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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很炫 06,但是,我喜歡你 文 / 星蕊

    俏無聲息,像是忽然捲起了一陣涼風,許諾的眉心豁然綻放出一朵妖冶的火蓮花,灼灼其華,美不勝收!

    沈念宸的呼吸驟然止住,他甚至來不及害怕,來不及思考,眼前許諾的雙眼忽地突出,兩隻眼球像要爆開一般,在眉心那朵妖冶的火蓮,涓涓流下一抹濃濃的細細的紅色粘稠後,腦袋重重地一落,徹底沒有了聲息。

    沈霓塵隨即鬆開自己扶著兒子的手,看著他並沒有狼狽不堪地跪地而坐雙腿發軟,淺淺的唇邊,玩起一抹不大,卻滿意的弧度。

    「記住,這個世上,色差最大的,就是黑色跟白色。但是,在現實世界中,卻永遠沒有真正純潔的黑白兩色。像要成為現實中的王者,你需要學習的第一課,就是如何將這兩種顏色在你的價值觀裡,平衡分配,融會貫通!」

    沈霓塵抿嘴一笑,收起了剛才那把槍。

    德國製造的最新型便攜式手槍,也是沈霓塵最新換得死人防身武器。它採用了全世界最先進的消聲器裝置,就算在最最靜謐空曠的地帶,連放十槍,也不會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記住,對於有膽子欺負自己女人的人,永遠不要心慈手軟!」

    沈霓塵優雅轉身,遞給兒子一個跟上的眼神,不再理會依然死去的許諾,還淒淒慘慘地坐死在椅子上,頃刻間變成了孤魂野鬼!

    欺負自己女人的人?許諾麼?沈念宸腦子嗡嗡一片,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多年以後,他細細回想起來才明白,原來眼前這位心思縝密,惜家如命的老爸,早已在他上小拖班之前,就已經將他一生的前程與婚姻都安排好了!

    踱著優雅的步履邁至門口處,沈霓塵忽然頓步,側目看向門口的兩個守衛,輕吐一句:

    「剛才,你們都看見什麼了?」

    左邊那個上尉認真地敬了一禮,隨即答道:

    「報告首長,我看見,嫌犯在宸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仍舊無動於衷不思悔改,甚至在於宸少對質口供的過程中,搶奪了我們的槍支企圖對宸少不利,匆忙之下我等為了保護宸少安全,置於他命中一擊!」

    沈念宸聞言,眉頭緊蹙,神思已經完全從剛才的震驚中抽離了出來,只是對著眼前這個一身筆挺軍裝卻滿口胡話的上尉,實在不敢置信!

    他立即側眸瞥向了自己老爸,卻見老爸俊朗的面孔上絲毫沒有意外的神色,只是黑漆漆的眸光逐漸幽遠拉長,似在若有所思:

    「也可以,有點勉強,但也差不多,就按你說的做吧!」

    看著老爸輕輕鬆鬆地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沈念宸更覺得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朝著剛才自己離開的審訊室在最後看上一眼,卻發現,門口剛才答話的上尉,已經走了進去,一刀割斷了綁在許諾身上的繩子,撕開他嘴上貼著的膠布,而門口另一個上尉也盡了審訊室,戴上手套將裡面的桌椅全部東倒西歪砸在地上……

    偽造現場!

    這四個字以前沈念宸只在警匪片裡看見過!

    他頓時覺得從腳底到頭皮開始,兩處千年寒潭般的涼意冰錐般向他的身體裡強而有力地貫穿進來!

    僵硬地挪著步子,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快速就朝著樓外跑去。

    種滿蝴蝶蘭的大院子裡,朱志勇跟剛走出來的沈霓塵一起,曬著火辣辣的耀眼陽光,有說有笑。

    沈念宸一衝出來就看見老爸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甚至還有些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心頭一振!

    「小子!過來!幹嗎呢,不就是審訊麼,看你,臉都白了!」

    朱志勇之前一直在這裡等著,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進這棟審訊大樓。畢竟他不是這裡的正式一員,這些敏感的角落,不進為好。

    沈念宸有些木訥地走了上前,只覺得這將近四十度的大太陽,也不能將他的內心徹底溫暖。剛才那一抹沁涼的寒意,直達他的大腦中樞,融入血液神經,通向四肢百骸!

