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席這略帶冷意的聲音響起來的瞬間,傅月溪走向前方的腳步也是隨著他的聲音一併頓住。
被夜色籠罩著的京都瀰漫著幾許清冷,單薄的身影停留在這黑暗之中微光之下竟然有些讓人心疼,尤其是傅月溪這一眼看去苗條萬分實際卻是偏瘦的身材。
「我好像並沒有說過你可以走?」席並不知道孫靜與傅月溪之間的那點兒事情,他也不在乎孫靜和傅月溪之間的關係,因為無論是孫靜也好仇天也罷,甚至於是傅子玉,他們都一樣無法阻擋他將這個女人滅掉。
「呵呵,我們走不走你好像還沒有資格說什麼吧?」本來就對席有著極大印象的傅月溪一聽就察覺到了這熟悉感,並且腦海裡迅速出現了席的面孔,在越野豪華套房裡頭的時候,這個聲音可是曾經在她耳邊說過好些話呢,尤其是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尤為令人記憶深刻。
轉過身,她臉上帶著同樣的冷意,就這樣直勾勾的用她那雙狹長美麗的鳳眼與席對視,倆人的眼神兒相對之間一股交鋒的味道從他們的身上傳來,周圍幾人皆是被他們這對話給驚得一愣一愣。
孫靜心急如焚的看著席往前走去與傅月溪越來越近的身影,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問題!怎麼辦?她會不會知道什麼?如今正是非常時期,自己的處長位置是否會受到威脅?這些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片刻她的臉色就從之前的趾高氣昂變成了低落。
而孫靜不知道的是,傅月溪雖然是在跟席交談,但與他目光相交的時間其實也就那麼短短的幾秒鐘而已,在席走近她之後,她很快便移開了視線看向孫靜,以眼神兒詢問著孫靜能否先行離去,此時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鐘,如果再不回去,她無法想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一片區域都被包圍,傅月溪和蕭縱此刻就如同牢籠中的困獸,任人擺佈。
「席先生這麼不給面子,竟然喜歡在荒郊野外對人出手,而且目標還是一個女人?」從遇到孫靜開始幾乎就沒有說過話的蕭縱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他站在傅月溪的身側沒有任何動作,聲音也是輕輕隨意,似乎並不是很在乎,可是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卻是緩慢的認真的起來。
是啊,的確,席的做法十分讓人費解,別說是蕭縱,孫靜也一樣有些無厘頭,更何況壓根兒就不明白席心思與想法的傅月溪呢?
這!說起來根本就是好笑不是麼?
「不好意思蕭先生,如果是你要離開,我現在就可以放您離開,並且我可以讓手下安排送您回去,保證讓您安全到家,但是這個女人不行,因為我們老大跟她之間還有一點小事情要處理。」面對蕭縱如此直接的問題,席沒有絲毫躲避的回答了出來。
可是這回答卻比沒有回答還要讓人蛋疼!
因為他這曖昧不明的回答簡直讓人焦心!
「你可不要亂說話,我跟你老大都不認識,怎麼可能還有事情要解決?」傅月溪很快便蹦躂出來為自己開脫,並不是擔心蕭縱會亂想,而是孫靜這個情敵就在這裡,她無法做到留下把柄讓人去陷害的地步。
「有沒有傅小姐自己不是很清楚嗎?」席雙眼微瞇著看了過來,一張俊臉上此刻帶著幾分清淺的淡笑,這模樣雖然沒有什麼不妥,可是他那笑起來的眼睛卻已經明顯的暗示了她與席口中所說的老大之間的關係純屬曖昧。
沒有說話,傅月溪臉色直接冷了下來,一顆心卻是逐漸因為席此刻莫名其妙的刁難而冷靜下來。
「如果可以,我希望傅小姐還是跟我走一趟,畢竟你也不想我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將你跟老大之間的事情說出來吧?」說這話的時候,席笑的更加欠扁了,微彎的嘴角加深了弧度,一雙眼瞇得就要成月牙兒了,這種表情這種語氣,簡直就是讓人想入非非。
呵呵!
她會說她真的好想呵呵他嗎?
