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大眼睛裡滿是欣喜,期盼的看向李莫愁。李莫愁道:「郭靖和他師父們在一起,我和他們分別有一會兒了。不過聽他師父們的意思,似乎是要回江南了,你在去江南的道上趕一趕,或者就遇上了。」
聽見了郭靖的下落,黃蓉滿臉生輝,對著李莫愁道謝道:「今天還要謝謝姐姐和阿克哥哥救我。」李莫愁問道:「阿克告訴你是郭靖讓我來救你了?」黃蓉頰生雙暈,白玉一樣的小手捏著衣角揉來揉去,道:「是啊。阿克哥哥都告訴我了。我先前還以為郭靖不理我了,原來是我看錯了呢。」
「那阿克有沒有請你去白駝山莊玩耍?我們白駝山莊也是很好玩的。難道阿克居然比不過郭靖麼?」李莫愁若有所指的說道。
黃蓉是何等心思剔透的人,她臉色更紅,就像火燒雲一般,跺腳道:「李姐姐,阿克哥哥也很好。可是,可是……可是郭靖什麼都肯讓著我,阿克哥哥卻不是這樣呢。我走啦。」說完飛也似的跑了。
日落星起,不多時時間已經過了十二日,李莫愁估量著梁子翁的丹藥也要煉好了,遂到了城中去取丹藥。一路上無驚無險,來到梁子翁住處。
梁子翁見了她,恭恭敬敬將一枚黃色丹藥奉上:「李姑娘,這丹藥是前天煉成的。若是將這丹藥服下,則一生無毒不侵。若是不服下,將丹藥中間穿上一個空。將它當作項鏈掛在身上,那麼也是能避毒的。」
李莫愁笑道:「我知道啦。」說完仰頭把丹藥放入嘴裡吞下。()梁子翁看她如此,也笑道:「姑娘想法和我是一樣地,放在身上終究不如吃下去安全。」
「多謝參仙。」李莫愁笑瞇瞇的道謝,又問了穆念慈在哪裡。梁子翁聽她說起穆念慈,搖頭道:「這姑娘,心眼實誠。也不知道小王爺和她說了些什麼,她死心塌地的跟著小王爺。半句逆備的話都沒有。自從小王爺弒父殺母的事情傳出去之後,許多武林人士都來鬧王府,他如今為了避禍,帶了穆姑娘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李莫愁一陣黯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終於還是搖頭道:「哎!女人為了心上人,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不知道是可憐還是可恨。」
她這話說的有些怨氣。乃是有感而發。她這輩子遇到地女人,大都是為了心愛的男子毀了一生。早點是于氏,再後來是林朝英,包惜弱,現在又有一個穆念慈,就沒見一個幸福地。梁子翁瞧她一臉的不喜,也不接她的話茬,只是在心中默道:「你也是女子。將來不知道會不會如此。只是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子能讓你動心。」
既然尋不到穆念慈,李莫愁也不想再在北京城裡多呆,出了王府,牽上那匹棗紅馬就去了。如今天色已經不早,憑這匹馬的腳速,怕是今日出不了城了。她索性牽著馬去找一家小客棧住一晚。
她美貌驚人,雖然頭上帶了斗笠,將面貌都遮住,又穿著寬鬆的大袍子,可還是怕被人認出,所以盡撿偏僻的地方找。
雖然在北京住過一段時間,可是李莫愁不怎麼出門,這幾日在外面地時間反而比以前加起來都要多,連出名的地方都沒怎麼去過,更不用說那些小地方了。她一路撿著偏僻的地方行走。路漸漸的變壞。房子漸漸的變矮變舊,店舖也幾乎看不到了。周圍出沒的人衣飾也破舊不少,如今是寒冬臘月,但是仍有幾個人穿著單衣。她走了這好半天,天色都有些擦黑,也沒見到一家客棧,只是偶爾有幾個又小又黑的雜貨鋪。
正走著,兩個髒兮兮的小孩兒忽然從旁邊巷子裡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對身邊地同夥笑道:「那公子哥兒跟傻子一樣,花那麼多銀子租你家房子,還給你買好吃的。過幾天就年下了,我去你家蹭飯你,你可讓你媽別跟今兒一樣拿大掃帚拍我。」