    「呵呵,沒事了,你跟朱叔叔回軍校去吧!正常軍訓,這兩天多跟姐姐在一起,她情緒不好,多照顧她些!」

    沈霓塵就像聊家常一樣,說完就把兒子打發了,轉身離去的時候,朱志勇卻是疑惑地看了看他:

    「許諾那小子呢?他怎麼沒出來?不是審訊完了麼?」

    剛才在這院子裡等著的時候,許天奇的電話就一個接著一個打了過來。他只是說了,許諾昨晚強姦沈霓塵的女兒,未遂,就已經讓許天奇感知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朱志勇又說了沈霓塵的兒子救姐姐,卻被許諾狠狠揍了一頓的時候,那邊許天奇的反應,那個明明有一絲絲慌亂卻還要死撐得樣子,叫朱志勇聽的真叫一個爽!

    現任軍長的女兒,被許諾侵犯未遂,加上許諾又打了未來的下一任軍長,這許天奇用腳趾頭想想也該明白了,他許家這次在劫難逃了!

    「許諾?哦,等等吧,剛給法醫打電話了,法醫做完屍檢,就讓許天奇帶回去!」

    沈霓塵雲淡風輕地對著朱志勇說了一句,卻聽得朱志勇兩眼睜得大大的,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沈霓塵威嚴端正的身影已經在一陣陣蝴蝶蘭德幽香中漸行漸遠。

    八月底的陽光,刺的人眼痛,渾身冰涼的冷汗,還有嚴重紊亂的心跳,加上眼裡被刺痛的感覺,同時提醒著朱志勇,這不是在做夢!

    「念宸,你老爸剛才說什麼?」

    這一刻,朱志勇是無比恐慌的,因為在電話裡,他已經按照沈霓塵交代的說法,告訴許天奇,讓許天奇來軍區了!

    用力地做了幾次深呼吸,沈念宸抬眸迎上了朱志勇探究且慌亂的眼神,歎息:

    「許諾死了!」

    語閉,軍區七號工作大樓的法醫跟助手們,提著手裡的工具箱跟照相機,匆忙而來,迅速鑽進了沈念宸之前出來的小樓裡。

    看見這樣的一幅畫面,朱志勇知道,這一刻說什麼都已沒用了,問許諾是怎麼死的,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只覺得這個沈霓塵,真的不好形容!

    關於沈霓塵一些鮮為人知的辛辣手法,朱志勇也偶爾聽見過戰友們私下裡提及過,卻從沒有當真。因為,他畢竟曾經跟沈霓塵住過一個軍區大院,也算發小,每當看見他那麼維護家庭,疼愛妻子跟孩子的畫面的時候,朱志勇都會覺得,那些毛骨悚然的謠言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

    可是,這一刻,他的靈魂卻受到了強大的震撼!

    他說不出來自己現在的心裡是什麼感覺,是對許諾的內疚,還是對沈霓塵的不敢置信!

    畢竟,如果昨晚不是他在沈霓塵面前火上加油,也許此刻許諾也不會死!

    「朱叔叔,走吧,我姐該等急了!」

    沈念宸一邊走向朱志勇的車,一邊喚他,這才把朱志勇的思緒喚了回來。

    大步朝著車子方向而去,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兇案的發生地。他不敢想像一會兒,許天奇殺過來看見自己已經無法死而復生的孫子的時候,會是怎樣痛心疾首!

    許家一家皆是武將,背後的勢力雖然不至於牽扯到中央,但是也不容小覷。不然,當初又怎麼能說服那批,早已經縮頭縮尾多年的反沈沫分子,在沈霓塵的選票大會上給予他那麼沉重的打擊!

    朱志勇清楚地記得,那天他受到自己父親朱崢嶸的囑托給沈霓塵遞上了一份反沈沫一黨的名單後,沈霓塵盯著名單苦思良久,緩緩吐出一句:

    「我能做到的最漂亮的局面,也只是險勝三票了。」

    一周後選舉結果出來,朱崢嶸回家告訴朱志勇,沈霓塵就是三票險勝的。

    那些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過往,如今朱志勇再細細回想起來,豁然明白,那險勝的三票背後,不知道有多少血雨腥風跟謀略手段都悉數被埋葬在地底下了!

    「朱叔叔,你還好吧?」

    車子已經停在朱志勇家樓下了,可是車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沈念宸懶懶靠在副駕駛座上,側目瞥向朱志勇,只見他面色蒼白如晝,額上滿滿淋淋細汗!