「可以,我跟你老大談,但是蕭縱就先回去吧,畢竟跟他無關。」
點頭答應下來,傅月溪心知肚明席如此有把握留下來是什麼原因,沒有讓他失望,她成全他。
話落以後,蕭縱身上的氣壓明顯的變低了幾分,原本就是要走的人了,但是到現在還在這裡跟她交談,這飛機是注定無法登上去了,這回美國的行程又要拖上一拖了,今兒個晚上與傅月溪之間的交談其實並不愉快,但是蕭縱卻已經沒有辦法跟她開口了。
他太清楚了,從今天晚上倆人之間把話說開以後,很多東西就是回不去的。
就像是他們之間曾經三年相依為命朝夕相處的感情。
心口傳來難掩的心痛,他無法解釋此刻這種感覺,但卻明白這叫失戀。還未戀過就已失戀。
「你先回去,如果趕不上飛機就過幾天再走吧,這幾天我會過去公司幫你處理一下公務的,還有,你千萬不要擔心我,也不必再去傅子玉那裡了,因為這麼晚了,他還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好。」、
轉身過來二話不說就推向蕭縱的傅月溪垂著頭,微微斂下的鳳眸中卻是暗藏著幾分精光,哼,姓席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底打的什麼主意,對我的敵意這麼清楚明顯,難不成是想告訴我你其實心底深愛著的那個人就是你的老大嗎?
被她極大力度推搡著要往外而去的蕭縱臉色緊繃,情緒也是一凜,驀地覺得場面詭異,沒有理會此刻還依舊推動著他讓他不太好受的傅月溪,抬首就往孫靜的位置看去,他眼神凌厲帶著殺氣。
「你最好給我悠著點,她如果有一分半點損失,我找你算賬。」、
沒有將話說出來,可是這頭的孫靜卻已經看懂了他眼神裡的警告意味,如此袒護傅月溪,當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孫靜一方面極其的不甘心以及妒忌,一方面卻又有那麼幾分忌憚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已經是處長了,可還是會對蕭縱不自覺的露出幾分渺小的膽怯,並不是因為她真的害怕蕭縱。
蕭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蕭縱家族在華夏的背景與實力。
蕭縱出自於獨立島嶼一座山,那座山卻就是用蕭字命名。
這個島嶼並不遠,就在京都以西的郊區周邊,說起來叫做島嶼,可是卻也並不是真的如同一個島嶼那般大小,儘管面積不是很大,可卻是屬於蕭氏家族的私有島嶼與個體擁有地皮。
這權利可不是一般的特別。
趕忙眨眨眼,孫靜回了個眼神過去隨即又垂下了頭,腦子裡全是一會兒傅月溪要是會問起來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可是這會兒她雖盤算著如何將今晚她與仇天一同與他國黑道中人見面的事情抹去,但手卻已經掏出了手機開始發消息了,等到消息發送成功她才恍然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給傅子玉打了小報告,心頭這才不上不下起來。
而就在她腦子裡想了這麼多事兒的這點時間裡,傅月溪已經搞定了蕭縱走了回來。
「我回來並不是因為害怕什麼,而是我不想跟你以及你的所謂的老大有任何瓜葛與牽扯,即使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情好處理,但既然你已經把我留了下來,那就把話說清楚吧,今天過後,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跟我說話,如果可以,還要請你別跟我打招呼。」
眼神兒冷淡清澈,傅月溪精緻嬌美的臉龐上只剩下一片清冷之色,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不情願?
背脊挺直了,她昂首斜睨著席的時候,那眼神兒鄙視的意味明顯又瞭然,渾身上下皆是因為這眼神兒而瞬間氣質轉變的傅月溪說完話再深深的看了孫靜一眼,而後悄然抬腳率先往裡頭走去,就在她與孫靜擦肩而過的那一秒鐘,她粉嫩嫣紅的唇角處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誰人都無法窺探這抹弧度背後的真正意思。
被她這一番話說的直接差點兒笑出聲的席轉過頭,雙目緊盯著傅月溪向裡頭走去的背影,看著她孤傲而又好強的腰板,只覺這女孩真是瘋了。
如不是因為越野,他會跟她打招呼?省省吧。
「你們守著的時候給我注意一點,從現在開始,再不允許一隻老鼠靠近這片區域,周圍如此之多的人,竟是連五十米的安全地點都無法保證?這就是你們京都道上第一家培訓出來的下屬?拿出你們的本事來,不要讓我這個國外的人看了笑話。」
拉下臉來說完這些話以後,席也是一樣看了孫靜一眼便大步離去,與傅月溪那別有深意的一眼截然相反。
這一眼,哪裡算得上是看?幾乎是輕飄飄的一瞥,這忽略的架勢明顯到讓孫靜臉面全無,加上剛才席的一番話,分明就是在教訓屬下的同時指桑罵槐,暗喻她孫靜無用。
好強要勝是孫靜一直以來最明顯的特點,所以這一次,她又怎麼可能無視這赤果果的挑釁與怠慢呢?
