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明,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橙色朝陽之下,可以清晰聽見一陣陣雲雀的歌唱聲,嘰嘰喳喳,那是落在窗台上跳舞的麻雀,催人起床。
屋內,男人女人都褪盡了衣衫,抱在一起,身軀在那窄小的小床上起起伏伏……還有呻吟的聲音,儘管很低,但很動聽、香艷。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翻雲覆雨了,只知道之前兩人曾汗流浹背,一個被按壓在床上,一個在懲罰。
中間她曾試圖求饒,但越是哭著求饒,他就懲罰得越厲害,說她不乖陰陽獵心訣。
什麼是不乖呢?不聽他的話就是不乖麼?
此刻天濛濛亮了,他還不肯放過她,還在體罰……
他黑眸晶亮盯著她,勾角舒服的翹起,帶著一絲邪惡,攬臂將軟軟的她抱在懷裡,蓋上被子。他們做了多少次呢?四五次應該是有的吧,尤其是在發現她抽屜裡的那些毓婷和避孕藥後,他瘋狂的懲罰了她!
他要讓她快樂得沒有時間去想避孕的事,只在他身下忘情的吟哦嚶嚶叫,做最快活的女人,而不是去想那些讓人掃興的事。
「以後若再不乖,繼續這樣罰你。長點教訓,女人!」他摟她在懷,拂拂她汗濕的額,長腿伸直,與她被中相偎,眸中帶笑。懲罰歸懲罰,懲罰完了繼續走他們面前的人生,風雨無阻。
她死死吐息,累得眼皮都睜不開,把小臉埋在被子裡,窩在他寬闊的懷抱裡睡覺。
她不要被懲罰,她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被罰?嬌柔喘息漸漸平息下來,她不再思考,很快沉入夢鄉。
滕睿哲則摟著她,啄一下她的櫻唇,與她躺在一起。
一會後放開她起身,窸窸窣窣穿衣。
昨晚給她把藥物解了,今天放她去上課,不讓她耽誤課程,他自己則去辦正事,掃清路上的障礙。
「好好休息,下午跟你一起吃晚飯。」他給她蓋好被子,把小雪球抱到她的小床上,關掉床頭燈,走出門外。
門外,古妤睡眼惺忪站在廚房門口,眼睛腫腫的,還未從睡夢中醒過來。
她昨晚一點鐘才下班,聽說黛藺被阿彬母子下了藥,狠狠嚇了一跳。她自知失職,肯定要被滕總批,便站在房間門口負荊請罪了。
誰知滕總三四點鐘才抱著黛藺回來,讓她沒有請罪的機會,她只有乖乖退到一邊,去外面找了間鐘點房睡覺,等著滕總與黛藺辦完事。
這不,今天一大清早她就過來了,完全沒有美容覺可言,睜著兩隻熊貓眼在這裡晃蕩。
此刻,李嬸起來熬中藥和煮湯了,動作那個利索,啪啪啪幾下,就把白蘿蔔和蓮藕切了兩大鍋,讓她把兩隻熊貓眼吃驚的睜大,圍著爐子轉了轉!吃驚仰慕後,又瞇成一條縫繼續打瞌睡,歪在廚房門口差點倒下去!
「滕總。」見自家老闆從房間裡出來了,連忙小跑步走過來,振作精神,從疲累的臉上努力擠出兩抹笑:「滕總,那個昨晚,由於我是新應聘進去,楊經理讓我加班,不能和黛藺一起下班……」
滕總微微偏首,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俊目幽沉,面色沉靜,高大的身軀上散發著一股剛從溫柔鄉里走出來的迷人味道,給她遞過來幾瓶藥丸,沉聲命令:「把這幾瓶藥換成維生素,每一瓶都換!如果她再繼續吃,繼續給她換掉!」
古妤看著那毓婷,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忙把藥丸就接過來,「滕總放心,這件事torn一定會辦好的!滕總,聽說皇家食府要換大老闆了,您聽過風聲沒有?」
「torn,你現在既已是食府的員工,就好好辦事!不管大老闆是誰,都會給你發工資!你不要管這麼多,你的任務是保護黛藺!」滕睿哲睥睨她一眼,眸色變沉,轉身下樓了,背影魁偉尊貴,逐漸消失不見。
古妤這才走回廚房,對李嬸說要出去買點東西,匆匆去給黛藺換藥。
換完藥回來,李嬸已經幫她出攤了,還特意炸起了油條,做糯米包油條,把阿彬家的生意給攬了過來。
「這早餐有點單一,要是多一點花樣,有一個店子好了透視眼全文閱讀。」古妤蹙起眉頭思考,在旁邊走了走,讓李嬸把價位調起來,調到每碗兩塊五。
「昨天不是賣一塊嗎?」李嬸不解問道。
「昨天是開張和促銷,所以特價。今天再賣一塊的話,我們會虧本。李嬸您招呼著,我上樓跟黛藺商量一下,看要不要開個店子。」她吩咐完李嬸,轉身往樓上走了。
此刻正是旭日初升,吃早餐、上班、買菜的高峰時段,她上樓的時候與張春喜打了個照面,仰頭一看張春喜那張額尖嘴薄的刻薄臉,就覺得此大嬸不是善類。
當即就閃,不與這類人打交道。
張春喜則笑瞇瞇的,熱情的喊『蘇家姐姐早啊』,拎著菜簍子下樓了。
她走到一樓的時候,特意朝阿彬家門裡瞅了瞅,心裡罵了句『沒用的蠢貨,難怪一輩子老實被人欺』,扭著肥臀邁出了院門口。
走到馬路邊上見李嬸在幫忙賣湯,生意好得不得了,發出一聲怪笑,湊過來故意對李嬸說道:「李家的,你這是給她們打工啊?這打工哪比得上自己做老闆喲,你瞧阿彬家又沒在這賣了,你又有一手好廚藝,正是一個大施拳腳的好機會!你若是自己賣早點,絕對賺,你家老李也有錢治病了。」
李嬸打湯的動作略略一頓,抬頭橫了張春喜一眼,不理她。
「行,你愛聽就聽,不愛聽拉倒。這窮人啊,切莫跟錢用不去,不然窮死餓死都沒有人同情!」張春喜搖著腦袋笑了笑,拎著簍子去買菜,一張嘴反正不會閒著,專愛挑人的刺,特別記仇。
幾分鐘後到達菜市場門口,走到菜場的一隅,忽然有兩男子攔住她,問她是不是住在某某大院?
