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個在客棧中耽擱了一會兒,再回去煙雨樓,樓中情勢又是一變。()原來黃藥師看左等右等等不來歐陽鋒,又不見了李莫愁父女,心中發悶,想起愛女如今不知身在何處,一顆心空落落的,又是焦躁又是擔憂,不一會兒功夫,就再也忍不住,又要郭靖說他女兒現在身在何處。
郭靖倒是硬朗,雖然知道黃藥師是擔心自己女兒,可是他幾位師父被殺,極有可能是因為黃藥師的緣故,如今說和他是仇人也不為過。幾人說著說著,連勸解的全真七子都帶了進去,又是一番好打。
那煙雨樓的掌櫃,聽見樓上乒乒乓乓一會兒功夫就打了兩場,口中念佛不已,心疼自己在樓上的那些裝飾家居,現在怕是都已經廢了。
他這邊還沒擔心完畢,又見進來兩人,正是剛才去而復返的父女兩個,還一路說說笑笑,那掌櫃暗道一聲苦也,怕是這父女兩個也摻和進去,打的只會更猛烈。
這掌櫃的剛在心裡默念完畢,就聽得李莫愁對曲名江道:「又打起來了。」她話未落拍,便聽見一人道:「打了好一會兒了,我老叫花就是不愛管。」李莫愁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欣喜無比,果見煙雨樓的門口坐著一個老乞丐,疲懶無比撓著癢癢,正是洪七公。
李莫愁喜道:「七公,大家都找你呢,你怎麼在這裡,周伯通呢?」
洪七公道:「老頑童被一個女人追著。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老叫花嘴裡饞了,就找了地方吃好吃的,後來聽說這裡在打架,吵得人耳根不清淨,就來看看。」
李莫愁見他悠悠閒閒,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地模樣,心知樓上雖然的打鬥看起來兇猛。其實並沒有那麼危險。洪七公說完,又撓撓脖子。道:「這煙雨樓倒是大酒樓,可惜不讓咱叫花進去,女娃娃,你說怎麼辦?」
李莫愁笑道:「不讓進咱們也得進,有了銀子就是爺,您怕什麼。」說著請洪七公進了酒樓。
那掌櫃的見了李莫愁又領了個乞丐進來,臉色變得更難看。幾乎要哭出來,李莫愁卻理也不理他,和洪七公一起往樓上走去。剛到了樓梯口,就見一隻茶杯筆直飛過來,直奔李莫愁臉面。曲名江悶哼一聲,將那茶杯接住,道:「打的好大火氣。」
洪七公道:「打架麼,若是沒火氣。怎麼打得起來。怎麼,你還敢來見黃老邪?」這話卻是對著曲名江說的。
曲名江淡淡道:「我此番來,也不是為了見他的,我是為了看我女兒。」
洪七公深深看了曲名江一眼,道:「那黃老邪的閨女,和她母親長地一模一樣。」曲名江連頭也不回一下。好似沒聽到一般。
洪七公又道:「你當年的事情,倒是不放在心上。」曲名江回道:「伊人已逝,自無別話。世上只有一個她,便是再有千千萬萬個相貌相似地,也不是她了,何必執迷。」
這兩人說話打啞謎一樣,李莫愁也不欲多探究,只是點頭道:「七公,聽說你後來又回去桃花島,是真的假的?」
洪七公聽了。苦笑一聲。道:「那是我老叫花吃了大虧,被人騙上去的。差點連一條命都丟在那裡。」
李莫愁問道:「那你在桃花島上,可曾見到了江南六俠。」
洪七公道:「那江南六怪,我是沒見到的,不過你也不要問我為何去那島上,事關我丐幫之事,不便和你說明,只是我老叫化中了別人的奸計,那是一定的了。」
他此話一出,便是表明不說自己為何到了桃花島,但是江南六怪地死,跟騙洪七公去島上的人大有關係,她又道:「七公,就算不說為何被人引到桃花島上,說一說當時在哪裡傷你的人總可以吧?」
洪七公沉吟片刻,道:「我只提醒你一句,去北京城中瞧瞧。這件事情太過重大,和整個武林都有干係,只是現在說出來,未免太過驚悚,還是再等段時間,真相自會表明。」
李莫愁聽洪七公也說這件事和整個武林有關係,道:「七公,我也猜測其中有大陰謀,到時候整個江湖恐怕都要被帶動。」