「都給我盯緊了,既然有人想看看我們的實力,那就讓他心服口服再無任何機會亂放p。」心底明顯已怒的孫靜壓抑著那股火氣,沉下臉來,一手緊握著手機站在原地她的臉上都有明顯的忍氣吞聲,定定的望著席離開的方向,她漆黑的瞳孔中有著幾分令人無法看透的冷寒在凝聚。
逐漸融合到她的眼球中,使得她這雙美麗的大眼睛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暗色,難以捉摸。
「是,小姐。」聽著孫靜的話,在場的手下皆是開口稱好,這嗓門卻不響亮,在夜裡聲音要小並且不可以抽煙點火這是當初進入天地門第一天就開始硬背的規矩,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任何一個人想必都不會忽略如此重要的夜間活動準則。
看了一眼大家臉上同樣不甘的神色,孫靜這才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這裡。
想要往傅月溪所在的地方走去,卻根本不知道席會把她帶去哪裡,因此只有直接去找仇天的孫靜在路上很是深呼吸了幾口氣,大度的調和著自己的情緒波動,想到發出去的信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回復消息她就煩悶,傅子玉大約是不會發短信的吧?
要不打電話跟他說說?
不知道如果傅子玉看見傅月溪跟那什麼越老大的男人在一起曖昧不明的模樣,會不會做出令人期待的事情呢?
、
這會兒傅月溪已經跟著席離開,再沒看見她身影的孫靜早就把自己說謊的事情拋之腦後,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如何將傅月溪與越野見面的現場情景傳遞給傅子玉。沒有辦法,對於傅子玉,她太想要擁有,所以才會不擇手段。
就連她自己大約都沒有發現,她這麼理智的一個人,原來也會在愛情裡變成一個瞎子,然後幹出一些自己從未想過前因後果以及代價的事情。
「靜靜,你終於來了,這事情幹爹都已經談完了。」等到五分鐘後孫靜趕到裡面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逐漸轉亮,剛與越野聊完一程的仇天這會兒滿面的紅光,因為從越野那裡他得知了一些他一直想要挖掘的但卻始終沒能有機會得到的消息。
比如說毛料要怎麼選才比較合適。
比如說玉石這一類的東西到金三角什麼位置去採購與解剖才是最好。
等等,諸如此類的關乎到邊界一代較為神秘且不外傳的消息,越野根本就是毫無在意的直接將答案全部給了他,沒有想到這個越老大平日裡看起來一板一眼的男人,到了該放料的時候,竟是絲毫都不馬虎,不得不說,從這時開始,仇天的內心深處便已經對越野多出了一種欣賞又讚賞,看重又關注的自然反應。
仇天老了。
這京都黑道雖然還屬於他,但是花無百日紅,總有要凋零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許還需要越野這個年輕人也不一定。
「是啊乾爹,剛才外面遇到了一個熟人所以進來晚了,你不會怪我吧?對了乾爹,你說事情談好了是真的嗎?這麼快的麼?」最懂得察言觀色的孫靜撒了個嬌,手臂迅速挽上仇天的手臂彎而後極速轉移了話題,這樣一來,直接讓仇天沒法問外頭發生的事情,而是直接進入主題。
有些不贊同的怪罪孫靜一眼,仇天倒是會賣萌,嘴唇一咧就笑了起來,伸出手一邊兒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也沒什麼,這事情其實只要雙方協議好,是很容易搞定的,不過別人如何效率我不知道,但是我仇天辦事情一向都是絕不拖拉,雷厲風行。」
滴的一聲,仇天自動開啟了裝逼模式,這話說的真有點兒技術,這裝逼范兒真是有點兒含量。
對於仇天心知肚明的孫靜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卻並沒有拆穿,反倒是甜笑著迎合了幾句,這不,倆人有說有笑的在這裡坐著,再沒有第三個人出現過,期間孫靜偶爾會有幾分不耐,但卻不好表現出來,唯有將手機掏出來看看有沒有未讀短信。
這時距離她過來都已經十分鐘了。
『傅少睡了麼?剛才看見傅小姐跟一位很出色的男士一同往京都郊區xx位置離去,貌似是在約會,傅小姐就找了男朋友?不知道是哪家的男人如此好福氣?』、
這一句話,她當時不知不覺發過去的,原本她想,這信息男人看了怎麼都得有點反應吧?就算想要表現的不關心傅月溪,但也絕對至少會問那個男人是誰,又是個怎麼樣的男人抑或者關心一下當時情況才對,孫靜看著手機上收到的短信站在原地發愣。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好。
這傅子玉……是不是故意的?