    「哦,沒事!」

    朱志勇這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別,並不在於先天條件的家庭。沈霓塵的先天條件固然優越,但是他自身的膽識與智慧,才是決定了他成為一方王者的必要條件!

    ——抄襲可恥——

    米思辰向來就是個不聽話的主,但是在朱志勇家裡,卻表現地格外乖巧懂事。中午跟朱志勇的愛人一起動手包了餃子,倆人有說有笑正準備煮開水下鍋的時候,朱志勇卻是帶著沈念宸回來了。

    暖黃色燈火下的溫馨小客廳裡,米思辰的身上穿著粉紅色的圍裙,那是朱志勇的女兒在家時候幫媽媽做家務時穿的,紛紛嫩嫩的調調,襯著米思辰原本就國色天香的小臉蛋,芙蓉如面,笑顏如花。

    沈念宸看得有些癡了,記憶裡,姐姐這樣類似賢惠的樣子,早已模糊地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發生過的。

    他定定站在那裡,任自己繾綣柔和的目光如思念的潮水一般淹沒她,看樣子,一夜的恢復,對於昨晚不好的記憶,姐姐似乎已經走出來了。

    每每看見姐姐純潔開心的模樣,沈念宸的心,總會被一種叫做安定的東西,填的滿滿當當。

    「朱叔叔!你們回來啦!」

    米思辰抬起燦若星辰的眸光瞧了過來,半歪著腦袋,天然去雕飾,神色見天真。

    「嗯,剛回來,再包餃子啊,呵呵。」

    朱志勇笑笑,換了拖鞋走過去,看著一大桌子的麵粉跟餃子,輕斥著自己的愛人:

    「怎麼讓思辰做這些?」

    「朱叔叔,是我自己閒來無聊,所以想做著打發時間的。」

    米思辰看見自己的弟弟緩緩走了過來,不敢繼續看他,便轉瞬看向朱志勇,盡量避開弟弟的眸光。

    「我去給你們煮餃子!等著!」

    朱志勇的愛人端著包好的餃子就笑呵呵往廚房去了,米思辰拍拍手,感覺到沈念宸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笑著說:

    「朱叔叔,我去洗手!」

    「嗯,去吧!」

    快步跑到洗手間,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米思辰趕緊把門關上,衝到鏡子前面用力擰開水龍頭,一雙白嫩嫩的小手上,粘著的麵粉,在相互搓揉下一點點褪去。

    她擦得很用力,手指都擦痛了,卻沒有任何感覺。

    大腦一點點清晰明朗,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卻永遠也過不去了。

    想到昨天受驚之後,除了弟弟的懷抱,她哪裡都覺得不安心,不踏實,這樣的恐慌蔓延在心底,壓抑極了,怎麼也揮之不去!

    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這般依賴弟弟了?

    獨自胡思亂想,抬起頭向要關閉水龍頭的時候,鏡子裡,她的身後,多了一個人。

    「呃~」

    她嚇住了,驚了一下,看著鏡子後的弟弟,不敢轉過身去。

    「你進來幹嗎?女孩子上廁所,你怎麼進來了!」

    皺著眉,她懊惱自己剛才的悵然若失被他悄無聲息地捕捉個透,害怕他看出自己的心事,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心事是不願讓他看穿的。

    著一刻,米思辰亂極了。

    「你沒關門。我要洗手,就進來了。」

    平淡的一句話,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米思辰訝然地側目望去,發現他沒有再看向自己,而是很自然地走到一旁,擰開水龍頭打著洗手液開始洗手。

    沈念宸眉宇間表露出來的自然,讓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剛才,自己狼狽胡思亂想的樣子,並沒有被他發現!

    這樣想著,一顆心神氣地放下了不少。

    「哦,我先出去,你洗手。」

    蒼白的小臉終於恢復了一些血色,她正向要轉身,自己的一雙手卻忽然被人捉住。

    沈念宸一手握著她的,一手關掉水龍頭,順便抽了一塊乾淨的毛巾,將她的手裹在裡面,吸掉上面的水珠。

    以前,她洗手,他幫她擦手,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有時候,米思辰甚至連洗手液或者香皂都懶得打,直接遞上一雙手去,然後他就會像是她的保姆一般,溫柔地給她的小爪打上泡沫,沖掉,再擦手。

    越是因為以前一直是這樣,所以現在米思辰越是想不出任何理由,抽出自己的一雙手。

    沈念宸垂著睫毛,也不去看她,動作輕柔極了,卻也比起從前,緩慢極了。

    他一根根地,像是小心呵護藝術品一樣,擦著米思辰的每一根手指,從指尖到指根,十根手指擦完了,還不肯放開,目光悠然地在洗手台上掃了一圈,終於發現了護手霜,然後拿過,打開,取了些,幫她塗上。

    整個過程裡,米思辰除了自己的心跳,什麼也聽不見!