「是啊,怎麼了?」她防備盯著這兩男子,還以為是搶劫。
「沒什麼,認識這兩個人?」兩男子拿出兩張黛藺和古妤的照片給她看,看來是把她們的情況摸索得一清二楚。
「認識,住隔壁的,咋了?」張春喜點點頭。
「讓你辦一點事,我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酬金,怎麼樣?」
「要我辦什麼事?」
——
黛藺困死了,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醒來的時候爬都爬不起來。
她不僅腦袋疼,身體也疼,快散架似的,腰酸腿痛,似被大卡車碾壓過。
而且掀開被子,竟然發現自己光溜溜的,雪白胸口和大腿,全是被吸出來的紅痕!她小腦瓜裡轟的一下炸開,在這艷陽高照、窗簾飄飛的中午,想起了殘留在腦海的那一絲旖旎!
她坐在他身上晃動、晃動,蹂躪他?
「……」她一把摀住嘴,一雙晶瑩美目裡佈滿了難堪,不相信記憶裡的這個人會是自己!
她主動爬到他身上騎……騎他?
隨即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身子,確定是一夜纏綿沒錯,驚慌失措去拿旁邊抽屜裡的緊急避孕藥,拆開包裝就吞了兩片!
這個時候,古妤抱著小雪球高高興興走了進來,問她休息好沒,休息好了就下樓看店子。
「什麼店子?」她用被子包住自己,一時還無法從阿彬母子的惡行記憶裡走出來。
自從被阿彬打暈後,她就猶如身處夢中,每做一件事都不是出自她本意末世亂武!她被阿彬下了藥,卻被滕睿哲壓到了床上?這種情況對於目前的她來說,有什麼區別嗎?性質是一樣的。
古妤見她有些小心思,轉身抱著小雪球又出去了,留給空間她穿衣服。
一會後,黛藺就穿好衣服出來了,黑溜溜的長髮隨意綁著,穿著寬鬆的休閒服,隨她一起下樓看店子。
店子就在馬路邊上,出租中,門面不大,二十幾個平米,用來做早餐店正好。
黛藺在店裡繞了一圈,覺得一千多塊錢的房租有點貴,當即就不想租。但古妤想把店子租下來,說願意合夥,出一半的房租,於是飛快的把租約簽了,撥著她的小算盤,喜滋滋的想做她的小生意。
「我在上學,一時半會沒那麼多時間守店子。」黛藺冷靜出聲道,心裡還是以學業為重的。現在她三天兩頭的曠課,期末考一定不會順利。
「沒事的,店子裝修開業全部由我來安排,你早上和課餘時間過來就行了。」店子的事搞定,古妤將她往門外推,「下午你去上課,店裡有我和李嬸照顧著。」
哎,雖然她是小秘,但有錢還是要賺的。
這裡地理位置這麼好,阿彬母子又被抓進局子了,大好的生意誰不要啊,有錢不賺是傻子。
黛藺見她在打小算盤,也不與她多費唇舌了,緩緩走在太陽底下,一邊曬太陽一邊回院子。目前她需要賺錢,古妤能幫她起個頭當然好,只希望生意過得去,夠她交學費。
她走進院子裡,望了阿彬家一眼,心有餘悸。
而二樓的廚房裡,張春喜張阿姨正在刷洗自家的飯碗,扭頭左右望了望,見四周沒人,連忙把手擦淨了,從兜裡拿出一包粉末,走近熬藥的爐子。
爐子上熬的正是黛藺的中藥,差不多火候了,正在噴著藥味兒,她用抹布捏起蓋子,飛快的把粉末倒了半包進去,然後飛快的蓋上,手腕緊張的抖了一下。
因為靜悄悄的樓梯間傳來了黛藺的腳步聲,正朝這邊過來。
黛藺步履輕盈,但在這寂靜的午後還是聽得見的,正一步步朝這邊走過來,自己倒中藥喝。
她身子大虛,精神狀態也不大好,抬頭見張阿姨在刷碗,沒理她,直接把爐子火關了。
張春喜瞥她一眼,刷完碗就出去了,若無其事的扭著她的肥臀,背脊卻在冒冷汗。
那兩個男人說這藥沒事,頂多懲罰一下蘇黛藺,不會有生命危險,那她就搭個手,幫他們把這藥放她湯藥裡嘍!
黛藺則在趁熱喝藥,一小口一小口的,沒覺得有異常,喝完刷碗,就回房整理課本,出發去學校了。
一路上陽光暖洋洋的,夾著菊花香的微風一陣陣撲面而來,她覺得很舒服,但到達學校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腹部有一點脹痛,沉沉的,有一閃而過的抽痛。
她連忙去洗手間查看,發現內褲上有一點點血,不是很多,但確實滲了一點紅。而肚子在這時又不疼了,一切正常。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覺得果然是縱慾過後的後果——腹部開始脹痛了,緊急避孕藥的多次服用也讓她的內分泌開始紊亂,導致現在對身體產生了影響。
於是沒有再多想,穿好褲子,踩著上課鈴聲,急匆匆衝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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