囤聚下河灣,周碩帶領三萬人埋伏北赤山,其餘人每人領兵三萬,分別在這幾個位置隱藏。」
眾人先是詫異沐寂北竟然知曉他們的名字,稍稍回神後順著那張圖看去,沐寂北所增添的埋伏和隱藏地點,大多都是防控圖上兵馬極少的地點,只有少數幾個地方沒有變動。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向殷玖夜,抬頭道:「太子殿下這…」
殷玖夜只是甩手將防控圖一扔,道:「去做。
沐寂北轉頭看向殷玖夜,最後歎了口氣,沒說話。
誰知殷玖夜卻將她拉到腿上,開口道:」不高興?「
沐寂北道:」你這麼急著讓我收買人心做什麼?「
殷玖夜抱住沐寂北的腰身,將頭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道:」怕你離開我。「
沐寂北摸了摸殷玖夜的髮絲,只聽他繼續道:」馬上就過年了。「
沐寂北自然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等到過了年,她就已經及笄,怕是他想的是兩人的婚事。
當日夜裡,魏虎帶著三十萬人馬一路偷襲北邦的營地,這似乎是最後一場生死之戰,一旦戰爭結束,便都可以回家過個好年了。
想到此處,士兵們大多都很勇猛,覺得週身的血液沸騰。
伍琉璃在營帳中時刻關心著前方的情況,這次她所拿出的防控圖真是的是真的,當初她本是想將這個交給殷玖夜,到時候打了勝仗大家自然都會感激她,所以才多留了一個心眼。
後來,投毒一事讓她身敗名裂之後,她本是也想著利用這張圖讓自己翻身,卻沒想到沐寂北竟然主動找上了她,目的竟然也是為了這張圖,這不禁讓伍琉璃有些懊惱沐寂北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不過想想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手裡,她哪裡還敢動什麼心思,正如她所說,這張圖是她光明正大拿出去的,若是她再在這上面動手腳,豈不是腦子抽了。
不過,她想不懂的是沐寂北為何會讓她將這張圖交給太子,如果大家真的憑借這張圖打了勝仗,那麼豈不是為她贏得了美譽,對沐寂北來說可沒有一點好處。
所以此刻伍琉璃始終在擔心,沐寂北會不會動什麼手腳,反過來陷害於她,如果不是,沐寂北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所以伍琉璃派人時刻留意戰場上魏虎的動靜,更是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否則一旦自己再次被沐寂北算計,將沒有翻身之日。」怎麼樣?「伍琉璃喘著粗氣對剛剛回來的探子開口道。」小姐放心,魏虎將軍拿著小姐給的圖一路取勝,勢如破竹。「
伍琉璃的心這才稍稍放下,只是對探子道:」你再去探,一旦有什麼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事實也正如這名探子所說,魏虎率領的大軍配合著其餘一些副將,一路按照伍琉璃給出的防控圖周密部署,可謂是節節取勝,一時間士氣高昂。
敵軍的營帳中燈火通明,廝殺聲馬蹄聲響徹邊塞,刀劍在漆黑的夜色中鏗鳴,旌旗隨風飄蕩,滿地戰火,四處狼煙,一時間馬蹄的錚錚聲幾乎踏碎了這片土地。
魏虎看著一路潰不成軍的北邦軍隊,十分興奮,胯下騎著戰馬,手中高舉大刀道」殺啊!「
就在魏虎正廝殺的起勁的時候,突然有將士來報:」將軍,不好了,我們中了埋伏了!「
魏虎勒緊韁繩看著馬下的士兵開口道:」怎麼回事?「」將軍,前方根本不是沒有人的路,而是有大量兵馬在埋伏。「一名士兵抹著臉上的血水開口道。
魏虎掃視了一眼場上的情況,開口道:」東邊郭副將的兵馬過來沒有?可有過來支援?「
魏虎身後一名士兵道:」將軍,郭副將剛剛也遭到了埋伏,被人拖住了,無法趕來。「
魏虎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按照防控圖上的部署來說,郭副將藏身的東邊應該是沒有兵馬的地帶,而前方行進的地方也應該是守軍極少,可以讓他繞到敵軍左面進行突襲。
可是現在似乎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魏虎收斂了心緒,開口道:」向斜後方的那條路退,繞過去同郭副將配合!「」是!「
