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兩人,也不開口挽留,只是甩甩帕子,轉身繼續回到櫃檯前點著銀票。
殷玖夜拉著沐寂北在街上繼續閒逛了一會,兩人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便回了六皇子府。
沐寂北抬頭看著殷玖夜,嘴邊帶著笑意,殷玖夜的眉頭微微動了動,探尋的看著沐寂北。
沐寂北只是搖搖頭,她只是想說她覺得很幸福。
殷玖夜似乎明白了沐寂北在想些什麼,冷硬的側臉也柔和下來,小心翼翼的牽著女子的手在夕陽之下漫步。
伍白玫的舉動果然被御史夫人轉述給了御史大人,御史敏銳的察覺到了這絕對是一件可以大做文章的事情,立即言辭激烈的上奏給皇上。
兩日後早朝
「啟奏陛下,微臣的夫人前日撞見伍家八小姐當街生事,不僅公然誣陷一名雙手受傷的女子是名偷兒,更是視十餘萬兩銀錢於無物,微臣十分質疑伍國公一家的銀錢份額,何以至於一個小姐便能甩手十幾萬兩便不放在眼裡。」御史台的御史擲地有聲的向皇帝上奏著。
皇帝高坐在上首,一手拄著椅子上的龍頭扶手,一面弓著身子瞇著渾濁的眼睛在下面的大臣中來回打量著。
「伍國公,不知你作何解釋?」皇帝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開口問道。
伍國公長著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倒是個十足正派的人物,一臉嚴肅的上前一步開口道:「回稟陛下,微臣家業世代累積,家業眾大,早先又是從事商業,到如今手下依然有著不少的財產,是以微臣疼寵自己的女兒似乎並無過錯。」
那御史大人再次開口道:「伍國公此言差矣,依著微臣之見,一個小姐隨手便能扔掉十餘萬的銀兩,必然是同伍國公所供給的富足有關,料想必定是每月百萬兩銀兩不在話下。而伍家家業雖然重大,但是多年來,卻鮮少有人知道發展成何種規格,並不能依此就斷定國公您足以讓一個府中小姐每月數十萬,上百萬的銀兩揮霍。」
伍國公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御史台身後卻是站出了一人繼續開口道:「伍家的女子聞名於天下,又人數眾多,光在這伍國公府內的怕是就有九位小姐,不論出嫁與否,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是以微臣亦是懇請陛下徹查伍國公府賬目問題,以示公正。」
殷玖夜手下的一人卻是開口道:「你們怎麼可以如此質疑伍國公?伍家世代忠臣良將,女子也皆是品德高尚,何須徹查賬目!」
伍國公的臉色更黑了,伍家能夠成為大家氏族,又怎麼會沒有黑錢入賬,先不說這無數的旁支需要養活,還有著無數的僕人女子,更重要的是,這迎來送往,宴請賓客,卻都是少不了銀錢的。伍家固然在商業上有所基礎,但是誰也不會憑白的坐吃山空,靠著自己家的這點收入。
所以,伍家的賬目也都是有問題的,很多官員的賄賂甚至伍家剋扣下的銀錢都靠著伍家在商業上的盈利做的假賬,這樣一來這些來源不明的前便也成了合理的收入。
伍家一直是大家,很多人都對此心知肚明,也深諳這是官場之道,誰也不會憑白的找不痛快的要去查伍家的賬目,所以沒有把柄在手,即便是皇帝也沒有個名正言順的去挑伍家的毛病。
伍國公心知不好,卻是一直也無法開口,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將他的退路都堵死了,實在是讓他無話可說。
「伍國公如何以為?」皇帝是個老油條,雖然他還沒有玩轉油條該有的本事,卻還是將這問題拋回給了伍國公,讓他自己開口。
「微臣以為,是微臣教女無方,才會給我世家大族抹黑,甚至讓百姓心生怨念,所以微臣願代女受過。」伍國公聲音洪亮,再次開口。
「這罪名確實也是不小啊。依著眾位愛卿看,這事要如何解決?」皇帝始終不表態。
「啟奏陛下,今年災害極多,多方難民湧聚,是以當今最主要的還是平息百姓的怒火,否則極其容易引起怒火。」說話的人是安月恆,安月恆心知此次僅僅因為伍白玫一事,便已經遭了人把柄,若是再不退讓只會坐實這把柄。
到時伍家人心背棄,百姓怨聲四起,和伍家綁在一起的自己的名聲很快便就會臭了!