她萬萬沒想到,傅子玉竟然會在兩個小時以後回一條信息,而信息內容只有三個字!
看著這三個字她只覺得不可思議又憤怒至極,臉色直接漲紅,心口處的呼吸都稍微不順暢了起來,這股氣流在她的心頭逼得她壓根兒就沒有辦法再淡定,這異樣也很快就被仇天所發現。
「怎麼這麼不對勁兒,不對,你今天真的很有問題,怎麼回事靜靜,有什麼事情不可以跟乾爹說?」不明所以的仇天還以為孫靜是被欺負了才會臉色漲的粉紅一張臉上寫滿了我不爽三個字。
直到仇天的聲音響起來,陷入了自我思緒以及這股憤怒之中的孫靜才陡然間回過神來,轉眼就對上仇天關心的眼神兒,明白仇天愛吃哪一套的她立刻蹲下身子來靠在他腿邊半邊腦袋垂在凳子上悶聲開口說著:
「還不是我們單位的,你知道的,我的工作很敏感,所以現在幾乎是連自由都被人封殺了,不過我們單位有幾個人是好的,因為我今日出現在這裡的事情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有一個為我保密的人他就是那個協助我逃離單位的人,可是現在他因為我消失而被處罰了,乾爹,你一定要幫幫我,他幫我這麼大忙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一定不能讓他有任何的事情。」
話雖然是這麼說著,可孫靜自己都覺得好笑。
這假話,編的太不專業了。
「那就送點東西給他,這得感謝人家啊。」仇天習慣了物質上的交易,開口閉嘴都是送送送,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前期百態各種都有,所以他有的其實別人也都有,只是不屑拿出來比較罷了,這會兒他竟然也用這一套來對付傅子玉,孫靜頓時不高興了。
想不通為什麼仇天會如此簡單的決定這件事情,但孫靜卻知道,想要乾爹出面撮合或者是暗地裡配合她將傅子玉追到手,這可能性幾乎是沒有了,只有再想個辦法了,至少要讓仇天站在她統一戰線,這樣傅子玉才有可能被拉過來,仇天如何與他交好,對於他這個年輕又神秘的京都新秀來說,是多麼榮幸的事情?
「算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乾爹我有中意的結婚對象了,這個人跟我在同一單位工作,並且比我高了好幾層樓,是這幾屆以來最為令人驚歎的人物。」總想著要怎麼說服仇天幫助她得到傅子玉的孫靜再次開始了她的計劃。
距離他們倆人所在的位置約莫五十米遠的位置,一個小房子裡。
燈光明亮,昏暗系暖色調燈照耀著整個房間,令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種溫馨中,當然,如果有人可以做得到直接無視眼前正冷眼相對不分你我上下的一男一女的話。
傅月溪嗖嗖的放著冷箭,一雙眼盯著越野看的時候壓根兒就是不帶任何神采,空洞的如同是一雙假眼睛,而越野則是平靜到極點的與之對視,身側的席沒有離開過,始終站在他們二人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哦對了,請你看好你的手下,不要讓他亂咬人。」傅月溪冷笑著轉身,一臉的不屑,她沒有想到把她叫過來就只是為了說以後假裝不認識的事情,還有就是分清界限之類的等等,聽他們這意思她還會纏著他們不放?