魏虎帶著大軍向後退,可是沒過多久,卻發覺再次中了埋伏,而如今魏虎的大軍已經被北邦的鐵騎包圍,四面八方,無處可退,而同樣因為包圍,也導致魏虎的兵馬同其餘副將的兵馬隔絕開了。」將軍,怎麼辦?是不是太子妃給的圖是假的?「
魏虎的心一涼,已經肯定了這個說法,不由得想到當時沐寂北所說的話,可是看著眼前的情景,卻是為時已晚,再看看自己身後將近三十萬的士兵,都要因為自己輕信於人而喪命於此,不由得眼圈一熱。」弟兄們,今日會讓敵軍包圍在此,都是我魏虎輕信於人,計劃錯誤,導致你們不能回到家中同家人團聚。「魏虎翻身下馬,站在眾人面前,絲毫不逃避自己該付的責任。
士兵們都佇立在一旁,看著心中有愧的將軍,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將軍!「」若是今日你們有幸活命,請一定要幫我殺掉伍琉璃,否則我到了地底下,實在沒有臉面面對那些因為我而喪命的兄弟!「魏虎此刻當真是恨死了伍琉璃,不是想要推脫罪名,而是認為他利用自己的信任,讓自己背負起這麼多的人命。」將軍,大不了我們今日和他們拼了!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是啊,拼了,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和這些蠻夷同歸於盡,不能便宜了他們!「」是啊,將軍,等到到了地底下,弟兄們還跟著你。「
魏虎心中鈍痛,卻也知道,此刻不是講感情的時候,所做的而是要盡可能的讓更多的人活下來。」好!欠你們的,我來世再報,今日,一戰方休!「魏虎再次翻身上馬,帶著眾人向著敵軍殺了過去。
似乎因為知道這是背水一戰,沒有退路,西羅的軍隊格外勇猛,反倒是北邦,即便是先前準備的充足,卻還是有些畏畏縮縮。
不過這樣場面,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北邦的鐵騎也從來都不是擺設,再加提前埋伏,而西羅的軍隊又因為廝殺了一段時間耗費了不少體力,北邦對西羅所形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
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數上的劣勢和策略上的劣勢便紛紛呈現了出來。
魏虎所帶領的人馬再也難以與北邦的兵馬抗衡,只能一面抵抗,一面不斷的縮緊包圍圈。
西羅的將士大多狼狽不堪,臉上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臉上也沾染著泥污,在夜色中,唯有一雙雙眼睛發亮。
北邦的將領騎著大馬,在眾人面前,好不威風,對著魏虎等人喊話道:」如今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還是乖乖投降吧,若是本將軍心情好,說不定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呸!做你奶奶的白日夢!「魏虎的胳膊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倉促之前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可是鮮血卻還是涓涓不斷的往外流,可是儘管如此,卻依舊沒有一點投降的意向。
不過魏虎不知道的是,即便是他真的帶著這些人投向了,敵軍也不會放過他們一條生路,因為此次攻打西羅,北邦同樣損失慘重,恭肅親王不需要這些人的投降,因為無論是將這些人押送回北邦,等待西羅來贖,還是將這些人放回西羅,對他而言都太過麻煩。
雖然這邊城有幾處北邦的小城,不過中間隔著沙漠,若是想將這些人帶回北邦的帝都,實在是太過於耗費人力物力,若是將其放回西羅,未免有些癡人說夢。
所以,恭肅親王為了奠定這場絕對的勝利,一定會來一場徹底的屠殺,來挽回之前的失敗。
而如今這名將領這般開口,想來是因為之前受了不少氣,想在這些人死之前羞辱他們一番。」不要這麼想不開嗎?我北邦羊肥馬壯,美女如雲,若是你們肯投降,自然有數不盡的金山銀山,到時候還可以把媳婦孩子接到北邦去,有什麼不好?「那將領一身華貴的鎧甲,上面鑲嵌著無數的金銀珠寶,晃暈了這些欲血奮戰的士兵的雙眼。