安月恆近來的心情極為不好,因為邊疆的戰事已了,他竟然損失慘重!所安排的三個副將,竟然盡數被六皇子給砍掉了,不僅如此,六皇子更是大敗銅鑼,既收服了二十萬的士兵,又得到了百姓的無數追捧。這一時間他的名頭卻是讓人們將安月恆給忘記了。
自己損失了二十餘萬的兵馬不說,如今伍家又倍受折損,僅僅因為一個女子,便壞了伍家的名聲,若是再讓皇帝藉機生事,不知是要牽扯出伍家多少人來,索性皇帝也知道伍家實在是錯綜複雜,極為難啃,所以沒有直接將話給說死,而是在等著伍家自己放出皇帝滿意的條件來。
這女人真是壞事!安月恆最近被家裡的兩個女人鬧的心煩,伍青青看似溫柔恬靜,可是卻總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動不動就是滿臉委屈和淚水,而北邦公主則是一副嬌蠻脾氣,手裡一根鞭子兩次誤抽到了他身上,更是不知溫柔為何物了。
安月恆不禁想起沐寂北的嬌顏,不吵不鬧,不會讓人覺得冷淡,也不會熱烈的讓人心煩,性子溫軟綿柔讓人舒服,最重要的是,她不缺乏腦子和手段,決計不會在自己家裡給自己添亂,更不會做出像是伍白玫這種連累甚廣的蠢事!
安月恆輕輕甩了甩頭,將腦中的思緒甩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彷彿在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操控著一切,這種霧裡探花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伍國公一見安月恆開了口,只好開口道:「確實,今年禍事不斷,實在是不妙,我伍家之前正在商討願意向受難地區捐獻銀錢糧草。」
皇帝點點頭,再次開口道:「伍家的精神確實可嘉,朕絕對相信你們伍家世代忠良,決計不會做出有悖於西羅百姓的事情來。伍家小姐的奉銀絕對當得每月百萬。」
皇帝先是捧著伍家,表明不會深查伍家賬目,畢竟如今已經讓皇帝抓住了這個機會,即便是伍家真的清白如雪,只要皇帝查,便一定會想法設法查出問題,所以伍家若是不想皇帝追查,便只能打出血,尤其皇帝最後的那句當得百萬,絕對是在告訴伍家,給多少銀錢你自己看著辦。
伍家一脈的人都臉色灰黑,這得倒出多少銀子和糧食,安月恆的臉色也更是難看,這伍家的糧食和銀錢可都是為他最後起兵造反做準備的,這可處處都是用錢打點。
之前自己選擇了北邦公主做正妃,伍家便已經同自己生出了嫌隙,對待自己疏遠了不少,若不是自己一直盡心盡力的籠絡著伍青青,又幾次三番的像伍家示好,想到此處,安月恆的心中不由得也氣急,想他安月恆自從五年前以來,便再也沒受過這樣的氣,什麼不時候不是別人來恭維著他?