    她不清楚沈念宸到底是得了失憶症,還是臉皮已經厚到了非人類的級別!

    他是她的弟弟,可是他們卻在一張床上,滾了一夜!

    「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了,你的這雙手是用來畫畫跟彈琴的,不是用來做這些的!」

    沈念宸幫她塗好護手霜,然後鬆開她的手,在她回應之前,很是優雅地轉身離去。

    好聞的桔子味,一下子,逐漸消散在空氣裡,只剩下護手霜的香氣縈繞鼻尖,卻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麼。

    米思辰的腿一下子軟了不少,半無力地靠在洗手池邊上,腦子裡空空如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等到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轉身,鏡子裡的自己,那張清麗絕倫的小臉,早已經紅的不像話!

    當她回到客廳的時候,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餃子已經端了出來,朱志勇跟愛人同坐在一邊,他們對面的兩張椅子,沈念宸已然入座,見她出來,便衝她招招手,順便很自然地將自己身邊的椅子往後拉了一點。

    米思辰笑得有些不自然,上前去端起自己的碗筷,跟大人們打過招呼就開始吃了。

    詭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一向根本不喜歡吃麵食的弟弟,居然一口氣吃了兩大盤!

    朱志勇也笑了:

    「呵呵,我還擔心你不喜歡吃麵食,讓你嬸嬸另外給你叫了必勝客的宅急送,看樣子,今天我們思辰的手藝不錯呢!」

    沈念宸笑了。

    發自內心地笑了。

    他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瞬間點燃,縈縈跳躍著不知名的火光,精緻帥氣的五官,逐漸放鬆,優質的肌膚,在燈火的照耀下散發著一層夢幻般的光澤。嘴角愉悅地彎起,儘管已經放下了筷子,卻還在回味著餃子的香氣,意猶未盡。

    「呵呵,我姐從來不做這些,這輩子可能只能吃到這一頓,我不多吃點,以後沒機會了。」

    朱志勇的愛人撲哧一聲笑了:

    「傻小子,你真是太不瞭解女孩子了,等到你姐姐以後遇到喜歡的男孩子,或者嫁人之後啊,她就會拼了命地把自己最賢惠的一面展現給那個人看了!」

    「呵呵,是啊,這餃子,很有潛力,思辰以後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朱志勇附和著老婆說的話,一唱一和,說的沈念宸的心裡,就像是被插上了一把刀子!

    午飯過後,兩個孩子跟他們告別,準備各自歸隊。

    大大的太陽當空照,似乎一點也沒有要收斂的意思。米思辰的額角一直細汗淋漓,不知是情緒作祟,還是太陽毒辣,她慢悠悠走在沈念宸的身邊,小臉上,駝紅一片。

    「姐,要喝汽水麼?」

    半晌,沈念宸決定打破這樣的沉默。

    一路相對無言,無疑是一種揪心的折磨。腦海中盤旋出朱志勇愛人說的話,他不禁難受,從小到大,或哭或笑,姐姐什麼樣子他沒有看見過?連她長成後光著身子跟他在床上翻滾的樣子,沈念宸的腦海中,也已經有了些許的影子。

    只是一想到,她以後會愛上別的男人,會做別人的妻子,會用那雙,他全心全意呵護的白嫩的小手為另一個男人,做著一個妻子要做的,所有賢惠的事情,沈念宸就覺得,來一記胸口碎大石,也沖不散這鬱悶難舒的心痛。

    「先不喝。宸,姐姐有事想要跟你說。」

    米思辰忽然停下步子,深深看他,心裡掙扎了許久,才會有勇氣對上他黑漆漆的眸子:

    「宸,我,我想出國唸書。」

    沈念宸身子明顯一僵,表情陰鬱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似乎在她的臉上找不到自己要的答案。

    他撲嗤一笑,迎著陽光,襯著斑駁的梧桐樹葉的倒影,調侃道:

    「姐!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說了,不管我們怎樣哭鬧哀嚎,這軍校是上定了,你別忘了,開學前你是怎麼跟老爸鬧的,你絕食抗議了三天,老爸那麼疼你,他也沒理你!」

    盡量表現自然,如以往一樣,如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一樣。沈念宸不希望她有負擔,不希望她胡思亂想,更不容許她就這樣變成逃兵!