那敵軍將領不僅如此,還招手讓人捧出了一箱箱的珠寶,在夜色中格外的璀璨,讓不少人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魏虎正想再說些什麼,卻沒想到有人竟然放下了兵器,舉著雙手緩緩上前。」你幹什麼!你個龜孫子,你給我回來!「魏虎心痛的喊道。
可是不等魏虎喊完,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陸陸續續有不少人放下兵器,走了出去。」你們都回來!給老子回來,一群孬種!「魏虎看著不斷有人因為珍饈美味,或者因為珠寶玉石又或者貪生怕死而抵不住誘惑,心中鈍痛。
幾名副將也否沉痛的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不過讓魏虎欣慰的是,這幾名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沒有人因為種種誘惑,而背叛自己的誓言。
漸漸的,沒有人再走出,可是這些廝殺了半個夜晚的士兵,不僅飢腸轆轆,極度疲倦,更是依舊高度的精神緊張著。
而那些投降的士兵則是大喘著粗氣,坐在敵軍的前方,大口吃著肉,喝著美酒,只是不敢看向那些熟悉的弟兄。
酒香和肉香隨著空氣漸漸傳到了魏虎這邊,又有熙熙攘攘的幾人也逃了出去,魏虎也不再阻止,只是忍不住想到當日在太子營帳中的情景。
他不僅輕信了伍琉璃,也冤枉了沐寂北,更是敵視了那些不肯相信伍琉璃的人,也害了這些願意追隨他的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敵軍的將領何琳看著躺在地上休息的叛軍,笑著開口道:」既然吃飽了喝足了,也該送他們上路了、「
似乎因為敵軍的動作太快,又或許是因為何琳的話太突然,那些叛逃的西羅士兵大多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剁成了肉泥。
使得魏虎等人一個個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實話告訴你吧,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王爺已經下令,你們統統都要死,不過出乎本將軍的意料,你們倒是比我想像的要有骨氣。「何琳語氣不明的開口道。
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轉瞬間就死於了敵軍刀下,眾人心裡多少都有些難過,雖然他們向敵軍投降,可畢竟是朝夕相處的兄弟。」你們這些卑鄙無恥,言而無信的小人!「魏虎惱怒的開口道。
何琳也不生氣,卻是笑道:」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就在兩軍對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溫軟的女聲響起:」何將軍殺了我西羅這麼多的士兵,若是不留下些什麼,豈不是天理難容?「
一名身上披著精緻的黑色披風,領口處是圍得十分嚴實的兔毛圍領,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不知從哪走了出來。
女子身後還跟著兩人,一個是一身青色襖袍的青瓷,一個是手指大刀的阿三。
魏虎心中咯登一下,她怎麼來了,左右巡視了一圈,魏虎卻並未發現援兵,不由得心有慼慼,這是怎麼回事。
何琳轉頭看向不知從何處走出來的沐寂北,眼中閃過一抹驚艷:」想來這就是永夜郡主,我道是為何伍小姐無論如何也抓不住西羅的太子的心,原來早已經有美人在側、「」想必何將軍對伍琉璃一定生有愛慕之情,不然怎麼會對此事瞭解的如此清楚。「沐寂北笑道。
何琳故作淡定,一面同沐寂北周旋,一面心中卻在思慮著沐寂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要之前得來的消息來看,這西羅太子對沐寂北可是寶貝的要命,怎麼會縱容她一個女子來此,再加上之前有關沐寂北的傳聞,讓這何琳不由得心中打鼓。
可是即便如此,卻還是道:」向伍小姐這樣的女子我可是消受不起,倒是不知永夜郡主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代表西羅向我北邦投誠的不成?「