只是想不到事情接連不斷,伍家竟然出了伍白玫這麼一個蠢貨,那是他屯兵打仗的糧食和賞錢,如今卻是要盡數倒進那些災民的肚子裡。安月恆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勢力一下子就退到了三五年前。
「微臣願意拿出糧食五百萬旦,白銀三千萬兩。」伍國公咬牙開口,他多拿了些銀錢,卻是扣下了些糧食,畢竟糧食囤積可不是那麼容易,尤其這皇帝還賣去了北邦一大部分,再加上今年收成不好,伍國公不得不多攢些糧食。
安月恆縱然知道這數目一定是不會小的,卻還是在伍國公開口的時候心痛的閉上了雙眼,這個數目。實在是讓他的心都痛的在滴血。
皇帝一聽,頓時笑道:「劉御史,你可瞧見了,既然伍國公能拿出這麼多的銀錢,又怎麼不能給自己心愛的女兒幾十萬兩的銀票?你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劉御史自然也不是傻子,隨即應承道:「確實是微臣小題大做了,伍國公既然敢公然拿出這麼多的銀兩,便是表明這銀兩的來源絕對有保障,所以微臣倒是安心下來。」
一場早朝,以伍國公的放血收尾,朝堂中的氣氛一時間詭異起來。
看來,如今這朝中的格局有著不小的變動,如果加上相府和皇帝手中的勢力,隱隱同安月恆形成了兩相對峙的場面,皇帝似乎不再像是之前一般被壓的那麼狠了。
日子過的飛快,沐寂北一晃在六皇子府已經又住上了兩個多月,兩人的感情與日俱增,整天分析分析朝中的局勢,沒事閒著逛逛街,再部署部署接下來的計劃。
可是日子終究不能這麼一直安逸下去,殷玖夜所帶領的軍隊,一部分駐守在邊疆,一部分已經班師回朝,積聚在帝都之外不遠處的地方,所以殷玖夜要回到軍隊之中,同著他們一起歸來。
而初一跑了一趟北邦,北邦三皇子戰冬雷並沒有死,也不知殷玖夜用了什麼法子,戰冬雷竟然書信一封交予西羅皇帝,大致意思是在回北邦的路途中遭遇刺客,沐寂北為了救戰冬雷受了重傷,但是因為傷勢較重,北邦的氣候燥熱並不適合療傷,所以戰冬雷將沐寂北送回西羅,兩人雖不能結為秦晉之好,但是這份情誼還是在的,所以沐寂北反倒是成了戰冬雷所認下的妹妹,同時也被北邦皇帝賜給了北邦郡主的頭銜。
沐寂北倒是十分好奇殷玖夜是怎麼做到的,不過問了這男人也不說,反而是惱著她去想別的男人。
臨近分別的前一晚,沐寂北靠在男人身上,沒有開口,殷玖夜也只是沉默的摟著沐寂北的腰身,氣息卻是有些沉寂。
兩人的傷經過兩個月的精心調養,倒也是都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一直膩歪在一起,精神都是極好的,沐寂北被養的更是圓潤了不少,至少殷玖夜覺得抱起來有更軟了一些。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到夜裡漸漸起了風,泛起絲絲涼意,殷玖夜才將沐寂北抱進了屋裡。
殷玖夜將沐寂北放在了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去,看了看床上的女子,沙啞著嗓音開口道:「北北。」
沐寂北輕輕應了聲:「嗯?」
「你是我的。」殷玖夜像是個孩子,固執的不可理解,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沐寂北,彷彿只要她敢開口說出一個不字便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沐寂北無奈的應了一聲:「嗯。」
殷玖夜這才滿意的將女子撈了過來,放在自己懷裡,可當那修長的大手觸及女子的肩頭時,女子卻是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靠在了男子的懷裡。
殷玖夜雙眼一瞇,輕輕含住沐寂北的耳垂,帶著魅惑的聲音開口道:「北北。」
沐寂北的耳朵在一瞬間就變得粉紅,整個人也不由得輕顫,卻是微微移開自己的身子,開口道:「殷玖夜,明天還要早起。」
「嗯。」男子卻恍若未聞,再次貼緊女子,親吻著女子的後頸,大手也漸漸滑進了沐寂北的衣裙。
沐寂北媚眼如絲,臉色酡紅,衣服已經被解的七零八落,卻還是轉過身來伸出小手推開殷玖夜的身體,極為自然的開口道:「殷玖夜,我想睡了。」
殷玖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死寂的黑眸對上沐寂北那雙澄澈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一絲危險和探究,沐寂北呼吸一滯,還沒來得及反應,身上的衣服便已經被男人一把撕扯了下去。
沐寂北一驚,卻只是笑著看著殷玖夜:「這是怎麼了?」
殷玖夜的眼眸儘是危險,可語氣卻變得出奇的柔和,柔和的詭異:「轉過去讓我看看。」
沐寂北心頭一緊,心中正在糾結,男子身上的氣勢卻漸漸強了起來,沐寂北還沒反應過來,男人便已經將沐寂北的後背翻了過來。
只見女子白皙的肩頭紅腫一片,幾朵帶著葉子的荊棘花上面托著豎著寫下的兩個字,玖夜。
淡淡的粉色,格外好看,可是那細細密密的針眼觸目驚心,讓女子的肩頭腫的老高。
荊棘花開的很美,隱隱帶著絲絕望,讓人只一看便覺得疼痛難忍,上面的玖夜兩個字是她的筆體,像是盛開的花朵,美麗極了,只是大概是因為時間還短,所以一片紅腫,花朵和字跡的顏色同微微同紅腫的肌膚接近了些,所以還不是很明顯。
沐寂北被敢開口,荊棘花代表絕望,她對殷玖夜的愛情在絕望之上,所以她希望,這愛情依舊能夠開花結果。
屋子裡靜謐的只剩下喘息聲,沐寂北微微攥緊了拳頭,有些擔心殷玖夜是不是生氣了?
