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激鬥
這一下打得更是激烈,剛才只是曲名江攻,薛煥豪守,如今有攻有守,兩人打成兩團人影。曲名江雖然不太將薛煥豪功夫放在心上,但是對那戒尺卻多了幾分戒備。
兩人現在招式雖快,但是卻沒了剛才的兇猛,都是一沾既松,奈何不得對方,如此一百多招過去,薛煥豪看曲名江只是躲著自己戒尺,招式不再那麼大開大合,有些縮手縮腳,索性放開手來將鐵尺狠狠攻向曲名江。曲名江看他如此,心下一橫,索性中門大開,以肩抗向打向自己的鐵尺,伸手一掌印向薛煥豪胸前。
薛煥豪鐵尺打在曲名江肩上,曲名江一陣劇痛,只感覺一條膀子都要被卸下來,本來蓄滿內力的手掌微微一顫,力氣先卸了幾分,餘勢卻若不了多少,接著印在薛煥豪胸口。縱使曲名江已經洩了一口氣,這一掌仍然不輕,薛煥豪登時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曲名江看他受創,強忍疼痛,嘴角卻止不住滲出血絲,眼前陣陣發黑。
眼見得兩邊越打越驚心,現在更是互相擊中對方,都吐起血來,李莫愁再也忍不住,大聲喊道:「不要打了。」
這兩人本就受傷極重,本就不欲再打,被李莫愁這一喝,各自往後跳一步。曲名江受傷雖重,但是沒有傷到要害,忽的大笑起來:「你這尺子倒是個好東西。」薛煥豪氣海翻滾,坐在地上調息,也不答話,另一邊的函谷弟子個個對曲名江怒目相向,手中刀劍出鞘,恨不得生食其肉。
李莫愁和歐陽克撲到曲名江身邊,見他前襟上鮮血點點,就似紅梅一般,左肩腫的老高,隔著衣服也能看出來,兩小童禁不住鼻子一酸,眼中就含上一汪淚水。曲名江見李莫愁小嘴癟癟,心中憐惜無比,抬起右手摸摸她腦袋,勸慰道:「莫愁不要哭,我沒事。」
聽見曲名江如此說,李莫愁哽咽道:「還說沒事兒。都被打得吐血了。」曲名江肩頭疼痛莫名,抬手剝開衣衫,只見本該肌肉虯結的肩腫的像是吹過氣一般,淤血充盈,像是一隻紫色的大氣球,表面還能看見道道血絲。
歐陽克守在曲名江身邊,聽見這些人的罵聲,顧不上這些日子跟這些人相處的情分,怒目相向,亦大罵起來,他那些日子在山下的村童中學了不少髒話,小孩兒家本來嘴就沒顧忌,口不擇言下,說出的話粗鄙不堪。
曲名江怒道:「阿克,你跟誰學的?」歐陽克聽見曲名江制止,心中又惱又羞,惱的是自己明明是在幫助曲名江,還要被他呵斥,羞的是他被大人抓到自己說髒話,登時狠狠的跺著腳,不肯面對曲名江。
這些日子來,歐陽克雖然頑皮,但是總體來講還是有著世家弟子風範的,如今聽見他說出這麼大篇髒話,函谷眾人也聽呆了。
曲名江冷冷瞅一眼函谷眾人,鄙夷道:「你們函谷弟子好教養。我侄兒自出生起第一次出白駝山莊,這才不過幾個月,居然學會了這麼多髒話。」
那廂一個函谷弟子聽了,怒道:「休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白駝山莊沒家教。」
兩邊正在吵鬧,盤腿坐在地上調息的薛煥豪緩緩開口:「曲大俠,我功夫不如你,不如你也留下,等到我師兄回來,你們再做論斷,這件事情,我實在是做不得主。」
曲名江自李莫愁和歐陽克被擄走以後,就山南海北的找尋他們,函谷已經棄了原來的道場不用,避世於這溶洞中,外人怎能找到。
也是無巧不成書,曲名江下山來的騎乘是白駝,早就被那白蜂的原主人盯上,一路引逗著他前行,從溶洞中出來後,那老頭心中氣惱,再也不隱瞞身份,直接上手去搶白駝。曲名江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也有心看看這人是誰,索性跟上去,哪知道居然意外的看見李莫愁。
「休要囉嗦,你今天不放就以為我們走不了麼?」曲名江冷眼一翻,站起身來,一手抱著李莫愁,另一隻受傷的手牽住歐陽克,就要往外走去。
薛煥豪心中大愁,難道函谷的溶洞密道已經被這麼多人知道,本門賴以為命的天險居然在江湖上人人皆知?想到此處,他胸腹間傷口劇痛,哇的吐出一口血。
曲名江雖然向外走去,其實心中卻帶忐忑不已。他跟著那老頭進來,心中對那黑黢黢的溶洞有些犯楚,但是敵人面前,自然不能表現出一點心虛。他懷中有著火折,自然心道大不了到時候每個地方都探上一探,探過的地方留下記號,總能摸出一條路來。只是這工程浩大,李莫愁和歐陽克說不得要跟著自己吃點苦頭,如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薛煥豪哪知道他心中所想,憂思百結下吐了幾口血,此時函谷弟子早就看曲名江不順眼,一見薛煥豪吐血,持劍擋住他的路,怒道:「你這惡人,我函谷可不是你家堂灶,想來來,想走走,且和我們過上幾招!」
曲名江臉色陰沉,一手抱著李莫愁,一手緊了緊拉著歐陽克的手,沉聲道:「憑你也留不住我。」
「那得問問我手中的劍。」那弟子將手中長劍一震,劍身嗡嗡作響,山頂的天光照下來,一道道銀亮的光芒在劍上吞吐。
「你且出招。有劍又如何?」曲名江輕蔑一笑。那弟子見曲名江手中小孩兒都不放下,就來接自己的招,明顯是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登時氣的胸中鬱結,擺出一個起手式,劍光吞吐,就要向他攻來。
曲名江腳下早就凝力,他一攻來,自己就要避去,順便也要抬腿踢一腳,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重傷。他腿上蓄力未發,忽聽得身後一聲大叫:「曲大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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