沐寂北沒有再向前走,只是保證了一個恰當的距離,確保自己的安全。」投誠?我倒是何將軍的眼睛為何生的如此小,原來是看不清形勢所致。「沐寂北笑道。
何琳的臉色有些難看,為了防止再生變故,不再同沐寂北爭辯,而是趁著眾人笑時,開口道:」還不動手!她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話落,何琳所帶領的北邦大軍就要發起進攻,卻見沐寂北再次開口道:」既然何將軍無意和談,你們都還在等什麼?「
沐寂北的話音一落,四面八方瞬間湧現出無數的西羅士兵,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個數,將北邦的士兵悉數包圍。
如此一來,兩軍的局勢就徹底顛倒,原本得意的北邦士兵,則是同時遭受內外夾擊,一時間形勢來了個徹底的逆轉。
沐寂北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兩方人馬廝殺,沒有參與的意思。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北邦的軍隊大約在左側打開了一條突破口,魏虎和後來的將領十分焦急的加派兵馬去圍堵,可是因為這條口子已經快被扯開,所以一時間被派去的西羅的士兵,只能是喪命,根本扭轉不了形勢。
沐寂北見此冷聲道:」打開左側的突破口,讓他們走!「
士兵們似乎忘記了沐寂北並非主帥,紛紛後退,給北邦的士兵流出了一條出口,魏虎猶豫了一下,看了眼一臉正色的沐寂北,沒有阻止。
能夠撤走的北邦軍隊大部分已經從左側的口子逃走,魏虎朗聲道:」追!「
沐寂北卻是騎著馬上前阻止道:」不用追了,在這裡做好圍堵伏擊就可以了。「
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該聽誰的。
魏虎看了看沐寂北,最後揮手道:」準備伏擊。「
沐寂北微微頷首,眾人得到了一小會的時間休息,不出半個時辰,之前那些逃走了北邦軍隊再次撤了回來。
期間魏虎曾過來詢問沐寂北緣由,並且詢問在其他地點埋伏的人馬情況如何,得知他們安然無恙之後,才放下心來。
不少人反射性的看向沐寂北,沐寂北開口道:」準備進攻。「
原來北邦所前行的路上,卻是再次遭遇了大波人馬,而相比身後的魏虎和沐寂北,前方的兵馬是殷玖夜親自率領,遇上這位西羅的閻王,加上是落荒而逃,一時間北邦的軍隊則是因為這由必勝到必死的落差變得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前後夾擊,再沒有退路,這一戰,直接到了天明。
殲滅敵軍共五十萬人馬,西羅折損十六萬,可以算是一場大勝。
當西羅和北邦交戰正酣的時候,伍琉璃卻是突然收到了消息。」小姐,不好了,魏虎等軍受到了包圍,似乎死路一條!「那名探子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她也不知道一路勢如破竹的魏虎和其餘幾名將領,怎麼會一下子就變成了死路一條。
伍琉璃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抓著衣襟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次她真的沒有動手腳,是真的沒有動手腳啊…
伍琉璃第一次不可抑制的慌張,若是因為那張圖,一下子讓西羅損失幾十萬的兵馬,怕是將她五馬分屍也平息不了他們的怒火。
來不及細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沐寂北動了手腳,事情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伍琉璃當即也管不得蠱毒,拿起早早準備好的包袱,對著身側的兩個丫鬟開口道:」快走,快離開這裡。「
因著前方在打仗,營地裡的士兵奔走的也都十分焦急,不過即便是如此,伍琉璃還是被人發現了足跡。」什麼人!站住!「有幾名士兵對著前方慌慌張張的身影開口道。
------題外話------
嗷嗷嗷…我最近事咋這麼多,我還有存稿呢。嗷嗷嗷,我三十號就滾去上海了…
那個,明天伍琉璃就可以死翹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