她知道殷玖夜一定會刻,不然當初不會走的那麼乾脆,所以她今天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針刺在身上真的好疼,這不禁讓她想到了精忠報國的典故,只是她為國做不出這樣的時期,但是為殷玖夜她願意。
她怕疼,素來又能忍,那一針針刺在身上真就是後宮中的酷刑,這針比起普通的針還要粗上一些,每一下都能帶出零星的血珠,直到見圖案刺完,已經一大片的血霧。
沐寂北微微咬起雙唇,也不知殷玖夜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等了半響,男人還沒有反應,沐寂北心中更加不安。
殷玖夜愣愣的看著那白皙的皮膚上清晰的刻著自己的名字,綻放在荊棘花之上,黑色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暗紅,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沐寂北想要回頭看看殷玖夜是不是真的生氣了的時候,輕柔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肩頭,細細密密的吻遍每一處角落,似乎在安撫著那裡的傷痛,帶著宛若稀世珍寶般的憐惜和愛護,粗糙的手指撫上了她光滑如玉的肌膚,整個人落在了她的身上。
沐寂北也只是深深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男子的憐惜,直到感到一絲鹹澀蟄的她的傷口生疼的時候,沐寂北微微弓起了身子,卻意識到自己的姿勢真是怪異的很。
不由得動了動:「殷玖夜,你沒生我氣?」
殊不知這樣美好的脊背在殷玖夜看來卻是充滿著致命的誘惑,上面的那一片粉紅更是刺激著男人的**。
男子將頭輕輕貼放在女子的另一面肩頭,沙啞的聲音從沐寂北耳邊傳來:「捨不得。」
沐寂北嘴邊勾起一絲美好的淺笑:「殷玖夜。」
「嗯。」男子沉聲應道。
「我疼。」女子帶著絲委屈。
「為我。」男子再次開口。
「嗯。」女子不再做聲。
兩人就這麼躺了許久,可誰也沒有睡意,殷玖夜怕沐寂北累著,還是將她攬在自己懷裡,只是更加小心。
「殷玖夜,你的呢?」沐寂北不安分的轉過小腦袋,一點也不像是那個平日裡慣會偽裝算計的口蜜腹劍的女子。
殷玖夜將一直半披著的衣袍脫掉,露出了精壯的上身,沐寂北終於在那雪白的胳膊上找到了北北兩個字,左面和下面是兩道劍芒,也是淺淺的粉色,顯得大氣且十分乾淨。
沐寂北伸出手指頭在上面輕輕摸了摸,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也有樣學樣的在上面親了親,只是不及殷玖夜的那麼纏綿曖昧罷了。
兩人折騰了一番終於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沐寂北便早早醒來,殷玖夜更是已經穿戴整齊,還將沐寂北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兩人沉默無言,殷玖夜扣好最後一個袖口的扣子,便開始幫著沐寂北穿起衣服,似乎這兩個月來已經習慣了一般:「北邦的人已經到了帝都的北門門口,你一會趕到那去跟他們會合,再佯裝大病初癒的樣子。」
沐寂北點點頭,心思也開始轉了起來,安逸了兩個月,可萬萬不能鬆懈了,否則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知道了,這次你凱旋歸來,少不得會有人眼紅,要小心才是。」沐寂北也對著殷玖夜開口道。
簡單的用了早膳,兩人便分道揚鑣了,沐寂北一個時辰後就坐上了北邦的馬車,同她們幾人簡單的核對了一下說法,便上了車。
大約到了時辰,北門前已經來了丞相府一行人,站在側面,身後停著馬車,想必是皇帝之前已經打過了招呼。
沐寂北又從馬車上下來,一臉蒼白的樣子對著老太妃開口道:「姑母。」
老太妃看了看沐寂北,皺了皺眉頭,卻是沉聲道:「先回府吧。」
沐寂北乖巧的點了點頭,老太妃也並未再多問那些北邦來的婢女,直接帶著沐寂北上車了。
沐寂晗和沐海蓉乖巧的跟在身後,也紛紛上了那輛馬車。