    然,他越是表現的自然平常,越是讓米思辰內心不安。

    「宸,我真的想出國唸書。乾爸爸會照顧我的,回去,我就給乾爸爸打電話,讓他幫我跟老爸說!」

    望著不似作假的米思辰,沈念宸終於不能淡定了,他在想會不會是許諾的事情嚇到她了,才會讓她又這樣的念頭,他絞盡腦汁,只想打消她這個念頭:

    「姐,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沒有保護好你,那個許諾,已經受到懲罰了,老爸把他帶走了。姐,以後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你別怕,好嗎?」

    這一次,米思辰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他會這麼回答一樣,加大了音量一本正經地望著他:

    「我就是不想再跟你在一起,所以要出國的!」

    他怎麼就是不明白,這麼多年來,他對她的寵愛,造就了她對他的依賴,有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越發讓她看清自己的心意,這種可怕的依賴已經深入骨髓,甚至連她的日常小事,都會第一個想到要他來幫助自己完成。

    以前,她一直當作他理所當然要做的,所以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可現在,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再不離開他,她害怕自己再也離不開他了!

    因為他的過於溺重,無形中,會折了她的翼!

    偌大的軍校,高大的梧桐樹下,蜿蜒的小路凝結成一縷糾結的歌。此刻高年級的學長們要麼在教室裡,要麼在實習場地,而新生們,都集中在南北兩大操場以系為單位,以隊為小組各自加緊訓練。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姐弟之間無聲的對峙。

    米思辰狠狠瞪著他,從朱志勇家的洗手間獨自出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好像自己對弟弟的感情,經過這短短兩天的時間,已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這種變化,是罪惡的源頭,必須掐斷!

    可是,眼前的弟弟,一眨不瞬地盯著她,似乎因為她剛才脫口而出的狠話而格外受傷。

    一個大大的擁抱,沈念宸忽然將姐姐用力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抱的緊緊的。

    「姐,那天的事情,我知道對你造成了傷害。你一定恨死我了吧?但是,我求你了,不要走,就算你要我的命都行,不要走好嗎?」

    米思辰一愣。

    這小子滿嘴在說什麼呢?

    「宸,我是你姐姐,以後我們會各自嫁娶,會有另一個人陪伴在我們身邊,直到陪著我們走完夕陽。宸,我想很久了,我想去找乾爸爸,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是我不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不可以當作沒事,更不可以不清不楚地繼續在一起做姐弟。宸,我說過,我會為這件事情買單的,讓我走吧。」

    滿是妖嬈霧氣的眸子裡,那道淡淡的憂傷逐漸變深,高熱的氣溫,加上兩具火熱的軀體緊密地擁抱,足以叫人中暑立即暈了過去。

    但是沈念宸的兩隻臂膀卻是越摟越緊,生怕她會變成蝴蝶飛走了,不要他了。

    「姐,你喜歡我嗎?」

    這一刻,沈念宸開始有點恨自己的老爸了。他從小就喜歡自己的姐姐,家裡的人似乎都能看出來他對姐姐的感情深的過了頭了,但是他們的老爸偏偏沒事人一樣,只要他倆其中一個外出,就叫另一個趕緊跟上。彷彿在努力給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

    就這樣,小小的火苗一發不可收拾地蔓延成了熊熊烈火,而今,卻只能隱忍在心頭麼?

    「喜歡,你是我弟弟,我怎會不喜歡,我喜歡你,宸,喜歡爸爸,喜歡媽媽。」

    清甜的嗓音,像是百靈鳥兒婉轉的歌聲,如此美好,卻,似乎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半晌,他答:

    「我懂了。」

    於是,兩只用力的胳膊緩緩放開她,兩隻滿是悲傷的眼睛也不敢再讓她瞧見,快速轉過身體,背對著她。

    忽然好恨,恨自己老爸,更恨那一天晚上,如果沒有那一天晚上,就算姐姐今後會愛上別人,會跟別人結婚,至少現在,她還是屬於他的。

    「姐,我說的喜歡,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喜歡,但是,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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