笑話。
這認識的方式本就是不光彩的。
她會傻到炫耀?
還有這倆人也是的確有點意思,怕她纏著他們什麼,這完全就是扯淡,是他們想得太多了,她真是給跪了,憑什麼她就要對他們牽腸掛肚?就憑以前差點被當成婊子送給他們白玩?呵呵呵呵!
踏出這扇門的時候,她連回頭的**都沒有,僵直的身影有些孤冷的味道,本就高挑無比的身材現在更是有著幾分令人難以忽視的強烈視覺衝擊感,周邊兒黑漆漆陰森森毫無一點兒動靜,可是她卻沒有露出任何懼怕,反倒是一臉火氣逐漸散去。
不想花費任何時間在這兩個男人身上,她一邊走一邊將電話拿出來,這一看才看到近乎六十通未接來電。
而其中三十五通就是傅子玉的,二十通是父親的,另外的五通是亂七八糟的人的。
心底頓時被溫暖了的傅月溪只一瞬便心情轉好,這感覺實在是太過於奇妙了,大火如何肆意,都比不上她心愛冰冷的水,這麼一澆,瞬間治癒。
垂首看著手機一心被融化的傅月溪只顧著往回撥電話,卻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安全性可言,在這一片地盤上,她是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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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行走著的傅月溪根本不會想到,身後帶著截然殺氣而來的危險,就在一米遠。
「是不是真的要這麼做?」兩個天地門的兄弟鬼鬼祟祟的躲在叢林中,眼珠子骨碌碌轉悠著的同時,他們也在猶豫著要不要動手,因為是孫靜親自下的命令,所以他們才會猶豫不決,關鍵就在於仇天他根本就未曾開口下達任何命令。
「不管了,先把她敲暈了再說。」
倆男人其中一個性子急,幹起活來也是尋求效率與速度,這不話剛落下他就呸的吐了一口痰,然後快速走出了叢林,就他這腳步毛躁的動作直接引起了一陣動靜,可饒是如此,才察覺到有人的傅月溪也沒能躲過這飛來的一記手刀。
不存在任何溫柔,根本就是粗魯之極的男人又哪裡會顧及傅月溪的感受?
但是!
傅月溪的體質好就好在從小便經歷了各種訓練,跟著傅老爹長大,沒有幾下也不好意思出去見人不是?這一記手刀雖說疼得要命但還不至於直接把她砸暈,迷糊中脖子閃著疼,簡直逼人發瘋,這感覺鬧得她整個人都如同一團火似的燒了起來。
蹭蹭往上。
「找死!」
雖然是羔羊,可是潛台詞傅月溪還是爆了一句粗口。
緊接著另外一個男人也閃了過來,倆人將她包圍,這一眼看去就已經明顯是死定了的節奏!
遠在自己別墅中的傅子玉卻是坐立難安了一夜最終在無數個短信騷擾外加通知情報消息以後從家中趕了出來,無論這信息上的消息是真是假,但他心尖兒上的寶貝兒愣是一晚上沒回來,這是不爭的事實,心口處發慌骨子裡發火的傅子玉還真是動了真格。
想到自己的女人一晚上都在外頭,也許還是跟幾個不同的男人約見他就酸!
雙手操縱著方向盤,嘴角處掛著幾分難掩的失落與隱忍,他狠狠的閉了閉酸脹的狹眸,腳下的油門踩到了極點,但卻依舊無法舒緩他此刻為了傅月溪而狂跳憤怒的心。
周邊兒空氣如同滿滿的荊棘,哪怕是呼吸一口,他都覺著憋得難受還刺著他的嗓子眼兒。
向著信息上所說的地點而去,他的心跳也由這越來越近的路程而越發的肆意狂跳,就像是要蹦出來一樣,鮮活到幾欲令人害怕要休克,駕駛位上,傅子玉俊美到令人迷醉的五官如刀削一般清晰,菱角分明的深邃輪廓中掛著平日裡從未見過的冷銳與漠然。
再無陰柔也不似平日溫柔的面孔上覆上了讓人心口處不由自主便為之顫動的——矜貴感。
他的臉色他的隱忍,他的怒意與酸意,皆只讓這張俊顏浮現出——距離二字……。可見,這一次,他是多麼的酸?