另一個小子笑道:「我理會得。等我年下從那傻子那兒討來紅包,咱們看把戲去,給那猴兒多扔幾個銅子兒,讓它扮教書先生。不過我媽說了,不讓我把這件事兒隨便說出去,說知道的人多了跟我們家搶人。對啦,你也別瞎說,連你哥都不能說。」
兩個小孩兒說著說著走遠了,李莫愁心中略有些驚奇,忽然想起了楊康來,心中咯登一下,暗道:「難道楊康居然躲到了平民家裡?是了,大隱隱於市,我去瞧瞧。」
她將棗紅馬拉在手裡,往那兩個小孩兒來的地方去了。過不多久就看見一戶人家跟別家都不同,早早的就掛起了年節用的紅燈籠,院子裡柴禾等物也比別家富足不少,打掃地也乾淨些。李莫愁點頭道:「當是這裡了。」說完把棗紅馬拴好,進了院子。
院中空無一人,只聽見旁邊的小廚房裡傳來聲響,看來是有人在那裡勞作。李莫愁悄無聲息的走到左近,側耳一聽,裡頭一個婦人正在大著嗓門道:「不是我說,趁著那公子哥兒出去了,咱們把家裡再收拾的敗落些,那公子哥兒一見,怕是要多給些錢財。」
另有一個漢子的聲音道:「陳娘,咱們已經從他手裡拿了不少銀子,節儉點用,十幾年都能支撐,何必這麼對他。那公子總是笑微微的,像是個爛好人,可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到時候逼走了他怎麼辦?」
這漢子剛說完,就聽見裡面匡噹的一聲響,漢子委屈道:「陳娘,你打我作甚。」
婦人道:「我就知道你這麼沒出息。有錢人那點銀子算個屁。他們一頓飯都頂咱們幾十年花銷用度了。你沒見那公子腰裡頭那塊兒鑲金的玉牌?我在將軍府幫傭的時候,見人送的壽禮裡就有差不多地,至少也值上萬兩銀子。我看這公子不是凡物,指不定也是什麼大官世子,我瞧他單身一人,一定是出來辦什麼事情地,沒多久就得回。這麼點小錢還不夠他吹口氣。我跟你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漢子擔憂的接道:「若是那公子真是什麼貴人,到時候想起咱們訛詐他,咱們一家子豈不是有危險。」那婦人聽了,又是一陣暴怒,把漢子狠狠數落一通。
李莫愁聽得有趣,也放下心來,知道這人不可能是楊康。楊康帶著穆念慈,自然不像廚房裡兩人描述地那樣是單身。況且楊康貪圖榮華,這樣黑乎乎的低矮小屋子他一定是不會住的,倒是自己多心了。
出了院子,李莫愁忽然見自己棗紅馬旁邊站了一位藍衣人,正抱著馬頭不知道幹什麼。她走到馬前,只見這人正替棗紅馬理著鬃毛,笑微微說著話,棗紅馬溫馴無比的拿水汪汪的大眼看著這人,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意思。
李莫愁哭笑不得,當初她看上這馬就是以為這馬的性子溫馴,哪知道今日遇到了陌生人,它還是這麼不認生,任由人動它。這人見李莫愁過來,回頭對她微微一笑:「這是姑娘的馬麼?這馬性子很好。」
李莫愁點點頭,那藍衣人又道:「剛才我看你聽別人說話聽的認真,就沒打擾。如今你既然聽完了,我就不叨擾你家馬兒了。」說完又愛惜無比的摸摸棗紅馬
棗紅馬看這人去了,還踏著蹄子噴了幾口氣。李莫愁揪揪馬耳,笑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她戲弄完馬兒,抬頭一看,正好看見剛才那個藍衣人背手進了剛才李莫愁出來的小院。李莫愁驚奇無比,原來這人就是借宿在這家的公子?那剛才她的行為不是都被他看去了麼?
那藍衣人走進院子裡,轉回頭對著李莫愁笑道:「姑娘遠來是客,不進來坐坐麼?」
李莫愁尷尬無比,搖頭道:「不啦,我不累,沒什麼好坐的,還是走吧。」藍衣人笑道:「我知道姑娘肯定不會累,但是你這小馬可是有些撐不住了呢。」李莫愁聽他的話,心中一驚,忙看向身邊的棗紅馬,只見它不過一會兒功夫身軀就搖搖晃晃,好像喝醉了酒一樣,走起了醉步。
*****
那個,明天考完雙更……這兩天為了考試寫的有點少,淚水,羞愧死,幾乎不敢面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