沐寂北坐定之後,馬車便開始搖搖晃晃的走上了回相府的道路。
不禁感歎,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只這短短的三個多月,已經都是秋天了。
「聽說你為了救北邦三皇子受了傷?」老太妃先是打量了一番沐寂北,隨後開口道。
沐寂北點點頭:「在去往北邦的路途上要經過西北大漠,大漠之上三皇子遇上了刺客,我倒是誤打誤撞幫上了忙。」
老太妃有些閉目養神的意思,開口道:「那是哪受傷了?」
「是手,刺客將刀刺向三皇子的時候我一時驚慌,便雙手捧住了那大刀。」沐寂北再次開口道。
老太妃這才又睜開了眼,向沐寂北那雙小手看去,隨後卻是問出了一句話:「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沐寂北挑了挑眉:「這不是剛回來麼,姑母這是怎麼了。」
「哦?那我怎麼聽說你似乎同男子一同走在街上?」老太妃語氣略顯凌厲。
沐寂北心中知曉怕是自己同殷玖夜閒逛的時候已經被人瞧見了,卻只是一臉的坦然,開口道:「那人會不會看錯了,我可是今天才返回西羅的的。」
老太妃遲疑了片刻,沒有開口道,只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沐寂北看著老太妃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就知道怕是有人生事了,老太妃素來少上街,看見自己的人一定不會是她,而這府中能跟她說上幾句話,敢忘論深淺的就只剩下這旁邊的兩位小姐了。
「我瞅著四姐姐和六妹妹的氣色越發好了,想來這段時間過的還不錯。」沐寂北笑著開口,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老太妃的目光從她的身上落在了沐寂晗和沐海蓉身上,打量著這府中的兩位小姐。
「倒是沒有妹妹你的氣色好呢,我瞧著是五妹妹你似乎圓潤了些,看來那北邦三皇子當真是把妹妹養的極好呢。」沐寂晗也笑著回道。
儘管看似平常,可沐寂北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異樣,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深了些。
沐海蓉則是嬌俏著聲音回道:「確實是不及五姐姐的,五姐姐的皮膚就像是絲綢一般,真是羨慕的緊。」
沐寂北笑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我瞧著你這皮膚白裡透紅,像是那沒熟透的蘋果,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等你日後到了年紀,保準這帝都的公子哥踏破我們相府的門檻。」
老太妃隨著沐寂北的話,整個人倒也不再緊繃著,也帶著幾分調侃的開口:「真是兩個不害臊的,這話要是傳了出去,我看哪個還敢上門。」
「不上門也倒是好,連這點子勇氣也沒有不要也罷。」沐寂晗插嘴道。
老太妃淺淺的點點頭,沐寂北嘴角浮起一絲淺笑,卻是繼續道:「四姐姐怕是也到了年紀,許是該嫁人的了。」
老太妃先是一愣,卻也知道沐寂北說的正是實話,這沐寂晗一直在自己身邊,如今卻是已經快十七了,再不籌備婚事怕是要遭人話柄了。
沐寂晗有有些尷尬的開口,袖口中的手卻是一再收緊:「我才不想嫁給那些圓的扁的都不知道的呢,還是一直陪在姑母身邊才好。」
老太妃卻是微微蹙眉:「儘是胡說,怎麼能留在這我老婆子身邊一輩子,姑母回頭便幫你看看合適的,讓你看過再給你做主。」
沐寂晗笑的有些難看,除了坐在她對面的沐寂北,旁人倒是都未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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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深刻滴趕腳,我寫感情戲像難產…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