洪七公聽了,卻把眼睛一瞪,對著李莫愁道:「你這女娃,腦子裡儘是想些陰謀陰謀。這世上能攪出血雨腥風的,還是陽謀多些。若真是陰謀,我老叫化現在會什麼都不做,坐等挨打麼?」
幾人上了樓去,只見黃藥師正和七人斗做一團,其中居然就有郭靖,而全真七子中有一人坐在旁邊,身上鮮血淋漓,居然是受了重傷。如今全真六子和郭靖,合起來七個人,擺的還是天罡北斗陣,可是威力卻被全真七子在一起時要大上不少,郭靖一人之力,居然就能夠牽制住黃藥師,可見這段時日他功力進步的有多迅猛。
黃藥師打著打著,對郭靖居然生出幾分隱隱的愛才之意,暗道:「若是蓉兒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失蹤,他倒是個好女婿,可惜,可惜!」
洪七公一上來,便道:「你們這群牛鼻子,打地是什麼勁兒,你們師父王重陽,就教會了你們見了長輩上前就打是不是?郭靖,看見師父,還不來磕頭,只顧上跟人打架了。」
黃藥師看洪七公來到,手掌一收,往旁邊避開,長身玉立。郭靖打的滿頭是汗,如今看黃藥師輕輕鬆鬆就從自己掌下走開,心中生出敬畏,知道自己和黃藥師的功夫尚有不小距離。
這樓上幾人,莫名其妙的打起這架來,早就打的有些倦了,看洪七公有心調解,都停手回位。郭靖走到洪七公面前,倒頭便拜。洪七公往椅上一座,伸出腿道:「郭靖,給我捶腿。」
郭靖老老實實,在一邊給洪七公捶腿,洪七公看著場中幾人,先對全真七子道:「你們七個,自從你們師父不在了,一個個跟被人穿了牛鼻環一樣,再也沒一點兒精神氣兒,怕是別人把王重陽的墳拆了,你們都急不起來,現在倒會和長輩動手。那黃老邪雖然不是個好人,可是跟你們師父也是同輩,你們脾氣別地沒漲,這點倒是見漲。」
說完,又狠狠在郭靖頭上敲了一敲,道:「我都聽說了,你把你重傷的師兄師妹,扔下不管了,同門情誼都在哪裡?我知道你是為了其他師父們才離開,可是你就不能花錢找幾個人在那沼澤邊看著,有了什麼動向早日通報給你,你真是笨啊!你雖然是我老叫化的弟子,可是又不是丐幫的人,連一點兒錢都沒有?」
洪七公教訓完幾人,又道:「現在你們打的很高興,明天那些金國的人來了,可怎麼辦?看看你們一個個身上,負傷的負傷,不能動的不能動,到時候乾脆一個個躺到金兵的大刀片底下,乖乖的讓人剁了腦袋吧。」
他越說越氣,站起來將場中人個個諷刺一遍,數落得全真七子和郭靖都蔫頭蔫腦。李莫愁聽他說話雖然尖刻,可是其中無不是為了眾人著想,就微笑不語,不去插話。
洪七公一到,黃藥師知道今天再也不能動手,何況這郭靖地功夫,也實在出乎他地意料,再打下去,也沒個結果,於是便不想再動手。這邊洪七公剛說完,曲名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看看外面快要西沉的太陽,驚道:「啊,天色這麼晚了,我二哥今日想必是不會到了,大家先散了吧。」全真七子都附和起來,黃藥師聽了,卻覺得之前曲名江是在戲耍自己,恨不得馬上和他動手過一場。
晚上回去客棧,李莫愁又細細看了九陰真經,這九陰真經,乃是速成之法,輕易便能練出很高地功夫。但凡事有利便有弊,九陰真經的功夫,越是進益的快,就越是陰邪,反而有些邪教**的樣子,和九陽真經的浩浩蕩蕩大不相同。幸好李莫愁只是練其中的易筋鍛骨篇,這易筋鍛骨篇,乃是蕩洗人的經脈,令凡夫俗子也有機會進益武學頂峰的絕妙功夫,並不和九陽真經衝突。李莫愁在床上想起那功夫,左右睡不著,便盤膝練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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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燒,打了一天吊針……先這麼多,明兒早上看我能不能早起更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